文章開始前,這是來自演員周冬雨的Say嗨。



作者電影導演李睿珺、曾贈;萬達影視高級製片人電影《快把我哥帶走》製片人呂旭、淘夢副總裁&淘夢影業CEO吳靜、金影科技副總裁、諸神聯盟總經理劉奕均參加了“電影的邊界”沙龍討論,直接回應黑白文娛創始人王子之拋出的問題,關於合作伙伴的選擇,高光及至暗時刻、面臨的困境和機會等實操性話題。



作者/黑白文娛



“我們不缺錢。”


黑白文娛北京國際電影節市場特約活動現場,電影《快把我哥帶走》製片人呂旭一句關於行業的玩笑話表明,優質的頭部公司永遠處於春天。

 

作者電影導演李睿珺、曾贈;電影《快把我哥帶走》製片人呂旭、淘夢副總裁&淘夢影業CEO吳靜、金影科技副總裁、諸神聯盟總經理劉奕均參加了“電影的邊界”沙龍討論,直接回應黑白文娛創始人王子之拋出的問題,關於合作伙伴的選擇,高光及至暗時刻、面臨的困境和機會等實操性話題。



淘夢創始人&CEO陰超發表了關於網絡電影的主題演講,他表示網絡電影已經進入了2.0精品化時代,口碑、觀影人次,都在裂變成長。

 

2018年單片分帳突破5000萬,2018年前十的網絡電影,分賬幾乎都超過了2000萬,比17年金額翻倍。網絡電影作爲電影市場的重要增量和發行渠道,已經佔到了國產片份額的1/10,同時也已經成爲文藝片和小成本院線的重要發行渠道。在三大視頻平臺付費會員數已接近2.5億的今天,談到對網絡電影的未來展望時,陰超表示,作爲內容原創比例很高一種娛樂生態,未來網絡電影將於網絡文學、遊戲、漫畫、網劇等產生多種形式的聯動,形成聚合衍生效應,是IP孕育養成的重要一環,未來也將有大量的原生IP通過網絡電影誕生。

 

黑白文娛將探索演員的影響力、導演編劇的想象力、影視公司掌舵者的思考力,演員周冬雨、龔蓓苾也發來了祝福視頻。



電影的邊界論壇問答實錄(直接再現論壇現場,有節刪):



黑白文娛:大家和有緣分的合作伙伴走到一起,最重要的機緣是什麼?


呂旭:我可能說不出特別的大道理。我就說個例子,2015年年底時,很多人還不知道《快把我哥帶走》是什麼,行業裏對於漫畫是什麼,尤其是條漫是什麼都不是特別的瞭解,我第一次接觸的時候,看到漫畫《快把我哥帶走》就覺得特別有趣。短格的漫畫裏裏有很多的溫情,所以找導演的時候,就想到了現在的導演鄭芬芬。我很喜歡她的作品《聽說》,當時內心當中也是有一個擔心,導演是擅長拍情感戲的,但是會有一些文藝也有點小衆,拍這種漫改電影會不會找不到國內年輕人喜歡的點,但是實際接觸之後,在開劇本會的時候發現她鬼點子又超多,而且還會深挖一些東西。所以,我覺得項目找導演最核心部分,是找到跟這個導演的創作觀念中最具價值部分進行結合。

 

金影科技副總裁、諸神聯盟劉奕均:我們專注做IP孵化,我們合作對象多爲,導演,製片人、編劇,還有視頻平臺合作伙伴。可能我們平時合作面對的人多一些,我們發現合作伙伴對於IP的熱愛程度決定了最終結果,當年和呂旭合作時,呂旭對這個熱愛程度非常的高。包括前幾天跟郭帆導演聊了一下,導演也是一個科幻重度愛好者。

  

導演曾贈:我覺得可能對於我來說重要的兩組兩個字,共識和信任。



李睿珺導演:其實大家都說完了,對於一個導演來說,像我這種自己寫劇本的,我基本上也是拍自己寫的。所以說,我首先選擇的人就是比較認同這個東西本身,是能達成一致的。他有多專業,其實是很容易能被看清楚的,大家就不需要太多的廢話。

 

其實對於導演來說,可能需要找的是什麼呢?是找合作伙伴,市場上面有資金的有很多,是需要一個優秀的製作人或者是製片公司,對於導演來說是需要非常專業製片公司來合作。

     

黑白文娛:想問一下在座的各位嘉賓,你們經歷過最成功或者最失敗的項目,自由選擇,就是高光或至暗時刻?

 

呂旭:這個對我來說又有一點爲難。我就是做了一個項目,它成功了,我覺得這個是什麼呢?說簡單一點,這個結果是成功的,從利益收益上很好,可能是非常的好的,所以結果論來說,這些都是好的一面。如果說最難的時刻,就是上映的第一天,市場反饋其實不太好。雖然排片10%還是不錯的,但實際上離我心裏的目標還是差距很大,就是這個排片大多數可能就是這個戲徹底被淹沒,所以上映第一天我就把手機所有的軟件都卸載了,票房數據及上座率我都不看,我點了很多外賣在家,在家裏面看電視,我就是不玩兒手機。如果是最沉悶時刻就是那個時候,我心裏一直在想這個電影賠了怎麼辦。我拍這個戲,一開始很多人反對說,這個項目不行,不會好的,演員不那麼出名,也沒有那麼大的製作,但是我還是一意孤行的做了,所以我擔心的是我的肆意妄爲讓投資人失望。但是第二天就非常高興了,票房表現的相當好,這是一個很大很大的情緒的落差。



曾贈:其實我是覺得我經歷的事情都是很普通的,幾乎每一個從學校走出來的做內容的年輕人都會經歷這些東西,所謂高光,是一邊兒是亮的,一邊兒是暗的,就是看上去特別有希望,特別努力事情時候,背後的東西也是你應該去承受的。所以,我覺得每一個時刻都是高光。



吳靜:我也舉一個具體例子吧,我們去年做黃飛鴻,初衷是想做一個正能量的民族英雄題材,想讓廣大網友和觀衆都知道,什麼是真正的“中國的爺們”,而不是“中國娘們的爺們”。我們想做的是真正意義上的中國英雄,傳承民族文化這樣影片,而這個推動項目前進的初衷就是我們的高光時刻,但當我們開機之後,很多個黃飛鴻蜂擁而至,這個時候就是挺至暗時刻的。但慶幸的是我們做到了精品內容的差異化,也得到了觀衆和市場的不錯反響。

 

李睿珺:其實可能對於一個導演來說,每一部都是重新開始,因爲做完這一部了,然後,就完了,又開始漫長的下一部,你也不知道下一部的劇本什麼時候寫完,也不知道是誰,不知道這個電影能否拍出來,什麼時候可以上映,都是不確定的。所以說,一直都是在這樣一個循環當中,也是高光和至暗,每一部都是一個重新循環的過程。



劉奕均:因爲跟大導演來合作,是我們成功一部分,主要的任務是怎麼拿IP翹動這些大的導演,還有製作人。

 

因爲我們這麼多年了,對於這種深耕也是有關係,對於內容的判斷能力還是跟整個市場有點不一樣,當時我們拿一些IP時,或許其他人看到的是風險,但是我們更關心內容的本身及數據。

  

黑白文娛:會面臨一些投資上的困境麼?


曾贈:我覺得任何一個優質的項目找到投資,方式都不一樣,達到的那個程度也不一樣。我覺得在尋找投資這個方面確實是相對幸運的。


李睿珺:我的創作規律,寫完劇本,我也不知道誰會投,或者我應該去找誰,可不可以拍。我的習慣就是寫了以後再寫下一部作品,真的就是這樣的。


我也不知道誰會感興趣,不知道聯繫那些人。融資就好比抱着孩子覺得這個孩子怎麼樣,見人就說怎麼樣,你會覺得好看嗎?這個是客觀的回答嗎?



黑白文娛王子之:拋一個問題給製片人呂旭,你怎麼看待青春片或者年輕化題材的雷和坑?


呂旭:“雷”和“坑”,這個是一個很大的問題。首先我得先說明一個概念,“青春片”不是一個類型,它本身就是電影的一個元素,我們把這三個字作爲賣點拿出來營銷並且佔據最主要的電影標籤,我個人一直都覺得彆扭。


還是從《快哥》來說吧,這個電影上映的時候,一些人把我們定位成二胎宣傳片,青春片或者漫改電影,這些標籤我是都不認可的。我們策劃開發這個戲的時候,並沒有想過這些。當時甚至也不管喜劇不喜劇,家庭不家庭的,劇情不劇情的,我其實覺得我們當時做這個戲,我們會想到什麼呢?就是情感,這個戲最大的賣點就是情感。接下來我們要討論拍電影給誰看的問題。中國市場足夠大,所以電影受衆的分層是必須要面對的問題。《快哥》顯然是拍給年輕人看的。


那麼年輕題材有沒有雷呢?當然有雷,如果是所有的電影都是白襯衫,運動校服,綠色樹林,我覺得電影太多了,現在再去看,就不一定好看。

 

黑白文娛:網生內容的消費經典的問題。


吳靜:大家一直都在講差異化,什麼是真正的差異化?差異化就是別人有的,我們不做,別人做的,我們不做,我們做了大家都可以做。談到消費經典這個問題,首先,提倡大家一定都要通過正確的渠道去購買版權。莎士比亞寫遍了世間的悲歡離合,他的作品不斷被搬上銀幕,不斷地被翻拍,包括我們的四大名著、金庸、古龍等等的經典作品,經典是值得被傳承的。我們自己也買了一些古龍IP,也會在近期開機。我始終覺得傳承文化是一個責任,當然,是要通過正確的渠道去做這個傳承。我覺得讓更多的年輕網友,90後,00後,甚至是10後,更多地去了解一下我們的傳統文化,我們的武俠精神,我們的傳統英雄,是時代賦予影視從業者的責任。


黑白文娛:IP論的失靈,好IP對影視作品一個加持的狀態,你何如看待?


劉奕均:很多人認爲,一本小說拿過來就是IP,我們不認同,首先IP經過第三方檢驗的,首先數據,因爲你這個數據達到了這個標準以上纔算得上IP,好的IP會永遠是某個時代的共同成長記憶,同時擁有破圈層的能力。

    


劉奕均:就爆款作品而言,比如《我不是藥神》,爆款都具備破圈層能力,所以不說是整個電影市場一個邊界一個模糊。

    

李睿珺:其實剛剛想了一個問題,是不是一直在考慮的一個問題,導演邊界在哪裏?如果我們從觀衆的角度來說,說實話,其實這個行業裏面一直有一句話。好比你問說電影是什麼,它是一個好高深的,需要花幾年時間去思考。

 

呂旭:說實話其實在電影行業裏有一句話是,電影沒有商業不商業之分,只有好看不好看之分。我所理解的中國的觀衆,其實對情感、或者情緒這兩個元素會更敏感,所以對於我來說,我可能未來要做的題材,都會是挖內心成長的故事。內心上的東西其實可以是男性的,可以是女性的,也可以是小孩看的。搞清楚電影的訴求,其實可能會更簡單一些。我還堅持一個觀念就是,電影表達方式有不同,但是賺錢肯定很重要,活下來很重要,做電影都賠了,也別談太多的理想了。,現在我覺得文藝片也有自己的一種方式去取得一定的商業回報,走商業院線是一種,藝術院線也是一種,走平臺、影展都是,需要多元化。


所以電影邊界其實不存在,電影都是要討論一下到底拍給誰看。


我覺得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邊界,好看不好看就是這樣,非常簡單的這種。這是我的看法。


其實對於創作者來說,大家因爲在不同領域理解都會不一樣,每個人對電影的認識都不一樣。比如影史經典《去年在馬里昂巴德》,實在抱歉,我看了五遍,我實在看不下去,我自己的文化素養在那,但是不能說它是一個不好的電影。

 

吳靜:我同意邊界模糊化的說法,內容爲王時代,共鳴共情還是最核心最重要的訴求,也是一切爆款的基礎。首先,我們雖然會在影片類型上去區分,但你很難做到玄幻奇幻到底有什麼區別,還有生物災難,怪獸題材有什麼區別,怪獸出現無疑是災難,生物和怪獸又有什麼區別,所以大家也是很難界定的。其次,雖然我們是在做網絡電影,但我覺得未來網絡電影和院線電影的邊界也會更模糊。最後,網絡市場細分領域更細,成本更小,所以我們在做題材梳理上的時候,會把細分市場做的更細更極致,但都是建立在好內容以及情感共鳴的基礎上。



黑白文娛:大家對今年的大環境和行業情況感知是怎麼樣的。


呂旭:大家在過去的一年都在談論“寒冬”。不過我覺得沒有寒冬,現在是好的時候。我們覺得寒不寒冬不該是一個問題,就像是電影沒有什麼好與壞,當然也有一些在製作、故事上沒有表達出尊重的電影,我們確實知道它是爛片。就像是我自己現在做的幾個項目,我個人覺得國內的電影市場很少。就像是我要出版的那本小說《當24遇到14》裏面的故事那樣,那個真實的故事我很想去聽,我想知道他24歲在病房中等死的時候,是什麼打動了我。


你要問我最喜歡什麼題材,我最喜歡打動我的東西,情感的東西,人類最大的命題最終就是情感。

   

吳靜:我覺得寒冬是相對的,創作還是要回歸到內容本身,有觀衆就有市場,這個市場是需要內容的,觀影已經成爲了大衆日常的一部分,所以只要你的內容夠好我覺得就不存在寒冬。我們出品的《大蛇》、《齊天大聖·萬妖之城》等很多的優質內容都在這個所謂的“冬天”裏有一些不錯的表現,並不斷的打破票房天花板。

   

李睿珺:其實我覺得這是可以讓這個行業,以及大家思考一下,是不是要繼續做這件事情,總歸有些人會離開,公司做很好的,有些人會留在這,我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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