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活到二十六,第一次欣赏爱沙尼亚片;导演是芬兰人,大概也是首次欣赏由芬兰导演执导的电影吧。

这部以主角Endel Nelis为观点,记录他从列宁格勒(现为圣彼得堡)来到爱沙尼亚西岸海滨小镇哈普沙卢Haapsalu的一所小学,在学校开设体育俱乐部、指导孩子们击剑;而后藉著一次机缘,他放下包袱,带著孩子们前往列宁格勒参加击剑竞赛的故事。是的,因为是真人真事改编,没有必要隐瞒什么故事情节,因此把打出大体上故事发展的主轴,应该不成雷吧。

Endel以一名教师的身分开启他在Haapsalu小学的任教生涯,而这也被本电影视作是开场;虽然过程中有交代Endel的逃难背景,不过既然这并非本片刻意强调的点,自然地会将教师身分视为其职业别。然而,只能说很可惜...... 不,并非电影可惜。电影拍摄地相当好而典雅,只是本人刚好就从事教职,因而时时会以他者(第三者/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剧情内容、用「身为同路人」的立场来判断局势与走向。这在欣赏电影的过程中其实是项干扰;hence,直到中后段、孩子们有意要前往参加比赛前夕、其中一名击剑男孩的爷爷被苏联秘密警察带走前,自己是跳出电影氛围的。唉,非战之罪,对电影本身或甫而言,都何其无辜。

话虽如此,前半段的铺陈可以说是相当地流畅。虽然爱沙尼亚纬度高又位居欧陆东侧(地理老师上身:寒冷的波罗的海,其蒸发量不若暖活水域来的旺盛,因此空气中湿度较低,整体受大陆性气候影响显著),寒冷的景致不断在片中被凸显,然而很神奇地,在甫的眼中,这些雪花片片、厚雪盖地的现象,却成为美的代言。整个拍摄的情景相当地柔美,虽然我们觉得很难把「柔美」二字套用在一个苏维埃历史架构下的附庸国乡下小城。这部具有流畅美的作品,在甫的心目中马上留下不浅的印痕。

当然,当饰演主角的Märt Avandi开始练习击剑时,眼珠子马上由凝视貌变成爱心样了。没办法。

也是因为一时兴起的击剑,被小女孩看到后,才引出整个故事的发展。说到底,究竟谁是谁的贵人,似乎是可以好好参酌、思考一番的。

这毕竟不是叙述文,所以没有要详述孩子们怎么从草芥民众摇身一变(其实是费尽千辛万苦地练习,当然电影美化了不少实际上应该是相当辛苦的情节)成为厉害的比赛选手、甚至最后夺得击剑冠军。由于这也属于前半段的部分,对当时蜷缩于座位一角的甫而言,观察Endel如何与孩子们相处便成为主要目的(不应该是如此啊... 甫只是来欣赏电影而已ˊˇˋ)。当然,孩子们也有情绪,孩子们也有练不上手的时候;当击剑男孩因挫折跑出教室、Endel追上前并保证他将训练男孩成为一名击剑选手之时,甫其实是为Endel感到紧张的。或许,这跟台湾的教育环境有关,现在随便拍胸脯跟学生或是同事、校方单位、或者家长们保证什么事情,都成为了一件挺叫人惊心胆跳之事。他的这一番举动带给甫不小的震撼,眼珠子也确有放大,然而随之涌现的,应该是那种难以言喻的感动吧我猜。

其实不太有印象这张照片在电影里的桥段,或许是单纯当作宣传照所摄,不过刚好让个性执著、间接促成体育俱乐部成立的女孩与开始把心思放在击剑教学与指导上的Endel给做一个美好的收录。

无可避免地,总是会有女性角色的出现,影响甫的兴致...(喂!) 不过赶紧澄清,本片的女性要角,这位饰演爱上Endel的Kadri,却是很可贵地为这部电影加分了不少。是,感觉是很芭乐地、在工作中遇见知己,进一步培养出恋情的对象,但正因为他们的恋情完全地、恰恰好地融合进这美不胜收的故事情节,因而让Kadri的身分不显得突兀而让剧情失去脉络,焦点也还是在Endel身上。感谢导演这番安排,Kadri带来的柔软气质让西洋剑这种在本意上刺进对方心脏的运动变得柔性了许多。当然,甫不想延续这种有点性别刻板印象影子的论述,况且由Märt饰演的Endel也一整个很温柔啊(瞧瞧你= =...,小花都朵朵开了呢)。

 放张朵朵开的照片。看拍摄角度,是想迷死谁lol

接下来故事的发展便如前所述,剧情逐渐把观望状态的甫抓回电影欲塑造的氛围,在历史架构下的发展成形的故事,果然对甫而言有种难以抵挡的魔力。在击剑比赛的过程中,整个情绪是相当激动的,自己的身体也像电影中一旁紧张观看的观众们一样,僵硬而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而当孩子们夺冠后的欣喜瞬间转为凝望将被带离现场的Endel时,那种既非感伤也非难过的情绪却很直接地打进甫的心里。那不是伤感的场面,可能是孩子们已经习于这种莫名其妙被迫别离的场面了,他们流露出那种坚毅的神情,才是打进甫心中最深的利器。相当地震撼,但却不能说很意外孩子们会有这样的反应。这应该跟在尖石待过有些关系吧。在这种环境之下养成的孩子,走到现在,自己也多少能够以站在对方鞋子内的心情去体会了。

其实甫是有做功课的,所以才知道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也得知这故事会有一个好结局。只能说Endel已是相当幸运,在他找到生命中教学的热诚以前,我们并不晓得实际上的他躲过多少恐怖的事物(虽然在片中有提及,但这并非重点。甫发现导演在这些旁支情节的处理上相当对甫的味!),但在这所学校培养出的爱,却足以支持他勇于迎向不可避免的牢狱之灾,也让他在仅仅一年之后,就因史达林死后的特赦而重回沙普沙卢这所曾驻足其心的小学。回到爱人、回到学生的身边,虽然已是电影的最后,故事却得以在现实中继续发展,让Endel在接下来的生命中继续发扬击剑,成为爱沙尼亚的击剑之父。

Endel的故事或许对爱沙尼亚人而言,不见得那般熟悉,更甭谈相差六小时之远的台湾(噢,现在四月了,爱沙尼亚已经用夏令时间,所以应该说相差五小时)民众。但透过他的这段生命历程,带给我们似乎不仅仅是一段美丽而温暖的故事;影片中不时流露的些许无奈,不管在滑雪器材消失后得知真相的愤慨,或者意识到自己难逃在击剑馆内被带走命运时心中的叹息,然而关于教学热诚的激发、师生情谊的营造、如何追爱(哈),这些常常听到的芝麻绿豆之事,在这部剧情片里头,还是以美好而真切地呈现在你我面前。少了贲张的激情,换来了温暖的心情;甫相当喜爱这部电影,而它既然是自己欣赏的第一部爱沙尼亚电影,又是真人真事的故事、真实的地点(Haapsalu),这部电影无疑将成为甫的收藏。谢谢海鹏影业提供给我们阅听人这么美的一部电影,不过还是想请你们快点出DVD吧,甫好想收藏!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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