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首先感謝一下吳克君前輩 @滅火小太陽 對文章的校對工作。雖然這篇小小的文章只是一個簡短的敘述,甚至連重要的sidenote也並未涉及,但我希望能夠為吳克君浩大的半島戰爭工程盡一點微薄之力。

本文譯自Sir Charles Oman的Wellingtons Army, 1809-1814 中第五章。(不包括後面的sidenote,所以炮兵部分就鴿了咕咕咕)


到目前為止,我們還僅僅著眼於在威靈頓的步兵戰術,可是他對另外兩種兵種——騎兵與炮兵的使用方法也需要稍做說明,。幸運的是,從一兩份他的備忘錄裏,我們可以窺見他對這些兵種用途的觀點,這些兵種對他來說通常是起輔助作用;他「本質上是一位步兵將軍」這一說法(警句意思更貼近,但是在這裡有些突兀)大體上是正確的,不過還需要一些註解。因為國內政府使威靈頓處於騎兵、炮兵短缺的荒唐境地,在半島的早期行動中他纔不得不去做一位「步兵將軍」,這一漫長處境直到1811年才走向結束。此外不隨他個人意志控制的是,在1809年~1811年的戰場地形也必須至於考慮當中。

阿爾武埃拉會戰。第3步兵團的步兵遭到了維斯瓦槍騎兵和第2驃騎兵團毀滅性的打擊。

從騎兵戰術家的視角來看伊比利亞半島可以被劃分為兩種地域形態,一種地形裏騎乘兵種的地位舉足輕重,而在另外一種地域,毫不誇張地說,騎乘兵種被記述為軍事力量裏無關緊要的成分,只能發揮一些探索和偵察的小活計,並不能被用於有效的大規模作戰中。

對於第一類地形相對熟悉,即西班牙中部的龐大高原(Great plateau),從布爾戈斯到羅德里戈,從阿斯托加到阿蘭達,寬闊的舊卡斯蒂利亞與萊昂的耕地平原,是騎兵的理想戰場。在這起伏平緩的高地上,地形開闊,阻礙較少,而且主要分佈在大片的普遍平原上,這是騎兵可以在歐洲找到的最好的用武之地之一——如同在香檳或德國北部的低地一樣有利。這裡也有與它們相似的廣大地域,如巍峨、耕地稀疏的新卡斯蒂爾高原,以及令人沮喪、稀稀拉拉的居住摩爾人的拉曼查和埃什特雷馬杜拉的環境,這裡的騎兵可以前進20或30英里不會遇到任何嚴重的自然障礙,在長期的間歇節省了溪谷陡峭的裂縫,夏天的乾燥,冬天及其急促的湍流。(這裡理解不通,翻譯的不好。This is also, almost to the same extent, the case with the loftier and less cultivated plateau of New astile, and with the melancholy thinly peopled moors of La Mancha and Estremadura, where the horseman may ride ahead for twenty or thirty miles without meeting any serious natural obstacle, save at long intervals the steep cleft of a ravine, dry in summer, full of a fierce stream in winter.)大中央高地並不是唯一騎兵適宜行動的西班牙平原地區:位於阿拉貢地區埃布羅河的中央河谷,整個安達盧西亞的瓜達爾基維爾廣闊平原,也同樣適合騎乘兵種發揮最大作用。拿破崙選擇在西班牙軍團編入數量非常龐大的騎兵這一決定相當正確,而且他有一句名言,擁有更龐大更有效率的騎兵中隊羣的將軍必將主宰西班牙的命運。(翻譯有誤。great portions of it must inevitably be the possession of the general who owned the larger and the more efficient mass of squadrons.)

西班牙北部。圖源ATLAS GEOGR AFICO DE ESPANA

另一方面,騎兵在半島的很多地區同在瑞士和卡拉布裏亞一樣無用。這樣的地區從整個北部的比利牛斯地域,一直延伸到加泰羅尼亞,穿過阿拉貢和納瓦拉,沿著比斯開灣的南方海岸線到阿斯圖裏亞斯和加利西亞。必須記住的是,在1813年比利牛斯戰役期間,威靈頓將他幾乎所有的騎兵送回到埃布羅平原,同時蘇爾特把他的騎兵停駐在阿杜爾平原。約翰·穆爾爵士小而精良的騎兵部隊在科倫納撤退裏對他沒能提供多少幫助,一旦穿過阿斯托加,就會到達加利西亞的山脈。除了一兩個擔任後衛的騎兵中隊,穆爾把餘下騎兵都放在他的軍隊前方。蘇爾特要龐大得多的騎兵在那場戰役中唯一的作用就是捕捉穆爾部隊的落伍者,並繼續對英國人的持續性傷害——每一次步兵後衛的出現都讓這一行動戛然而止,(法軍)在加利西亞數不清的隘道中的某處甚至陷入了絕境。

半島也有幾乎像比利牛斯和加利西亞高原一樣不適合騎兵使用的另一些地域——那就是葡萄牙,威靈頓的多數早期戰役的戰場。除去一些面積較小的從海岸向內陸延伸的平原,整個葡萄牙北部和中部都是多山地形——同通常理解的多山地形不同其並非是高峻的山峯和廣闊的峽谷,而是破碎的山地地形,突兀崎嶇的2000-3000英尺的山丘,其間狹窄的溝壑流淌著下切深陷的急流——這裡的道路都是上坡和下坡,相距沒有幾英里就會遇到隘道。這個國家的地形特徵讓威靈頓用1810-1811年間他的軍隊裏規模非常小的騎兵部隊——僅有7個英國騎兵團和四五個葡萄牙騎兵團——就在馬塞納數量呈壓倒性優勢的的(騎兵)中隊手下倖存。在從阿爾梅達撤退到託雷什韋德拉什防線的漫長過程中,聯軍從未被捕捉、迂迴或者騷擾;雙方的騎兵都只用於小規模的後衛行動中,在這種行動裏,小部隊可能把規模更大的部隊遏制在山間狹徑中,而且往往當入侵者派出步兵支援時才會後撤。考量騎兵帶來的一切好處,馬塞納進入葡萄牙的時候可能還是把7000名騎兵留在身後——一些執行偵察任務的中隊對他而言就足夠了。被困在狹窄的隘道里無計可施,騎兵有時對他來說是一種累贅而非幫助。

西班牙西南部和葡萄牙南部。可見地形複雜崎嶇。

另一方面,一旦把葡萄牙山脈的斜坡扔到身後,威靈頓的行動就不得不十分謹慎,因為敵人騎兵比他的中隊在數量上佔壓倒性優勢,他在騎兵的用武之地(例如塔拉韋拉和豐特斯-德奧諾羅)也只好執行受限的行動。直到1811年之後,在威靈頓的騎兵團數量大概翻倍後,他纔可以冒險進入平原上,並進行像薩拉曼卡那樣的開闊地形進行大規模會戰——那是第一次,威靈頓在半島戰爭中騎兵不在法國人面前太過劣勢,此前他的騎兵往往劣勢於法國人三分之一,甚至有時是二分之一。

除了比利牛斯地區和葡萄牙之外,半島還有其他騎兵近乎無能為力的地域——例如加泰羅尼亞,內陸凹凸不平崎嶇的河谷羣,格拉納達王國的海岸,阿拉貢、巴倫西亞和新卡斯蒂爾遇見的山脈大中樞。但是,由於這些是英國軍隊很少參與的地區,我就只是稍做一提。但是,西班牙-萊昂、新卡斯蒂爾、拉曼查和埃什特雷馬杜拉的每一個大高地的高原都該記住,它們各自用廣闊的山脈區段與其他高原分隔開來,西班牙遊擊隊(guerillero)在這些山脈設立了總部,使得平原和平原之間的交通變得困難和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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