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探照燈 | 今日看點(點擊查看)

五本母親主題書籍 | 村上春樹首次講述與父親隔膜源於後者參戰 | 上海與山東亮相比利時“中國旅遊文化周” | ......

......“圖畫書界奧斯卡”



一個母親的偉大不僅體現在她於日常生活中承擔的巨大韌性和付出,有時候,也體現在當苦難來臨時,她如何教會自己與他人治癒內心。


今天這個節日裏,我們推薦給大家看一部電影《哈納萊伊灣》。



這部電影改編自作家村上春樹的同名短篇小說,小說收錄於《東京奇譚集》中。原本只有40頁左右的短篇小說,經由鬆永大司導演之手,變成了一部讓人難以忘懷的大電影。



小說版《哈納萊伊灣》的開頭是這樣的:幸的兒子十九歲時,在哈納萊伊灣遭大鯊魚襲擊而死。而在電影版中的開頭是這樣的:兒子在哈納萊伊灣被大鯊魚襲擊而死。 


兩個開頭看似相似,但前者是以第三者的視角講述的,而後者是以主人公的視角訴說兒子的遭遇。用文字記錄的故事和當事人親口訴說的故事,顯然後者會給觀衆留下更深刻的印象。以旁觀者的視角講述的故事在電影化後,帶給觀衆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全片97分鐘內,觀衆被幸的情緒所感染,切身感受到她跌宕起伏的情感變化。



村上作品中最主要的特徵是沒有浮誇的臺詞技巧,小說全篇以諷刺爲基調,以人與人的相處爲重點,對人物關係和情感變化進行大致的勾勒。


而電影版的《哈納萊伊灣》對小說中的很多地方都進行了改編。其中最爲明顯的一點就是電影中更加詳細地描繪了幸與死去的兒子隆之間的關係、以及與在哈納萊伊灣遇到的兩位年輕衝浪愛好者高橋(村上虹郎飾)、三宅(佐藤魁飾)之間的關係。



電影開篇,黎明前的海邊響起了英國流行歌曲《乘客》,伴隨着節拍隆在藍色的大海上衝浪。10年後,在同樣的場景下兩個年輕人在藍色的波浪中玩鬧。因爲原作是短篇小說,所以並沒有用大量篇幅對這些場景進行描寫,但改編後的電影詳細地描繪出了哈納萊伊灣的自然美景以及人們嬉笑打鬧的場景。清晨的海邊,一派安靜祥和的景象。



這是幸第一次來到夏威夷考艾島,海天一色的碧水沙灘上,到處都是無憂無慮的人。然而幸並非前來度假,而是來見19歲的兒子隆最後一面。她還記得隆當初爲了來此地衝浪,纏着自己討要旅費的情形,可是才過了幾天,她就收到隆遭受鯊魚襲擊,命喪哈納萊伊灣的噩耗。


接下來的幾天,幸木然地辦理手續,去警局認領遺體,去旅館結清隆的住宿費。隆的遺物裏有一個老式隨身聽,那是幸已故的丈夫的愛物。在她的記憶裏,這對父子一樣的冷漠、執拗,卻都是匆匆過客,只把恨意留在她的內心。接待她的警察說:“在考艾島,大自然時常奪走人命。大自然十分美麗,但有時也會大發脾氣,置人於死地。我們和這種可能性一起生活。對您兒子的死我深感遺憾,但請您不要因爲這件事埋怨、憎恨這座島。”幸點了點頭。“記憶之橋基金會”的工作人員告訴幸,火化前可以爲她留下隆的手印作爲紀念,她想了想,搖頭拒絕。對方卻說願意爲她保留手印,直到她“發現它的價值的那一天”。



原定回日本的幸在機場突然改變計劃。她返回考艾島,租了輛車和一幢小別墅。接下來的一週裏,每天她都帶着沙灘椅、一瓶水和一本書,來到隆遇難的海邊,坐在樹蔭下,似乎在等待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等待。



轉眼九年過去。這九年裏,幸把家裏隆的所有物品都封存打包。每逢他的忌日,她便來考艾島住上一週,每天重複相同的儀式:帶着沙灘椅、一瓶水和一本書,坐在隆遇難的海灘邊樹蔭下,晚上就去酒吧彈琴。她很少與人交流,但當地人都知道她的故事,也知道她至今仍拒絕領回兒子的手印。


第十年,幸照例來到哈納萊伊灣。在超市裏,來衝浪的日本男孩高橋和三宅向她打聽此地有沒有便宜的旅館。幸本能地認爲他們不懂英語,便將他們帶到隆生前居住過的旅店,與老闆談妥了價格。在酒吧裏,她坦然地向他們介紹自己:“心懷夢想卻遭遇挫折,結了婚生了孩子,丈夫是個癮君子,與人偷情時心臟病發作去世,用他的保險金開了鋼琴酒吧,爲了養育兒子拼命工作,我的兒子他……”她突然停頓,轉換了話題。


幸的儀式似乎因爲這兩個男孩的出現產生了變化,她發現自己不能完全將注意力集中在書上,總是忍不住去捕捉那兩個在海浪中笨拙嬉戲又鍥而不捨的身影。“衝浪到底有什麼意思?”她喃喃自語。



幾天後,幸聽說高橋與一個美國老兵打架,被關進警局,她急忙前往,卻看見男孩臉上帶着傷,還兀自滿不在乎。“因爲他在背後說你壞話,我們才教訓他……”高橋笑嘻嘻地說,突然像意識到什麼似的住了口。他不打算告訴幸,激怒自己的是老兵的冷酷言語:“她只是失去了一個孩子,卻每年來到這裏,扮演悲劇母親的角色。”


幸阿姨在和年輕人交流中逐漸打開了內心


高橋和三宅的假期即將結束,臨別前,他們邀請幸一起玩“陸地衝浪”——踏上滑板劃過一片藍色幕布,另一人順着滑行軌跡掀動幕布,遠遠看去好像真的在衝浪。在高橋的保護下,幸小心翼翼地踏上滑板,輕盈地滑了過去。圍觀的年輕人大聲喝彩,幸的臉上綻現羞澀的笑容。



“你一直坐在這裏,有沒有看到過一個獨腳的日本男孩?我們在海里時,看到他拿着衝浪板站在海灘上。如果你看到他,跟他說說話吧。”遊戲結束後,高橋漫不經心地對幸說。幸愣住了,在她看來,不懂英語的高橋和三宅從不和當地人交流,自然無從得知自己的故事,莫非他們看見的是隆的靈魂?


接下來的日子裏,幸夜以繼日,在島上四處尋找,逢人便問是否見過“衝浪的獨腳男孩”,每個人的回答都是搖頭嘆息。旅店店主見她精疲力盡,默默遞過一本陳舊的影集。幸慢慢翻着,赫然看到裏面貼着隆的照片,他笑容燦爛,小水珠在古銅色的身體上閃閃發光。



幸終於從“記憶之橋基金會”領回兒子的手印,回到旅店收拾行李時,她淚如雨下,淚水打溼了印着藍色手印的卡紙。這是十年來,她第一次如此痛哭。


回到日本,幸打開封存了十年的隆的行李,拿出那個老舊的隨身聽,換上電池戴上耳機,伊基·波普的名曲《乘客》歡快地響起,她想象隆戴着耳機騎着自行車穿梭在考艾島的藍天白雲下,釋然地笑了。



這天,幸在路邊突然被人叫住,她停下腳步,發現和自己打招呼的竟是高橋,他還是無憂無慮的樣子。兩人隨意地交流着近況,面對幸的打趣,高橋突然用流利的英語說:“快要忘記的事情不是問題,已經忘記的事纔是問題所在。”


幸愣住了,“你會說英語?那在夏威夷的時候呢?”她看着笑而不答的高橋,揮手說再見,走了幾步又折返回來,拿出放在錢包裏的照片給他看,“這就是我兒子”。照片上的年輕人站在驕陽之下,燦爛地微笑着。


在電影的最後一刻,我們似乎被這位母親的內心治癒所感動,也不由想起《少年派的奇幻漂流》裏有這麼一句臺詞:



人生就是不斷地放下,

可最痛心的是沒能好好告別。



最後的最後,小編還想推薦另一部同題材電影,《三塊廣告牌》,同樣是一位失去孩子的母親的自我療愈,因爲事故原因不同,這部電影中的母親採取了奮力抗擊的姿態,從絕望到不放棄,最終女主在車裏露出的微笑打動了許多人:




2018文學報合訂本 已上線微店


如果您不想錯過每日我們推送的資訊,

可將公號設爲星標,

作爲特別關注。



文學照亮生活


公號:iwenxuebao

網站:wxb.whb.cn 

郵發:3-22 

掃描左邊可進入微店

文學報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