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在《周易·坤·文言》中說:

  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臣弒其君,子弒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來者漸矣,由辯之不早辯也。《易》曰“履霜堅冰至”,蓋言順也。

  【白話】

  積累善行的人家,必定留下喜慶;積累惡行的人家,必定留下禍殃。像臣子殺害國君,兒子殺害父親這種大罪,絕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長期逐漸積累而成的,只是由於沒有及早辨明而已。《易經》說“履霜堅冰至”,說的就是事物發展的趨勢。

  這就是孔子的周易因果觀。

  孔子獨特的周易因果預測法

  孔子的周易因果觀形成了孔子獨特的因果預測法。

  預測子夏和子貢的未來

  《孔子家語·六本第十五》記載了一段孔子對他學生未來的預測,他說:“我死以後,子夏的學問會越來越好,子貢的學問卻會退步。”曾子很疑惑,請教孔子爲什麼。

  孔子解釋說:“子夏喜歡與比他賢德的人在一起,而子貢卻喜歡與不如自己的人在一起。”這就是原因!當然,孔子還進一步進行了展開和闡述,他指出,“不瞭解他的兒子,可以看看他的父親;不瞭解一個人,可以看看他所交往的朋友;不瞭解君王,可以看看他所任用的人;不瞭解一個地方的土質如何,可以看看那兒長出的草木。所以,跟善人一起,就像走入了‘芝蘭之室’,那裏飄滿花香,時間久了,也不覺得香了,因爲已經與它同化。而跟不善的人一起,就如同走入了‘鮑魚之肆’,在那裏時間久了,也不覺得臭了,因爲也被同化了。硃砂放的地方,往往會變成紅色;而貯藏漆的地方,就變成了黑色。因此,君子必然謹慎地選擇與自己在一起的人啊!”

  原文:孔子曰:“吾死之後,則商也日益,賜也日損。”曾子曰:“何謂也?”子曰:“商也好與賢己者處,賜也好說不若己者。不知其子,視其父;不知其人,視其友;不知其君,視其所使;不知其地,視其草木。故曰: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即與之化矣;與不善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亦與之化矣。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是以君子必慎其所與處者焉。”

  斷言僖王之廟起火

  《孔子家語·六本第十五》:

  孔子在齊,舍於外館,景公造焉。賓主之辭既接,而左右白曰:“周使適至,言先王廟災。”景公覆問:“災何王之廟也?”孔子曰:“此必釐(僖 )王之廟。”公曰:“何以知之?”

  孔子曰:“《詩》雲:‘皇皇上天,其命不忒。’天之以善,必報其德,禍亦如之。夫釐王變文武之制,而作玄黃華麗之飾,宮室崇峻,輿馬奢侈,而弗可振也。故天殃所宜加其廟焉。以是佔之爲然。”

  公曰:“天何不殃其身,而加罰其廟也?”

  孔子曰:“蓋以文武故也。若殃其身,則文武之嗣,無乃殄乎?故當殃其廟以彰其過。”

  俄頃,左右報曰:“所災者,釐王廟也。”

  景公驚起,再拜曰:“善哉!聖人之智,過人遠矣。”

  【譯文】

  孔子在齊國,住在旅館裏,齊景公到旅館來看他。賓主剛互致問候,景公身邊的人就報告說:“周國的使者剛到,說先王的宗廟遭了火災。”景公追問:“哪個君王的廟被燒了?”孔子說:“這一定是釐王的廟。”景公問:“怎麼知道的呢?”

  孔子說:“《詩經》說:‘偉大的上天啊,它所給予的不會有差錯。上天降下的好事,一定回報給有美德的人,災禍也是如此。釐王改變了文王和武王的制度,而且製作色彩華麗的裝飾,宮室高聳,車馬奢侈,而無可救藥。所以上天把災禍降在他的廟上。我以此作了這樣的推測。”

  景公說:“上天爲什麼不降禍到他的身上,而要懲罰他的宗廟呢?”

  孔子說:“大概是因爲文王和武王的緣故吧。如果降到他身上,文王和武王的後代不是滅絕了嗎?所以降災到他的廟上來彰顯他的過錯。”

  一小會兒,有人報告:“受災的是釐王的廟。”

  景公喫驚地站起來,再次向孔子行禮說:“好啊!聖人的智慧,超過一般人太多了。”

  作者:高鬆(山海經研究院院長) 來源:《山海經與古易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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