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是的我又回來繼續趕稿了!


 

    「……是,我是帕爾。」這種時候還能幹嘛?當然是照他的意思啊。我黑著臉,盡量想想在當一個同居時間不算短的人在叫室友起牀時會幹嘛……「不早了,快起牀吧孩子,再不起來會遲到的。」我再度拍拍那團棉被。

    不要問我做什麼會遲到,請假想他有一件待辦事項。

    「……遲到?今天的祈禱應該不是我主導才對。難不成御音大人……」

    棉被團終於講了長一點的話,勉強能從話中判斷出應該是神職人員之類的……哪個神沒事收這種祭司?

    然後下一秒我差點沒被嚇死。

    「對了、御音大人——」

    那個棉被團幾乎是用跳的坐起來,完全忘記她離天花板很近就直接朝上面撞過去,然後發出很清脆的叩一聲——

    聽起來就很痛。

    「——嗚!」

    接著又力道超重的躺回去,可見反作用力如此之大,物理偉大啊。

    下一秒他撐著身體坐了起來,那厚重的棉被終於掉了下來,露出底下的面孔。

    一個應該可以用漂亮來形容的青年捂著自己的額頭,凌亂的白髮微微垂下,半瞇著的紫色眼瞳旁還有小小的淚珠,整幅畫面看起來就是要激起人的母性——很可惜我沒有這種東西。

    我那一瞬間的想法是:神職人員長這樣?楓月你根本是被美色誘惑才收養他的對不對?

    哪個神會收養這麼人畜無害還完全沒有威嚴的人來當神職人員啊啊啊!

    雖然長相我沒意見啦。

    「好痛……咦?」

    青年終於注意到我的存在了,他看著我,似乎是為了我不是他想的那個來叫醒他的人而呆住。

    下一秒,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我踩著梯子的腳突然踉蹌了一下,整個人就要摔下去。

    青年愣了下身出手卻不是要把我抓住,他的手就停在半空中,接著我感到腳下有什麼東西撐著,一低頭只看到一攤水扶著我的腳,而水的來源便是牀頭櫃上那杯我喝過的水,還延伸了一條細細的水流握在青年手中。

    我愣住。

    『別愣了孩子,』清烺輕笑了幾聲,突然出現在我腦海中。『接受吧,這世界不正常。』

    一言以蔽之,那是異能力,這世界就是你想的那種劍與魔法的世界。

    「那、那個,我先放妳下來。」青年垂下手,讓那攤水將我放到地上,自己再手忙腳亂地從牀上爬下來,動作看來有點可愛。他怯怯地開口,「我是亞斯,亞斯彌夏 ‧ 邦爾斯,妳是……?」

    喔對,自我介紹。

    「我是言銀冰,那個、楓月叫我喚醒你,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會自己跑去撞牆壁啊啊啊啊啊啊,看他額頭還有點紅紅的,我心中五味雜陳。

    「沒關係,我醒了。」笑了笑,亞斯張開手,剩餘的水流便全數被他的手掌吸收,皮膚表面閃現點點水藍光芒。他站直身子,順便將身上的睡袍整理了下……說起來忍冬有在信裡提過,她有幫我換過比較乾淨的衣服,而且保證楓月沒插手。

    我低下頭,我身上的衣服是普通的白T配黑褲,感恩。

    「那個,言銀冰小姐……」

    「我朋友都叫我小冰。」我打開房門,轉過頭對他無奈一笑,「你年紀一定比我大,我才十三歲而已,叫我冰或小冰就可以了。那麼我要叫你……?」

    「亞斯就可以了。這樣看來,冰應該不是這裡的居民?」

    他一開口就問到重點了。

    「……差不多的意思。」跟穿越差不多。

    亞斯勾起微笑,眼神卻有些困惑。

    「真是特別,冰雖然不是這裡的居民,確有居民的感覺呢。我剛剛差點分辨不出來,直到小冰對於水使產生困惑。」他與我並肩走著,順便關上房門。「我想這就是你被吸引來此的原因吧。」

    吸引?

    我愣了愣,「不,我是被傳送過來的,不是我自己要來。」

    「傳送?」亞斯的臉看起來似乎很驚訝。「從人界?」

    人界是啥……喔,當時太黑粉好像有提到這個字眼,忍冬給的紙條裡也有的樣子。「呃,對,應該是吧,反正那裡全都是正常人類。」

    我特別強調正常兩字,因為至少在那邊沒有動不動就把人揍昏的沒禮貌傢伙,平常沒有。

    突如其來的沉默讓我反射性抬頭,發現他沉著臉,不知道在思考些啥。

    注意到我的視線,亞斯回過神來,對我露出完美的微笑,「那麼席爾……也就是妳口中的楓月,撿了妳回來?」

    我也轉頭回他一個笑容,「還有我同學,然後就把我揍昏了。」

    亞斯臉上的笑容僵住。

    說實在我現在還在腦中不斷地罵他,正常人沒有不生氣的吧,有的話就是聖人了,我要去拜他。

    把撿回來的人揍昏……

    找天一定要揍回來!

 

    ∮

 

    「啊,人來了。」

    「就說妳揍的不夠大力。」

    「……她是我同學。」

    剛走下樓梯,聽到的就是這樣的對話。

    「妳為什麼會有那麼欠揍的同學……咦,亞斯也醒了啊。」

    坐在沙發上的忍冬朝我揮手。

    我聽到最後一句話時,理智線差點要斷了。

    吸氣、吐氣——

    「席爾,我都不知道你會收留孩子呢。」亞斯微笑著坐下、拿起桌上多放的其中一個茶杯輕輕啜了口,動作優雅到好像剛剛他跳起牀還撞到頭什麼都是錯覺,「雖然你家真的很大,跟寒水神殿差不多。」

    雖然不知道寒水神殿是啥但我還是同意他的說法。

    剛從房間走出後,直到下樓梯前我跟亞斯走了超長一段路,途中時不時還會看到許多岔路、房間和連接走道,這棟房子的平面面積簡直跟臺灣蓋的那些豪宅的一層樓一樣大。

    難道在這裡地價很便宜?

    『放心,便宜妳也買不起。』琉藍的聲音。

    ……我真的想揍他可以嗎。

    只是講個便宜而已我沒有要買啊!不要再度提醒我是個窮人這個事實好嗎!

    「反正地跟房子都是別人送的,不用白不用。」講著會讓普通人羨慕得要死的話,楓月站起身,一口將自己的那杯茶灌完,「我剛好有事外出,忍冬,如果妳想要的話你可以帶妳那位很欠揍的同學出去熟悉一下環境,反正我才剛帶妳熟悉過應該忘不了吧。」

    「喂,沒禮貌,我叫言銀冰。」我抗議了,我有人權。

    「喔。」直接句點掉我,他披上深棕色的披風,「如果要出去的話記得先處理一下語言問題。話說回來,」深棕色的眼瞳對上亞斯,「亞斯你受傷了?」

    被他點到的人愣了下,隨即摸上自己的額頭,「啊哈哈……」亞斯苦笑,他的額頭目前就是紅腫一大塊,要不注意到實在很難。

    「……不小心弄傷的。」

    他完全不肯承認是自己撞到的這回事。

    「我幫你治療吧。」忍冬很好心地將他拖……帶到一旁去治療。

    稍微用眼神確認了下沒問題後,楓月突然喊了聲,「冰。」

    我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叫我。

    抖了下,我轉過身,「怎麼了?」他看著我,棕色眼睛很清澈。

    他轉過去背對我們,打開大門。

    「等下出去看到什麼不符合妳認知的東西,拜託不要大驚小怪。」

    然後,紅褐色的大門在我眼前關上。

    ……好喔。

    事實上不符合我認知的東西實在有點多而且我常看到,最近才剛被一隻拖來這邊。

    但我還是乖乖地聽話了。

 

    「忍冬,妳會治療喔?」

    我坐在不久前被揍昏的病牀上,看著忍冬認真地幫亞斯上藥。

    「嗯。」她點點頭,塗了幾個莫名很正常的藥物,先用酒精消毒、再塗藥膏,然後用棉花棒塗抹均勻。說實在我有點意外這裡居然有這麼親民的東西,「以前放學後沒事會去健康中心幫忙。」拿起一旁的白色布條在亞斯額上纏了幾圈,然後再把剛剛為了方便處理傷口而夾起的瀏海放下,「這樣好了,如果楓月肯幫你就好了,丟個治癒術一切就都解決。」

    亞斯笑了下,「沒關係,應該也看不出來。」

    他說的沒錯,他的瀏海不算短,加上跟布條一樣都是白色的,沒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太出來。

    「為什麼楓月不幫他治療?」

    我疑惑。既然丟個治癒術就能處理好,那為什麼剛剛不丟?

    忍冬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因為他懶。」

    我差點吐血。

    懶是怎麼回事啦!

    「所以他肯把我們撿回來就算不錯了,我前幾天第一次聽到他最常說的話就是『不要,我懶。』。」淡淡地述說著可怕的事實,忍冬站起身,示意我跟她走,「走吧,我帶你憶起去裝個語言儀器。」

    「語言儀器?」

    我因為這太過科幻的名詞而愣住了,我以為這是劍與魔法的世界?

    「這裡其實科技比我們那裡發達許多,只是不依賴而已。」

    忍冬如此解釋,順便丟給我一件外套要我穿上,說外面會冷。

    會冷?我們要出去?

    「我可以跟去嗎?」亞斯滿臉期待地發問了,完全忘記他是個傷患。

    但他的期待馬上就被忍冬毫不留情地戳破,「不準去,給我待著好好休養。」

    亞斯整個人萎掉了。

    我穿上外套,向他投去一個抱歉的眼神。

    「走吧。」

    忍冬打開大門。

 

    ∮

 

    房子外是一整條商店街。

    人潮說不上擁擠,也沒有到不繁榮的地步,大概跟西門町差不多。我跟著忍冬的腳步慢慢前進。

    「忍冬妳……為什麼知道這麼多?」

    從我在病牀上醒來跟楓月處的很好開始到現在似乎已經將整條商店街的地圖背起來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她學習的似乎有點太快。

    她不是跟我一樣才來第二天嗎?還是一天的差別有這麼大?

    她回頭看著我,指指自己的腦子。

    「聽過,看過,就能記住。」

    ……好喔我理解了,妳是憑著全班第二名的學霸記憶力記起來的。

    果然外星人就是不一樣。

    於是我們繼續走著。

    忍冬說要走一段時間,因為現在是商店街的尖峯時刻,人已經算多了。而且她這段時間可以告訴我一些這裡的常識。

    「先從三大界開始說起好了。」

    時空三大界,分別為人界、系界以及翠界。

    之所以叫做「時空」三大界,便是因為系界有元素使者們保護空間、翠界有著時間使者守護時間,而人界建立的廣大社會則維持著兩者的平衡,而外圍的零星小世界羣會在三大界有多餘力量流瀉出時負責吸收,全部相互守恆持續著世界們的運行。

    「原來是這樣。」小說老梗,簡單好懂嘛,我笑了。

    「接下來往右轉。」忍冬拉著我的手走進一條小巷子裡,裡面只有幾棟小房子,幾乎都是鐵皮屋。

    她停了下來,轉過頭看著我,「妳先在這裡等著,不要亂跑。」說完,她走向一旁的某間房子。

    我沒注意到她去那裡幹嘛,因為在這條幾乎沒什麼人的小巷子裡,我看到了更為驚愕的東西。

    那是一灘鮮血。

    因為在臺灣根本不會隨地看到血這種東西,就算有殺人案在我的認知中兇手也會清理乾淨毀滅證據什麼的或是選在杳無人煙的地方,於是我走上前看了看,畢竟離我不遠所以也就沒違背忍冬要我做的不要亂跑。

    那攤血就這樣靜靜地躺在路的正中央,而當我一走進我才發現——那攤血是新的,還沒乾。

    『後面有人!』

    腦中突然傳來清烺的叫聲,我憑著與難纏的要死的太黑粉對打過的反應力(不要問我為什麼要與太黑粉對幹,有些傢伙就是堅持自己不怕我的太黑粉鐵板)跪下前彎,閃過了突然從我後方揮來的長劍,劍尖從我頭上輝過去的時候我還能看到金屬本身發出了銳利的銀白光芒,好可怕。

    猛地旋過身,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拿著銀色長劍、穿著傳說中黑帽斗篷的男人,只差在他沒蒙臉,金色的微捲短髮、碧藍瞳色,臉龐端正地很好看,相信如果到人界一定打死一大票模特兒。

    「……」男人用著我聽不懂的語言說了一句話,我還在想說慘了遇到語言不通的問題了的時候,他看我呆呆地沒反應可能也瞭解到了同個問題,於是沉默地看著我幾秒鐘,半晌後說出了我很熟悉的中文。

    「妳是誰?」

    我愣了下,「我只是路人。」邊緣的路人。

    「妳……」

    話未竟,突然一陣巨響,四周竄出了更多黑衣斗篷人,但是他們都有蒙面,而且他們的斗篷樣式跟我身旁的男人似乎不太一樣,加上他們緊緊包圍住我們這點可以看出應該跟男人是不同邊的。

    哇喔,我居然看到了活生生的械鬥!強大欸。

    不過我基於害怕還是蹲了下來,我這輩子只打過太黑粉沒打過人家上我不習慣一打多……

    男人瞇起眼,握緊手上的長刀,正準備衝出去——

 

    「奧普勒,讓開!」

 

    不屬於在場任何一人的陌生聲音從我們頭頂上傳來,我還來不及抬頭便被男人拽著往旁邊一跳。

    下一秒,一把超長的鐮刀就釘在我們剛剛站的地方。

    呃,更正,是一把雙頭鐮刀。

    ……怎麼回事?

    倏地一抹人影從上方跳了下來,一腳便踩在那把鐮刀上。

    「喔?奧普勒,你結仇啦?人這麼多。」

    站在鐮刀上的黑髮青年看著我們兩個,露出了爽朗的笑。

 


 

希冰亞碎碎念:

    話不多說,繼續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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