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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於岐:藝術的故事(二)羅馬,宗教,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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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戰鬥的基督教(12世紀)

亂世是宗教發展最快的時候。中世紀的歐洲戰亂頻繁,沒有強有力的統一政權,基督教幾乎爆髮式地發展。

這一時期最初的教堂裝飾很少,連窗戶都不多,只有牢固不壞的牆壁和尖塔,就像堡壘要塞(參見下圖)。基督教建立這些強大甚至挑戰姿態的岩石建築,坐落在剛剛從異教生活方式轉變過來的農民、武士的土地上,似乎就在表明基督教正在戰鬥。

達勒姆主教堂,1093-1128年,諾曼底式主教堂

之前的巴西利卡式教堂通用的木質屋頂缺乏尊嚴,而且容易失火;但羅馬藝術關於建造石頭屋頂的技術知識許多已經失傳。於是在11和12世紀建築家們不斷地進行實驗。最後諾曼底的建築師琢磨出來,使用交叉拱的結構,用堅固的材料製造拱,再用較輕的材料填充間隙,就能滿足要求。這種教堂就被稱為諾曼底式

達勒姆主教堂,1093-1128年,諾曼底式主教堂。注意觀察頂部的交叉拱

這一時期的藝術家不注重描寫自然的形狀,而是注重怎樣安排傳統神聖的象徵物。宗教在某種程度上限制了藝術的題材。繪畫傾向於變成一種使用圖畫的書寫形式。這些藝術品不像古典作品一樣自然、優雅和明快,但極為肅穆,給人印象深刻。

榮光環繞的基督,某教堂正面裝飾,1180年。圖中的神獸在聖經裏有特別意義

但因為不必模仿自然,藝術在某種程度上反而擺脫了束縛,藝術家們可以放鬆實驗更複雜的構圖和更絢爛的顏色。

聖母領報,12世紀中期彩色玻璃窗。顏色很艷麗

十、勝利的基督教(13世紀)

東方的藝術風格持續了幾千年,而西方總是不斷地探求新的處理方法和新的觀念。上節所述的羅馬式風格的流行連12世紀都沒有過去。法國北部出現了嶄新的哥特式風格。哥特式原本是貶義詞——歐洲南部的義大利人責怪哥特人把羅馬帝國搞垮了,用哥特式表示野蠻人的藝術。哥特式風格把羅馬式風格拱與拱之間夾上的厚重的石頭填料換成了大窗戶,把圓拱換成了更加靈活容易變化的尖拱。為了加強立柱,拱的外部加上了飛扶垛。

巴黎聖母院,1163-1250年。外側一圈飛扶垛很明顯

哥特式教堂從內部看起來是由網狀結構組成的,連窗戶上也布滿了這種交織的線條,被稱為花飾窗格

巴黎聖徒小教堂,1248年。注意觀察哥特式教堂窗戶的特點,和上一節全是石頭的教堂作對比

羅馬式結構沉重、嚴峻,而哥特式顯得金碧輝煌,更能讓教徒領悟到另一王國的奧祕。

哥特式的藝術家又一次開始觀察自然(藝術總是在接近自然和原理自然之間搖擺,這也算是一條規律),從自然中學習怎樣使形象顯得更加真實可信,把宗教故事敘述得更令人感動、令人信服。

聖母安息,1230年,某教堂裝飾。比起第九節的裝飾是不是逼真形象很多?
埋葬基督,1250·1300年,取自博蒙特的《詩篇》寫本

當時的藝術家是沒有寫生的習慣的,因為他們的主要任務是按照模板作畫。不過他們面對沒有程式化的圖樣可供依賴的東西時(比如沒見過的大象),就得寫生了。

在更靠近拜占庭的義大利受更生硬呆板的拜占庭藝術的影響,對哥特式藝術學習緩慢。但某種程度上拜占庭藝術藏有更多希臘化藝術的影子。最終義大利藝術出現了名為喬託·迪·邦多納的天才。

喬託是佛羅倫薩畫家,擅長濕壁畫。在以下這幅畫中,已經消失了一千年之久的短縮法在平面上表現深度錯覺的陰影再次出現。他掀開了藝術史的新篇章。

喬託,哀悼基督,1305年,濕壁畫。和上圖那個紅得很喜慶的對比一下?

十一、朝臣和市民(14世紀)

13世紀是偉大的主教堂世紀,許多宏偉的事業一直持續到14世紀。但當時的市民階層也發展起來,逐漸擺脫了基督教和封建領主的權力約束。14世紀的趣味是傾向於風雅而不是宏偉。

就說哥特式,早期英國式(Early English)和後期的盛飾式(Decorated Style)不一樣,後者有更複雜技藝更高超的裝飾和花飾窗格,如下圖。

埃克賽特主教堂,1350-1400年。看著胡裏花哨的

雕塑和繪畫也變得更花哨。比如這些插圖。

聖殿裏的基督;放鷹狩獵圖,1310年。底下的狩獵圖和宗教基督啥的壓根沒關係

歐洲北方和南方的藝術有所區別,北方的更保守一些。下圖是當時藝術家經常畫的聖母領報,講述了聖母瑪利亞處女懷胎懷上了聖子耶穌,天使來告知她的事情(……這個故事我真不怎麼信……耶穌的Y染色體哪兒來的……)。咋一看北方的風格還是過去的老樣子,但看看花瓶和聖母坐的凳子,還有書頁的光線和陰影,還是受到南方不少影響的。

聖母領報,西莫內·馬丁尼和利波·梅米,1333年

之前提起過,過去的藝術家是按照模板畫畫,到了這時候不行了。藝術家必須開始寫生,學會描繪盛裝的人羣、自然界的花卉和動物(藝術更加靠近自然,歷史規律又重現)。

林堡弟兄,五月,1410年。終於不是畫宗教故事了~
皮薩內洛,猴子,1430年。幹啥老是畫聖母聖子聖徒,猴子不也很可愛?

更進一步地,他們開始探索視覺法則,想掌握足夠的人體知識,像希臘人和羅馬人所做的那樣去構成雕刻和繪畫中的人體。偉大的文藝復興時期(Renaissance)到來了。

總結

還是一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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