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呀~~我的發文速度有點驚人呢~~

希望不會寫得太老梗.......這個故事基本上是設定在一個虛構的國家(廢話)其實我是想寫人類搞不好比妖怪更邪惡之類的,但是依現況來看我這個有病的作者好像更邪惡......(不對啊!我是外星人又不是人類!

先預告一下,後面會領便當的人應該會很多(噴汗

要殺我這個作者請等完結在殺(現在拿刀的請放下啊啊啊啊啊啊

 

 

(以下是正文)

 

四周安靜的氛圍就像是空氣凝結了似的,身為罪魁禍首的青年卻像是沒有注意到,就算一路上有人對他行禮都當作沒看到,筆直地望向前方,連腳步的頻率都相當一致,不知情的人一定會以為是高官視察,其實不然,但也相去不遠。

他是近年來最被看好的新人,軍階根本是二級跳,現在被視為下一任「武警」的第一隊長。說到「武警」,顧名思義就是「主張武力的警察」,只不過比較特別的是武警會被授予軍階,最高階的第一隊長的職位不亞於上校,不僅如此,武警的業務範圍也比一般警察狹隘,他們不會插手平民百姓的紛爭,也不像鎮暴警察一樣拿拒馬威嚇情緒失控的民眾,實際上他們只針對一種身分的人……或許不能稱作是人──是妖怪。

大約在三十年前,這個國家的周遭開始有小國獨立,也漸漸的出現邊界被鄰國騷擾的糾紛,一開始政府都不以為意,認為既然國與國相鄰在一起就難免有摩擦,不必太小題大作,但是輕忽這件事的嚴重性卻導致失去了東北半壁的國土,那時政府才後知後覺發現事態嚴重,但已無力挽回。

隨著戰事越演越烈,從前線回傳的情報也越來越不樂觀,甚至出現了煽動士兵的傢伙,自稱看到了地獄,而且還宣稱敵方根本不是人。

 

是妖怪!

 

起初總司令部是不相信的,但是節節敗退後卻開始半信半疑,「明明只是區區小國,為何有能力與之抗衡?」難不成對方有核武?不、不……這是不太可能的事……不然就是對方有高階的兵器或飛彈之類的武器……但是所有的臆測都不對,實際上,敵人是空手的。

空手對上手槍飛彈?空手把基地臺摧毀?空手把士兵殺死分屍?空手?

對於敵人的資訊過於貧乏,國土嚴重失陷了才下令撤離並築牆保護國家,不曉得亡羊補牢到底有沒有效果,但是能確定一件事──妖怪確實存在!壓倒性的力量讓那些嘴硬的高官都吐不出半句反駁的話。

難道人類只有被屠殺的份嗎?死的士兵不夠多,還要賠上整個國家的國民嗎?還要對民眾隱瞞妖怪的存在嗎?還有這個國家的人民真的只有人類嗎?

政府被迫向民眾坦承,不僅僅是戰爭的疏失,還包括了妖怪的存在,隨後政府成立了特殊機關,負責對付有害的妖怪,那些和人類議和並提出有效幫助的妖怪則列入監視名單,但不給予任何處分,但是一旦有密謀造反的意圖則格殺毋論,政府決定實施這項政策後便獲得大多數人類的響應,這雖然無異是種族隔離政策,但是身為少數的妖怪們根本就無處申冤,況且很多人類在政府的過度渲染下,儼然把妖怪和恐怖份子畫上了等號,根本不可能和平共存。

現下有許多沒有向政府坦承身分的妖怪,混入人羣中謀生,既不想被政府控制也不想被投以異樣眼光,生活自然是愜意許多,但是一旦被查獲就會被帶走,然後就再也回不來了。也許是被抓去節剖或做實驗之類的,政府為了更瞭解敵人可是無所不用其極。

而「武警」就是在這種制度下衍生出來的特殊機關,一開始只是為了訓練出有能力和妖怪抗衡的人類罷了,但是政府卻漸漸明白一件事──人類根本比不過妖怪。無論是身體上的優勢還是人類引以為傲的智慧,高等妖怪都比人類優秀許多,他們本身就是武器,就算手無寸鐵都比全副武裝的人類強上五倍不止。

怎麼辦?等死?還是對外求援?

這時的政府被逼入了絕境,即使有「向對方投降」的選項可選,卻被他們選擇性忽略。明白不會有進展的高官們就想出了一個計劃……不如利用妖怪如何?

篩選各方面都很優秀的人類,並將妖怪的細胞植入,會產生什麼樣的變化呢?雖然這個計畫聽起來可行,但實際上仔細想想就會發現其實很沒有人性,從來都沒有人質疑這項還算不算「人類」和妖怪的戰爭呢?也許人類遠比妖怪還要來的惡劣也不一定。

武警的制度為求精簡,每一階都僅有五到六人左右,總計有五十五階,每一階的隊員就是下一階的隊長,而同一階則分第一、第二隊長,以此類推,其中以最上層的五人實力最強,幾乎不能稱為是人類了,站在這個位置的意義是為了剷除妖怪的禍害,豈不是自相矛盾嗎?

「榎,身邊的低氣壓太嚇人啦!你的隊員快被冰成冰棒了。」會這麼調笑這名不發一語的青年,除了某個掛著第一頭銜的武警之外,似乎就沒有其他人了:「心情不好?還是被上司噴了滿頭口水在不滿?」

「……我對你比較不滿,鳩。」榎不溫不火的反嗆並沒有造成鳩的不快,反而讓對方的煩人指數向上飆升:「你別每次看到我都這麼嗆啊!我還是會給你帶好處的嘛!對吧對吧?你看嘛你哪次從我這裡得到的情報有誤嘛,還有剛到這裡的時候是誰罩你才沒有被欺負啊?」

榎的腳步停下來了,表情很淡漠地看著一直廢話的上司,眉頭也沒皺一下,甚至對於對方過於前衛的穿著和醒目的紅髮和紅眼視若無睹:「沒事的話我要去忙了。」

感覺到對方是在嫌他煩,鳩刻意露出了受傷的表情,完全無視其他走過的低階武警一副見到鬼的表情:「怎麼這樣!我可是特地來通知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耶!」

長得越大,年齡越退化。這是榎對鳩的唯一印象,也不是說討厭他,就是這傢伙太多次讓他感到無奈所以不想來往罷了。

「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你在鄙視我!」這種單細胞生物的感官通常很敏銳,榎這麼想著。

「我想回去了。」跟這個人相處好累。榎覺得待在他身邊兩分鐘就夠讓人煎熬了,更不用說鳩可是榎的直屬上司,接受這種精神攻擊都好幾年了,但是就是無法習慣。

「欸,不玩了。我想說鬧鬧你嘛!誰叫你每次都是那張冰塊臉,我也是在體恤你的下屬……等等!別拔刀啊!我說就是了!」鳩原本還想廢話一陣子,但在看到榎的表情越來越陰沉,左手都搭在斜掛背後的長刀了,鳩才緊急將話題打住,雖然他有百分之一百的勝算,但是沒有必要跟榎打起來,榎可不是放著好看的花瓶,實力已經漸漸逼近自己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的弟弟好像來中央市囉~~到處在問你的行蹤,難道你沒有定期向家人報備嗎?」榎的表情變了,原本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但是在聽到「弟弟」兩個字的時候卻臉色鐵青,還一邊喃喃自語著:「商嗎?還是傑?可惡,真不是時候……」

鳩微微彎起嘴角,要說他什麼最惡劣,八成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他人的痛苦和焦躁上吧?「你的弟弟也是優秀人才嗎?招攬過來好像也很有趣,而且還可以和你做伴有何不可……我說,拿刀威脅上司好像是重罪吧?榎,現在把刀移開我就當沒發生過喔~~」鳩無視於長刀只要再前進一公分就能取他命,一派輕鬆地看著榎面露兇狠的表情。

「把商拉進這個世界的人,死。」刀面亮晃晃地反射著榎認著的神態,就連「死」的加重音都顯得威脅性十足,要是一般的小兵小將早就下跪求饒了,但很不幸的是,榎遇到的是號稱第一又天不怕地不怕的鳩:「真是的~~榎你在開玩笑嗎?」鳩的眼神向是在嘲笑榎,輕鬆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諷刺他……

 

「連自己的親生妹妹都敢砍的傢伙,居然會袒護一個和自己沒有血緣的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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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那時戰爭打得相當慘烈,許多無家可歸的孩子也到處都是,燒毀的房舍、遍地的屍體,如果說這是煉獄也不為過,在一個年紀尚小的孩子來說,可能是一輩子的噩夢。

父母是戰地醫生,原本就暴露在危險的環境中,打從一開始他和妹妹就對於父母能平安回來不抱持希望,如此一來,將失去父母的傷痛降到最小,然後依照父母的遺言投靠阿姨佩菈,雖然佩菈相當溫柔也對他們很好,但畢竟不是親生母親,兄妹倆對於其他人的警戒心非常重,也許也是因為從小就沒有父母的關係吧?

東北半壁淪陷了。雖然是必然的結果,但內心總有些惋惜,年僅十二歲的他以十分懂事,懂得戰爭和死亡的意義,但不代表他能體會發動戰爭的人是什麼心態。對於人性的不信任,他封閉了自己的想法──一直到佩菈帶回了一個孩子。

他對於那個孩子的第一印象是「好脆弱」,沒錯,嬌小的身軀都是傷痕,褐色的髮尾因為沾上了血跡而呈現暗紅色,手臂沒有被袖子遮住的地方都是被瓦礫割破的疤痕,就連原本應該炯炯有神的翠綠色眼眸都染上了又驚又懼的神色,在看見其他人之後更顯得怕生,半個身子都縮到佩菈背後,讓原本就很嬌小的身軀又縮水了不少。

……又是戰爭造成的悲劇嗎?他的內心差不多都快麻木了,但是在看見這孩子的慘狀後,他不自覺地怨恨起政府和妖怪來了,平白無故為什麼要打仗?要不是佩菈,他和妹妹也會像這孩子一樣!無家可歸又無依無靠。

那個孩子成為他的弟弟,不管他願不願意都必須照顧他,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家中老大,佩菈為了養活他們做了不少苦工,不貢獻一下一己之力根本說不過去,再說,這個孩子乖巧的很,大概是因為過去是做看人臉色工作的緣故,讓他照顧起來一點都不費力。然而,知道這孩子曾經是奴隸卻是收養他的一年後了。

剛到佩菈家的第一年那孩子完全不說話,簡直就像啞巴一樣,具佩菈的說法是因為經歷嚴重心靈創傷,所以不願意和外界接觸,什麼話都不想說也開不了口,他和妹妹都不願意逼迫他開口說話,畢竟看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任誰都不會忍心傷害這麼脆弱的孩子,除非是心腸狠毒的魔鬼。

那孩子第一次開口說話的對象是他,那時他正好跟某人意見不和大打出手,打到雙方都掛彩回家,他當然也是全身傷痕累累,即使被佩菈痛罵了一頓也不見有悔改的意思,被訓過之後就回房療傷,其實不過是一些小擦傷,反觀對方的傷勢還比他嚴重許多,一想到對方滿身傷地逃跑有多麼狼狽,自己的傷似乎就比較不痛了。

「……」不知何時,房門被打開了一條縫,頂著一頭褐色捲髮的弟弟怯怯地探頭進來,手上還提著醫藥箱,不用問就知道一定是佩菈吩咐他拿藥來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定在門口不敢進來……啊!大概是身上太多傷口嚇到他了吧?這個弟弟有多膽小他多少還是知道的,但是如果他不拿藥進來的話要怎麼療傷?

「商,過來。」僵持了好一陣子才呼喚弟弟的他似乎也太優柔寡斷了?小他七歲的商聽到哥哥叫他的名字纔敢拖著緩慢的步伐靠近,嬌小的身軀要提著沉重的醫藥箱似乎太喫力了,即使是兩手並用還是讓商感到無法負荷,整張臉都脹紅了。

他其實有點無奈,這個弟弟膽小歸膽小,但堅持的事情可一項都不會少,就像現在堅持要幫他包紮且不理會他任何的拒絕。

商處理傷口的方式相當熟練,即使是佩菈都未必比他精準、比他快速,好像他從很久以前就習慣幫人包紮似的,基於好奇,他忍不住開口問商:「你以前是不是常常幫人家包紮?」他其實不是很期待商能回答他,他和妹妹差不多將他當成了啞巴,頂多期望他能點頭或搖頭就算很好了,但商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幫……自己……」

「咦?」

他說話了?他真的說話了!雖然聲音小到像是蚊子叫,但他確實說話了,而且聲音稚嫩到像是個小女孩,不,就算要硬坳他是女生也不會有人懷疑的。

「……『飼主』會打我……包紮要靠自己……」「『飼主』?」

他感到不太對勁,『飼主』這個詞流行於東北一些傳統的貴族,他們從人口販子那裡買進奴隸,並『飼養』他們,成為他們的『飼主』,雖然最近幾年這種不人道的風氣銳減,但難保不會有受害者,那些『飼主』可不會把『寵物』當人看,拳打腳踢就不用說了,搞不好還會拿狗食或垃圾來餵食也不一定,一想到這個傷痕累累的孩子是一路被虐待長大的,他心裡只想咒罵那些『飼主』。

看著商的左側脖子有被烙下的奴隸印記,他其實很同情商,不過也不太明白為什麼有這麼幼小的奴隸,商現在也不過六歲,那麼開始被飼養應該在更早之前,一個弱小的孩子竟然是『商品』?!

看到哥哥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商才怯怯地接下去:「……把我賣掉的……媽媽……因為我不重要……所以、所以……嗚嗚哥哥不要生氣……」好可怕好可怕──哥哥在生氣一定在生氣!嗚嗚嗚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商反射性地反省自己,就像當初被打的時候一樣,他絕對不會質疑打他的人,一定是他做錯了什麼才會被打的,所以現在哥哥生氣了,一定是他說錯了什麼惹哥哥生氣的……但是他什麼都沒說,只是搓了磋商微捲的頭髮,既沒打他也沒罵他。

然後,他成為徹頭徹尾溺愛弟妹的哥哥了,確實到了「溺愛」的程度了。溺愛到佩菈都快看不下去,認為他會把弟弟和妹妹寵壞。

他是個完美到過分的哥哥,他的溫柔也僅限於弟弟和妹妹,對外都是冷著一張臉,但是一旦面對弟妹的時候表情卻很溫和,雖然引起了佩菈的不安,但是看見他這麼疼愛弟妹似乎也不算是壞事,所以乾脆一點不管他,反正確定他不會做出不利弟妹的事就好。

然而,真正的風平浪靜卻是跟他們完全絕緣的幸福,他原本不能明白,但漸漸能體會什麼叫作絕望。

妹妹是鎮上數一數二的小美人,柔軟的波浪捲和烏黑的髮色,再加上甜美的笑容,讓她從很小的時候就不乏追求者,既沒有刻意討好也沒有特意拒絕,一直用曖昧不清的態度來處理這種事情,反正都已經司空見慣了,那些為數眾多的追求者也不會對她亂來,仔細想想這樣也不錯,有一種在當女王的錯覺,也因為這樣,她才會對兄長的勸戒充耳不聞……

非人類找上了她。

原因其實很單純,因為她是最完美的『女性人類』,沒有家族病史也沒有身體缺憾,智能方面堪稱優等,個性也很溫柔,更重要的是───她的外表相當出眾。

是個能當『糧食』的上等存在。

有一種妖怪的生存方式相當奇特,姑且算是寄生在人類身上,不同的是,一般寄生的物種大多都不會讓宿主死亡,但這種妖怪卻會一點一滴剝奪宿主的意志、記憶、情感以及行動,讓宿主完完全全成為『自己』。

一開始被寄生的時候她都沒有發覺,一直到手臂上出現不知名的黑紋時才真正感到恐懼,學校的老師都有教過這種妖怪,初期是沒有智商,只有生存本能的,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它可以從宿主身上得到智慧,產生智能後要剷除就幾乎不可能,不僅身體會本能地抗拒,產生的劇烈疼痛也無法避免,或者更嚴重一點……像癌症一樣擴散至全身就真的沒藥醫了。

她的『完美』創造了『不完美』。矛盾,但是合情合理。

「哥哥……救我!」對她而言,最令她恐懼的不是死亡,而是失去自我,如果連意識都被佔據了,會不會傷害她摯愛的家人?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性,身子就不自覺地發抖著,她連這個妖怪產生智能了沒有都不清楚,無聲的恐懼簡直要將她的理智吞沒,求救的話語都像是從遠方傳來,而不是出自她的嘴,幸虧她非常確信『求救』是妖怪絕對不會做的事,否則她真的會懷疑這句話是否出自她的意願。

如果不是妖怪這種禍害……他現在的表情應該是咬牙切齒吧?只要想到父母也是死在妖怪的手上,他就幾乎無法冷靜下來,妹妹的惶恐不安也影響到了年幼的弟弟,即使不明白現況,商也知道哥哥露出這種沉重表情的時候代表著什麼意思。

啊啊……要是妖怪這種該死的生物不存在就好了……為什麼老是要剝奪我平靜的生活呢?

「……商,」如果要直接除掉的話,方法是有,但是不適合讓幼小的弟弟知道:「出去一下。」

「咦……咦?」

「出去就是了,我等等去叫你。」

看到哥哥表情這麼平靜……應該沒事……吧?商心中懷著不安,但還是聽話地離開,還不忘把門帶上,動作輕巧到簡直就像貓一樣悄然無聲,不過這對兄妹都沒有心思去注意這種異常。

砍下來。砍下來。

哥哥和妹妹的想法一致,唯獨『砍下來』纔是唯一的根除辦法,因為這種妖怪寄生了一段時間後,會出現『顯現期』,也就是最容易被宿主發現的時期,顯現的方法不一定,也有像她一樣如同刺青般布滿左臂的顯現方式,這時候是妖怪最脆弱的時期,只要現在讓妖怪與宿主剝離,妖怪必死無疑,但是用藥物根除的方式時間拖太長,而且不能確定『顯現期』能持續多久,一旦『顯現期』一過,就完全無法得知妖怪的擴散範圍,而且也無法對症下藥,現在趁早解決也有好處,因為『顯現期』之前妖怪只能寄宿在宿主的局部肢體,一旦『顯現期』過去後就會大幅擴散。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肢體和主幹分離───也就是砍下來。

「……」他的眼中沒有遲疑、沒有悲傷,僅存的只有憤怒,最純粹的憤怒是不需要言語的,說出來的就沒有意義了。

「哥哥,沒關係……」她的體諒、她的堅強,是否能夠抵抗這種妖怪?答案很清楚───辦不到!這纔是事實,最殘酷的現實,她實在是無能為力。

他知道沒有人會苛責他,但是自己加諸的罪惡感可不會放過他。然而───在他即將動手的時候卻產生了巨變。

 

黑紋,消失了。

 

難、難道?!不會吧?『顯現期』過了嗎?難以言喻的絕望讓他一瞬間無法思考,連帶動作也停滯,高舉在頭頂的刀鋒正猶豫著,且搖搖欲墜。就在此同時,他感到除了絕望之外更深層的情感……恐懼。

這個人……眼前的這個人,還是他的妹妹嗎?妹妹的頭低垂著,無法看清她現在是什麼表情,但是從身上散發出的無言氣息卻讓人不寒而慄,沒有說話就造成巨大的壓迫感,他不得不承認……他真的、真的很害怕,害怕妹妹已經……

「哥哥……」少女的聲音變得相當飄渺、難以捉摸:「小商……放小商一個人真的好嗎?」說完後自顧自地低聲笑了起來,就算再怎麼想說服自己『不可能』的他,也不得不認清事實───『她』不是他的妹妹!

對了!商!不能放那還自一個人!佩菈去工廠上班了,現在除了三年前佩菈收養的雙子外就沒有大人在!這傢伙想幹什麼?!

他的所有想法在一秒內閃過,但是那廷頓的一秒卻多到失去抓住『她』的機會,輕輕的一個側身,毫不費力地閃進燈火通明的客廳,客廳中除了玩的不亦樂乎的三個孩子外就沒有其他人了,『她』裂出了歪斜的笑容,彷彿在宣告勝利似的。

伸出去的手指向的是───商。

「哥、哥哥───」那是他最不想聽到的悲鳴聲。不行……就砍吧!為了保護那三個孩子……但那也是我妹妹啊!解決他內心糾結的人,也正好是商。

尖叫聲的尾音都還沒平息,先行竄出了青白色流光像是要炫耀自身的存在似的,搖擺不定,但卻又準確地落在目標物上,讓『她』的笑容瞬間凝結在臉上,竄入左臂的電流駭人地橫衝直撞著。

「啊啊啊啊啊啊這什麼啊啊啊啊啊───」

噗擦。

他精準無誤地取下了『她』的左臂,一瞬間又再次顯現的黑紋讓他確定了一件事……這個妖怪的『顯現期』是斷斷續續的,收了又放,放了又收,自以為是保命的小花招,卻成了最致命的弱點。

但是,他還是高興不起來,剛才的青白色電流並沒有消失,反而在商的指尖上忽明忽暗,配上商一臉錯愕和不安,臉頰上還沾上了幾滴血,畫面變得相當詭橘。被嚇傻的雙胞胎兄妹已經失去言語能力,倒在腳邊的妹妹還帶著不太明顯的呼吸,這些……都是現實。

慘不忍睹的現實。

客廳已經變得血跡斑斑,倒臥在地上的妹妹似乎痛到暈過去了,但生命無大礙,雙子也沒有受傷,原本該是皆大歡喜的結局……纔怪。商的表情驚疑不定,過了好一陣子才會一到『姐姐受傷了』的這個事實,接著才發現在指尖流竄的非現實。

啊啊……怎麼會這樣呢……是哪裡出問題的呢?

他不自覺地伸手抱住了弟弟,在確信對方是本尊後,他的世界也隨之崩壞,原本該是相處融洽的手足……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也是一家人……他無意識地收緊了臂膀,同時也讓懷中的弟弟險些換不過氣。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他的弟弟會是他所痛恨的妖怪呢?!

 

 

「哈哈,簡直就像膽小鬼的做法呢,榎,這種『眼不見為淨』的鴕鳥心態只要見到你弟弟不就破功了?」鳩的話語像針一樣,毫不留情地將他最不想面對的的問題刨挖出來。

 

『殺了他!那孩子可是妖怪!』

 

『不行!他是我的弟弟,怎麼可以傷害他?』

 

『不要搞錯了!我才沒有身為妖怪的弟弟!』

 

『他只是個孩子!』

 

『等他長大後一定會像殺害父母的傢伙一樣暴虐無道,應該趁早殺了他!』

 

『殺死父母的妖怪又不是他,而且他這麼弱小,纔不會殺人!』

 

『殺了他!』

 

『不可以!』

 

好吵。真的好吵。簡直要撕裂耳膜的爭吵聲只有他聽得到,兩方各執一詞,好像沒有結束的一天,既然如此,就折衷吧?

只要看不到商,就不必煩惱要不要殺他的問題了,榎非常痛恨妖怪,不僅殺死了他和凱撒的父母,還讓他砍下了凱撒的左臂……凱撒可是左撇子啊!失去慣用的手,不曉得會不會因此尋短。

而商……連他都不曉得自己是妖怪,怎麼苛責他呢?但是榎不想破壞自己的原則,『除掉令人痛恨的妖怪』,在不違背自己的前提下要保護弟妹……哈哈……也許真的是鴕鳥心態呢。反正只要無見到商,他就不必煩惱要不要動手。

「你還真是矛盾……不,你是太天真了。」為了貫徹原則而通過武警特考,這種人居然因為『原則』而選擇躲避該承擔的責任?

「不過,說真的……」鳩一副好整以暇地看著臉色鐵青的榎,心裏明白這個下屬的決心有多脆弱,既然如此,不趁勝追擊似乎對不起自己惡劣的好奇心:「如果你真的見到了你弟弟,你真的會殺了他嗎?」

榎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動搖,但很快就被壓了下去:「我會。你不用擔心,長官。」

這句『長官』感覺格外諷刺……罷了。反正現在找到玩具了,不急著跟他算總帳。

榎沒有跟鳩說的是……他絕對不會跟商打照面的,就算鳩刻意算計也不會。

 

他是絕對不會殺死他的弟弟的。這點,他非常確定。

 

 

《待續》

後記:

廢話君來也~~(夠了你閃邊

這次算是把榎離家的原因交代了一下,為了避免時間感不明,我在這裡說明一下好了

商是在5歲的時候被佩菈收養,而榎那時12歲,凱撒9歲

事情發生變化是在榎20歲,凱撒17歲,商14歲,而那對雙子則是10歲

雙子是在7歲的時候被收養的

附帶一提,商現在20歲喔!!是個成年人喔(完全看不出來

嗯......以後有機會就把人設放上來好了......現在放上來就是劇透了不好玩!

但是可以預告一下,下一篇是有點心理變態的少女自白,看看扭曲教育會教出多扭曲的孩子((真正扭曲的是你!

啊啊還有啊~~我創的角色,按照以往的經驗,領便當的機率高於70%......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屁啦

要創新,就需要犧牲!(聽你在硬掰

啊!今天廢話君好像有點嗨~~就先打住吧~~(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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