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 Luc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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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Yakov騎車將我送至距Lucas住處最近的公車站後,我隨即給Lucas發了短訊告知他我到了。

他幾乎是在收到我短訊後一小時才到的,到的時候眼神迷離像是宿醉。

「天哪,妳和網站上的照片一模一樣!」相距幾乎是半臂長不到,他眼神掃描似的打量著我。

「一切都還好嗎?」深棕捲髮、碧綠色的雙眼、高挺卻柔和的鼻與臉頰上醉人的酒窩壓下了我的怒火,下意識的為他找起了藉口。

原來這就是拉丁人,百聞不如一見。

「妳真的很美。」接過我的行李,他挽著我的胳膊。

Lucas 的雙親皆任職於美國的巴西大使館,他們給了他相當富足的生活。與其他大學生不同,Lucas在華盛頓特區擁有一間坪數不小的高級公寓。

到達他的住所時,夜已經深的安靜了一切,趕緊沐浴過後,我們在客廳飲著白酒,電視播放著的是Lucas從Netflix租來的浪漫電影。

暖黃帶橘的藝術燈製造出來的氣氛與白酒的作用交織相當快的提升了整個公寓的溫度,Lucas會在那些浪漫的情節親吻我的額頭或手背

「明天想去Pentagon City逛逛,厚褲襪都破光了。」我向他說。

「當然,無論妳想去哪。」他又將我的酒杯給添滿,並點亮了吧檯旁的藍色燈泡,然後走進房裡拿出了一些書。

「你明天要上課嗎?」

「不用,但最近有個報告,你願意幫我嗎?」Lucas 所學專長為圖像影片設計,他正在找拍攝模特。

「我能幫你什麼呢?」再怎麼自信,我也深知自己並非塊好材料。

「裸體模特攝影。」他碧綠的眼像那清澈的湖。

「明天再給你答覆好嗎?」喝完最後一杯酒,我自顧自地走回房間,而Lucas的邀請是我旅程中遇過最難的課題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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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我在Lucas的公主抱與親吻中起床,稍微洗漱後享用著剛上桌的番茄起司帕里尼,狂飲白酒讓我整個人輕飄飄的。

「三點下課後我會帶你到Pentagon,silly。」我想宿醉的自己大概不只是silly而已。

「你常常宿醉上課嗎?」但酒精卻讓他別有一番韻味。

「那令我看到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我的狀況大概是糟透了,他為我倒了一杯溫水。

「希望包括我。」

簡單的將碗盤收拾後,Lucas便上課去了。

宿醉讓我發愣了一整日,簡單上點妝後,盼回來的是遲了三個小時卻帶著玫瑰的Lucas。

「妳美得令人驚豔,Auby。」幾天了,他習慣性地稱讚仍舊令我羞得無地自容。

「你酒還沒醒。」我用言語掩蓋著不自在。

「而我願這樣一直對妳迷戀。」也許使我宿醉的並不是酒精吧!

Lucas是酒精做成,多情而令人心醉的男人。

 

  阿富汗  Wais

Lucas到德州旅行的那段日子,Wais將我接到維吉尼亞州,借居的五日,他小心呵護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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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天高地厚的亞洲女人。」Wais笑著為我鋪好了床單,一根一根撿起地上掉落的頭髮,他是一個有潔癖的極致完美主義者。

「那你能和我說說阿富汗的女人嗎?」我用絲巾胡亂的纏著自己的頭,而這舉動逗笑了正在抽水煙的Wais。

「妳先說說台灣的女人。」放下水煙,他看著我。

「你眼前不就有一個嗎?何必說。」我拿起他抽過的水菸也想試試看。

「okay,所以台灣的女人是…一頭黑髮、細長大眼、大膽、不會做菜、愛往外跑、不顧家…」說著說著他笑了起來。

「夠了夠了,那怎麼是台灣的女人,那只是我罷了!台灣女人可優秀了,你聽著喔…」

「嗯?」Wais因為我的語塞而眨了眨那擁有捲翹睫毛的深邃眼睛。

「完美!」我是知道這答案有多荒謬的,我想我可能是太愛國了。

「哈哈哈,那阿富汗的女人也是完美的。」我又惹他發笑了,他揉亂了我的頭髮。

為什麼每個文化的男人都對女人有所定義?並汲汲營營的創造「完美的女人」呢?難道女人的價值不能由自己定義嗎?

說到底,我也是總被那些方正的框給套著,所以才會在Wais每次為我做全身油壓按摩的時候,不斷閃過他持槍掃射的畫面。

五天,Wais像貼身保鑣一樣保護著我,他總說亞洲男人的大男子主義使得亞洲女人太脆弱。

「今天下班後帶你去一個地方,穿正式些,記得將頭髮整理,然後上點妝。」Wais在我起床後沒頭沒腦的突然交代了起來。

「我沒有正式的衣服,Wais。」與Wais的相處輕鬆的讓我忘了我們將近八歲的年齡差距。

「站起來一下。」

「幹嘛?」我邊啃著他削好的蘋果,緩緩起身。

Wais沒有做任何回答便出門了,我則用了一整天完成了好多張的明信片,而他居然為我帶回了一套合身小禮服與高跟鞋,出於對他的信任,我二話不說便興奮地換上。

「妳知道嗎,親愛的妹妹,所有的女人都一樣,終究是得依附男人生活,不論什麼國家。」我們在Washington Monument俯瞰著整個華盛頓特區。

「Macho man, Wais,懲罰你幫我按摩。」我半責備說出不滿,雖然我不是個女性主義者。

「Macho men are protective.」Wais笑著替我拉開座椅,便自顧自地點完了兩人份的餐。

我很愛Wais,但若非令人屏息的夜景,我大概會優雅的離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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