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怪物所决定的，每年聚集在一起的日子。

 

   与往常一般，他只是坐在角落，喝著Grillby的特调饮料。但是有一点与往常不同的是，他的眼神不再是无目的般地飘著，而是一直锁著一个少女。

 

   本不该出现在怪物派对的人类，却在与怪物们十分友好地交谈，自然地融入其中。而那唯一的人类在一群怪物中显得十分突兀。

 

   他细数了会儿，估计她现在大概是21岁了，与当年大概隔了十几年了吧。

 

   与当年的她完全不同，她正处于花绽放的时期，身材长得很不错。腿也因为她非常喜欢运动，所以在牛仔短裤的衬托下十分修长。但不知是她保养得不错还是她可爱得连太阳都在眷顾她，她的肤色依旧是那么白。

 

   并不是如那种一年365天都不晒太阳的苍白，而是带点粉色的白。加上她刚被迫喝了点酒，导致她的脸带著些红晕，像是可口的果冻般。

 

   突然，有个怪物不小心绊到脚，她立刻扶著他，还担心地问了几个问题。怪物不断鞠躬，不好意思地向她道谢，而她只是笑笑，摆摆手。

 

   她就如刚见到的一样，有著涛涛大海般的宽恕之心，所以所有怪物才会如此地信任她吧？

 

   ......这种性格，在学校也一样会很受欢迎吧。

 

   他用手骨盖著自己的脸，这种程度就吃醋什么的，真亏自己已经活了几百年，本该练成的从容不迫在她的身上却显现不出。

 

   知道自己再没有心情呆在这，他选择回自己房间。

 

   今次的派对地点选在他的家，作为主人的他本该招呼客人才对，但他相信他那很酷的兄弟一定能为他搞定一切。

 

   倒不如说熟悉自己尿性的兄弟本就不曾稀罕自己会帮忙吧。

 

 

 

   “Sans，你在做什么呢？”

 

   仿佛沾满了蜜糖般，一股甜甜地声音突然自头顶传来。一抬头，便可见少女的脸近在眼前。

 

   心脏不受控制地扑通几下，他故作自然地后退了些，“Welp，我可不知道你有不敲门就进门的坏习惯哦，kid。”

 

   少女有些委屈地鼓嘴，“我敲了啊，只不过Sans一直不回应所以我才开门的。”

 

   ......他想她的东西既然想到如此入神了吗？他为自己沉浸在有她的回忆而感到羞耻。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少女不甘于再次被无视，轻扯骷颅的外套唤起他的注意。

 

   说什么？他可不记得自己有给过什么暗号或是做了什么动作啊？

 

   “没有什么吗？”少女见他的表情便读懂了他的内心，百般无聊地一屁股坐在他的身旁，“我以为你一直看著我，是有什么想说呢。”

 

   一直看著......偷看人家就算了还被对方发现什么的，第一次感到如此羞耻，Sans迫切地希望Doggie帮他挖个洞好让他埋进去。而且，她现在都已经21岁了，就不能再有点警惕心吗，只身一人进入男人的房间就算了，还不知避嫌地和男人并肩坐在床上。

 

   “其实我等的有些累了呢，是时候摊牌了吧？”Frisk突然说出一句意义不明的话。

 

   “摊牌？”并不了解Frisk的意思，Sans转身却只见她双掌撑著脸，微笑著地望著自己。

 

   “......Frisk?”意味不明的笑容让他感到一丝危险，就好像......

 

   就好像要把两人之间的那暧昧不明的雾霾吹散一般。

 

   他开口唤对方的名字，也是希望对方可以停止接下来的行为。

 

   但事情往往不会往你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Frisk站起来，移步到Sans的面前，微微弯身让自己与对方的距离缩短至几毫米。深深望入对方的眼窝，随后便缓缓开口。

 

 

 

   “我喜欢你，Sans。而我也确定，你也和我有一样的感觉。”

 

   Frisk轻轻的语气在直冲入脑中回荡，她那微微的吐息喷在Sans的脸上，带著一丝酒气进入他的鼻腔，仿佛在那一刻他就醉了一般。

 

   抬头一望，只不过并不如说出口那般淡定，Frisk的脸上有著明显的红晕，也可以明显感觉到她的呼吸在颤抖著。

 

   但她那金色的眼眸却是那么地坚定，充满决心。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短，只要微微向前，就可以触碰到对方的肌肤。

 

   他轻轻一笑，让本就暧昧的气氛升华。他的笑容变得很无奈，随后开口。

 

   “你是不是会错意了？”

 

 

 

 

    他缓缓的开口，带著一丝无奈，有趣。

 

   他往后拉开之间的距离，双手撑著床，看著对面的女孩。

 

   他也是知道的，他们两人是相互喜欢的，但是这恋情是不被允许的。先不论没有怪物与人类在一起的先例，世间会如何看待他们的恋情？

 

   他并不在乎他人如何看待它，但他在乎她。他完全可以想象到人类如何对待异类。

 

   所以唯独她，就算再怎么喜欢她，也不可能再踏前一步。

 

   要是明知会伤害你，那不如一开始就站在原地。

 

   所以就在这里停下吧。

 

 

 

 

   “我才不要！”

 

    身后传来的温暖让他停止了踏出门的脚步。

 

   门被稍微地打开，可以听到楼下的派对声，但不知为何在他们的耳中却是那么模糊。

 

   胸前的臂弯逐渐收紧，Frisk哽咽著说话。

 

   “你一定是在考虑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对吧，害怕我会受伤什么的。不要把我想的那么柔弱啊，笨蛋！我可是把你们从地域解放出来的人啊！”

 

   Frisk颤抖的声音有一下没一下地撞击著他的内心，咬紧牙关，他伸手就要扒开她的手。

 

   以示抗议她再次收紧手臂。感受著身后的外套逐渐湿起一块，他只好停下手的动作。

 

   “你很聪明，kid。你知道我们在一起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人们会如何看待我们，会如何看待妳。我的时间很长，对我而言那些闲言话语只不过是一弹指的时间。”

 

   “但你不同，只要你还活著他人就不会停下，我不希望你一生都过著这种生活，所以...”

 

   放手吧。

 

   胸前的臂弯在颤抖著。不久，像是下定决心般她松开了双手。

 

   那一瞬间，他的内心像是突然缺了一角。

 

   “如果会让你困扰的话...我知道了。”

 

   Frisk往后退了几步。

 

   “等了你十年，我也累了。所以我想要是这次被拒绝了，就放弃吧。”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他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掐紧。就这样结束吧，他想。

 

   “......什么的，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吗！”

 

   刹那间，一阵天旋地转后便是看见那放大的脸孔，和感觉到嘴上传来的柔软。

 

   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她只是青涩且胡乱地进攻著。这本是甜蜜的吻却夹著苦涩的泪水，让他为之一怔。

 

   良久，她才拉开之间的距离，用她那毫无杀伤力可言泪眼蒙蒙的眼眸瞪著自己。   

 

   “别开玩笑了，我才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呢！”

 

   擦去泪水，她露出势在必行的表情，“等著吧，我会让你喜欢我喜欢到无法自拔，不再在乎外界的程度。”

 

   所以说，我并不在乎外界的看法啊。Sans看著眼前的少女，无奈的轻笑。

 

   “Heh，我可是很难攻略的哦？”

 

   Frisk挑眉，“关于这点你不用担心，毕竟我可是充满决心的人呢！”

 

   她再次踮脚，像啄木鸟般 啾 了下。

 

   “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会采用和以往不同的战略，你就好好地领教一番吧！”

 

   骷髅轻笑，“你是指诱惑么？”

 

   “值得考虑。”少女像是发现新方法般，微瞪大眼睛，低下头，弯曲著食指并放到嘴旁。 

 

   然后，在双方都没有都没有自觉和发现到，骷髅用著那温柔的眼神望著被自己圈在怀里的少女。

 

   今天是怪物被解放出来，值得纪念的一天。同时，也将成为这两个人成就未来的重要钥匙。

 

   在未来，有位太太会带著有些羞耻的表情，被丈夫调侃著那天她的主动，一边看著在庭院玩著的，他们的两个结晶。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