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著作不用當年的地理和行政區劃這是歷史基本規則。司馬遷當年寫《史記》的時候是西漢武帝時期,而《史記》記載的歷史時間跨度從三皇五帝一直到漢武帝,這麼多朝代怎麼能一一搞清楚呢?

司馬遷能搞的很清楚的也就是春秋戰國時期開始,因為那時候的資料已經比較完備,但是當時人物籍貫大多隻能精確到國籍和城邑,而郡縣制度普及要到秦統一設立郡縣。但畢竟歷史記載還是有很多缺損,無法非常精確記載。對《史記》沛豐邑的理解,東漢應邵認為:沛指的是沛縣也,豐其鄉也,孟康認為後來沛為郡,豐為縣,意思當時不是。唐代為《漢書》作註解的大學者顏師古認為沛是秦泗水郡之屬縣,豐是沛縣的聚邑。後來學者吳仁傑認為:史記世家列傳所載邑望,大抵書某縣某鄉,或略之則曰某縣,鮮有列郡縣名者。如蕭何,沛豐人;陳平,陽武戶牖人;項羽,下相人;陳涉,陽城人。此類是也。

因為漢初也出現行政區劃的巨變,所以漢書文景以來,諸臣傳始兼列郡縣名(其實原因是七國之亂後大力削藩,諸侯王一般不直接管理郡縣,代之以朝廷的直接任命官員管理)。帝紀比世家列傳加詳故縣邑里名皆具,高紀所著縣邑乃史記本文,則知所謂沛豐邑者,沛縣之豐邑,非用漢事紀錄然也。

另外《史記》酈食其傳,為高陽人,而《漢書》地理志並無高陽縣,秦無陳留郡,而漢代有陳留郡,還有陳留縣。所以漢書的陳留高陽,應該就是陳留縣高陽鄉。這個例子直接側面證明瞭《史記》 漢初人物用的是漢初或秦之地名,起碼不是以武帝時期區劃地理記載漢初或秦代歷史。

因此我認為大儒顏師古的註解是對的,即沛豐邑中陽裏指的是秦泗水郡的沛豐邑中陽裏,而不是武帝時期的沛郡明矣!


有人總以酈食其,陳留高陽人,酈商,高陽人。劉邦,沛豐邑人,盧綰豐人。兩酈同裏(其實人家是一家兄弟),劉盧同裏,同裏之人,表述一樣。一人詳細,縣鄉俱表,一人簡略,僅述及鄉邑。高陽為鄉邑,豐亦是相同也。此司馬寫作高明之處也,亦是合情合理之處。沛縣豐邑人與陳留縣高陽鄉人同類表述也。盧綰豐人,即豐邑鄉人,因沛豐邑人沛決定了豐邑(豐)的地位。其不知陳留亦有陳留郡之稱(按漢制),高陽酒徒只是司馬遷單單強調高陽而已,其於劉邦之沛豐邑本身並沒有可比性;再者高陽是高陽鄉而非高陽邑,秦漢時更沒有高陽邑鄉之說,亦更沒有豐邑鄉之豐鄉說。

《史記。封禪書》:「高祖初起,禱豐枌榆社。」「後四歲,天下已定,詔御史令豐,謹治豐枌榆社,常以四時春以羊彘祠之。」此詔御史令豐,而非令沛(郡或縣),亦可間接佐證豐當時非屬沛縣。

劉邦出生在公元前256年,歸納而論劉邦先秦豐邑人(或魏或楚)、秦四川郡(治沛)豐人、漢沛郡豐縣人、今豐縣人。劉邦為今豐縣人,古沛豐人,當不可對立與切割。豐生沛養漢劉邦我們還是要繼續保留和傳承的,但劉邦籍貫地為今豐縣中陽裏,我們也必須欣然坦蕩面對。

因此沛豐邑中陽裏應這樣斷句:沛豐.邑中陽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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