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浪俠。

寒假即將揭開序幕，筆耕小說的時間也變多了。

上一篇《序章》絲毫沒進入重點，但各位讀者請放心，這一章男女主角同時登場！

 

此外，我將以《戀語如初》暫定為小說的標題。

對於本人初創小說，如有意見尚祈各方先進不吝指正！

浪俠在此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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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睏啊！」我揉一揉眼睛，打開房門後遂即躺臥在牀上，打了一聲大呵欠，把書包和手機丟一旁。

        高一上學期即將畫下句點，這幾日一連串的大掃除、搬遷等事程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來，制服也沾染了不少灰塵。即使如此，沉重的疲憊感仍然將我壓入枕中，連個脫下衣服的力氣都沒有了。

        「明天就要分班了…」我盯著天花板喃喃自語，「…不知道會被分到哪一班?」我注視著天花板上的紋路，一手搭在額頭上，把高一上學期的點點滴滴重新在腦海中放映一遍。整體而言，整個學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最掙扎的階段──選組──也已成過去式。理科成績不怎麼樣的我，最終還是決定棄文從理，畢竟我的興趣和專長並不成正比…這一點倒還有點奇怪。

        想著想著的同時，眼睛也不自覺地閉起來。

        再次睜開時，晨光已從百葉窗的縫隙流入房間。

 

*      *      *

 

        搬遷教室的喧囂逐漸平息，幸運的是，我仍待在原班級，但不少朋友被分到隔壁班去。我坐在新座位上，隨意翻了翻桌上的物理講義，時而抬頭環視附近的同學，藉此試著適應分班後的新氛圍。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嘿，萬風翔！你也在原班上啊。」

        聽這聲音不用轉頭也知道是誰──洪宇成──我的少數幾個「死黨」之一，國中和他同班過，基本上和他的話題永無止盡。

        「是啊。」

        我轉過頭回應他，才發現原來他座位恰好在我正後方。視角的餘光隱約可見到窗外的夕照。想必，放學時間將至，教室內的談話聲響也逐漸鼎沸起來。正當準備接續話題時，導師的喊話聲劃過紛擾的空氣。

        「現在還沒放學，是在吵什麼吵！」

        不然現在要幹嘛？我打從心裡認真想著。教室再度風平浪靜，只有收拾書包的聲音依然清晰。

 

        忽然，一個突兀開門聲響劃破寂靜，一位女孩提著書包從前門走了進來。窗外的餘暉照耀在她柔順的長髮上，白皙的臉龐在夕照下清晰而耀眼，即使所見的只是側臉，依舊掩不住那近似完美的輪廓。她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座位，一手提著深藍色的書包，一手撥了撥微亂的瀏海。那位女孩坐下後，忽然轉過頭，從口中發出嘹亮而溫和的聲響。

        「老師好！不好意思，剛才和新任學藝股長交代班務，耽誤了一點時間。」

        「沒關係。下次記得派一位同學先講一聲。」

        「嗯，好的。」

        話一說完，她便瞇著雙眼、勾起嘴角，以一抹微笑示意。

        她是一年5班──更正，現在應該都說是一年2班──的「班花」張晴真，至於是否是校花，還留待討論；但不可置否的是，以她的顏值、身材來說，全年級女生幾乎無人能媲美。我不得不承認當下幾乎被她迷人的淺笑所懾服。

 

        「欸，她真的蠻正的耶，對不對？」洪宇成對著我的右耳悄悄說道。

        「嗯…是長得還不錯啦。」

        我撇過頭回應他，試著表現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樣。但不知為何，心跳總是不自覺地增快，視線也一直移向右前方──那位女孩的座位。

        「長得還不錯？那種顏值應該是『極品』了吧，你標準未免也太高…」

        「所以我到現在還單身啊。」

        「也不想想自己的顏值…」

        我推了推眼鏡，輕咳兩聲。老洪說的也沒錯，我的標準是比別人高了點，真不知道為什麼常常看見顏值不相配的情侶，舉例來說，全年級還不少帥哥已經脫離單身，但他們的對象往往是長得不怎麼樣的女生……我的意思是……算了，不說也罷，免得愈抹愈黑。反正我也是單身十六年了。

 

        就在此時，久違的放學鐘聲響起。

        我們兩人的對話逐漸被放學湧出教室外的嘈雜聲淹沒。

 

*      *      *

 

        寒假來臨。

        印象中，除了看除夕特別節目、親人聚餐、拜年，幾乎沒有其他活動。由於天氣仍處寒冷，窩在家中、守候在電腦桌前是每日既定行程。因此，今年寒假轉眼就過去了，2月的到來也意味著假期的結束。

 

        終於，高一下學期的第一天開始。

 

        儘管如此，我也絲毫沒有上學的勁兒。一如往年假期結束、開學首日的情景映入眼簾，每個人無非是在聊著寒假的生活，就算是頹廢在家打一整天電動也可以生成滔滔不絕的話題；和國小唯一不同的是，當時一個假期似乎格外地長，因此一來到學校還感到有些生澀、面對同學彷彿面對陌生人般難以啟齒。但現在至少一進教室便充斥著談話聲，絲毫沒有生澀之感。

 

        老洪他出國度假，我的另一位摯友林家瑋則趴在桌上「補眠」，周遭幾乎都是不太熟悉的同學，頂多隻是以前常常在走廊遇見、知道是在哪一班而已。開始疲倦的我，從書包抽出學期末發放的行事曆，我一手撐著下巴、另一手拿著它，端詳了一會兒，主要是看看最近的行程是什麼。

        「2月15日，校外教學活動。」

        我撐著眼皮把這行文字讀完。

        「音樂會。」

        最後三個字進入視線範圍，立即化成一片模糊。冷冽的風從氣窗吹入教室，我裹著厚厚的體育服外套，達到舒適的體溫後，便昏睡了過去。

 

*      *      *

 

        開學的第一週，上課時間幾乎在昏沉中度過，什麼三角函數、牛頓運動定律之類的詞彙，幾乎是右進左出。

        星期四，離假日還剩一天，雖然溼冷的天氣告一段落、但乾冷的風還是不時襲來。這天的最後一堂課，我依然在昏睡中度過。

 

        「萬風翔，給我起來！」

        一陣銳利的咆哮聲驚醒睡夢中的我。

        「怎…怎麼回事？」

        我呆然望著講臺上的老師，但她似乎更顯不悅。

        「現在在發明天音樂會的入場券，你剛剛到底有沒有在聽！還不快點過來領，不想來就算了！」

        這時我才驚覺班上四、五十對眼睛皆注視著我。於是我站起身，可能因為睡太久，雙腳有點麻痺，只好厚著臉皮蹣跚地走向講臺。

        回到座位後，其他人都在此起彼落地探問誰跟誰坐。我看了看周遭同學手上的票券，好像都沒有跟我相鄰的號碼。老洪、瑋哥的座位號碼也和我迥異。該不會被發配到邊疆去了吧……雖然本身就不屬於核心團體，但也不至於是「邊緣人」，這著實令我萌生一股不安的感覺。

 

        放學了，由於天氣寒冷，這幾天幾乎沒有人在教室逗留。我亦如此，只不過剛才上課睡得太飽，起身時人潮已走了一半。

        我背起書包，踏出教室後門，準備往樓梯間方向走去。

        「萬風翔！」

        直入耳裡的竟然是一個些許陌生的聲音，會是誰啊?正當我心裡產生疑問時，也下意識地回過頭看。

        「明天音樂會你就坐在我隔壁喔！」

        我猛然眨了眨眼，確認自己沒有看錯。走上前來的正是張晴真，水潤的眼眸、姣好的鼻樑、秀麗的長髮，還有從髮絲散發出來的獨特香氣──我篤定沒有認錯人。接著才意識到她剛才講的話…等一下…難不成我真的跟她坐在一起！？可能是因為剛睡醒，所以愣了幾秒，但這似乎無法解釋被打亂的心跳節拍。

        「咦，真…真的呀？」

        我雙脣略微顫抖地發出話語，耳廓不知不覺發熱了起來，右手急忙拔出口袋摸了摸後頸。這難道是害羞的反應？不…不可能吧，我……

        「真的啊，幹嘛騙你。」

        正當思索自己是不是處於「小鹿亂撞」的狀態時，她笑著回答我剛才拋下的疑問。但這種情況我也不是沒有經歷過，男生一年內不知道會對幾百個女生害羞…總之，我再度把手放入口袋，故作鎮定地問話。

        「話說妳怎麼知道的啊？」

        「喔喔，因為老師剛才叫我幫忙紀錄一下明天音樂會的座位。」

        「是喔。」

        我試圖搭話下去，但不知為何，思路有些混亂。只好草率拋下一句作結。

        「嗯…那掰囉。」

        她微笑著對我揮手示意，我則轉頭就走，腳步一刻沒有停下來。向晚，微寒的風拂過走廊，路燈也逐一亮起。下樓時我撇過頭看，她似乎沒有跟過來。腦海中重複播放著剛才的對話，不知為何，心底泛起一絲愉悅感。

 

        記憶裡的那日傍晚，我以「邂逅」一詞作為詮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