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洛陽,風梳芳榭,一輛馬車碾碎昨夜落花。車輪混着泥漿,駛向紅瓦青門。

畫樓玲瓏巧致,柳枝橫過支開的窗戶,上面掛着一串兒清澄染綠的水珠子。遠處飛來燕子,探出小紅爪。柳枝輕擺,水珠圓蹦,簌簌流瀉而下,落在了個錦帽白衾,削肩清瘦的男子眉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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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昨夜兒喫酒多了,這會兒還在被子裏暈酒哩。”小荷脆聲對朱敦儒說道。

“可以等...”說完朱敦儒便負手而立,行眼處,碧竹煙紗,小山白鳥。

想起前些日子。一抹絕色,香車遊冶處,酥手掀簾時。朱敦儒嘴角勾出笑意。

“姑娘這一覺怕是要到午時了,不若公子改日再來。”小荷又道。

“可以等...”朱敦儒淺笑而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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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人,怎的如此...如此...”小荷銀牙緊咬,有些着急。

“真的可以等...”朱敦儒朝小荷作揖,眼光誠摯。

小荷看着這人的眼神,愣了愣。

“觀公子穿着,氣度,必生於富貴人家。可我家姑娘偏愛書生...”小荷低聲說道。

“嗯....”朱敦儒清俊眉眼一挑,啞然失笑。從袖中抽出一軸紙卷,用紅纓系著。白宣如雪,依約可見其中墨色。遞與小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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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瓷小碗,瑩白蓮子羹。姜蠻用小匙送於櫻脣,小嘴微張,貝齒含珠。眉眼酣懶,青絲如瀉。應是酒意尚未散盡,恍惚間,眼波煙迷,癡癡望着窗外停在柳梢上的燕子。

“姑娘,姑娘....”小荷提着裙擺快速行來,遠遠喚道。

“那人可是走了?”聲如玉落,清圓銀脆。姜蠻回過神來,問道。

“還在等哩,託我給姑娘遞來一首詞。”小荷晃了晃手中的紙卷。

姜蠻伸手接過,邊打開邊瞪了小荷一眼。

“給你說了多少次,行事要慢。”小荷憨憨一笑,也不知聽進去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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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曾批給雨支風券,累上留雲借月章。

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

《鷓鴣天·西都作》看罷詞,姜蠻呆了一會兒。螓首低垂,眉目如畫,只是神色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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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我今天好看嗎?”姜蠻理了理額前青絲。

“好看哩,姑娘可是咱青門第一等。”小荷眨了眨眼睛,說道。

姜蠻低頭含羞一笑,細胭遍染雙頰,若雪中吹梅,紅泥小火。

“姑娘,蓮子羹還沒喝完呢。”小荷急忙喚道。

“撤了,換酒。”姜蠻頭也不回,徑直朝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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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怎的能如此呢,姜蠻癡癡想到。柳郎是奉旨填詞,他是天教疏狂,做這洛陽的山水郎。領着可以給雨支風的御昭,風雨扶搖直上九天,像月借來華章。

不同於那些清軟秀約的書生,他是詞中的劍客,瀟狂不羈。自有千盅酒,萬首詩,何曾屑過王侯。便是玉樓金闕,也懶去住,只願意插枝梅花,醉倒在洛陽。

是他嗎?姜蠻看着門外那個錦帽白衾的公子。

“在下洛陽朱希真”

“青門,姜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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