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社交平臺上民謠圈有些“熱鬧”。

而時間線拉回到2014年,當大衆介紹起民謠歌手、獨立音樂人,總是習慣性地加上前綴——來自地下。彼時,公衆號運營者也面臨着相似的處境。更不用提,做着民謠類公衆號「民謠與詩」(現已改名爲「我們的民謠與詩」)的王金歡。

一場場音樂節門票的快速售罄,見證着民謠歌手、獨立音樂人逐漸“出圈”,其中一些擁有代表性作品的音樂人,像李志、趙雷、陳粒,在微博上也能輕鬆圈粉百萬。

終於,王金歡等來了資本的青睞。近日,南窗文化(前身「民謠與詩」)正式對外宣佈已經於去年12月獲得百萬天使輪融資,由同程資本獨投。

四年時間,衝破用情懷發電桎梏,民謠公衆號如何轉型成音樂節運營機構?有哪些盈利方式?以及未來又有什麼發展新方向?爲此,新榜採訪了南窗文化創始人、CEO王金歡。

24歲,喜歡上民謠四年後,王金歡決定做一個公衆號分享與民謠有關的一切,並且嘗試去寫民謠地圖,記錄民謠與城市之間的故事。

“在今天,我發起一次招募,招募1000個夢想贊助人,爲期一年,支持民謠與詩。”2015年10月1日,「民謠與詩」用戶數在一年時間達到十萬後,王金歡發佈了這樣一條推文。

“當時覺得這是一件對於自己來說比較難得的事情,只有這次是屬於自己的機會”,王金歡心想。

最後如他所願,衆籌到將近十萬元。王金歡辭去了同程旅遊的產品經理工作,用四年時間搭建起以「民謠與詩」和「島音樂」公衆號爲主體,全網擁有300萬用戶的音樂宣發平臺。

從內容定位上來看,「民謠與詩」仍以挖掘音樂、音樂人及其故事爲主要方向,原創內容篇均閱讀量達到2-3萬;而「島音樂」則主要提供一些最新音樂資訊。兩者相輔,延展着當初的“民謠地圖”。

作爲較早的音樂媒體,「民謠與詩」原創內容體現的從音樂角度表達態度和思考的風格,成爲衆多品牌和音樂人,如李志、程璧和蘇打綠合作單曲分發的重要渠道。

對於職業公衆號運營者來說,光有情懷,很難在這條跑道上繼續下去。但民謠可能從根上就離錢遠。期間,王金歡嘗試過內容電商、知識付費,“凡是能賺錢的我們都做過,最後發現都不適合我們”。

直到前年,他在蘇州參加一檔創業節目,當時遇到的節目導師恰好是同程旅遊的創始人。2018年同程旅遊上市,一段時間的瞭解後,同程資本選擇了投資南窗文化。

新榜:本輪融資將用於哪些方面?

王金歡:我們現在主要有兩個方向,一是繼續建立好內容體系,二是繼續用作音樂節的流動資金。

新榜:從“民謠與詩”到“南窗文化”,定位上有轉變嗎?

王金歡:那肯定會有,之前公衆號叫“民謠與詩”,很多人認爲只是與民謠、詩歌相關的內容,但是其實從一開始我們就不只是民謠與詩歌。後來,我們改名“南窗文化”,其實是告訴人們我們涉及的是整個文化領域的內容。用“南窗”就沒有代指一個固定的領域,與文化生活相關的我們都會涉及,只是目前更多地聚焦於音樂領域的內容。

業務上,也開始由原先的音樂媒體開始變成有音樂節、線下音樂文化活動,以及我們現在嘗試着去做音樂的製作與發行,現在主要就是以上這四個版塊。

新榜:“民謠與詩”公衆號在公司發展模式中處於怎樣的位置?

王金歡:2014、2015年的時候,用戶對於內容質量的需求並不怎麼高,可能那時候有些文章你會覺得還不錯,但是放在今天,用戶就並不會覺得是好的。隨着內容質量和用戶需求的不斷提高,現在做原創內容肯定是越來越難。其次,我們之前的定位比較窄,對於民謠領域內的人物、歌或者其中的故事挖掘遠遠沒有今天要求這麼高。但總體上,我覺得目前國內沒有一個比「民謠與詩」更好的音樂宣發平臺。

早在融資之前,南窗文化已經加入同程旅遊衆創孵化器。

同程旅遊合作的景區、特色小鎮等擁有優質的線下場景資源,南窗文化則可以提供宣發資源邀請藝人演出,兩者一拍即合,共同打造“南窗音樂節”IP,拉動人流量的同時也實現了第一波盈利。

2018年南窗文化承辦的“半島音樂節”

2018年南窗文化一共舉辦了三場音樂節,預計今年將達到四五場,進一步計劃着將“南窗音樂節”原創IP推出去。

新榜:去年的營收大概有多少?主要來源於哪一塊業務?

王金歡:兩三百萬,主要還是來源於音樂節和廣告收入。

新榜:南窗文化下一步有簽約或培養獨立音樂人的打算嗎?有已經簽約的嗎?你們偏向選擇已經有一定知名度的音樂人嗎?

王金歡:有計劃,但這肯定需要一段時間。我們自己的音樂廠牌就叫做“島音樂”,對,和那個公衆號一樣的名稱。目前還不能透露在談或者已經簽約的音樂人。

一定知名度的“一定”也是需要在某些情況下去看的。比如這個音樂人在獨立音樂圈內已經很有名了,但是圈外人對於他一無所知。還有些人可能在獨立音樂圈裏沒有什麼知名度,可能在太窄的領域,比如在中國風這個領域很有名,或是其他更窄的領域。

就我們而言,還是會傾向於去選擇至少在我們這個圈子裏有過一些作品。而且能夠被我們知道的人,絕大多數情況下,別人也會知道他。

新榜:現在景區X音樂節的合作越來越多,“南窗音樂節”將如何做出差異化?

王金歡:總的來說,南窗文化在人力和物力資源上並不是特別豐富,所以其實也做不出什麼特別大的差異。沒有什麼特別的方法和優勢,就先做吧,能做下去再說。

我們希望在內容或者文化的表現形式以及文化產品的表現形式上做更多的嘗試,比如說傳統意義上的音樂節只有舞臺,觀衆聽聽唱歌,我們在音樂節里加上了分享環節,然後我們也在嘗試在音樂節裏面也加上電影放映的環節。

新榜:南窗文化接下來還有什麼計劃?

王金歡:計劃很多啊(笑),今年的話我們還是想做一個真正好的音樂媒體,因爲國內目前沒有好的音樂媒體。

融資後,南窗文化的業務增添了線下音樂文化活動和音樂的製作、推廣方向,爲此團隊也由原來的四人擴充至十人。

近年來,隨着線上流量爭奪戰進入白熱化,越來越多人開始將目光聚焦於線下。一直在做線上線下資源聯動的南窗文化,也開始嘗試更多的線下音樂文化活動。

“理想的下午”線下音樂文化分享活動——作家餘秀華

從對外資料來看,南窗文化目前已與誠品書店、網易蝸牛讀書等衆多品牌共同合作,承辦文化交流分享活動。他們希望藉助口號“致力於讓1億中國人享受更好的文化生活”傳達讓更多的人蔘與分享活動,並非針對特定的羣體。

與刻板印象相反,看似窄衆的音樂市場其實不缺人流。從王金歡平淡的口吻裏,聽不出對線下活動參與人數較少的擔憂。露天人來人往,總會有足夠的人流停下。室內會事先限制人數,而往往很快現場名額就滿了,“很多報不上”。

“理想的下午”線下音樂文化分享活動——音樂人周雲鵬

新榜:今年線下音樂文化活動預計會有多少場?

王金歡:純G端的文化活動確實不多,而且不可持續,市場化程度低,所以不是我們的重點,2B的文化活動(多業態)我們還是有拓展計劃的,和目前和上海新天地,上海外灘金融中心(BFC)也都與長期合作,產品形態市集+音樂演出+文化分享等,對標“伍德吃托克”,我們也有自己的獨立品牌:不上班市集。

新榜:介紹一下你們的城市社羣“民謠與詩同學會”

王金歡:城市社羣運營還是需要有產品或者活動來支撐,當你沒有產品或者活動,只有內容的時候是不夠的。我們理解的“內容社羣”可能只需要內容就足夠了,不需要分地區。所以只有當你的產品或者活動能夠去支撐,一是活動數量比較大,二是活動週期比較長,那麼這個城市社羣纔有可能運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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