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人卡片的祝福語,現在我都習慣寫上「天天開心」,以前總寫「笑口常開」。 

     「開心」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把心打開,才能送走壞的,迎接好的。然而諷刺的是,我已經兩週沒真正開心的笑過了。

       我不否認自己的悲觀。

       不知何時起,我的活潑消失了,正義消退了,直率不見了,這些個我,現在只能在夢裡看見,也許,是常懷念吧?

       很小的時候,約莫小二左右,我被一個變態跟蹤過,差點被侵犯。也許是過於早熟,直覺告訴我這人有問題,但我依然說服自己他是我未見過的鄰居,所以讓他進了公寓。誰知,下一秒他關上門並叫住我,要求我幫他看下體,用他「自以為楚楚可憐」的神態央求我,如同亟需醫治的患者。

       我已踩在兩階梯上,愣了幾秒,當時的腦袋嗡嗡作響,頭皮發麻,我沒想到不僅預感成真,竟還笨到引狼入室。我直覺的搖頭,他只是在原地不斷拜託我,我害怕,非常非常地害怕,於是轉頭拼命往上跑回家,頭也不敢回。我知道要抓我這一個小女孩對他而言是輕而易舉,所以一萬個祈禱他沒追上。到家慌亂的扭開門,猜想沒跟上來,把門輕掩上,當作若無其事的到家。

       本來,我不想告訴爸媽,不想讓他們擔心,但媽媽看我神情不對,有些緊張,好言問我發生什麼事,那是我對她表現母愛的關懷幾次僅有的記憶中最深刻的一次。我不知該怎麼說,因為這種事他們從未告訴過我,而當時頂多八歲的我,卻已明白知道他就是變態,我該怎麼告訴她關於這種事的發生呢?然而我不爭氣的哭了,所以支支吾吾仍是說了大概。

       也許,就從這開始,我慢慢被束縛在家了。從此以後,我是隻籠中鳥,但不是金絲雀,所以沒什麼好待遇,一樣被當作丫頭使喚。

       我想我非常幸運,若不是上天保祐,也許我不一定在了。爸媽怎麼處理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運氣的碰上一個「還算單純」的變態, 所以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神經有問題。他肯定以為,像我這樣的小女孩定是懵懂無知,只要軟語相告就會傻傻照做,只可惜我沒那樣單純。我想有段時間是害怕的吧,然而不久我就習慣提高警覺,暗想下次再遇到該怎麼辦。

       每個人心裡都有些陰影,這些陰影,都是陰鬱的情緒,所以我不想拿來影響他人心情,因為有時候它造成的後遺症,可能比事件本身來得可怕百倍。我的不快樂是這樣間接而來的,我的獨立也是這樣慢慢培養的。

       我開心嗎?不開心。
       我幸福嗎?必須說很幸福了。

       但,到底要如何,才能做到「苦中感樂心胸闊」呢?

       我還在摸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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