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2017年一月，美國索爾克生物研究所（Salk Institute for Biological Studies）結合基因編輯技術，將人類幹細胞（Stem Cell）注入體外培育的豬早期胚胎，再將混合胚胎植入代孕母豬子宮內，其後部分胚胎存活時間達3週以上，並成功生成含有人類細胞的器官與組織——心臟、肝臟、神經元（Neuron）等之前體。

 

人類幹細胞如能在豬的早期胚胎中存活，人豬混合胚胎即被成功創建。研究團隊最終獲得2075個可用混合胚胎，並將其植入41頭代孕成年母豬子宮內（每頭被注入30至50個），但只有186個「倖存」胚胎持續發育了21至28天。雖然成功率很低，但一些胚胎顯示其中的人類細胞開始專門化，並且已發育成各種類型組織的前體。

 

培育人獸嵌合體的實驗是富於爭議的，因為理論上此類實驗可能會創造出具備人類特質，甚至是擁有人類大腦的「二師兄」，從而引發倫理混亂。故此研究團隊讓混合胚胎在母豬子宮內持續發育21至28天後，終止了培育過程並將其取出分析，以評估該技術的安全性和有效性。Izpisua Belmonte 表示：「這已經足夠長了，我們既能藉此嘗試瞭解人類細胞與豬細胞如何混合在一起，又不會導致倫理爭議。」

科學家希望培育「人類-動物嵌合體」的新聞產生很大爭議，很容易讓人們聯想到科學怪人的恐怖實驗。但事實上嵌合體並非總是人造產物，現實生活中存在著一些人類嵌合體實例，主要分為三類：異卵雙生、骨髓移植和胎兒微嵌合體。

 

其實，嵌合體是由兩種或者更多個體構成的一種生物體，它包含著兩組DNA，其代碼構成兩種不同的生物體。嵌合體可自然出現在人類身體，胎兒可以吸收他的雙胞胎。這種現象出現在異卵雙生，如果一個胚胎在懷孕較早時期死亡，它的一些細胞會被他的孿生兄弟「吸收」。

 

胎兒殘留體將擁有兩組細胞，它自己的一組原始細胞，加上孿生兄弟的細胞。這樣的個體經常不知道自己是嵌合體，例如：2002年，一位名叫凱倫-基岡的女子，她需要接受腎移植，並且和她的家人進行基因測試，觀察是否家人可以捐獻器官。但是基因測試結果表明，從基因遺傳角度來講，凱倫並不是她兒子的母親。最終科學家發現凱倫是「嵌合體」，與她身體其它組織相比，凱倫血細胞中有不同的DNA組。

 

這是有案例的，2002年時，美國籍婦女Lydia Fairchild在懷孕時離婚申請社會救濟，並向醫院申請DNA報告以証明小孩的親屬關係；結果發現小孩不是她的，DNA報告顯示她和她的小孩完全沒有血緣關係，連0.1%都沒有。她認為是醫院弄錯了，因此向醫院申請第二次DNA報告，結果和上一份相同。Fairchild因此被控誘拐別人小孩和詐騙社會福利，並被強迫與她的孩子分開；而醫院先前的出生證明則被忽視。當她要生第三個小孩時，法官這次要求見證人全程錄影，並保證她與小孩的血液樣本被立刻送往化驗。兩個星期後，報告出爐，她也不是那從她子宮生出的小孩的母親。控方感到驚訝，其中一名律師翻閱醫學文獻，發現一個類似案例，事主是一名52歲女子Karen Keegan。她因為需要換腎，便和兩名成年兒子接受基因檢驗，以決定誰比較適合捐腎，意外發現兩名兒子基因都與她不符，她不是他們的母親。醫生困惑了兩年後，發現她是一位人類嵌合體。

 

受到這個案例啟發，後來發現Fairchild也是一位人類嵌合體，她頭髮和皮膚的DNA和她子宮組織的DNA完全不同；也就是說，在她身體不同的器官有著不同組的染色體。最後使得法院撤銷了起訴。

 

2015年第一宗男性嵌合體使基因測試出問題的案例發表。2014年6月，美國一對夫婦通過人工受孕誕下男嬰，卻發現男嬰血型和父母不符合。他們懷疑生育診所出錯，於是做自助式基因生父鑒定（paternity test），發現男子不是男嬰的生父。他們聘請律師，又找實驗室進行基因生父鑒定，也得出同一結果。他們與生育診所對質，診所稱夫婦進行人工受孕當日，在診所捐精者中，只有該男子是白人，而男嬰外表也是白人。他們找到一位遺傳學家Barry Starr，他建議他們進行基因祖系鑒定（genetic ancestry test）。該鑒定檢測數十萬個遺傳標記，旨在判斷家族的血緣關係，而一般的基因生父鑒定只檢測約十五個遺傳標記。測試結果發現男子是男嬰的伯叔父，因此Starr懷疑該男子是一位人類嵌合體。Starr通過一位遺傳顧問，轉介該男子到一所DNA診斷中心再作測試。用該男子的口腔黏膜細胞檢驗基因，證實男嬰不是該男子的兒子，但是檢驗男子的精液，發現當中有10%的細胞的基因和男嬰吻合，從而證實該男子確是嵌合體，而嬰兒的生父是該男子已消失的孿生兄弟。該男子自小就有很明顯的兩種膚色相間，這個奇怪特徵也是因此而起。

 

編輯：中原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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