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一個人的世界是孤單的,尤其是在漫長到似乎沒有盡頭的夜裡,只能任由名為孤獨的野獸一點一滴的將自己吞噬殆盡。

 

   在臺北這座不夜城裡,即便是到了深夜,還是沒有一刻是安靜的飆車族騎著重機呼嘯而過,風化區裡的夜夜呢喃,酒店客人的大聲喧嘩,還有那閃得讓人刺眼的七彩霓虹燈,看似熱鬧的一切卻只是假象,隱藏在假象背後的,說穿了也不過就是誰也不想面對的事實:孤獨。

   位於臺北的某棟大樓裡,褐色中長髮的少年猛然從牀上坐起來,臉色慘白如紙,臉上還掛著兩道未乾的淚痕,兩手緊緊拽著蓋在身上的薄被,顯然是受到很大的驚嚇。

   待情緒漸漸平復,少年用手胡亂抹掉眼淚,並將臉埋入掌心,他自嘲的笑了一下,雖然那是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舒雨桐,你再害怕什麼?不過只是個夢而已。」只不過是阿嬤當年離開自己的場景而已,你再害怕什麼?少年在心中不斷質問自己。

   重新躺回牀上,但少年卻怎麼也睡不著,只要一閉上眼,那些原本他很努力要忘掉的過去便一件件的在夢中上演,他煩躁的在牀上翻來覆去,像是要企圖甩掉什麼東西一樣。

   突然,一陣優美柔和的歌聲傳入了屋內,讓少年不自覺的豎起耳朵仔細聆聽,略為低沉的聲音讓他一聽就知道聲音的主人絕非女性,在譁眾取寵的現今社會,已經很難得能聽到如此誠摯清澈的歌聲,彷彿能洗滌人的靈魂一般,雖然歌詞是種不知名的語言,卻意外的讓人聽了格外的舒服,少年甚至忘了探究歌聲來源,只是細細的聆聽著,隨著柔美的嗓音,少年的眼皮越來越重,最後只剩下平穩的呼吸聲。這一次少年睡得很安穩,夢裡沒有那些傷心往事的幹擾,終於讓少年疲憊的身心得以歇息。

   不知名的歌聲在少年睡著後又持續了一會兒,彷彿是在確定它是否睡著了,接著才逐漸變小,最後終止。

 

   當一個人在孤單的死海裡載浮載沉久了,哪天如果有人能給予他溫暖的光芒,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抓住對方,就如同溺水的人一樣,一旦抓到東西,便會緊緊抓著不放手,為的就是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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