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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萬一瓶的正規葯,我喫了三年,房子喫沒了,家人喫垮了,我只想活命……

這是近日新上映的國產電影《我不是葯神》中的一段臺詞,該影片好評如潮,僅僅在點映期間票房就破1.6億,豆瓣評分9.0,在激烈的暑期電影檔競爭中拔得頭籌,更被眾多網友譽為中國電影界的希望。

影片講述了一個賣印度神油的落魄中年男人程勇,先後遭遇了婚姻變故、前妻與他爭奪兒子撫養權、父親病重等一系列窘境。就在此時,慢粒白血病患者呂受益找到他,讓他從印度違法代購一種抗癌藥,國內正版葯售價4萬多,而印度仿製葯功效相差無幾,成本卻只要500元。於是,程勇無意中捲入了這場白血病人的救命征途中,而在這個過程中,程勇也不斷進行著自我救贖,從開始只為了賺錢到最後賠錢都要為病人供葯。

一、情與法、錢與命——皆是眾生相

該影片之所以口碑爆棚是因為它打破了多年來國產電影的禁忌,直擊觸碰了最真實的命題——情與法、錢與命

影片將這一個個看似無解的矛盾展現的淋漓盡致,警察的窮追猛打、病人渴望救命葯的無助表情、耗時多年辛苦研發的高昂抗癌藥、無力支付天價救命葯的百姓,這一幕幕在觀眾心中打下死結,角色的一舉一動都最大限度敲擊著觀眾敏感的神經。

當商人、病患、醫藥公司、執法者這一對對矛盾體出現時,發現世間並無真相,只有眾生相。於情、於法、於錢、於命,哪一方似乎都沒有錯,這恰恰是這個複雜社會的真實寫照,社會本就是糾結矛盾的集合體,沒有絕對的公平,事物也並不是非黑即白如此簡單,影片恰是當下社會現實的同步進行。而影片的結尾,程勇判刑後被警方押送的途中,眾多白血病患者自發在街道為其送行,紛紛摘下自己的口罩,在這樣的儀式感中情與法再次產生激烈的交融,直擊萬千觀眾內心不敢碰觸的痛點與神經。

面對看似無解的情與法、錢與命這一對對矛盾,影片似乎又給出了答案——即人道主義。法院在審判程勇走私、販賣「假藥」案件的過程中,基於其善良的本意給予了輕判;面對百姓無力購買救命天價葯的現狀,相關部門將該藥品納入醫保體系;程勇在面對後期印度供藥商藥品漲價的現狀時,他做出賠錢為病人供葯的決定。這一幕幕都彰顯著人文主義的色彩,這一對對看似無解的矛盾都讓位於人道主義。的確,生而為人,我們本就應該對生命飽含敬畏。

二、窮人有資格生病嗎?

該影片還深刻揭露了社會現實中的另一大痛點——因病致貧。據國家扶貧辦的調查數據顯示,全國現有的7000多萬貧困人口中,因病致貧的佔42%,遠超其他因素。

而日常生活中我們調侃的「葯不能停」在另一部分人眼中就是他們逃不脫的夢魘。一些患者需要通過藥物維持生命、控制疾病,而這些患者日復一日面臨的不僅是疾病帶來的生理和心理上的折磨,還有那如流水般的巨額醫藥費。

影片中的救命葯格列寧,在現實世界裡售價23500元,平均一粒葯200塊錢,一盒大概只夠喫一個月,每吞下一粒葯,其實都是在吞錢。於是,導演借影片中老婦人的角色,吶喊出了眾多患者的聲音:「4萬一瓶的正規葯,我喫了三年,房子喫沒了,家人喫垮了,我只想活命……誰家裡還沒個病人。你就能保證一輩子不生病?」

而該影片現實中的原型陸勇,家底原本不錯,但因為突如其來的疾病同樣讓他對醫藥費的負擔倍感壓力。殊不知,當下多少人活在不能病、不敢病、病不起的現實之中。但窮不應該成為罪過,不應該成為衡量是生是死的槓桿,因病致貧不是活該,每個人都有該活的權利。

三、用喜劇表達悲傷

多少觀眾本打算抱著開懷一笑的心情去看電影,最終卻在電影院裏哭得一塌糊塗。的確,該影片在喜劇的外殼下包裹著極盡現實主義的荒誕,電影中的那些角色都是經受生活磨礪的苦難者,都是被命運無情選中的白血病患者,但他們依舊努力地活著,努力地笑著。

面對生活的不易,他們沒有將自我扭曲的面目全非,面對苦難,他們沒有選擇變得麻木、自私,他們努力抱有對生命與生活的熱情和希望,而這恰是影片傳達出的另一精神內核。

呂受益期盼著兒子能叫他一聲爸爸,黃毛將能救命的葯分給病友,售葯小分隊面對張長林售賣無用的白血病假藥當即揭穿……影片通過這一幕幕,真實地表現著每一個角色的嬉笑怒罵,從反面映襯著生活之艱的悲涼。

該影片海報中每一個角色都用力地笑著,也透露著生命之韌的剛強。用喜劇表達悲傷纔是最讓人猝不及防。在喜與悲的矛盾糾結中,不禁讓觀眾思考生活本無常,我們到底該如何將生活過得不那麼無力、過得充滿希望。

四、國產電影發展的新方向

在這樣一部寫盡社會底層小人物命運、觸碰人情冷暖、法律規則的電影中,我們看到了當下國產電影對社會的寫實與思考。而這樣的思考,恰是國產電影一直的欠缺之處。

面對生活的無常與不易,普通百姓擁有太少的話語權與表達能力,所以不難理解為什麼這部深刻反映社會問題、能夠代表社會底層小人物疾呼的電影《我不是葯神》會有如此多網友買賬並將其視為國產電影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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