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世佳作《滕王阁序》让作者王勃名声大噪,这一年他24岁。在“豫章故郡、洪都新府”(豫章和洪都是一个地方,即今南昌市)大出风头后,他继续南下,去交趾(今越南)看望他被贬的父亲。随后,厄运就降临到他头上了。次年,也就是上元三年(公元676年),王勃便踏上归途,北上归家。当时正值夏季,南海风急浪高,王勃不幸溺水,惊悸而死,给这个官二代25岁的人生画上了休止符。

“心织”和“舌耕” 【新民文化】 自媒体 第1张

大才子写文章极有个性。《新唐书·王勃传》记载“勃属文,初不精思,先磨墨数升,则酣饮,引被覆面卧,及寤,援笔成篇,不易一字,时人谓勃为腹稿。”

王勃是初唐四杰(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之首,就他的才学,《新唐书·王勃传》所说应该不虚。

可是,“引被覆面卧”是什么被?即使是锦衾,覆面也会透气不顺啊,二氧化碳中毒倒不至于,可是这样睡觉,呼吸不畅,脑子不缺氧嘛。他倒好,醒过来(及寤)后,就下笔千言,而且一字不改。一如他当众泼墨挥毫,写《滕王阁序》),真是才气逼人,不逊曹子建,远超李太白。可是,他写《滕王阁序》前并没有“酣饮”,更没有“引被覆面卧”呀。难不成宋祁、欧阳修等记载有误?

与王才子“心织”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是贾逵的“舌耕”。

汉代经学家贾逵以教书为业,“门徒来学,不远万里,或襁负子孙,舍于门侧,皆口授经文。”因此,他家里“积粟盈仓(相当于现在存折上的一大串存款数字)”,有感而发:“逵非力耕所得,诵经吞倦,世所谓舌耕也。”此前知道“舌战群儒”,今知三寸之舌除了战、亦可耕,这是熔兵为犁了嘛。今人动辄说“笔耕不辍”,殊不知“笔耕”是由“舌耕”来的。这段故事见于王嘉《拾遗记·卷六·后汉》。由此可见,当时的脑力劳动(舌耕)并不比体力劳动(力耕)报酬低,甚至更高。

贾逵这哥们也是极具天赋的才子,而且过目成诵、过耳不忘。5岁的时候,他姐姐抱着他站在篱笆外面,听邻居的孩子读书,他就能一字不漏地记下来(“闻邻中读书,旦夕抱逵隔篱而听之”)。所以,这个“插班生”10岁能背诵“六经”也就不足为奇了。这就说明,早期教育对于开发智力是极其重要的。但我一向不认可“不能输在起跑线上”的说法,试想想,飞机和汽车起步谁快?但汽车速度赶得上飞机吗?可见,起跑速度仅仅是其中之一耳。

不管是“心织”还是“舌耕”,那都是禀赋极高者才能做到的,至于我等庸常之辈,还是相信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天才吧。(宋仲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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