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內容】

合於易之嗛嗛一謙而四益師古曰嗛字與謙同刊誤曰嗛若與謙字同何為作兩字仁傑按易謙初六爻子夏傳作嗛嗛君子商銘曰嗛嗛之德不足就也不可以矜而秖取憂嗛嗛之食不足狃也不能為膏而而秖離咎也韋昭曰嗛嗛猶小小也疑卦名與鳴謙勞謙撝謙皆當從言從兼而初六嗛嗛則當從口字書謙敬也歉通作嗛不足貌則嗛嗛蓋自視欿然之意子夏傳作嗛嗛本止於初六一爻耳今卦中他字盡作謙則傳者失之商銘作嗛嗛而賈氏本作謙此又因易誤文而遷就其說者也意孟堅所見易本為得其真古文尚書滿招損嗛得益亦與今文不同國語曰陷而入於恭其滿之甚也韋昭注驕為滿恭為嗛舊音嗛口玷切又音謙宋莒公謂說文作歉食不滿也作謙非前輩於嗛謙之辨嚴矣


【下為重新校正後內容】

合於《易》之嗛嗛,一謙而四益。師古曰:「嗛字,與謙同。」刊誤曰:「嗛若與謙字同,何為作兩字?」仁傑按《易》謙初六爻,《子夏傳》作「嗛嗛君子」。《商銘》曰:「嗛嗛之德,不足就也,不可以矜,而秖取憂。嗛嗛之食,不足狃也。不能為膏,而秖離咎也。」韋昭曰:「嗛嗛猶小小也。」疑卦名與鳴謙、勞謙、撝謙皆當從言、從兼。而初六嗛嗛,則當從口字書,謙敬也。歉,通作嗛,不足貌,則嗛嗛蓋自視欿然之意。《子夏傳》作嗛嗛,本止於初六一爻耳,今卦中他字盡作謙,則傳者失之。《商銘》作嗛嗛,而《賈氏本》作謙,此又因《易》誤文,而遷就其說者也。意孟堅所見《易》本為得其真,《古文尚書》滿招損,嗛得益,亦與今文不同。《國語》曰:「陷而入於恭,其滿之甚也。」韋昭註:「驕為滿,恭為嗛。」舊音嗛口玷切,又音謙。宋莒公謂《說文》作「歉食不滿也」,作謙非。前輩於嗛謙之辨嚴矣。


【翻譯】

合於《易》之嗛嗛,一謙而四益。

譯文:《漢書·藝文志》記載,《易經》的含恨隱忍相合,能一謙而得到天益、地益、神益、人益。

師古曰:「嗛字,與謙同。」

譯文:顏師古註解道,這裡的「嗛」字,和謙是一個意思。

刊誤曰:「嗛若與謙字同,何為作兩字?」

譯文:後人對此刊誤道,如若「嗛」和「謙」是一個意思,那又為何要用兩個字呢?

仁傑按《易》謙初六爻,《子夏傳》作「嗛嗛君子」。

譯文:吳仁傑按照《易經》中的謙卦第一爻,《子夏易傳》則作「嗛嗛君子」」。

《商銘》曰:「嗛嗛之德,不足就也,不可以矜,而秖取憂。嗛嗛之食,不足狃也。不能為膏,而秖離咎也。」

譯文:《國語·商銘》中記載:小小的德行,不足以讓世人歸心,不可以因此而自誇,那樣只會帶來憂患。少少的食祿,不值得貪慾,不能肥己,那樣只會遭到不幸。

韋昭曰:「嗛嗛猶小小也。」疑卦名與鳴謙、勞謙、撝謙皆當從言、從兼。而初六嗛嗛,則當從口字書,謙敬也。

譯文:韋昭註解道,嗛嗛就如同小小的意思一樣。作者吳仁傑因此懷疑卦名「謙」和鳴謙、勞謙、撝謙都是一樣的用法。而初六爻的嗛嗛,則應該是以特意用口字來書寫,以顯示對謙的尊敬(此處翻譯恐有誤)。

歉,通作嗛,不足貌,則嗛嗛蓋自視欿然之意。《子夏傳》作嗛嗛,本止於初六一爻耳,今卦中他字盡作謙,則傳者失之。《商銘》作嗛嗛,而《賈氏本》作謙,此又因《易》誤文,而遷就其說者也。

譯文:歉,又通嗛,恐怕不像,否則嗛嗛就應該是指的自我滿足膨脹的意思。《子夏易傳》中的「嗛嗛」,只是單指的謙卦中的第一爻,然今天卦中其他的字都寫作謙,則應該是古代傳抄《子夏易傳》時寫錯了。《國語·商銘》中也是用的「嗛嗛」,然而《賈氏本》中又寫作謙,這就是因為寫作的人對《易經》中的錯誤沒有進行更正。

意孟堅所見《易》本為得其真,《古文尚書》滿招損,嗛得益,亦與今文不同。

譯文:想來班固見到的《易經》應該是真正的原始記載,而《古文尚書》中記錄的「滿招損,嗛得益」,則又與《今文尚書》中的記載不一樣。

《國語》曰:「陷而入於恭,其滿之甚也。」韋昭註:「驕為滿,恭為嗛。」舊音嗛口玷切,又音謙。

譯文:《國語》中又記載:「陷而入於恭,其滿之甚也。」韋昭則將其中的「驕」註解為「滿」,「恭」註解為「嗛」。古代嗛口玷切(無法翻譯),所以便和謙是一樣的叫法。

宋莒公謂《說文》作「歉食不滿也」,作謙非。

譯文:北宋文學家宋庠認為《說文》中記載的「歉食不滿也」,其中應該是不能作為謙的。

前輩於嗛謙之辨嚴矣。

譯文:古代的先輩們對於嗛和謙的辨析是非常嚴苛的。


【注釋】

上文主要是對嗛和謙這兩個字進行考證。作者吳仁傑認為,「嗛」字最初只是用在《易經》謙卦的第一個爻的解釋中,以作為尊敬。而其他時期,則都是應該用的「謙」。也就是說,「嗛」在某種意義上就是「謙」,但是在特殊情況下,「嗛」字又要比「謙」更能表達出一些特有的意思。至於「歉」字,則應該是不可能通「謙」的。


下為《兩漢刊誤補遺》原文第六卷第二節《易之嗛嗛》的影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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