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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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臺灣的讀者來說，湊佳苗最廣為人知的作品，想必是《告白》，畢竟幾年前的電影上映時，著實掀起不小的旋風。

 

而我開始接觸湊佳苗的作品，也是從看完電影後開始的。

 

關於湊佳苗的作品，我看得其實不多。除了《告白》以外，只看完了《少女》，以及純粹因為懶惰所以只看到一半的《夜行觀覽車》。

 

不過，光是《告白》和《少女》，便讓我深深感到驚豔——這種獨白的敘述手法，以及超出意料之外的人性黑暗，在當時帶給我前所未有的新鮮感——因此開始對湊佳苗產生濃烈的興趣，不斷持續關注她的出書訊息……

 

然而，關注歸關注，這些年我還是沒什麼長進，完整看完的仍只有《告白》和《少女》而已。就這點而言，我實在不是稱職的「湊迷」……

 

不過這樣的情況，直到這本去年出版的《藍寶石》，以及最近出版的《母性》後，才稍微改變。

 

因為這兩本書，我又再次進入湊佳苗的世界中，再次重溫了那種獨白敘事的獨特魅力，以及埋藏於結局中，那種令人揪心、又令人驚喜的感受。

 

 

 

這是一本由七個短篇所構成的小說，每一篇的故事都是用寶石命名——珍珠、紅寶石、鑽石、貓眼石、月光石、藍寶石、石榴石。

 

曾經有一段時間，我迷上了寶石，因而買了一本寶石介紹的書回家研讀。

 

在閱讀之前，我本來以為，這本書之所以用寶石命名，其中或許代表了特別的深意。例如，跟「生日石」，或者「寶石的歷史」有關，之類的……不過事後證明是我多想了。(苦笑)

 

在每篇故事中，寶石的角色都不盡相同——有的在故事中，只是扮演著單純的存在(例如，頭髮上的裝飾品)；有的則和故事緊緊相依，能夠感受到承載於寶石上的「情感」。

 

「珍珠」：

收容所內，一面玻璃分隔了兩個人：一個曾在月兔牙膏工作的男子，一名長相貌似狐狸的中年婦女。

男子並不是律師，卻因為工作的緣故，前來會見婦女。

男子靜靜聆聽著中年婦女緩緩道來的故事，從小時候開始，和母親的相處、和牙膏的相遇、和大學室友的互動……

然而，這是一段充滿偏執之愛的故事……

聽到最後，男子赫然發現，這份偏執的意念所導致的結果，竟是如此一發不可收拾……

 

「紅寶石」：

難得回鄉下家裡的姊姊，發現正對面的養老院已經蓋好了。

然而，養老院的四周，卻用牆壁團團包圍，其中的原因似乎並不單純……

和妹妹一聊之後，姊姊發現在她不在的這段日子裡，媽媽和住在養老院的「喂喂爺」有了交集。

平時出現在頂樓的「喂喂爺」，總喜歡和下田工作的媽媽聊天，那模樣和因為寂寞而渴求與人對談的老人一樣。

可是當話題進展得愈來愈深入時，姊妹倆漸漸察覺到，無論是「喂喂爺」的身分，或者「喂喂爺」過去的經歷，似乎都埋藏令人喫驚的祕密……

 

「鑽石」：

在現代竟然有這種事情——因為拯救了麻雀，結果隔天麻雀化為人類，前來報恩。

這莫非是我在作夢，陷入了從小聆聽的故事之中？

可是，眼前的小女生卻是如此貨真價實！甚至她還說：任憑我在這個禮拜使喚。

這是真的有可能發生嗎？唯一的方法，就是照她的話下吩咐——刻意下人類不太可能完成的吩咐——親自確認了！

沒想到，隨口說出的吩咐，隔天她竟然完成了。

然而，她所帶來的東西，卻讓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心中彷彿凝聚出混亂的漩渦……

為瞭解除心中的疑惑，我只好再次吩咐麻雀女孩……可是，我卻忽略了一件事。

……那最後的「真實」，是我能夠承受的嗎？

 

「貓眼石」：

父親、母親、女兒。儘管生活在同一屋簷下，可是每個人都懷有「不能說的祕密」。

那是潘朵拉的盒子，埋藏著惡魔的祕密。

話雖如此，只要不貿然掀開，便不會破壞這份平靜的生活。

然而，在這平靜生活下的某一天……

有一隻不識相的貓，噢不，是懷有一雙纖細貓眼的鄰居，竟想將盒子掀開一角……

只不過，若要想窺伺裡面的祕密，打破這份平靜，其代價或許不是任何人都能輕鬆支付的……

 

「月光石」：

如月光般柔和地閃耀著，當時的她在我眼中就是這副模樣。

受到同學和老師的無止盡霸凌，對我來說，這樣的日子既冰冷又黑暗，只能用世界末日來形容。

可是隻有她，在那時朝我伸出援手，讓我感受到世界既光明又溫暖的一面。

對我而言，當時那樣的舉止，是真真實實的救贖。

若是忘記這份恩情，想必連上天都會降下雷劈。

因此如今，輪到我來給予她救贖了……

 

「藍寶石」：

在一次巧合之下，女孩與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相遇了。

他們一同度過了珍貴的時光，並在二十歲的生日那天，女孩向對方要了生平第一次的禮物……

……可是沒想到，最後的結果竟如此令人心碎。

本來，女孩以為悲傷已經夠深刻了，卻又在一次的偶然中，得知了令人無法接受的真相。

在揪心的淚水滑落臉頰之際，滿心的悲愴，漸漸融入了另一股強烈的情緒……

 

「石榴石」：

延續「藍寶石」的故事，當初的女孩尋覓多年，終於找到了一絲線索……

在安排之下，女孩和當年寶石詐欺集團的受害人見了面，卻失望地發現這並不是自己的目標。

儘管如此，她還是靜靜聽完了另一個人的故事……

同時，一封信悄悄地從不知名的地方，寄到了女孩的家中。

信中，緩緩道出當初那段無人知曉的經歷……

一份熟悉的溫柔，一份守護的心意……在最後化作救贖的力量，融入了女孩、與讀者的心中。

 

 

 

有人說：這是「黑湊」和「白湊」的結合。我認為名符其實，因為在這七個短篇中，有的故事的確帶著人性中黑暗的色彩，有的故事帶有讓人感到溫暖的白光。

 

有人說：這是僅次於《告白》的最高傑作！這我就無法下確切的評論。只因為如前面所說，我看的湊佳苗作品實在不多。

 

不過，若單就我所閱讀的作品中，給個排名的話，我會這樣排：《少女》＞《告白》＞《藍寶石》。照這樣看來，的確是僅次於《告白》沒錯！

(《母性》之所以沒算在內，是因為這本書出版的時候，《母性》還沒出版。因此要驗證「這是僅次於《告白》的最高傑作！」這句話，當然不能把《母性》算進去囉！)

只是在這當中，並非篇篇讓人喜歡，也有看完後讓人覺得「喔，就這樣」的故事。

 

不過有壞就有好，書中自然有讓我欣賞的篇章，例如最後的兩篇「藍寶石」、「石榴石」是我心目中的首選，再來就是「月光石」，以及「貓眼石」……

 

看來，比起「黑湊」，我更喜歡「白湊」的一面啊！

 

然而，書中的箇中滋味，還是得親身去閱讀、親自去感受文字，才能體會。

 

因為我相信，這份體會對每個人來說，都是不一樣的！

 

希望你也會喜歡，喜歡在書中的「某些寶石」，所散發出來的璀璨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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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滋味)

 

散發著剔透、寶石般的色澤，七種色彩的水果盛在玻璃盤內。

 

蓮霧清新香甜，帶有酸澀。

 

西瓜汁溢滿口，少了甜度。

 

哈密瓜色澤溫潤，稍嫌生硬。

 

鳳梨釋迦甜蜜紮實，不禁一口接一口。

 

香蕉香氣逼人，令人吮指回味。

 

藍莓新鮮飽滿，覆盆子鮮紅欲滴，一同放入口中，酸甜的絕妙滋味深得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