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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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司濃烈的香氣誘引著麗緻睜開眼，她聞著味兒走出房間，好奇的盯著哇叉家的客廳…從起居間到廚房都是開放式的空間設計，廚房的流理臺尾端以一個小型吧檯銜接，看上去有種解放的悠閒感，客廳裡墨綠色的沙發上堆滿了橘色和米色的抱枕，長毛的方形地毯上放了幾個矮腳的凳子，包裹在上頭的布面花紋，呈現出法式風情，看上去零亂的各式傢俬奇妙的融合在一起，麗緻往沙發上一坐，忍不住轉身研究它

 

哇叉端著烤好的鮭魚和鮮搾的果汁還有一小盤蔬果沙拉走過來

「這個沙發好舒服哦」麗緻忍不住撫摸著它

「那還用說，一個兩人座就花了我十幾萬，不舒服，我就找老闆拼命去」

麗緻研究著哇叉，片刻後問他：「你把家裡弄這麼舒服，還捨得往外跑嗎？」

哇叉搖頭「除了開店，剩下的時間就是待在家裡睡覺發呆，像我這樣自己經營一家店的人，哪裡還有時間往外跑？」意有所指的瞅著麗緻「又不像妳…」

「我怎樣？祇不過自殺沒成功而已，現在說什麼都得罪你了…」

哇叉坐下來幫麗緻準備好刀、叉，溫柔的幫她分切魚肉「妳先喫沙拉，看看合不合妳胃口，湯已經燉好在爐子上，等涼一點我再幫妳盛…」

 

麗緻看著哇叉，她從來沒有這麼仔細看過他，現在才赫然發現，哇叉長得真帥，一米八十四的身高，修長的線條，濃眉大眼，加上一頭飄逸的長髮，活像是漫畫裡走出來的人物，也許是因為自己的心被維得佔去，才能抵抗得了哇叉這樣的帥哥吧…

「哇叉，你真的沒有女朋友？」

「騙妳幹嘛」

麗緻難以致信的口吻「為什麼！？像你這麼帥的男孩子要當同性戀」

哇叉差點把食物嗆咳出來…「咳咳…欸，妳不要老說我同性戀好不好，我交不到女孩子對妳有什麼好處，難道妳是希望我…哦…莫非妳對我…嗯？」

麗緻尷尬的澄清「神經，我對你才沒感覺」

「嘖！原來妳現在已經跨入了一個更糟的境界，開始對男人沒感覺了」哇叉一副事態嚴重模樣瞅著麗緻

「神經，我哪有」麗緻戳著生菜送入口中，好奇又問「對啊，大家為什麼都叫你哇叉啊，你不喜歡別人喊你的名字嗎？」

哇叉搖頭解釋：「從高中加入籃球隊之後，也不知道怎麼習慣了，動不動就說〝哇叉〞，情緒一激動就哇叉！發生了太扯的事讓人不敢相信我也哇叉~，大家都覺得很好玩，就學我喊〝哇叉〞！後來就乾脆叫我哇叉了」哇叉比著自己的臉

「哪有這種事」麗緻懷疑哇叉瞎扯

「真的，我就是這樣開始被叫“哇叉”的」

麗緻盯著哇叉，他一臉的認真讓她覺得好笑，突然噗哧笑出聲來「被叫成這樣你都不抗議，這算什麼名字嘛！？」

「我無所謂，大夥高興就好」

「那~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想幹嘛…」哇叉一臉防備

「你還怕我知道，我又不會去對外宣傳」

哇叉看著麗緻認真的表情，猶豫了一會，動手去拿出自己皮夾裡頭的身分證，遞給了她

麗緻杏眼圓瞠盯著他的身分證件，驚訝的喊著哇叉的名字「瞿鴻！你叫瞿鴻，這麼好聽的名字為什麼不讓大家知道，甘願叫個哇叉，真是個怪人！」

哇叉伸手抽回他的身分證，麗緻盯著他又說：「沒想到你竟然還大我兩歲，你怎麼看起來這麼年輕啊？」

哇叉露出誇張又淫蕩的表情、還特意放慢速度的問麗緻「妳沒聽過“保精固元”嗎！？」

麗緻一怔，又隨即大笑「哈~~~是啊，你小心再練下去會變成東方不敗！」

「ㄘㄟˊ 」哇叉搓著麗緻的頭殼抗議道：「少廢話，趕快把這些東西喫完，現在都幾點了，妳藥還沒喫」

麗緻乖乖的叉起魚肉，喫了起來

「說真的，要是他到店裡來找妳怎麼辦？」哇叉正經的問著

「別理他，反正本來就不關你的事，不管他怎麼問，都不準跟他說我在你這兒」麗緻心煩的嚼著

「萬一他要是〝硬〞懷疑我，〝硬〞是要跟我回來怎麼辦？…」哇叉故意加重語氣問

麗緻不耐煩瞪著他「你有神經病哪，他怎麼會懷疑到你身上，我們兩個根本就不可能嘛，別庸人自擾行不行？」

哇叉被說的一陣尷尬…他眼中一抹光彩淡去，只淡淡點頭說了句「知道了」

片刻間麗緻也意識到什麼，但又不知該說什麼只有看著哇叉離開…

 

「我去開店，你在家乖乖，別亂翻東西」哇叉忍不住交代

「誰會亂翻你的東西…」麗緻抗議的瞅著哇叉

「我女朋友就會！」哇叉一臉肯定道

麗緻驚呼「你女朋友！？什麼時候你有女朋友啦？我為什麼不知道？」

「怎嘛？你現在發現我的可愛啦！？聽到我有人愛就這麼激動？」哇叉挖苦的盯著麗緻繼續說：「反正妳不愛我、我不愛妳…管那麼多幹嘛」

「…你很討厭欸」

哇叉見麗緻嘟著嘴、笑著轉頭抓起他的車鑰匙，故意一副色瞇瞇的表情「好…我走了，你快回牀上去乖乖躺著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麗緻生氣扔過來一個抱枕「你這個死人！」

哇叉接住抱枕瞪著麗緻，麗緻從哇叉柔和的目光中感覺到一絲若有似無的情意…漸漸感到尷尬…「你…幹嘛！？」

哇叉一臉正經「我是在考慮要不要告訴妳…妳的嘴角沾著沙拉醬！嘖…美女實在不應該這種表現…」

麗緻又扔過來一顆抱枕抗議：「快走哇~到底還要不要開店？」

哇叉笑著轉身朝門口走去，出門前隨手將抱枕扔在玄關的穿鞋椅上…

麗緻在聽見關門聲響後回過神來，努力回味著方纔哇叉的神情…

 

＊＊＊

維得家的牀上只躺著他一人，他不操心自己老婆伊人的行蹤，反倒是擔心麗緻自己一個人，又一夜未闔眼的維得傷心的抽著煙，他離開麗緻的住處後便開始後悔自己所為，心想著隔了一天這小妮子總該氣消了吧？…捱到天亮便起身更衣，準備上麗緻那兒去看她，期望能與她重修舊好…

 

伊人站在屋內，盯著牆上的電視和凌亂的牀，維得回來睡她卻自己去狂歡錯過了他，哼，在又怎樣？各自蓋一條棉被、貌合神離的睡在一張牀上！

「我為什麼甘心受這種罪？」伊人自問…「我到底想怎樣？…」她痛苦的盯著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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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得站在麗緻的屋內，看著這一片凌亂，心跟著慌了起來，他喊著麗緻的名字，邊找尋她的身影，牀上殘留的血漬，逼得他奪門而出…

 

賓士車上，維得電話從未停過，他打進各大醫院，查詢今天跟昨夜的急診名單，為什麼自己沒留下，為什麼拋下從未如此堅持的麗緻…千萬個想法從腦中溜過，他擔心的猛踩油門…不敢想像會失去她…「不，老天不會這麼殘忍的，不會的！…」維得自言自語的安慰自己，手心的冷汗卻止不住流淌…

 

離開長庚醫院的他，憑探知的蛛絲馬跡直奔哇叉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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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過來！」哇叉神色自若的按著顧客的飲料單準備飲品…

維得心急道：「可是她沒回去啊…你又說她不在你這邊，那她能去哪？…」

哇叉打斷維得的推論「回家了，是我打電話跟她父親連絡的！」

「怎不給我打電話？」維得急問哇叉

「她不願意！」哇叉偷眼瞧見維得受傷表情，趕緊補充一句：「等以後你自己問她…」

維得趕緊解釋：「我沒別的意思…」

哇叉遞來一杯威士忌安慰道：「給她多點時間想想…」

「不行！」維得邊站起身…「我現在就去找她！」

哇叉的心提到喉嚨口「…你現在去，怎麼面對她爸？她…他們能原諒你嘛…」

維得聞言退卻，哇叉鬆了口氣…

                           (四)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