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

***

維得神情落寞的回到家裡,他仍對麗緻感到抱歉,其實他想帶麗緻去美國的,他老婆根本就不稀罕去那兒,可是這次的會議註明就是要帶自己的老婆去,無奈的是他的身分證上註冊的不是麗緻,他自己比老婆更討厭去參加那些言不由衷的聚會,他的無奈麗緻當然知道,只不過她已經將這份心意扭曲…

他沉重的嘆了口氣,打開電動旋轉衣櫥,剛拉下一件襯衫…一陣清脆的聲響傳了過來,那是高跟鞋敲打在橡木地板的聲音,維得想起當初舖設這些地板的時候,老婆說過會好好愛惜它們的,這時候傳過來的聲音顯得多諷刺,彷彿橡木羣起抗議,就像他內心不斷翻騰的情緒一般

 

一陣驚呼聲在維得身後響起:「你怎麼搞成這樣?」

維得幾乎要忘記的心痛感覺霎時又湧上心頭,他默不作聲,任由老婆伊人審視著他,伊人突然明白過來,她氣的大叫…「你說!你是不是又去找她了?你說啊」

維得解開自己的襯衫不耐煩的回了句:「妳管得著嗎?」

 

這話讓伊人很受傷,她怎麼會沒有資格干涉自己的老公,她絕對有權利要求對方的忠實不是嗎…只是這一切在她的生活裡早已經不復存在,她被藐視多少年了?感覺像被棄置在牆角的舊玩偶,外表跟內在同樣的殘破不堪,看著維得無視於她的存在的舉動,止不住心臟急促的壓縮,跟著她崩潰了

「不許走!你哪都不許去!」伊人的尖叫聲迴盪在挑高的屋內,更讓維得痛恨此刻與她共存的這個空間,維得抓起另一件藍灰色的西裝外套,頭也不回的邁開大步

「你敢走出這個大門,就永遠別再回來!聽懂沒有」伊人試圖威脅維得

維得緩緩轉過身問:「這次是真的嘛?如果妳根本做不到,又何必再說這種話呢!?」

伊人抓起無線電話,朝維得砸過去「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你休想!要自由?哈…除非我死!」

維得看著伊人猙獰的面目,伸手拉起門把,迅速的消失在伊人面前,留下伊人憤怒的哭泣聲,迴盪在這屋內。

 

【逃避】

  ***

已經到了午夜,麗緻知道維得會去找她,光丟給他一句話是不會讓他死心的,畢竟他們在一起六年多了,儘管是聚少離多,但是做愛的次數可一點也不少…這可是維得親口告訴麗緻的,他說他的老二在老婆面前,只剩下小便的功能了!…就算麗緻半信半疑,但維得可是一臉認真啊,如果說,他的精蟲真的只有一個出口,那麼這麼多天沒見,維得確實是會來找她的,一想到這兒麗緻就覺得心煩…她在街上踱步,不自覺又來到哇叉的店門口,無奈的推動門把,進店裡頭去…

 

哇叉一轉頭看見麗緻坐在吧檯,不吭氣的給她倒了杯果汁,麗緻無言的接受了哇叉的安排,枯坐在吧檯半天,麗緻剛想移到角落的位置去,一位不識趣的男人端著他的VODKA走過來挨著麗緻坐下,哇叉跟著皺緊眉頭…

「小姐,我感覺妳很眼熟,是不在哪見過?」男人自信滿滿的問

麗緻啜口果汁,轉臉看著對方,給了他一秒鐘的微笑,隨即拉下臉冷冷的說:「…你這種人我見多了!其實你根本就不認識我…你祇是想找個人上牀而已!…我一看你就不爽!滾吧」哇叉忍不住倒抽口氣,想像接下來或許會出現的恐怖對白…

 

這大概是那位充滿自信的男人,所聽過最受打擊的一番話了,他根本接不下去,只有傻傻的端著酒杯滾回他原來的座位上去

哇叉忍著笑,等他走遠之後,忍不住抗議道:「喂小姐,妳自己世界末日就好了,我幹嘛也要跟著一起毀滅?這可是我的店,別害我了行不行?」麗緻閉緊嘴巴不願回話,哇叉挑眉問:「這麼晚了還不回去?」

麗緻抬眼瞅著哇叉哀求「哇叉!你收留我好嗎?維得他一定會去公寓等我,我現在不想見他」

「不行!年輕人做事乾脆一點,妳不愛他了,要分手也要分得乾淨俐落,妳以為這麼多年的感情,光白天那一句話就能夠一筆勾消?把我們男人當什麼?」麗緻無言

「再說我們兩個孤男寡女又沒什麼關係,怎麼可以住在一起?」

「誰說一定要有關係才能住在一起的?」麗緻抗議

哇叉搖頭解釋「是住在一起…別人就認定我們一定有關係!妳懂了沒?麗緻小姐」

「反正…你只喜歡男人,怕什麼?」麗緻挑寡的問

哇叉正洗著杯子「…我是不贊成妳隨便找個人當作是避風港,妳這種駝鳥心態,解決不了事情的!回去跟他談清楚吧!如果妳真的捨得下他,再來找我,我會收留妳」

麗緻生氣的走了,哇叉看著門口發呆,連小胖叫他都沒聽見…

「大哥!大哥?大…哥!」小胖不耐煩的叫他

「叫魂哪?」哇叉生氣的回頭

「你嘛振作一點,人家都走了你還在發呆?」小胖受不了的表情

「你管那麼多,去忙你的!」哇叉趕小胖離開吧檯

「大哥,你經常看著她發呆欸,為什麼?」

「小孩子管那麼多幹嘛…」哇叉防備心起

小胖自己琢磨著…「喔~大哥…難道你…不可能啊,你們已經認識那麼多年了,要追你也早就追了,哪裡還輪得到別人…」

「對,所以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說完拉下臉來盯著小胖問「我是請你來研究我的嗎?」

「當然不是啦大哥,我現在就去廚房、不要〝抓狂〞(臺語)啦…」

小胖走了,哇叉回想起方纔麗緻求他收留的可憐模樣…

 

【守候】

***

看著牀頭櫃上兩人去日本奈良時拍的合影,維得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當時麗緻興奮的神情,鮮活的浮現在維得眼前,麗緻忍不住高興的尖叫聲,嚴然在耳邊回盪,這種對生活的熱情是老婆伊人無法傳大給他的,他想…等麗緻回來再用心哄哄她,她應該不會再撒潑…這麼想著於是放下心來,眼睛不住盯著門把,期待麗緻快點回來…

 

是想抓住青春的尾巴,還是想證明些什麼?維得用什麼樣的心思跟麗緻交往?這複雜到連他自己都參祥不透,麗緻像他的情人,像他女兒,有時候也挺像仇人的…正當維得想到麗緻在牀上的動人模樣時,門開了,麗緻氣呼呼的站在維得眼前,維得知道…他的仇人回來了!

麗緻瞪著維得「不是叫你別再來了嗎!」

「老婆別孩子氣了!誰答應讓妳這麼做了?」維得伸手過去拉開麗緻緊握住門把的手,麗緻用力掙脫

「放開我!我再也不想受你控制,放手!」

有一秒鐘,維得的臉上閃過一個念頭,他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可怕,像就要動手打麗緻似的「為什麼好好的要說這種話,妳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我不過是叫你滾蛋,你又想到哪裡去了?想說什麼別拐彎抹角,誰像你」

「我我今天不回去,留在這陪妳嗯?」維得以為麗緻會感激他決定留下

麗緻瞪著維得「……那好,我走!」

她轉頭拉開大門,逼得維得發怒,衝過來扯她,看樣子想把她喫了,麗緻也一副跟你拼了的架式,維得只好拿出部隊裡學來的擒拿術,反手扣住麗緻,痛得她不住吸氣,他們從未這麼對峙過,麗緻現在這副死不求饒的樣子,更是有股說不出的魅力,看的維得一陣興奮,麗緻從脖子到肩膀完美的線條死命的勾引著維得,逼的他低下頭去親吻她,溼熱黏滑的舌尖,像小蛇一樣的纏著麗緻,麗緻從不滿的抗議轉為柔弱的呻吟,她痛恨自己的無力感,擺脫不了自己對維得肉體的渴求…就這樣衣服一件件落地,他們又糾纏在一起

 

   維得的沉重呼吸把麗緻逼回現實,她突然覺得生活上一切都變味兒了,就連自己一直喜歡的那種……流汗、尖叫、喘息、濕搭搭的吻,也失去了勾引她的力量…維得挺起上半身,不懷好意的淺入淺出時,臉上似笑非笑的盯著麗緻,他知道麗緻受不了這折磨,一會兒便會求饒…照往例,麗緻總會懇求維得,儘可能的深入到她的體內,求他停止這種殘忍的折磨,維得也總在事後得意的形容那是含淚的懇求,會讓他很爽,每次他這麼說時,麗緻心裡總是夾帶著滿足與一絲得意,但是漸漸地,那些形容詞她已經熟透爛透,尤其今夜聽來更覺得噁心…

 

麗緻忍了很久,少說也有十分鐘吧!當維得趴下來抱緊她,喘著大叫『老婆』時,麗緻觸電似的猛地踹開他,因為她知道再慢維得就要射精了…此刻的她再也不願意讓維得的精蟲在自己體內恣意遊竄,不知怎地一股怒氣燃起,她丟著摔到牀下、震驚失措的維得,躲進浴室裡去…

 

麗緻在浴室燃起煙煩躁的吞吐,不知道該怎麼出去面對維得,也沒衣服可以穿好直奔屋外去,沒多久維得就過來敲門,生氣的質問她這麼做是什麼意思,麗緻鼓起勇氣開門,面對赤身裸體的他,冷靜的回答「不要再問我什麼意思,下午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

維得瞪大眼睛難以致信「妳倒底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彆扭,我都已經這麼容忍妳了,妳還氣不過?」

「沒有,我已經發洩完了,現在我跟你說真的,我真的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維得瞅著麗緻,眼神三轉四轉的研究她「好…我還不瞭解妳嗎,妳說吧,要我帶妳去哪玩?…還是妳想買什麼,妳說,我立刻照辦」

「…」麗緻看著維得自以為是的笑臉,心酸的掉下淚來,想著、原來自己真的像個寵物一般,買個東西來安撫一下就可以交代過去,她恨自己沒用,為什麼浪費了這麼多年的青春在這個不真心全意在乎她的男人身上,覺得丟人、更嫌維得礙眼,於是快步走向玻璃茶几,一把抓起維得的賓士車鑰匙,不聽他喝阻、便一鼓作氣的把它丟下樓去!

 

維得追出來站在陽臺外頭,兩人仇恨的看著對方,只是麗緻臉上的淚痕,消滅了維得不斷燃起的怒火,他還是耐住性子問麗緻「…倒底要怎樣?」

麗緻指著門口「是你問的,你走吧,以後都不要再來找我…」

維得憤怒的揪著麗緻的胳臂「別鬧了!」

「我是說真的,你耳聾了嗎?」

維得的手突然鬆開,無力的垂搭下來「妳…是說真的?」

麗緻鼓起勇氣擠過維得身邊,淡淡的說了句:「你走吧!」,跟著便又進去浴室,開始沖洗,門沒鎖,維得也沒進來,麗緻呆立著沖水,她不想出去,她怕面對維得,怕他一臉柔情、怕自己又無力抗拒…浴室外頭一點聲響也沒有,究竟維得走了沒?想想還是泡澡吧!麗緻把臉埋入水裡、睜開眼,澀澀的看不清,像她目前的心境!搞不清自己究竟要什麼?

 

【退色】

麗緻裸身走到牀邊,拾起維得留下的紙條,上面寫著「我會再來。」她頹坐在牀沿,愣愣的看著維得飛揚的字跡,沒錯,這是她幻想要一起浪跡天涯、嚐盡新鮮的愛人,可如今她怎把渴望換做仇恨跟鄙視?一切都還歷歷在目,為何全變了樣?她所有幸福的印記都被貼上了噁心的標籤,她的世界突然自中心點崩落…就快要連掂腳的地方都沒了

「我該怎麼辦?」麗緻喃喃唸著…「…該怎麼辦!?」

 

***

十二點,近乎逃難的速度,她離開了自己的公寓,回到哇叉的店裡,準備打烊的哇叉讀出了麗緻臉上糾結的表情,劈頭就問「又怎麼啦?」

麗緻揚起下巴不削的瞟他一眼,從皮包內翻出煙盒

哇叉熟練的替她燃煙,麗緻把煙吐在哇叉臉上,冷冷的說:「關你屁事」

哇叉揚高了左眉「我關心妳欸,這個沒良心的女人」他審視著麗緻,但麗緻討厭被這樣看

「…我真的跟他散了」當麗緻說這話的時候,突然覺得虛弱無力

哇叉則當場張個大嘴,難掩內心激盪、片刻他的眼裡蓄滿了淚

麗緻一見便上火了「你他媽哭什麼?我又沒死,真有那個交情,留著等我出殯再哭!欠罵」她瞪著哇叉,心裡揪成一團

「不是啊…我太高興才這樣,勸妳一萬次了,妳這死腦筋怎會突然開竅?」哇叉興奮的吸著鼻子

「去死吧你!」她罵道

「快點,我們來慶祝一下…」哇叉一轉身,快速、抽筋似的搖著雞尾酒,說要跟麗緻喝個爽,他正積極想幫麗緻擺脫內心的痛苦,興奮計劃著今晚即將去瘋狂的路線

可麗緻卻暫時失聰似的,只看見他口沫橫飛,卻一個字也沒聽見,直到哇叉跳出吧檯,緊挨著她、溫柔的摟著她坐在一起,好像似在說:哭吧!寶貝,哭過會舒服些,她彷彿從哇叉的嘴型拼湊到這些意思

麗緻趕緊搖頭大聲解釋道「問題是我不想哭啊,我沒感覺」

 

哇叉定定看了她半晌「…沒想到,妳這麼酷!早知道就逼你跟他分了,還ㄠ到現在!我一直怕妳會去死,所以憋了這麼久,都是妳害的,白費我這麼多心思…」哇叉捶著麗緻胳臂繼續又說「其實妳不是沒感覺,是太痛了才一陣麻木,等妳意識到之後,有妳受的,想想看六年耶!只要是人都會有感覺…」

「放屁」麗緻啐了一口,脖子一仰悶乾了哇叉的酒

 

哇叉不再說話…他摟著麗緻,掌心的溫度透過針織短衫傳給了她,他倆同時重重的吐了口氣,相視而笑,他們認識七年了,哇叉沒有女朋友,也沒見跟哪個男子交往,每次麗緻要他當場承認自己是同性戀時,他就誇張的跟麗緻下跪求她嫁給他,口中說著他那句老臺詞「使用我,妳會愛上我」表情超級色!

第一次麗緻被他這麼一說還臉紅了,後來實在是聽到麻木,就再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了,她會喜歡哇叉,是因為他的心細緻敏感,話一開頭他便知尾意,什麼事都容易跟他說,因為他真懂,還有最棒的一點…他絕對不會說出去

 

麗緻瞅著他問「你背負這麼多客人的祕密,難道不覺得難過、壓力什麼的?」

哇叉神祕的說「其實…我已經告訴土地公廟旁邊的那個……大樹婆婆咧」

麗緻感激的看著哇叉「哇叉真是個溫柔細緻的好男人」舉杯致意

「ㄚ嗚」哇叉發出一聲慘叫道:「妳不喜歡我!因為溫柔的男人讓妳噁心我知道…」

「我!?亂講什麼啊?」麗緻搞不懂哇叉在說什麼,同時她也搞不懂自己的心…是啊!究竟要什麼樣的男人,才能一直相守下去?不會太無聊,找得到幾個共同的話題,共同的興趣,做愛的時候能一起到達高潮,睡著的時候打呼就好別打雷……六年,她想著自己能再有幾個六年這樣浪費,想來真叫人心慌…

 

【自殘】

***

凌晨,麗緻回到自己住處收拾行李,她害怕維得再來,也擔心自己耐不住寂寞,所以逃難似的打點自己的隨身物品,準備上哇叉那兒躲一陣子,也許這是為了做最後的決定所必須的禁閉,她渴望能從中找到自己一個人過得下去的理由…

 

哇叉等在麗緻樓下,他其實不願意接麗緻去自己那兒,有一半的他認為這是多餘的,遲早麗緻都會再跟維得搞在一起,他沒那個熱情作危機處理人員,另一半的他則是害怕接麗緻回去之後,自己該怎麼跟她共處在那個已經單身快七年的窩…

 

麗緻抓著衣服坐在牀上發呆,維得的打火機扔在牀頭,是維得教她抽菸的,維得說這可以驅趕寂寞,再不然就學著怎麼跟它相處,維得在這張牀上要走了她,她在這張牀上學習怎麼享受性愛,跟怎麼清洗狂野瘋顛過後的遺跡…這一切即將不存在了嗎?沒有了這些,她怎麼定位自己逝去的青春,突然她就要變作一個老女人,再去假裝矜持接受別的男性的追求,這樣算什麼呢!?

 

悔恨!…真是充塞滿溢的悔恨,逼的麗緻落淚,為了當個認命的第三者,她與獨立扶養她長大的老爸漸行漸遠,現在要怎麼回去求他原諒,低下頭去悔不當初的承認自己犯的錯?為什麼這一切到頭來竟會是錯!?她是如此真心的愛著啊為什麼就得不到上天的祝福呢!?

「不!我沒有錯!我沒錯…」麗緻動手砸碎了跟維得一起去蛇窯燒的情侶杯

 

人在樓下的哇叉好像若有所感、正不安的朝樓上探頭

 

麗緻抓起一個碎片,狠朝自己的手腕上劃「我不會後悔的,我不能後悔…活該!妳活該…」血潺潺的滴落,跟著心跳規律性湧出,一陣頭昏眼花逼得麗緻縮回牀上,拉上棉被,她以為就這樣解脫了,於是安心的閉上眼睛…

 

「砰!」門突然的被撞開,哇叉心煩的走過來掀開棉被喊「欸,妳搞什麼,啊…」哇叉還想再說,但突然他張著嘴,倒抽了一口氣,抓起牀上的一條雪紡裙,二話不說就將它撕開,綁住麗緻殷紅的手腕,麗緻抽回手臂,虛弱的哀求

「哇叉,你別管,就讓我這樣~

 

哇叉不發一語,快速的纏住傷口之後,緊緊的打了一個結,跟著一把將麗緻抱起,逕自走入浴室,把她拋在止滑墊上,抓起蓮蓬頭打開冷水就往麗緻臉上噴灑

「呀~」麗緻冷的倒抽了幾口氣,「你在幹嘛?」麗緻怒瞪著哇叉,跟著抓起狂來猛扯著纏住自己手腕的雪紡紗,看得哇叉咬緊牙根,扔了蓮蓬頭就擠過來跟她拼命

「沒錯,要瘋大家一起瘋,妳難道不想找個伴陪妳」

麗緻又踢又踹「渾蛋!我死關你什麼事」

哇叉無情的掐住麗緻的傷口吼叫「為什麼妳們女人動不動就用自殺來娛樂別人!啊?」

麗緻痛的大叫,「滾!你滾出去,大道理我聽多了,我老爸罵我的話,早就能出好幾本書了,我死也不會後悔的,別管我!」狹窄的空間裡,一對男女憤怒的肢體糾纏與急促的呼吸聲,傳到門外的聲響,應該是不對稱的引人遐思,絕對不會像是現實這般殘忍的戰鬥吧!

 

哇叉心疼的抱住麗緻,她掙脫不開他的懷抱,便用力咬住他肩頭的肉,哇叉還是沒有鬆手,倒是麗緻虛脫了鬆開口,雙腿一軟被哇叉順勢撈起…

哇叉抱起她走回臥室,抽拉起牀單緊緊裹住麗緻

「妳沒有繃帶或紗布嗎?」 哇叉邊問邊找,他回頭看見臉色慘白的麗緻,走回來將她抱起,不管她願不願意就朝門口走去「我先帶妳去醫院,然後再去我家」

麗緻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只覺得有人用力掐著她的眼珠,她喫力的說:「我什麼都沒帶」

哇叉轉身去拉她扔在牀頭的皮包,冷冷的糗她「什麼都不管的人,還怕沒衣服穿」

麗緻難過的咬著下脣,任由哇叉抱她離開住處…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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