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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折的霸主——我眼中的宋襄公

宋襄公 (?──前637年) 春秋時宋國君。名茲父。公元前650年至637年在位。齊桓公死後,他與楚爭霸,一度為楚所拘。宋襄公十三年(前638年)伐鄭,與救鄭的楚兵戰於漲水(在今河南朽城西北)。楚兵強大,他講究「仁義」,要待楚兵渡河列陣後再戰,結果大敗受傷,次年傷重而死。

這段出自《辭海》的簡潔解釋大致的為我們勾勒出宋襄公的形象:

小國爭霸——狂妄;

對敵「仁義」——愚蠢;

不聽忠言——固執。

毛主席評價這位爭霸不成的失敗者是「蠢豬式的軍事家。」偉人的話基本上給宋襄公蓋棺定論,「宋襄公之仁」成為了愚蠢的代名詞,但是從我很小的時候,就對這個愚蠢的人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關於這個蠢人的一個疑問也一直纏繞在我的心頭。

這個蠢人倒也蠢的可愛,雖然他失敗了,但是卻讓我隱隱感到一種欽佩。齊桓、宋襄、晉文、秦穆、楚庄所謂春秋五霸的第二位霸主為什麼要由這個失敗者充當呢?

仔細的審視歷史,宋並不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國家,宋襄公更是曾經在歷史的長河中掀起過不大不小的波瀾。

宋作為商朝的繼承者,是一個有相當實力的大國,是周初分封的公爵國家(最高爵位)。宋位於河南商丘一帶,是當時南北交通的要衝,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在春秋爭霸的時代是兵家必爭之地。宋國雖然不能和齊、楚、晉、秦等超級大國抗衡,但是在中原一帶的國家中實力還是在鄭、陳、衛、蔡、曹等國之上的。宋襄公可以平定齊亂,號令邾國,殺死鄫侯,囚禁藤君,攻打曹、鄭就說明了他有一定的力量,打個比方就好比海灣戰爭前的伊拉克,雖然不能躋身列強,但也是一方之霸。

實際上泓水之戰前,楚國並沒有壓倒宋國的實力,即使泓水之戰後楚國也無法完全制服宋。失敗的宋襄公依然倔強的抵制著楚國,宋國也一直生存到戰國中期。即使是宋國滅亡前不久,宋國的末代君王宋康王還能迴光返照式的折騰一番,所謂「東敗齊,取五城;南敗楚,取地三百里;西敗魏,取兩城,並滅藤國,諸侯稱之為「強宋」。」這足見宋國的實力不俗。

齊桓公晚年,奸臣作亂,諸公子爭位,一代霸主凄涼而逝,齊國霸業隨之凋零。宋襄公聯合諸侯,平定齊亂,扶立齊孝公,這在當時不能不說是一件大事,此事無疑提升了宋的國際威望。有了國際威望加上本來不俗的國力,宋襄公試圖爭霸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於是宋襄公開始會合諸侯,試圖走齊桓公稱霸的老路線,但是諸侯並不響應。這一點其實並不奇怪,要知道齊桓公開始會合諸侯的時候也是這樣。宋襄公的錯誤在於不學齊候以德服人,非要以力服人,然而自己又沒有絕對的壓倒性力量。於是宋襄公在諸侯中的威信大大下降,連本來附和宋的曹國也拋棄了宋(曹的實力不弱,晉文公尚且不能輕易制服),宋的爭霸愈發陷入尷尬。

宋襄公於是試圖聯合楚國,藉助楚國的力量稱霸,這更是一個大錯誤,要是先前的武力爭霸是南轅北轍,緣木求魚,那現在的連楚政策更是與虎謀皮,引狼入室。楚國是個野心勃勃的大國,力量更在宋之上,怎麼可能甘心為人作嫁,幫助宋當霸主呢?其實,內亂剛剛平定的齊國倒是可以利用,一方面宋對齊有恩,另一方面齊國也會樂於和宋聯合重振國力。但是宋襄公攻擊齊勢力範圍內的小國,又實行重楚輕齊的外交策略,對齊孝公沒有足夠尊重,基本消滅了聯齊稱霸的可能性。

盂之會宋襄公堅持不帶衛隊,組織一場「衣裳之會」,這本身很難說是對是錯,起碼作為一個「准霸主」宋襄公做到了堂堂正正,正而不詭。但是楚成王卻是個背信棄義的主,他囚禁宋襄公,武力奪取霸主之位,這種行為直接導致了後來的「泓水之戰」。

「泓水大戰」,這場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中國歷史的戰役以宋軍的慘敗告終,恪守「軍禮」信條,奉行「君子不重傷,不擒二毛,不以阻隘,不鼓不成列」原則的宋襄公,在泓水之戰中,被不講信義且又實力強大的楚軍打得落花流水,大敗虧輸,成為戰爭舞台上的完敗者。這場戰爭後,宋徹底退出了爭霸的行列,楚國一時間不可一世,但是「泓水大戰」更深遠的影響在於,「軍禮」這一上古「戰爭法」越來越失去了自己的約束力,詭詐成了戰爭以至生活的基本原則,「爭地以戰,殺人盈野;爭城以戰,殺人盈城」,戰爭越發殘忍,人心也越發涼薄。

其實說宋襄公的愚蠢是一種典型的「勝者王侯,敗者賊」。在那個孫子誕生前的時代,無數的君王和將領都是像宋襄公一樣作戰的。西周和春秋前期是一個很有騎士風度的時代,戰爭雖然頻繁,但是規模有限,雙方憑藉實力展開公平較量,失敗的一方認輸,勝利的一方「服則舍之」。宋襄公時代的「君子不重傷,不擒二毛,不以阻隘,不鼓不成列」就像今天的禁止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禁止使用地雷,禁止屠殺戰俘、平民一樣是公認的原則,雖然也有人去破壞原則,但堅持原則絕對不是可恥的事情。破壞原則的勝利者成了英雄,堅守道義的失敗者被譏為蠢豬,這種「勝者王侯,敗者賊」的無原則民族絕對是可悲的民族。

宋襄公的失敗使我想起另外一場戰爭「泌之戰」。

「楚許伯御樂伯,攝叔為右,以致晉師……晉人逐之,左右角之。樂伯左射馬而右射人,角不能進,矢一而已。麋興於前,射麋麗龜。晉鮑癸當其後,使攝叔奉麋獻焉,曰:「以歲之非時,獻禽之未至,敢膳諸從者。」鮑癸止之,曰:「其左善射,其右有辭,君子也。」既免。

……

晉人或以廣隊不能進,楚人惎之脫扃,少進,馬還,又惎之拔旆投衡,乃出。顧曰:「吾不如大國之數奔也。」」

《左傳》中這兩個精彩的細節,雖然描寫的是殘酷的戰爭,但是卻充滿了人文主義,充滿了讓人神往的精神。

單車挑戰,獻禮軍前,不追君子,助敵逃跑,這哪裡像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如果說宋襄公是愚蠢的,那黃河邊雲集的十來萬晉楚大軍大概都是笨蛋了。

客觀的回顧宋襄公的一生,其實不失才華、剛毅和明智。更重要的是宋襄公是個有原則,真正有仁者之風的人。

宋襄公是宋桓公的嫡生世子,但上台之前他主動願將國君地位讓給賢德的庶兄目夷,這種「讓國之美」一時在諸侯中傳為佳話。宋襄公即位後任用賢明的目夷使「宋治」,襄公時期宋實力有所上升以至宋可以參加爭霸,比肩齊楚。面對齊國的內亂,宋襄公果斷的出兵,扶立齊孝公,既完成了對齊桓公的諾言也提高了宋的國際地位。盂之會宋襄公堅持「衣裳之會」,堂堂正正,即使被扣押也大義凜然,堅持不出賣宋國的利益來換取自己的生命。宋襄公對待臣民寬仁大度,十分親厚,所以即使宋襄公爭霸失敗,被楚人扣押的時候宋人仍始終忠誠於他,從未離心。

臨終前的宋襄公,禮貌熱情的接待了流亡中的重耳,預言他將是未來的天下霸主,並且囑咐太子:「楚國是我們的仇人,一定要報泓水之仇,重耳以後一定能成就霸業,有困難的時候可以向他求援」

後來,宋國面臨楚國的攻擊正是聯合晉國,大敗楚兵於城濮,算是報了泓水之仇,很難想像一個愚蠢如豬的人,可以如此有先見之明,識人之眼。

客觀的說宋襄公治國之才尚可,仁義之心不及上古先賢,短於外交,長於識人,綜合來看是中人之才,他雖然失敗了,但是他有過理想,有過奮鬥,是個性情中的真君子,雖然他的道德不是無暇,但是卻至死堅持著自己的原則,始終沒有屈服。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宋襄公的泓水之敗在智者看來大概是一場鬧劇吧,但是在仁者看來,這也許更像一場悲劇,可悲的是宋襄公,更是歷史。

中國人的智慧是偉大的,我們的民族缺少的從來就不是孫武子的智慧,真正少的倒是千百年來被恥笑的宋襄公的原則。嗚呼哀哉!


宋襄公在歷史上是頗具爭議的一個人物,愛之者稱其為仁人君子,是一個具有貴族精神的偉大中國人;憎之者,認為其是一個假仁假義,虛偽殘暴的假道學。不同的觀點之間,常常爭得不可開交。那麼有沒有一種相對客觀的評價呢?

很遺憾,人類是一種主觀的生物,天生的雙眼只能看到一個方向。因此即使我非常的希望,但是依然無法給出一個真正客觀的回答。畢竟我本人也是偏向於後者的!

毛主席在《論持久戰》曾經寫道:「我們不是宋襄公,不要那種蠢豬式的仁義道德。」於是,近幾十年來,對於宋襄公的評價,核心就是兩個字「愚蠢」!各種爛好人、老好人,可憐的老實人,成為了現代文學中宋襄公最主流的形象。

但我並不認同只因為毛主席的一句話,就簡單的用「愚蠢」兩個字為一個人定性。我更傾向於宋襄公是一個秉持傳統道德觀念(此傳統非今所謂傳統,是指三代時期的道德觀念),拘泥於教條本本主義,而在時代更替間被淘汰的保守者。他雖然「仁義」,但更多是局限於表面上的仁義,或者是為了維護名望的仁義,而並非是真正的大仁大義。

宋襄公,子姓,宋氏,名茲甫,雖然是宋桓公的次子,但卻是桓公的正室夫人(衛昭伯之女)所生的嫡子。長兄目夷只是一個普通侍妾所生的庶子。因而在傳統的嫡長子繼承製中,茲甫是名正言順的繼承者。

但是在宋桓公病重時,茲甫卻主動提出讓位於目夷。宋桓公把這件事告訴目夷時,目夷說:「把國家讓給我不就是最大的仁嘛,因此我不如弟弟。再說廢嫡立庶不符合制度。」於是目夷不願接受王位而逃到了衛國。

宋桓公死後,茲甫繼位,即宋襄公,並任命目夷為左師,輔佐自己處理朝政。現代有些觀點認為,宋襄公此舉其實是以退為進的試探目夷,從而建立自己的仁德名聲。因為茲甫如果真的有意學習吳太伯退位讓賢,不是也應該學他那樣直接逃走嗎?而不是選擇告訴宋桓公,畢竟按照當時的制度,無論是宋桓公、還是目夷都可能接受的。

這是從「人性本惡」出發,先入為主的一種觀點,我們無法用這種單純的臆測來判斷一個人。但是宋襄公的此舉,的確在各國之中,為他建立其了仁德的形象。

宋襄公繼位不久,甚至宋桓公還沒有下葬,齊桓公就發來了各國到葵丘會盟的的邀請。也正因為宋襄公讓國所建立起來的形象,使得齊桓公在會盟期間,將太子昭託付給他照應。

七年後,齊桓公病重,五公子爭位,互相攻打。一代霸主竟然因為無人照顧,被活活餓死,屍體躺在床上直到爬滿了蟲子,卻無人收斂。

而太子昭則被五公子擊敗,逃到了宋國,尋求幫助。宋襄公因為當年會盟上的承諾,於是決定幫助太子昭。但是宋國相比於齊國實在是過於弱小,於是宋襄公便邀請其他國家一起幫助太子昭回國繼位。

接到通知的眾諸侯,見發起人只是小小的宋國,大多都是不屑一顧,唯有更加弱小的衛國、曹國、邾國相應號召派了一點兵力來。於是宋襄公就領著四國軍隊,保護著太子昭向齊國進發。

也許是宋襄公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本來齊國就有不少貴族同情太子昭,再加上不知道宋軍的虛實,就把新立的國君無虧給殺了,立太子昭為國君,即歷史上的齊孝公。結果孝公繼位沒多久,其他四位公子的勢力聯合發起反撲,把這位屁股還沒坐熱的國君又趕回了宋國。

於是宋襄公又再度發兵,最終在甗(yǎn)擊敗了四公子聯軍,孝公才真正得以繼位。但經過此次內亂,齊國國力大衰,失去了稱霸的實力。而宋襄公則成為最大的贏家,開始在各國之間有了一點名望。

這時候,宋襄公開始有點膨脹了,他奢望代替齊桓公,會盟諸侯,成為新的霸主。可是目夷勸說他:「宋國弱小,會盟諸侯只會是禍患。」但這時候的宋襄公哪裡聽的進去。

公元前641年,宋襄公扣押了滕宣公,又邀請曹、邾兩國在曹南會盟。在會上,宋襄公為了威懾東夷,使其臣服,命邾文公把鄫國國君押到睢水邊,以祭神的名義殺死。同年秋天,又以曹國不服為理由,發兵包圍了曹國。就這樣,宋襄公在周邊一眾小國之間當起了霸主。

可光這樣還遠遠不夠,宋襄公更想要得到那些大國的承認。於是他便邀請齊、楚兩國在鹿地會盟,會上以盟主自居,並且未經過兩國的同意就自己先擬定了同年秋季第二次會盟的協議。這使得兩國國君非常不高興,但礙於情面,最後還是同意了宋襄公的要求。

到了第二次會盟的時候,楚、陳、蔡、許、曹、鄭六國國君都來了,而齊、魯兩國則乾脆不來。即使這樣,會盟還是照常進行,宋襄公直入主題,提出要效仿齊桓公訂立盟約。

這時候,與會的楚成王突然說:「你說的很好,可問題是這個盟主到底誰來當呢?」宋襄公早就考慮好了,立刻回答說:「這好辦,當然是有功的論功,無功的論爵,這裡誰的爵位高,誰就當盟主吧!」

誰知道這是楚成王直接站了起來:「楚國早就稱王了,宋國雖然是公爵,但比王還是要差一等的。這盟主還是我來坐吧!」說著,沒得宋襄公反應過來,就一屁股坐到了盟主的位置上。

宋襄公一下愣了,接著勃然大怒,指著楚成王鼻子就罵:「天下人都知道我這爵位是天子封的,你這個王是自封的,有什麼資格做盟主?」

楚王不急不慢的說:「我這王是假的,那你請我來幹嘛?」

宋襄公被這光棍回答給氣的白眼直冒,大叫道:「你楚國只是一個子爵,假王壓真公!」

見爭論下去也只是無休止的扯皮,陪同楚成王一起參會的成得臣,把外袍一脫,露出裡面的甲胄,將劍一拔,其他喬裝改扮的楚兵見狀也卸去偽裝,一擁而上就把宋襄公給抓了。

之後,楚成王直接押著宋襄公,率領大軍浩浩蕩蕩的殺向了宋國。幸好,宋國軍民一心,固守城池,才避免了稱霸不成反而亡國的命運。直到這年的冬天,諸侯們再次在薄地會見,在魯僖公的調停下,宋襄公才被放了回去。

回國之後的宋襄公心氣難消,一聽說鄭國支持楚國成為霸主,不顧目夷的勸告,又發兵攻打鄭國。鄭國就像楚國求救,楚成王派成得臣率兵攻打宋國國都,以解鄭國之圍。

宋襄公擔心國都有失,只得馬上退兵。最後宋、楚兩軍,在泓水相遇。但是楚國正在渡河準備攻擊宋軍,目夷對宋襄公說:「敵眾我寡,可以趁他們渡河到一半的時候進行攻擊。」宋襄公說:「我們號稱仁義之師,怎麼能在人家渡河的時候攻擊呢!」

就這樣,宋軍看著楚軍全部過河,並開始整理隊伍,目夷又建議:「可以打了吧?」宋襄公回答:「等他們列好隊。」

很快,楚軍整理好隊伍,向宋軍發起了衝鋒。宋軍毫無懸念的被打敗,宋襄公的大腿也中了一箭。

宋軍失敗後,國人都埋怨宋襄公,但他回答說:「君子打仗,不攻擊受傷的敵人,不俘虜頭髮斑白的老人,不把敵人逼入絕境,即使戰敗,我也不忍心攻打沒有列好陣的敵人。」目夷後來說:「打仗就是為了勝利,還講什麼君子之道。向這樣還打什麼仗,直接去做奴隸就好了。」

歷史上因為泓水之戰,為宋襄公貼上了仁義的標籤,並有史學家將他列入春秋五霸之一,實在是名不副實。目夷說的很對,戰爭本是殘酷的,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人的殘忍。相比那些戰死的宋軍,那些失去親人的家庭來說,是宋襄公的個人的榮辱重要,還是百姓的性命更重要?

所以蘇軾在《宋襄公論》中以齊宣王不忍殺之牛祭鍾對比宋襄公用鄫子祭祀。認為他實際是和王莽一類的人,王莽認為天下可以「文」取,宋襄公認為霸主之為可以通過「名」取(成得臣就稱宋襄公好名無實)。

但宋襄公為了成為盟主,扣留滕宣公,將一國之君的鄫子作為祭品殺死,為了泄憤,攻打支持楚國的鄭國。這些行為和那些諸侯又有什麼區別,又怎麼配得上仁義二字。

宋襄公的失敗,和他仁義沒有關係,也不是因為愚蠢。而是如目夷說的一樣,宋國是弱國,宋襄公在沒有足夠實力的情況下,去追求盟主之位,才是禍害的根源。他以為自己只要按照老一套「貴族」規則,完全複製齊桓公的一套,有足夠的名望,再高舉「尊王攘夷」的旗號,就能成為霸主,但卻忽略了齊國是強國這個現實。

所以蘇軾在最後總結宋襄公說:「此獨妄庸耳。齊桓、晉文得管仲、子犯而興,襄公有一子魚不能用,豈可同日而語哉。自古失道之君,如是者多矣,死而論定。未有如宋襄公之欺於後世者也。」

不過除此之外,宋襄公在位期間,重用賢臣目夷、公孫固,內修政事,使宋國國力有大幅上升,也是不能忽視的。


當然愚蠢,宋國國力不足以稱霸,而宋襄公以仁義和爵位為稱霸條件,正所謂好虛名,而無遠見,豈不是愚蠢到了極點。

論稱霸條件,齊,宋,楚三國中,齊國內亂剛平,正是「喪失霸主」的時侯,可齊國根基甚厚,只要條件成熟,完全有「復霸」的實力。楚國則國力強盛,完全有武力稱霸的實力。宋國則處在齊楚之間,稱霸是最愚蠢的!

宋襄公因為受「齊桓公一託孤之重」是聯盟當中的常務副盟主,他助齊國平亂,一時聲威無雙!以挾恩自重的方式,壓迫齊國支持其稱霸,齊國苦於內亂剛平,不得不放棄「霸主」地位,這那裡有「仁義」二字,完全就是「買賣交易」,並且是在趁人之危的時侯,齊宋從此失和!

宋襄公以齊國支持其稱霸為名,會盟諸侯,然齊國卻不到場,楚國更是打擂台,在楚地會盟諸侯。楚國以自身強大的軍事實力為要挾,脅迫靠近楚國的諸侯支持其稱霸。宋襄公搞了個虎頭蛇尾,為了維持「會盟天下」的和平大局,宋襄公不得不和楚國聯合會盟諸侯。

宋楚會盟,主持公推盟主,宋襄公主張「爵位」和「功勞」定盟主,其自以為「天子所封公爵」對「楚國的子爵」必勝,自已以匡扶「齊桓公所定國際次序」的接班人對「南蠻外夷」必勝。楚國直接來了個能動手,就不吵吵,武力脅挾眾諸侯,歃血為盟,推舉自已為「霸主」!宋襄公完全成了跳樑小丑,眾諸侯對其更為不滿(沒有宋襄公的信譽,楚國無法號召中原的諸侯,更不可能被楚國挾脅和侮辱)。

宋襄公到這時還沒清醒,沒有實力,別說稱霸,連自保都難。宋襄公為了面子,單挑楚國,大臣進言「半渡而擊」,非仁義不為,「軍陣混亂而擊」,非仁義不為,結果被楚國打的喪師失地,國力幾盡崩盤。

宋襄公徹底玩廢了宋國的崛起良機,齊國稱霸,要宋臣服,楚國稱霸,也要宋國臣服,萬年老三被老大,老二,輪者爆打,何其悲傷啊!

宋襄公最應該做的不是稱霸,而是發展自已的國家,國家強大了,自保也好,稱霸也罷,只是水到渠成而已。宋國要發展最好的選擇是支持「齊國維霸」,然後以聯盟之力維穩和楚國的對峙,全力發展自已!

宋襄公的愚蠢就是表現出了「萬年老三」有當老大的想法,並且還進行了嘗試,結果當然是悲局。他唯一的貢獻就是:禮遇了日後的「晉文公」,晉國當盟主後,優待了宋國,宋國的「萬年老三」才得以結束。然事實是:宋國早就不是老三了,只是普通點的中等諸侯國,錯失良機,還未崛起,就日落西山了。


謝謝邀請。

我認為,要對宋襄公作出合乎邏輯的判斷必須弄清楚三個事實。

首先,春秋時期的國家概念最初是不清晰。

春秋時期諸侯分立,諸侯國都是從周分封出去的,周與方國之間有血緣關係,方國之間也有姻親關係。在這個背景下,春秋時期發生的事情如果用今人的價值判斷無法解釋。如蘇秦背六國相印,今人看來非常搞笑。

其次,國與國之間的戰爭不以消滅對方為目的。雖是血腥殺伐,卻非常多的繁文縟節。如不搞突然襲擊,打仗先派出使節,約好時間地點;不鼓不成列,半渡不擊,不重傷,不擒二毛……這種觀念和做法一直延續至戰國時期。

以吳國和越國為例。吳越是一對實力強大的老冤家。越王勾踐殺死吳王闔閭,闔閭之子夫差為報父仇起兵,虜勾踐為奴。史書載因勾踐裝瘋賣傻製造假象,加上西施陰功給力,夫差心生惻隱,放了勾踐。後人譏評夫差心智亂散,放虎歸山,長使後世諸葛們扼腕。而此史實恰好表達了只要給對方足夠教訓、達到維持國與國之間力量均衡的目的、而非置對方於死地的初衷。即使有伍子胥這個大陰謀家的挑撥,夫差也沒對勾踐下狠手;勾踐被放回後,越國大旱歲飢,夫差還借糧給越。這種事情用今天的眼光來看也是難以理解的。

滅國企圖起於商鞅。商鞅的改革措施之一是獎勵戰功,本意是為了改變秦民「勇於私鬥,怯於公戰」的狀態,客觀上改變了戰爭的遊戲規則。而六國還沉浸在溫情脈脈的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氛圍中。從戰國末期,已完全沒有了春秋時候的曖昧,雙方都往死里掐。長平之戰,秦軍坑殺趙卒四十萬,被後人認為是戰國形勢的轉折點。六國才回過神來,但已經晚了。

第三,寫史的人對宋國有偏見。

春秋時的宋國是一個暴發戶,別國看不慣,宋與周的關係也十分微妙,貌似數百年里宋都未能被周視為自己人。在史書中,不但宋襄公的形象可笑,很多愚蠢笑話如守株待兔啊之類都與宋人有關。這裡就不贅述了。

 


宋襄公就是以,仁,入的五霸,不過在兵者詭道的社會吃虧的都是老實人,史學家良知未泯,給了很高的地位,

與宋襄公比起來,一個以詭道組成的社會才是可怕的!!!


宋是商後代,西周的禮儀成就了宋,宋襄公可能受到傳統思想的影響。反過來,我們也很難說,是不是也出於傳統思想,放過了本應該消滅的敵人。


農民無法理解宋襄公的貴族精神。

"夏蟲不足以語冰"。


作為國君他不合格,因為他必須為他的國家,百姓,手下的軍人士兵負責,不能沽名釣譽。作為武士卻是有武德的人,角色錯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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