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_逐漸消失的呼喚

 

　　我叫上餅乾火速的跑下樓，我載著他以高時速前往愛倫家，餅乾一路上一直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沒辦法回答他，因為愛倫只用了緊張的口語跟我說魚乾出事了，卻沒跟我說出了什麼事，聽她的聲音都像是要哭了……魚乾妳到底怎麼了！

　　我們抵達愛倫住的大樓後我把車丟給餅乾停，自己則是往大樓裡衝去，搭上電梯在裡頭不斷來回走動，緊張到連手都不停的發抖。終於，電梯門一打開我馬上跑到她家門前狂按門鈴。

　　「愛倫！快開門！」

　　不顧現在時間有多晚，我放聲的大喊。要不了幾秒她終於打開了門。

　　「魚乾呢？她怎麼了！」我激動的抓著她的肩膀問她，接著隱約看到她身後的客廳坐了一些人。

　　「阿謙、阿晉？到底怎麼一回事？」

　　只見他們倆悠哉的看著電視，與剛才電話裡愛倫的態度簡直判若雲泥，我實在被搞糊塗了。我還抓著愛倫上氣不接下氣看他們的時候餅乾也到了。

　　「現在是什麼情況？」餅乾開口。愛倫拿下我的手示意我冷靜點。

　　「你們先坐下吧。」聽到她說的，我跟餅乾跟著她走進去坐了下來。

　　「魚乾在哪？發生了什麼事？」我重新整理一次心情，用平靜的情緒又開口問了一次。

　　「她應該正在家裡睡覺吧，嗯……抱歉啦開了這種玩笑。」

　　「玩笑？」我皺了一下眉頭看向正在解釋的阿謙。

　　「這種時候你們還有心情開我跟她的玩笑？現在是要把我跟餅乾緊張得趕過來這件事當笑話看嗎？」

　　我氣得站起身子。最近容易暴怒的我就連對好朋友也忍不住發怒了，這只是玩笑……雖然只是玩笑，卻一點也不好笑啊。

　　「你先別生氣啦聽我們說。」

　　「呃……對啊先聽他們說完嘛。」阿晉跟餅乾一左一右的拉著我坐下，不時拍我的肩膀安撫著我。

　　「你、你看，一講到魚乾出事，你就急忙的馬上跑來，如果真的不在乎她，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反應？」

　　「……。」

　　「氣不可能賭一輩子的，如果真的不想失去她的話就趁現在還來得及做點什麼吧。」

　　阿謙他……說得很對，我要的純粹只是她認錯這件事，但我明白這並不容易，也知道在這樣下去很容易就被導向其他結局……不論是那個夢或是這個玩笑都是有可能成真的，而當我以為他們是真的的時候，我也確實感到後悔了……。

　　「我該怎麼做？」

　　「嗯？」

　　「她這次應該不會輕易原諒我，我該怎麼做纔好？」

　　我最終還是妥協成為道歉的那方了。阿謙他們說現在時間太晚了，等改天有空再來幫我出主意，於是我跟餅乾又慢慢的騎著機車回去了。心情豁然開朗，那股沉悶突然之間消失了，我似乎又變回原本的我了。

 

 

　　隔天一早，我收到之前投履歷給西餐廳的回覆，郵件上頭寫著我今天中午必須過去實習，雖然有更想優先做的事，但為了工作還是得乖乖過去實習，就把它當作是一個好兆頭來看待吧。

　　實習生，遵循老鳥的指令做著洗菜、切菜、洗碗等雜務，目前的我還沒有資格跟能力去接觸一道料理的製作過程，對於新進人員來說這是正常現象，想真正學習料理可能花更多額外的時間跟其他人請教或自學了。

 

－

 

　　四點多，許久沒做勞力事務的我拖著疲累的身軀回到餅乾家中，餅乾因為工作所以家裡只有我一個人。我發了訊息到我五人的羣組內問他們有沒有想法了，可惜幾秒後收到的回應是＂沒有＂。我這個人挺沒想法的，以前也都是直球型的道歉，完全沒想過要搞什麼花招，該怎麼辦啊這次……。我躺在牀上慢慢的因為疲累而失去意識，不行啊……這時候哪有心情睡覺……。內心這麼想著，但終究還是抵不過即將闔上的雙眼。

 

　　我醒來時家裡多了好幾個人，但也就是那幾個熟悉的人，阿晉、愛倫、餅乾、阿謙。

　　「你終於醒來了。」阿晉先無奈的開了口。

　　「看這個時間今天應該沒辦法趕回臺北了，沒辦法～只好住下來囉。」勾住餅乾脖子的阿謙嘻笑著，完全看不出來有無法回家所受的委屈。

　　「我們幫你想到一個好點子喔！」上一秒還睏的我馬上醒神過來看大聲說著的餅乾。

　　「快說說看。」

　　「好好好，其實這個點子的來源是因為你那份新工作的關係啦——。」

　　「別說廢話了，我要重點。」

　　「……好啦，我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你準備一頓充滿愛心的料理還有寫點卡片之類的東西給她……怎麼樣？」我抬起下巴開始想像這個方法的可行性。

　　「可以吧？很浪漫吧？你平常不做菜，廚藝也沒說很好，如果她知道你為了她特地學做菜肯定會很感動的！」餅乾越說越激昂，說得好像真的可以那麼順利一樣，我也快被說服了。

　　「好……吧。」

　　我接受了他們的意見並擬訂了一連串的料理學習計畫，愛倫負責教我做料理，阿晉他們則跟我一起討論該怎麼向魚乾道歉。因為要配合大家的空閒時段，所以可能要花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真正實現這個計畫，但願一切在這之前都還可以平靜的度過。

 

－

 

　　第一個禮拜跟第二個禮拜，我們抽出少有的時間到愛倫家鍛鍊我那糟糕的廚藝，我的動作非常生疏，好幾次脾氣好的愛倫為了糾正我都大暴怒了，不只我，就連其他人也都嚇到不敢吭聲然後默默的走到客廳正襟危坐。我還因為睡眠不足太累的關係在工作時切菜切到手，練習做菜的時候也因為打盹而直接把一罐醬油栽進鍋裡，差點沒被愛倫給罵死。想當然爾，這段期間我還是住餅乾家，畢竟都氣沖沖的衝出家門了，哪還有臉回去住呢。

　　第三個禮拜，訓練的時間依然很少，但是狀況比一開始好了很多，因為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學會幾道特定的料理，所以很多步驟跟手法都是死記的，如果要真正活用料理方法我可能還早了幾百年吧。我也把情況跟Lucy他們講了，他們偶爾也會抽空來看看我，也會跟餅乾聊我們的計畫內容順便看有沒有需要修改的部分。當我站在廚房看到為此熱烈討論的大家心裡滿是感動，過去我跟魚乾吵架他們都會跟我聊聊安慰我，一直到現在也都還支持我、幫助我，這讓我開始覺得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就是認識了他們。

　　第四個禮拜我終於能獨自成功煮出讓愛倫也滿意的料理，有幾天是我們直接住下來然後通宵練習的，因為我們都擔心我離開她的時間越長會越讓她有分手的想法，於是我們更抓緊時間想辦法讓計畫更完善。

　　第五個禮拜星期六的晚上，是實施計畫的時刻。阿晉他們先是在工作室裡跟魚乾玩遊戲，等到我把東西都準備好再偷偷傳訊息叫他們把魚乾給帶過來，道歉卡片原本是想寫冗長又感性的一張A4給她，不過後來想想又決定直接在一張對開的紙板上寫上大大的＂對不起＂三個字給她看，我想比起又臭又長的文字她更想要的莫過於是這三個字吧？

　　「凱洛、狐狸……你們真的要這麼做？」我邊替料理裝盤邊抱著懷疑看著正在餐桌旁邊忙上忙下的他們。我跟他們兩個人先回到我們家進行準備，等一切完成再通知阿晉他們。

　　「浪漫怎麼少得了玫瑰呢～。」

　　「還有蠟燭。」

　　他們一個在地上還有桌上不停的灑下鮮紅色的玫瑰花瓣，另一個則是點了幾根白蠟燭放到桌上。說真的我從來沒想過要做這些，我跟魚乾的個性比較直，浪漫什麼的壓根兒不會出現在我們的生活當中，就算真的做了，也只是多出一些尷尬而已。

 

 

　　我終於完成最後一道菜之後請阿晉他們想辦法把魚乾帶過來，狐狸跟凱洛也很識相的先離開了，按照計畫的話到時候進門的應該也只有魚乾一個人，如果有其他人在場我大概會因為不自在而說不出想說的話。

　　我將日光燈關掉大約過了十分鐘，門外傳出聲響。我屏氣凝神的站在桌邊等待她的到來。好了，我可以的，準備了這麼久，腦內幻想對話也很多次了，一定行得通的。

　　在她打開客廳的燈之前她就注意到了飯廳散發出來燭光，眼神在桌面上的料理飄移著最後停到我手上的紙板。

　　「菜喳？……」

　　「魚——。」

　　我連她的名字都沒能說完我的頭腦一陣暈眩、眼前轉黑，我感覺到我的身體撞擊到地板上。

　　「菜喳！菜——。」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遠，最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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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懶得經營，所以應該也只是貼新文讓大家方便追蹤(´・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