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San Diego住了两年多,对雨天的印象已经模糊。地中海型的气候,好像整个地区都开了空调,在刚下飞机的那一刻我是这样觉得的。南加可以说是天天天晴,只有冬日下雨,就算下雨,也算不上大,多是微微,要遇上倾盆大雨,是很不容易的事。正因如此,在当地雨伞的样式不多,卖伞的商家也不多。但不知为何,本来可以治疗忧伤的加州阳光好像让我忧郁了,无限制地天晴,让人有身处「土拨鼠节(Groundhog Day)」电影中的错觉,觉得天天都是同一天,常不知今夕是何夕。

昨夜有豪雨,滴滴答答的雨声竟然大过了家中老旧的厢型冷气运转的声音。于是开窗享受雨中的清新与凉爽,把嘈杂的冷气关上了。客厅只有我一人,儿子已经入睡,我在纽约市享受了久违的独处与宁静,很特别,也很有真实感。感觉像是真的在过日子了,不再身处「土拨鼠节」,一日复一日的无尽天晴。

在台湾工作时有位来自加州的同事跟我说过,一个人是不可能同时喜欢纽约与加州的。他在旧金山长大,之后辗转回台,这是他对这两地的感想。当时的我未曾造访加州,不知道南加的阳光与氛围,听不懂他说的,只觉得人有许多面向,可以喜欢许多不同的情调,爱纽约不见得要排斥加州。现在住过两地,觉得他所言不假,或者说同事的说法至少适用于我。加州温和平静,但是始终不得我喜爱,天天天晴就好似永远的月圆,完全没有遗憾,虽然圆满,但由于过度圆满,反倒让人有些许遗憾了。

重逢纽约我已步入中年,深知过去的天真烂漫已经不再,也于是剪了头发,不再追寻当时的青春。重读部落格的文章,觉得这地方有许多甜蜜与艰难,就让那些甜蜜与艰难留在记忆中,是该重新整理,向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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