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隻石鼓,不知因何而成,很長時間裡,一直在陝西鳳翔的田野中日晒雨淋,直到唐初面世,一時轟動,杜甫、韋應物、韓愈等都有詩盛讚。

《石鼓文》是大篆的典範作品,筆畫勻整,結字疏朗,用筆遒朴逸氣。它雖從西周金文發展而來,但不同於西周金文過多的裝飾,而顯示出自然、樸質的藝術持征。

吳昌碩的書法,以篆書和行草書成就最高,而行草書也得力於篆書。他的篆書從《石鼓文》中得益最多,在不同時期顯示出不同特點。

他早期所臨《石鼓文》,工穩秀逸,中年後將其結體易方為長,取欹側之勢,與原碑拉開距離,晚年個人面貌凸現,遺貌取神,用筆凝練遒勁,氣度雄沉,天真爛漫,蒼古老辣。

他的《石鼓文》,在結體上左右、上下參差取勢,一改原石鼓文工整勻稱的結體,給人以「聳肩」的感覺,打破平正而有出人意料的感覺。

用墨上,他追求剛柔、潤渴的融合,通過墨色的變化,表現出毛而潤、濕而暢的獨特審美韻味。

更多文章,敬請關注千年蘭亭。


《石鼓文》承載大篆之成,被尊崇為「石刻之祖」。吳昌碩一生致力於《石鼓文》書法的研究,他臨摹《石鼓文》38年,始終是忠於原帖古樸雄秀的石鼓風骨,盡得原帖精髓,在本質上是相同相通的。他師法原帖又「臨氣不臨形」(吳昌碩語),以臨為創,始終站在創作的之場上向古人學習,無不彰顯「古人為賓我作主」(吳昌碩語)的一貫原則,對吳昌碩《石鼓文》的總體評判是:已意多於師法,自創大於繼承。主要的不同有以下五點:

一,最大的不同就是吳昌碩改變了原帖文字的體態。原帖文字的結體十分注重「平整」、「對稱」、「均衡」和「勻停」,而吳昌碩《石鼓文》則大多「不平整」、「不均衡」、「不對稱」、「不勻停」,"長短不齊、左低右高,偏斜取勢"成為了吳昌碩《石鼓文》的字體常態和顯著標籤;

二,吳昌碩《石鼓文》改變了原帖的字形。原帖字形都是「方中顯長」,而他卻變成了偏長或超長的字體外形。主要原因是吳昌碩吸取了秦分篆字的形態,承襲了鄧石如篆書的結體,使原帖筆畫結構更加強調了「上密下疏」、「上緊下松」、「上收下放」的「縱勢」,更利於筆墨揮灑而不顯拘謹、不受約束;

三,吳昌碩《石鼓文》調整了原帖各字的筆畫分布。在結字筆畫的疏密上,呈現出筆畫緊湊部位更密、虛白之處更疏的特點,一改原帖均衡分布"的結字體勢,大大提升了筆畫結構上的「空間張力」;

四,吳昌碩《石鼓文》改變了原帖"筆劃粗細一致、總體偏瘦"的石刻特徵。他將寫意畫技法融入臨摹,下筆如潑墨、行筆有提按,粗細自然,偶現蒼澀意味,把原帖的石質刀味化變為「書寫感」;

五,吳昌碩《石鼓文》改變了原帖「婉通」的行筆風格。孫過庭曾概括:自古「篆尚婉而通」,並被視為作篆的「法則」「規範」。原帖也不例外,行筆時婉轉而無頓挫,接筆時通暢而無痕迹,而吳昌碩以籀作篆,在行筆時不拘於「婉通」的用筆慣勢,有意識地強化了「頓挫倔強」,使筆劃線條雄強硬朗;在接筆之處自然保留「痕迹」,使筆劃線條渾厚奇崛。


一、《石鼓文》原帖氣象渾穆,氣息高華,總的來說,還是呈靜態之美!

二、吳昌碩以畢生精力學《石鼓文》,經過不斷摸索和大膽突破,強化《石鼓文》動的因素,形成了於奇崛中寓嫵媚,老辣中見圓熟的風貌。強調了從上到下的輕重對比,使「勢重"之感更為明顯。而且對左右結體的《石鼓文》進行了新的處理,適當地加長字形,就出現了變橫為縱,左右上下參差取勢的特點。

吳昌碩寫《石鼓文》與原帖相比,少了些靜穆之氣,正因如此,他才贏得了寫《石鼓文》「三百年來第一人"的美稱!

三、當然,也有人批評他是「村氣滿紙,篆法掃地"。批評雖有點過,但對後學者是有益的,因為臨習風格強烈的前人法書,稍不慎,確會有意無意中誇張其缺點。

吳昌碩是一位造詣很高的畫家,以畫為書,這也許是他篆書結體能有新的造型的"秘訣"所在。[鵬譽軒筆庄(淘寶網):個人觀點,僅供參考]


石鼓文是我國現存最早的石刻文字。這些文字分別刻在10個像鼓形狀的石墩上,共計718字。現在我們能見到的只有拓本上的400多字。最完整的宋拓本現存於日本。而其母體——石鼓,自唐初發現以來,幾經輾轉,已經全部收藏在故宮博物院。只是時光荏苒,這些石鼓經不住歲月的敲擊,已是斑駁不堪,有的(馬薦鼓)甚至一字無存了。

石鼓文集甲骨文、金文之大篆所成,開小篆之先河,是由大篆向小篆的過渡性字體。其字渾厚高古,自然生動,剛柔相濟,遒勁精細。章法上字距勻稱,行距適宜;書風追魂奪魄。

石鼓文在中國書法藝術史上的地位十分尊貴,是歷代書家視為習篆書的重要範本。有"書家第一法則"之稱譽。千年之後的杜甫、韓愈都有佳句吟賞。

書畫大家吳昌碩受益於此。潛心研究幾十年,深得其意。不僅自身書法脫穎而出、自成一家,也為後人學習石鼓文樹立了典範。幸甚至哉!


《石鼓文》強調中鋒用筆,線條骨肉相濟,圓暢勻稱。這種典型的「圓筆」線條,在後來的相傳為李斯所寫的《泰山刻石》繼續發揚光大。

《石鼓文》跟其他的篆書一樣,取勢追求穩健端莊,勻稱協調。結體上講究「上緊下松」。

《石鼓文》整體章法布局採用橫豎成行的字群排布形式,上下字距與左右行距都較大,布局均衡、行列分明,給人和諧統一、規整簡明的深刻印象。

以上是對石鼓文本身從筆法,結字,章法來分析的,那到底吳昌碩是怎麼進行學習的呢?

大家之所以成為大家,並不僅僅靠天分,而是比常人付出百倍的刻苦努力!被譽為「石鼓篆書第一人」的吳昌碩,30多歲才開始臨摹學習石鼓文,從零基礎到寫的最好,那他的石鼓文有什麼可取之處呢?

吳昌碩臨摹《石鼓文》全本,最受後人關注者有四個階段,即分別為五十九歲、六十五歲、七十二歲和七十五歲時臨本。

他在六十五歲臨本中寫道:「余學篆好臨《石鼓》,數十載從事於此,一日有一日之境界。」沙孟海於缶翁「一日有一日之境界」中尋出味道,「我看他四五十歲所臨《石鼓》,循守繩墨,點畫畢肖,後來功夫漸深,熟能生巧,指腕間便不自覺地幻出新的境界來。正如懷素《風廢帖》說:『今所為其顛逸全勝往年,所顛形詭異,不知從何而來,常不自知耳。』懂得了這個道理,才能鑒賞先生晚年所臨《石鼓》的高妙」。

吳昌碩所臨《石鼓文》大概經歷了中年平實、精雅,到中老年奇偉、恣肆,至晚年老辣、雄強風格的變化,面目多樣,每每出其「心意」。他所書筆筆施以中鋒,讓筆畫線條的質量取得圓渾遒勁、力能扛鼎的效果;

結構精營極富變化,左右欹側,盡其恣肆之能事,使其鬱勃之氣貫穿始終,正是「苦鐵畫氣不畫形」(吳昌碩語)的藝術追求使然。最終形成了蒼老、雄強、深沉、秀潤的獨特面貌,給人以豐厚的審美感受。

學習篆書,若取法《石鼓文》,上可接金文,下可接玉箸或鐵線小篆,質樸秀雅兼具,不失為取法乎上。若學習未深而取法吳昌碩所臨《石鼓文》,當效其專一、刻苦的精神與治學方略。


這個問題的探討我不想僅僅從石鼓文和吳昌碩臨寫石鼓文的異同點去作簡單的比較,試從下面三個方面來理一理:

一是本人認知的石鼓文原碑的歷史價值和特點;二是個人評價吳昌碩對臨寫石鼓文的收穫和書畫篆刻的文化貢獻;三是本人對臨寫石鼓文的一點淺簿的體會。

一、石鼓文歸屬大篆,雖然遺留的文字不多,但在書法的發展中也是中國文字發展的重要一環,它是金文向篆書演變過程中的產物,也可以說是非金非篆,它的用筆結構的粗細變化(小篆的筆劃是比較均衡的)、拓刻的筆划走勢(一般篆書是採用鼓鋒而書)及結字的浪漫組裝、輕重的合諧搭配協調(結字比小篆更豐富多樣),特別是經歲月的洗禮更顯滄桑殘缺之美,表現得古樸大氣、沉穩。

二、吳昌碩的貢獻是發現用石鼓文的歷史價值,用篆意來表現石鼓文,使石鼓文更具有書寫性,並從石鼓文中吸取更多的用筆體驗,使吳昌碩的字畫用筆更顯蒼勁古樸,特別是篆刻創作中吸收了用之不盡的養料,這也是吳昌碩一輩子都在反覆臨寫石鼓文原因。使之成為一代宗師。沙孟海師從吳昌碩,也深受其影響。

三、本人臨習石鼓文的體會。本人比較喜歡顏真卿一路的書寫風格,為了更好地把握顏體的雄壯大氣、自然樸實和顏筋勁力,我特意反覆臨寫四本「破帖子」,目的是探索碑帖的原貌和追求書寫的殘缺風化滄桑之美,這四本破帖子,一是「張遷碑」,二是風化過的「勤禮碑」,三是風化過的「東方朔畫贊碑」,四是「石鼓文」,這四本帖子的共同特點是字體殘破,多為拓本,帶有歲月年輪、風化殘痕的滄桑,很多筆劃要反覆琢磨才能明白筆劃的來龍去脈,但卻給了書寫的無限想像的空間,可以嘗試著用藝術化的思維去有意無意地強化某些筆劃或者弱化某些筆劃,一邊看帖臨帖一邊又給予了藝術創新的空間和思索。這讓我想起小時候孩提的時光,在床上看著牆面的痕迹可以想像有很多的圖案,是小狗,是一個彎腰老人或者側面的一個女人頭像,換個角度看又變成了另一個圖像,非常有趣好玩。而今習這四本殘破的字帖找到了童年時看破牆面痕迹的美妙時光和樂趣,一邊看帖一邊琢磨字形變幻,用筆去改變造型,可以寫出不同感受的字形,筆法上也悟到一些大自然颳風暴雨、飛沙走石後打擊風化過的隨意而無作態的靈感和千姿百態,真是書寫無限,快樂無窮!所以我往往原貌帖子和拓本風化過的二本帖交換著臨寫,尋找書寫新的感受和啟迪......。這石鼓文也無意也成為我案頭常翻閱和臨寫的常用帖子,雖然我收集了千餘冊古人字帖,臨寫過上百個帖子,但作為心中鍾情的帖子並不多,這是書法取向也是人的精力所限,但石鼓文的厚重和樸實的氣息也多多少少地影響了我的審美情趣和書寫風格。我嘗試著用篆味書寫和金文用筆方法書寫,無意中形成了二種書寫風格,一個是挺拔筋力,另一個是殘缺變化莫測又碎石浪漫,但不管被不被人理解和接受都無所謂,有意思的是自己去探索了,去嘗試了,去琢磨過了.......。


吳的臨作在原帖的基礎上進行了文字的錯落組合,加之書寫的筆觸比原帖更蒼茫,更靈動、更大氣,更具生機和活力。


推薦閱讀: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