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5分叫作「长大没有100分」

知·现如今年复一年

小的时候啊,最无聊的课就是语文课。可后来,大学四年我最怀念的课程之一却是大一上的大学语文课。昨天翻旧邮箱翻到2015年我交的期末作业,那年我也是坐在这里,敲打著上一台电脑的键盘,努力的回忆写下了这篇童年一日记趣。又看到老师的评语,我觉得,嗯...还是用张爱玲那句话形容吧: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玫瑰就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玫瑰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玫瑰就是衣服上的一粒饭渣子,红的还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最近也不想写什么,也许是考完试突然的怅然若失,也许是为一无所有的未来感到彷徨,总之去整理一下过去,也许可以更好的前进。以下,大一《大学语文》期末作业全文:

否·回不去的肆意童年

外国语学院白皛皛

不远处,几个小朋友跑跑跳跳,欢笑溢满双颊。

「阿姨,这是什么花啊,香香的?」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蹦跶到我面前,手里搓著几朵艳黄的桂花,半耷拉著脑袋问我。

我愣了一秒,而后释然的笑著回道:「小朋友,这个叫做桂花哦!」

「哦~ 桂—花—啊。谢谢阿姨!」不待我反应过来,小朋友又蹦哒著去找小伙伴了。

阿姨?——对啊,我已经是大学生,奔二的人了,已经长大了呢。可是我的童年怎么就这么溜走了呢……

......

「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呀,好疼啊!姚二苟,你们男生怎么丢沙包的啊,又丢到我头上了!」

「哈哈哈哈——因为你头大啊——大头大头,下雨不愁,别人有伞,你有大头!」

「你才是大头,你等著,看我不揍你才怪!」小念佳挥舞起拳头扬著气鼓鼓的脸朝著姚二苟跑去。

「来啊来啊,有本事来追我啊,妈妈叫我回家吃饭呢!」姚二苟提溜著书包就跑了。

「哼~胆小鬼!」小念佳对著姚二苟的飞奔的背影大喊。

「佳佳,又欺负你哥们儿了。」念旭边说边走下教学楼台阶。

「姐,这次真的不是我欺负他,姚二苟他刚刚打我!」小念佳撇著嘴说。

「行了,谁信啊,从来只有你小霸王欺负别人的份儿。太阳都这么大了,咱回家吧,妈妈早上说中午吃大米。」

「太棒了!终于不用吃焖面了,最爱吃大米了!」念旭念佳俩姐妹蹦蹦跳跳一掂一掂地走了。

……

「你们两个又回来这么晚,路上贪玩了吧!给,一人一个苹果,我去热饭。」妈妈走进厨房。

咔叱咔叱——「恩,真甜,好吃!」小念佳一会儿就吃完一个。

「姐,你吃了么?」

念旭没回答。

「你肯定又藏起来了,哈哈。」

「我现在还不想吃。」

「那我帮你吃吧。」念佳恳切地看著念旭。

「不行!」

「旭儿,来给妈妈帮个忙——」

「哦——!我告诉你,别偷吃我的苹果!」念旭走进了厨房。

小念佳悄悄走进屋子里左翻右翻终于在念旭书包里找到苹果,刚刚拿起来准备往嘴里放:

「放下我的苹果!你讨厌死了!」刚进门的念旭大喊。

小念佳看姐姐一眼,迅速地啃了一口苹果:「我都咬过了,你已经不能吃了。」

「呜——呜——哇——你太讨厌了,我要去告诉妈妈!」念旭大哭著跑出去。小念佳拿著「罪证」苹果边吃边跑向堂弟家。

……

「宁宁,宁宁,咱们今天该野外烧烤了。」小念佳还没走进屋就开始喊人。

「小佳姐,你去旁边白奶奶家叫上吕小帅,我去偷土豆,一会儿在A基地会和。」矮了小念佳半个头的堂弟一边说著一边溜向自家厨房。

「哦哦哦,别忘了偷打火机啊——」小念佳说完就去叫了吕小帅去A基地。

……

「我去找干树枝儿,你俩在这儿挖个坑,把著点风啊!」小念佳说著跑向小黄土坡。

「这个不行,太绿了,肯定点不著。这个好,就是有点大,怎么把它弄回去呀?」只见小念佳弯著圆滚滚的身子,两手尾巴熊抱住一个大树干的一头,背著身,两只脚轮著向坡下挪。「呀——」小念佳一个没踩稳,整个人连著树枝滚下小黄土坡去。

「这下好了,都不用我搬了,嘿嘿。」小念佳笑嘻嘻地从地上爬起来,满身都是黄土末儿,再次拖著大树干回到了A基地。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看——」小念佳扔下树干风一样地跑过去。「咚——」刹不住闸的小念佳一口气儿跌进了宁宁和吕小帅挖的坑儿。

「哈哈——哈哈——」宁宁和吕小帅站在坑儿边上捂著肚子笑的前仰后合。

小念佳从坑儿里爬出来,脸上是囧囧的表情,这次满身的黄土末儿直接掩盖住了衣服本身的颜色。小念佳扭头指著身后的树干:「快,快来把这个树干扔进去,还有我再去搞点小树枝和干树叶。」宁宁和吕小帅刚刚把树干扔进去,小念佳就抱著一大堆杂枝杂叶回来了。

「快过来,小佳姐,我要点火了。」

「哦!」

「先把小木头和叶子放进来,然后点著这张纸,」宁宁从口袋里挒出一张四线三格纸,

「再把纸放进去,著了!著了!著了!快让开——」宁宁、小念佳和吕小帅倏地一下向后闪去,小小的一片纸点燃了与它邻近的枯叶,枯叶又点燃了与它邻近的小木枝,火向外缘扩散,在这三个孩子看不见的地方,它又向下层的大木头散去。火势由小变大,又由大变小,土坑儿里的温度却越来越高。

「好了好了,宁宁吕小帅快把土豆扔进去。」小念佳亟不可待的边说边走近土坑儿,看著宁宁和吕小帅扔了三个土豆进去,才拿起小木棒卟啦卟啦翻了翻火堆。

「让它烤著吧,咱们上窑洞顶上吹会儿风去!」三个小朋友撅著屁股向窑洞房顶爬去。

……

「哇,这里有这么多藤草,我要用它们造一个小房子,下雨的时候我要为它撑把伞,下雪的时候我要堆一个大雪人,它冷的时候可以藏在里面……」小念佳看著窑顶背后小黄土坡上的藤草自言自语道。

「佳姐,烤土豆差不多了,咱们该下去了。」稍远处的宁宁和吕小帅走来。

「哦。」小念佳随著宁宁和吕小帅向下走去,不时地回头看了几眼藤草。

……

「哇!我都闻到香味了!」三个孩子兴奋地跑到土坑儿前,迫不及待地用小棍子将上层的燃灰和枯叶拨拉到旁边,被烘烤的的焦黑色的土豆皮露了出来。圆溜溜的三个土豆躺在坑里,安静地散发著它独有的土香味。三个小朋友各拿起一个土豆,发烫的土豆在他们手里颠来颠去,像在欢快的跳著舞。

没想到刚刚被安置在坑旁的燃灰带燃了旁边还没有被用过的枯叶:

「呀呀呀,吕小帅你后面那著小火了!快快快,你俩快撒泼尿——」小念佳指挥著这两个年龄稍小的男孩「灭火」。

吕小帅和宁宁几秒钟就「灭掉」了这场火。

「终于灭了…」宁宁道。

「刚刚要是被大人发现就完蛋了…」吕小帅庆幸地咬了口土豆。

「好了,天都黑了,咱们该回家吃饭了,下次咱们烤玉米,嘿嘿嘿…」小念佳拿著手里暖烘烘的土豆先向家跑去,宁宁和吕小帅也一边啃著土豆一边向家走去。

……

「姐,看我悄悄给你烤的土豆,就当做苹果赔给你啦!」小念佳跑进家里直接拿著烤土豆递给了念旭。

「哼,这次就放过你,下次不可以偷吃我的好吃的!」念旭接过土豆剥开皮咬了起来。

「好啦好啦知道啦!」小念佳回答道。

妈妈从厨房里端著饭走出来,看著和好的俩姐妹微微笑著:「吃饭吧,孩子们!」

念佳一手拿著一个馒头,一手拿著筷子。有时候咬一口馒头夹一筷土豆丝,有时夹几筷子土豆丝才会咬一口馒头,噎著的时候喝一口小米汤,简简单单的饭在她眼里就是珍味。

一会儿工夫就吃完了饭,妈妈收拾著碗筷,说道:「吃完饭洗漱洗漱就早点睡吧,玩了一天了挺累的。」

「哦!」念佳念旭俩人齐齐回道。

简单洗漱过后,俩人爬上了她们的双人床,一会儿就闭上了眼。

刚刚收拾完厨房的妈妈走进来看了两个女儿一眼,她们正睡得香甜,轻轻地拉了灯线,关上门走出去。

梦里,小念佳说:我想用藤草盖个房子。

可是房子呢,大概被风吹散了吧。

……

有时候想想,我在长大的过程中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呢?是得到了一肩长发吗?还是失去了和黄土亲密的勇气?也许只有风知道吧。

童年的玩伴们都长大了,有人在上学,还有人已经工作,甚至有人成了坏人,还有的,我却不知道了。

长大了才喜欢焖面,但是几乎会烹饪所有菜色的我直至离开家乡也没有学会如何烹饪一锅热气腾腾的焖面。

后来的日子,搬离了窑洞,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躲在手机屏幕前看《天天向上》,一个人去水果店挑选一颗最好看的柚子……而现在,一个人身在异乡,举目无亲,再也没有身边的你我他。

其实我是回去过几次的。只是,曾经的小黄土坡先是凹成大坑儿露出了大片煤田,再是架著钢筋水泥矗立成一座高楼。我冬暖夏凉的窑洞很快也会彻底消失。有人说,童年是一场记忆。现在,恐怕也只能是记忆了。已然的和即将失去的小黄土坡与窑洞都是我的童年啊!

沈奇岚说:成长就是渐渐温柔、克制、朴素。就像我再也做不回当年的小霸王,可能是因为当年的小伙伴已经散伙,可能是因为这些年才明白天外有天,但更多的是我的心境改变了吧。

舍不得长大吗?也没有。只是,南方的冬天可真冷,这曲水桥上妖风吹过,冻得我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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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大学语文老师给我打了95分,剩下的5分叫作「长大没有100分」。我是习惯于时不时拿出过去来反思自己的的那种人,2019到来了,我在想要不要写一篇2018的总结。

下次会会好好写我的山西美食系列。

这篇就是这么随便。


怀旧老照片

年轻的爸爸

童年的我们

妈妈弟弟我和姐姐

每年春节和堂弟挂灯笼

北方人都爱吃的豆角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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