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內容純屬虛構

 

 

 2017  冬  崔秀英

 

「我們都累了。」

「這是最好的決定了，」

「不是嘛？」

 

直到現在我都還會想，那天我轉身離去以後，妳的臉上帶有的是怎麼樣的表情，好搭配妳的沈默，妳的不為所動。

 

「我今天可能不過去了。」

 

會因為心痛而產生猙獰嗎？會出現當妳和我提到自己的家庭背景，所出現的無奈嗎？還是是那個我惹妳生氣，撇嘴鬧彆扭的神情？又或是，覺得一切可以放下，鬆了一口氣的自在？

 

「家裡有事。」

 

是哪一個呢？

 

「就喫喫飯而已。」

 

我到現在依然還在想著，也依然沒有答案。

 

－

 

「這我真的不能接受。」

 

想像那些可能會有的事，會有的畫面，是從我還在學校的時候開始的。那天的下班路上，人來人往的街頭，有兩個女孩站得很近。那距離是會讓每個經過的人都不得不看一眼的距離，包括我在內。

 

當我從她們身旁經過，明明只是撇了一眼，但那兩個女孩看著對方的眼神，卻熟悉的讓我一瞬間像是被掐住了心臟，手心開始流汗。

 

「雖然兩個都是女生，」

「但站的那麼近摸對方的臉正常嗎？」

「都像是要親下去了。」

 

我認得出來，那是兩個人都很幸福的眼神。屬於戀人之間的那種幸福。但明明幸福這個詞通常會讓人感到愉悅，可在那個當下，周圍那些人的眼光，靠在彼此耳邊的竊竊私語，都讓我開始感到不適，甚至讓我意識到總有一天，這樣的場面，也同樣會發生在我身上。

 

「學校有這種老師未免也太噁心了。」

「妳走吧。」

「在更多家長來抗議之前。」

 

理所當然它真的發生了。和她在一起的事傳進校園，對著我的竊竊私語更多，最後被無預警開除的時候。那個時候，現實拖將我拖出原先住得好好的幻想世界裡，狠狠的打了我好幾個巴掌，告訴我這世界不是和小時候玩的家家酒一樣那麼簡單。

 

「我們已經開過會，」

「而且大家都同意了。」

 

即便已經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但從沒想過會來得那麼快。這讓我什麼心理準備都沒有，就連之前想像過的畫面都派不上用場，無法安撫在那個當下我的顫抖，又或是回到家以後無止盡的哭泣。

 

－

 

那天妳問我為什麼哭了，我說工作太累，忙到沒有自己的時間，覺得很悶。笑笑向前一傾，妳抱了我說累了就休息無所謂，妳一直都在。於是我哭的更崩潰了，像是要把全身的水分一次排到體外一樣控制不了。妳沒在說什麼，只是拍著我的背，靜靜的聽著我一直哭，一直哭。

 

但我想妳永遠不會知道了，那一天我哭，不是因為失去了工作，又或是其他和學校有關的事，而是發生的那一切提醒了我，妳的離開可能不會在只是我想像裡的一部分，它可能會跟著那時候發生的一起變成現實。

 

讓妳衣服濕透的淚水不是因為妳說的話讓我感到安慰導致它一發不可收拾，而是那一瞬間我明白不論妳的離開發生的是早或是晚，我都無法習慣沒有妳的日子，那是我永遠無法有心理準備的一部分，光是想要用想像來替自己打預防針就痛苦不堪的一部分。

 

「這樣妳們開心嗎？」

 

我從來沒有忘記過那一天，這三年之間總是會時不時想起。一開始那畫面總是清晰的可以，無法控制的眼淚是家常便飯，直到最近那畫面開始變得模糊，就像是我快要忘記了一樣。

 

可是我知道我沒有忘，我只是騙自己一些不重要的場景消失就算是我逐漸忘記妳的徵兆，假裝很高興，假裝我可以開始有一段新的生活，又或是新的感情，開始新的一切。

 

儘管那一個畫面的妳，都還是那麼清楚。

 

「所謂的為了彼此好，」

「就是這樣嗎？」

 

我聽說了，妳要結婚的消息。

 

恭喜妳。

 

一直很慶幸知道我們過去的只有美英一個人，一切才沒有變得更糟，畢竟一個值得信任又明白一切的人，可以勝過好幾百個。我想這就是為什麼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會想對美英說謝謝。

 

我知道婚禮要到了，希望一切都能如預想的一樣順利。有個人能夠照顧妳，我比誰都高興。真的。

 

To Be Continued.

 

-

 

啊，就這樣晚了一天發文。今天晚下班了，回家弄一弄就這樣過了十二點。

昨天發文時候才發覺其實有好多前置作業我沒有弄好，覺得有點可惜，不過我會邊發文邊修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