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承森繪

  美國國務卿希拉里·柯林頓日前表示,美國的亞太戰略將是美自伊拉克和阿富汗戰場轉向後的優先之選。美國國防部也透露,未來幾年內,美國海軍60%的軍艦將部署在太平洋地區。美國將戰略重心轉向亞太,跨大西洋關係正經歷戰後最大的結構性調整。美歐關係的特殊性在不斷衰減,正向「正常」關係轉變。美歐雙方要調適這一轉型,言易行難。

  美新戰略尋求「再平衡」

  本報駐美國記者 王恬

  現狀生變 各有解讀

  對慕尼黑安全政策會議上美方的言論,有分析稱美方意在安撫歐洲,傳遞「不會拋棄歐洲」的信號,同時施壓歐洲承擔更多的安全責任。一些歐洲人士認為美方「高估了歐洲的緊張程度」,顯得「自作多情」,另有一些歐洲人士則擔憂美國與歐洲的戰略利益已漸行漸遠。

  美國對外關係委員會高級研究員、歐洲問題專家、喬治敦大學教授查爾斯·庫普錢在接受本報記者專訪時表示,他並不認為撤軍計劃意味著歐洲在美國全球戰略中地位的降低,這只是反映了歐洲總體上和平以及世界在變化的現實,美軍因此重新部署,尋求向亞太及中東地區的「再平衡」。「我不認為它指向美歐戰略分歧,美歐關係仍然很牢固」,庫普錢說。

  美國政要在歐洲強調的正是這一點。柯林頓在慕尼黑開宗明義地說,美歐在應對各種全球性問題上緊密合作;帕內塔則強調跨大西洋夥伴關係對美國的「持久戰略重要性」,指出美國在歐洲的駐軍人數仍超過世界其他地區。柯林頓與帕內塔同時強調美歐關係面臨調整,以應對新挑戰,尤其是美國希望歐洲分擔更多的安全責任,並推動北約的防務資源合作與整合。   

  在美國國內,對大西洋彼岸夥伴的質疑與抱怨近年來其實有增無減。美國外交學會會長理查德·哈斯去年6月撰文聲稱,「讓我們停止乞求歐洲幫助我們管理世界」,指出「未來幾十年內,歐洲對超越其邊界事務的影響力將嚴重有限,歐洲之外的地區將塑造21世紀」。他稱自北約建立之初,美國就焦慮歐洲人逃避其全球責任,未來北約的作用將更趨下降。他指出北約歐洲盟友的重要決定仍在各自國家範圍內做出,關於共同防務政策的討論只是討論而已,各歐洲成員國之間缺乏協調,向遙遠戰場投放軍力所需的後勤與情報能力也欠缺。哈斯還認為歐洲與美國的政治與人口變化將進一步削弱跨大西洋聯盟。他哀嘆,曾在贏取冷戰中發揮中心作用的美歐夥伴關係在未來的重要性將大為降低。

  美國知名專欄作家伊格內修斯則撰文感慨奧巴馬政府的「夥伴關係赤字」,稱「這個真正多邊主義的政府很難找到可靠的夥伴」。奧巴馬政府官員曾指責北約內歐洲夥伴不願共擔風險與成本,某些成員國既不願跟班,也不願當頭。伊格內修斯表示,奧巴馬政府希望美歐夥伴關係是「全球變化的催化劑」,但無奈歐洲幾乎完全專註於自己的問題,且決定權仍在各國自己手中。

  庫普錢對本報記者表示,當前的問題是歐盟是否將成為更有能力的行為體,如果答案是「是」,那麼美國將繼續視其為「最佳拍檔」;如果答案是「不」,那麼歐洲將繼續是美國的重要盟友,但其對美國的戰略重要性將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下降。在談到「利比亞模式」時,庫普錢表示利比亞行動有其獨特性,利比亞距離歐洲較近,歐洲國家較易執行大部分的飛行任務。如果相距很遠則估計歐洲很難持續完成任務,因此利比亞行動不大可能會成為未來的模式。而無論採取何種模式,他認為在未來20年內,美歐將依然是彼此最好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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