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方：追了十幾年熱點，現在想安靜安靜 | 新榜會客廳
“消失”了很久的林楚方回來了，以環球旅行者的身份，以音頻課的方式。
他曾是《南方週末》高級編輯、《看天下》雜誌主編，2012年創辦《壹讀》雜誌，之後加盟字節跳動又離職。
2017年，林楚方決定出發去環球旅行。但用他的話說就是，2017年去了一些地方，2018年“消失”在望京一個小區，“確切說，是環小區旅行，看到最熟悉的風景，是京密路和廣順南大街的那個大熊貓雕像，雖然是個地標，但一點都不文明，醜”。
羅振宇給了他一個“做思想實驗”的建議：“假如有一天，你給外星人當導遊，站在人類文明的角度，會帶他看哪些景點？”
當時，林楚方已經製作了幾個課程，但羅振宇建議林楚方將“文明地標課”當作片花，先做“高度”，再深入講述其他地方。
於是就有了現在這門課——《林楚方·文明地標30講》，得到官方稱之爲，得到第一款旅行主題的“硬核攻略”。
讓我們好奇的是，一檔從“外星人”需求出發的課程，地球人會買單嗎？用聲音介紹旅行這件事，顯然比圖片視頻難得多，林楚方怎麼看？
今天，新榜會客廳邀請林楚方，我們聊了聊關於旅行、音頻付費、媒體人轉型以及他當下的經歷和生活，其中有深度思考，也有激情快答。
關於旅行和心理賬戶：
“做夢都想去的地方，去了跟沒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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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師好，歡迎來到新榜會客廳，
那麼我開始提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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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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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不接受採訪，到打破沉默，爲賣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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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文明地標30講》有關，我比較滿意的一個作品，有很多人爲此付出努力，包括得到的朋友，雖然他們不要求講師做宣傳，但我有義務也有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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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都在幕後，這次爲什麼親自上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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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試試，就不知道知識付費是怎麼回事，也不會知道，做下去需要跟誰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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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你之前說，有些做夢都想去的地方，
但“跨過千山萬水站在它面前，
依然隔着千山萬水”，跟沒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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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理賬戶裏會有很多名字，會渴望親臨現場。但到現場又覺得，哦，就這樣啊…或者看不懂，總之無法產生情緒，而情緒需要故事、認知以及和你個人的鏈接來支撐的。跟你沒關係，爲啥要關心？
所以我說， “跨過千山萬水站在它面前，面前依然隔着千山萬水”，前一個“千山萬水”，指地理，後一個“千山萬水”，指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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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課能越過這個“千山萬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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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觀察和分類的方法，既然是“文明地標”，一定有文明發生史上的特別意義。我在發刊詞裏說，有了這套方法，哪怕去其他地方，也能迅速越過表象，建立和個人的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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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理解大多數人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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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去切爾諾貝利核電泄露現場、索馬里探險、南極看企鵝、北極看白熊、全球收集100個吻，遊山玩水、異域美食，或者換個地方發呆，都很有趣。我一點不鄙視，只是我不享受這些，而且有些事也做不到，我享受的是，親臨時空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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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麼理解旅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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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的魅力是“出軌”，身體和精神同時出軌，別想歪哈。
身體上，要脫離自己的軌道，進入別人的軌道，精神上，放下之前的思考，換上新的思考。新鮮感、換腦子、調頻道，“出軌”總會吸引人。
關於課程和音頻付費：
“遇到一個坑，還好爬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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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這門課吧，
這門課準備了多久？做了多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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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程本身耗費半年多吧，準備時間可能半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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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羅振宇的建議，
你爲什麼想做這樣一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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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吸引力啊，人一生會有很多次旅行，難免會帶着本民族文化的有色眼鏡，打量所謂異域風情。很少會放下地域和國族身份，站在人類物種的立場，認識旅行。
有了這個立場，再去打量巴黎下水道、大英博物館、埃及金字塔、迪拜棕櫚島、揚州古運河，放在文明發生的角度，確實有些新意思，對我而言，是打破認知的過程。有挑戰，就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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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站在人類物種的立場”去旅行的人還是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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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好說，而且這是一個“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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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這門課的信心主要來自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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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於事先不知道難度，本來以爲會比較簡單，結果是一個坑。所以我會感慨，什麼是悲劇：沒有天賦，充滿夢想；情況不明，決心很大。還好，從坑裏爬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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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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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開課，都是根植於某個獨立知識體系，《文明地標30講》，最開始叫，《人類文明地標漫遊》，聽名字就嚇人吧。而且一開始是50講，幾乎涉及50個專業，進得去，還得出得來。
“進得去”，是說要深入知識體系內部；出得來，是說深入淺出地講好。就算進去也出來了，外面還有得到的品控罩着你，怎麼突破品控，更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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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身嘗試後，能不能分享一些
對付費課程的感受、經驗？新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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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做了一門課，就能拿出經驗心得，不是神仙就是妖怪。我只能說，在過程中看到了，如果你想讓用戶接受，需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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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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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外面看到，得到有個嚴苛的品控手冊，之前我覺得，一定是他們的PR，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品控是製造業的概念，現在用到一款知識產品裏，從老師選擇、打造大綱、磨合講稿、進棚錄音，甚至老師拍照，穿什麼衣服，帶什麼笑容，都是品控的組成部分。產品從開始到面世，是全流程的品控。每個環節都是難關。
這個過程讓我知道，付費課程要怎麼打造，自己摸索，就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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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怎麼理解音頻付費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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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能浪費用戶時間，可能是謀財害命。用戶花錢買了你的產品，你謀到了財，用戶可能一邊開車，一邊聽課，聽着聽着覺得真爛，心情不好，來個剮蹭啥的，不是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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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旅遊的人可能會直接去現場，
不能旅遊，也會選擇視頻或圖片，你怎麼看？
而且服務眼睛和服務耳朵，後者更難，
旅行攻略音頻課會不會顯得喫力不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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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五大感知系統，最強大的是視覺，所有有形、無形產品，多數給眼睛服務，而耳朵是弱感知器官，怎麼讓人一直聽，不半截走掉？還得讓用戶願意花錢，確實有點難。
不過30個地標，是一次完整的梳理，現在是音頻，未來未必不能轉化爲其他介質，比如30集短視頻？或者一本書，紙質的、電子的，既然你能把最難伺候的耳朵都伺候好了，再轉過來服務眼睛，會容易很多吧。
我的前同事匡扶，有個評價，“前幾天聽這個音頻課，過程中有很多，’喔原來是這麼回事’的時刻，而出現這種感想，常是我認爲普通人類生活中最能高興起來的時刻。”我也不指望討好每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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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說音頻確實有點難，
那爲什麼不直接從比較容易的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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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頻收費習慣，是現成的，已有的。而且從音頻開始，只要你願意，就可以往其他方面延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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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你的第一版被羅振宇推翻了，
白費了幾個月，當時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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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見、批評甚至推倒重來，是常規動作，如果要生氣，那得天天生氣。有一次脫不花安慰我，我告訴她：我只有一個目標，就是把課做好，其他都不構成情緒負擔，我真的這麼想。所以，我非常感謝跟我合作的李倩老師。如果說有負擔，是怕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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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反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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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種反饋我會注意，一是，去過，但聽了之後，會有“原來是這樣哦”；二是，沒去，聽了之後，會覺得，“嗯，這個地方可以去”，先裝進心理賬戶；三是，不確定去不去，但心裏惦記着遠方，那就聽一下，坐地日行八萬裏，300分鐘獲得一套認知體系，挺好的。這樣的反饋，都是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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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外星人考慮出發的課，
不擔心地球人不買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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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身邊就有外星人啊，小孩兒一出生，你教授他人類的語言、認知，之後他不斷提問、提問，直到把你問瘋，這不就是一個小外星人嗎？你會發現，我自己也是個外星人啊，對很多人類的東西，也不瞭解。
所以，“外星人”，是一個角度，能給外星人講，就能給地球人講，也能轉述給身邊的小外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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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課程的銷量有達到你的預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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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預期，這是一個長銷品，得到也沒有跟我說他們的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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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眼睛到服務耳朵，
你也不是專業主播出身，是怎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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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課程不是以聲音取勝，雖然，我覺得聲音還可以。你肯定也有過經歷，第一次從錄音中聽到自己聲音，會嚇一跳，我也有，“哦，這麼難聽”？但聽習慣了會覺得，嗯，還挺好的。
還有人跟我說挺上癮……當然，有時候，難聽的聲音一直聽，也會上癮，斯德哥爾摩都能綜合徵，何況是一款聲音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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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親自去過的嗎？
如果這樣，真的很「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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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都去過，比如巴格達古城遺址，就只能通過大量閱讀資料，文字的、聲音的、影像的。而有些地方，去過很多次，卻無法納入課程體系，比如巴黎聖母院，如果沒有發生火災，就不會當天做加餐。
當天，加餐出來後，羅胖跟我說，“如果過去一年，你要是有這個速度……”我說，“我用了一年時間，纔有了這個速度……”
關於媒體人轉型和抖音
“追了十幾年熱點，現在想安靜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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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爲資深媒體人，
您怎麼看新媒體追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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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媒體”的本能。失去本能，就不是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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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一個追熱點的新媒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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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了十幾年熱點，該冷點了，安靜安靜，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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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抖音、快手、小紅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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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音上，會看我家小孩的，看00後發什麼。小紅書刷的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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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喜歡的達人主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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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關注幾個，比如“蘇青”，“楊蓉”。主要是想看看，比我年輕的人玩什麼、想什麼、怎麼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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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做記者好多年，
很多人說如今現場沒了記者，怎麼看當下這個記者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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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行業太遠，不敢評論。可以提供兩個角度供參考：第一個，這個行業是否還能源源不斷，吸引到最優秀的那批人，否則會欠缺智力密度；第二個，怎麼給記者時代下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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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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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記者時代，看作傳統媒體裏的記者時代，曾經是人才匯聚地，現在就不好說了；如果把記者時代，看作寫作或者發表時代，那行業吸引到的優秀人才，比之前要多得多，無論數量還是質量，人人都在記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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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看媒體人改行做公關、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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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程序員以前跟我說，媒體人就是“文字黑客”，我們靠寫代碼改變用戶認知，但用戶必須操作才知道，而媒體人用一篇文章，就可以影響用戶大腦設定，用戶根本不需要使用產品。聽了很有意思。
過去幾年，媒體人大量進入企業、公司，然後將品牌、公關部門，都組裝成媒體，這帶來很多有趣的變化，您可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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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字節跳動
負責過公關、品牌，怎麼評價這家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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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還沒有抖音、西瓜、火山，沒有太多發言權。但公司有一條底線印象深刻，是給我所在部門的：做的所有事，就不怕拿到桌面上，不主動說，只是因爲你想保持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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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評價其他前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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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熱鬧就會想，一定是哪個老朋友躲在後面，否則不會那麼熱鬧。也因爲他們的加盟，讓這些公司更重視“公司形象”，客觀上也許少做很多不利於用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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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談媒體人轉型，
您覺得怎樣纔是轉型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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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寫稿子，到賣雞蛋，不是轉型，是轉行。轉型是指沒有離開原來的領域，只是換個姿勢，做以前的事。
要說轉型成功的媒體人，我首推胡錫進老師，他成功收穫了以前KOL們留下的言論市場，同樣的話他來說，更容易讓人接受，常看他的微博，但蓋住名字，有時候猜不出是誰。
關於未來和孩子的教育
“希望能提供一個認知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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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門課之後，
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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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認知和地理打通，是一個可以持續5年10年的事，如果不出特殊情況會做下去，能做出來，至少能滿足家裏小孩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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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將來會服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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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場景，一是學習場景，無論唐宋八大家還是牛頓伽利略，和地理結合起來，不去旅行，也會讓學習更有樂趣；二是親子場景，週末、假期，帶孩子去哪？平時跟孩子交流什麼？地理和認知結合，就是共同興趣，《文明地標30講》就有很多家長帶孩子聽；三是認知場景，如果家長們能接受《文明地標30講》的講述方式和價值觀念，就可以向微觀地帶複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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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想要服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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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歲的時候，我出現過一次身體變故，因爲一系列的巧合，才從ICU中走出來，之後纔有小孩。有段時間，冥冥之中會覺得，嗯，讓你活下來，不只是生孩子，還有培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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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做文明地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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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切入點，我希望提供一個認知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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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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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是教育？
與旅途和人生經歷有關的18個激情快答
“研究過掉髮的原因，不過更羨慕禿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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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聊點輕鬆的，
去過這麼多地方，最喜歡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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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什麼標準？按你願意“客死他鄉”的標準，杭州、成都、京都，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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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中，遇到過哪些
沮喪無力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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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311海嘯一個月，我去災區觀摩志願者，晚上住志願者中心，第二天出事了，車開了40分鐘，翻譯接到中心電話，要我們回來打掃房間。那一刻，沮喪極了，理性告訴我，任何個體都不代表中國，但還是覺得，給國人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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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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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只是榻榻米上，留了張小拇指大的紙條。有趣的是，日本翻譯一個勁兒給我道歉：“日本人不都是這樣，他（管理員）確實很過分，在日本人裏也是極少數”，我也給他道歉，“中國人也不都這樣，我確實很過分，在中國人裏也是極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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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最美妙的經歷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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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差異，比如日本，你懂得“添麻煩”對他們意味着什麼，就找到了理解他們的一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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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目中最偉大的旅行者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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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了。比如那隻不安分的祖先，本來生活在樹上的，非要到地上溜達，這一溜達不得了，都回不去了。從旅行角度，人類的老祖母露西，沒有她的旅行，就沒有我們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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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養小動物嗎？喜歡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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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算嗎？
小人兒，比貓可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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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看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養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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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人爲什麼喜歡貓？“貓”和人類嬰兒是不是很像？萌，可愛。我沒做過調查，貓奴是不是多數沒小孩？會把貓當做情感、情緒替代品？養貓比養小孩省事多了，不上幼兒園，沒有小升初，它們只提供嬰兒般的可愛。
其實熊貓也有這個特點，表面看，進化很失敗，離開人就得滅，但它們能進化出討人類喜歡的樣子，熊貓和貓，一個熊科，一個貓科，都有人類嬰兒特徵。只是，熊貓，必須國家養，貓，單身的人民可以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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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很多人都談焦慮，你焦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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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月都有一天焦慮，失眠、頭痛、想事情。
：
會像很多人那樣，爲髮量發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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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研究過，掉頭髮多半是，年齡增長、精神壓力、營養不良等很多作用導致，別讓自己營養不良、壓力過大，頭髮就保持得挺好。但，我會羨慕禿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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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啥羨慕？
：
看過一個資料，雄性靈長類動物，會隨着年齡增長脫髮，你看《星球崛起》的凱撒，是不是前額很突出、頭髮很少？大概是因爲，早期進化過程中，禿頂靈長類動物，往往有生存優勢，就有了更多後代。
所以，禿頂朋友別自卑，前推幾十萬年，你一定是最受歡迎的那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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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不過我還是想選擇頭髮！
你平時生活中還有什麼興趣愛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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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劇，比如《權力的遊戲》，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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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
如果給你一個向任何人提問的機會，
你會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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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30年前的自己。我會問，爲什麼《古文觀止》背一半就不背了？爲什麼不練毛筆字、學畫畫？
小時候，我媽一直要我幹這幾件事，她說“將來就知道有用了”，但小孩哪知道什麼叫“將來”？所以，最好經常提醒自己：站在未來看現在，然後倒推該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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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說過爲什麼這麼要求你嗎？
：
這是生活哲學吧。前年父親去世，但她很快挺過來了，就是因爲她可以安靜地畫畫，她的經驗是，人，一定要培養一個興趣，親人走了，興趣會陪着你。她說，至少，不用跳廣場舞。
：
有媒體人說你是媒體圈的郭德綱，
你怎麼看這個評價？
：
我喜歡開玩笑，人家就喜歡跟我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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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30年，
覺得自己做過最正確的選擇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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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語文考試前，喫了半個西瓜，然後尿急，提前交卷。成績下來，語文進入全班前三。但我告訴你，摸底考我很少及格，就是因爲語文考試時間特別長，就有大量時間做檢查，於是每次都會因爲檢查，對的改錯了，扣十幾二十分。
而那半個西瓜救了我。運氣，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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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遺憾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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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選了文科，到了大學發現，文科很容易應付。而理工科應付不了，要系統地學習，系統學習非常重要，我可能失去了四年時間，起點上就輸了很多。只能不斷提醒自己：別忘了，你是文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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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理解生活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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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一句雞湯：所有人都有故事，框架細節不同，謎底只一個：死亡。所以，活着的時候，把故事編好，死了，還可以靠故事刷存在感。刷存在感，就是生活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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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生活中的人按重要性排序，
你會怎麼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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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自己、朋友、不是朋友但幫過自己的人，但真正操作的時候，往往排不對。因爲理想和現實，不共用同一個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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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這兩年你哭過幾次？
分別是因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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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父親去世，我夢見自己哭了，還大聲喊“爸爸，你要保護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喊，但醒來時，沒有淚水。當時在國外，旁邊人嚇一跳，以爲有恐怖襲擊，問我發生了什麼？我說，快睡吧，國外也有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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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同行讓我問問你，
爲什麼放棄了新聞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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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問問徐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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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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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是“理想”的定語，理想是某種長期衝動吧？衝動力量經常跟年齡成反比。所以你的問題應該是，你還有衝動嗎？我會說，有，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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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的前同事託我問你，
瘦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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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得像一道閃電。球形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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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那我的問題就這些了
感謝您光臨新榜會客廳！
祝下一段旅程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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