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歲月:紅色童年

  周康偉

  人生很少有機會可親身目睹歷史時刻,但我剛好見證當代中國改變。我是上世紀六十年代生人,倘若時光能夠倒流,一定可以見到文化大革命開始、知識青年上山下鄉;法國新浪潮電影運動、五月風暴湧動、美國反越戰遊行、黑人的民權運動、南美叢林和非洲遊擊戰爭、民族解放運動風起雲湧……50年過去了,在經歷了激動、磨礪、反思之後,如今生於上世紀60年代的一些精英成為各個國家的中流砥柱,如美國總統奧巴馬,英國首相卡梅倫,在國內,胡春華,孫政才、周強等高官是60後精英在政治領域裡的集中體現。

  我們那個年代出生的人,童年和少年是在一元化理想的紅色氛圍中度過的,文革時期到處是毛主席語錄,毛澤東像章。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是紅色的,紅旗、紅太陽、紅像章、紅寶書、紅袖標、紅領巾,還有與紅色相關的革命理想、革命意志、革命豪情和階級鬥爭;那是一個有信仰有理想有激情的時代,一個公平與正義引領潮流的時代;我們有激情、有崇高,興奮的眼神閃爍著幸福的遐想,我們深深地迷醉在一種神奇的氣氛裏,到處是革命畫、革命標語,大批判專欄上的大字報、小字報、黑板報,書包裏的小人書,還有高音喇叭裏的亢奮的社論、革命歌曲,所有這些都營造了一種令人激動的氛圍;我們存有從小到大見證祖國從相對困難落後直至今天改革成就的完整記憶,度過了沒有高科技圍繞、沒有多少物質享受卻簡單充實、在今天看來特別珍貴的兒童時代。

  童年的心地是一片凈土,小學是一個人記憶力最強的時期,我讀書認識的第一個關鍵詞是「毛主席」;一本本紅寶書在我的心中留下了永不磨滅的記憶。

  文化大革命持續了整整十年,這是充滿政治鬥爭的十年。上世紀的七十年代,我不懂世事,腦中一片混沌的十年;文革結束,政治風雲變向,我們從一個被否定了的時代走來。嚴格地說,我們對文革那個時代較少有切膚之痛,但在我們思想成型過程中,則經歷了對那個時代的批判與反思;1978年,我就讀郴州農業機械化學校,古有「船到郴州止,馬到郴州死,人到郴州打擺子」之說,反映其交通閉塞,「77、78級」這一羣體中的如今不少人已經步入省部級、黨和國家領導人行列,即中央、各地黨政領導班子中出現了相當一部分人是於1977、1978年考入大學的。我對學校專業沒有投入更多的興趣,卻很喜歡抽象的事物,對於文學、藝術抱有熱烈的好感。

  八十年代百家爭鳴,時代的迴響,雖然是信仰崩潰的十年,但也是新一代思想者重新尋找信仰的十年。傷痕文學在中國流行的十年,隨處可見對文革的控訴,我們是在看所謂的傷痕文學、傷痕電影中度過了青少年。

  當過紅小兵,上臺演過批鬥快板,與生俱來的壓抑和對民主自由的訴求不離不棄,恰恰是我們這一代人的宿命;小時候不明白,長大了會思考了。每每重溫「傷痕」、電影「傷痕」文學,就更加緬懷逝去的歲月;彷彿又回到了童年,把我帶到了一個苦澀而又純真的年代;當眼前的紅色漸漸變成了令人迷亂的雜色或者令人失望的灰色時,我們感到了困惑與失落,由一元到多元的劇變以及由此帶來的失落、激蕩、亢奮中度過了青春;在遭遇到了種種精神困境而開始懷舊,開始回望那紅色的童年和少年,以及流逝的青春歲月;年復一年地沉思默想,度過苦悶而狂躁的青年時光,也成熟了60後如今的深厚思想。

  對歷史的興趣最初始於兒時對自己姓氏的考查,所以纔有如今的修譜;周氏的最早出現,可追溯到遠古的軒轅氏(黃帝)、神農氏(炎帝)。中華民族是炎黃子孫,五千年的文明史要從黃帝算起。《姓氏考略》載,黃帝時就有一位叫周昌的大將,至商代又有一名叫周任的太史,這兩個人的後代以周為姓氏。黃帝的兒子姓姬,是古代周族的始祖。周朝的貴族是黃帝的後代,其中就有周文王;

  潛心考譜,是一種文化苦旅。族譜,代表時代潮流衝擊下的社會現象,背後蘊含著各種歷史文化和審美寓意,歷史文化的進步與發展離不開有說服力的分析和引導。沒有人能描述現在,因為現在時刻在變。沒有人能描述將來,因為將來是個變數。而對於歷史的描述,漸漸多了起來,流水的年華我們不知不覺成為擁有閱歷的一代人。

  流金歲月,並不遙遠的記憶。童年中的人物、經歷、環境會塑造人生的框架,紅色年代的經歷使我養成了關心政治,關心國家大事和讀史的習慣;一段歷史遠去,願筆者與你共同品位於那個回味無窮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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