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暈!或許,這是本屆北影節你最易錯過的片子
初來乍到的老編,
在看《音樂家》之前,是替它捏了一把汗的。
作為北京國際電影節的開幕影片,《音樂家》註定會受到嚴苛的關注。
影片落幕。
聽到在場媒體同行們並不敷衍的掌聲,險些碰倒鄰座小姐姐堆成小丘的淚紙團的老編,替《音樂家》鬆了口氣。
Part.1
人盡皆知,又鮮為人知
“風在吼,馬在叫;黃河在咆哮!黃河在咆哮!”
唱詞背後,是每個內地人耳熟能詳的那段激昂旋律;而旋律背後,則是人盡皆知的大音樂家——冼星海。
影片《音樂家》講述的正是冼星海人生中的最後五年。
硝煙中的《音樂家》
1941年,蘇德戰爭的突然爆發,令解放區紀錄片《延安與八路軍》在莫斯科的後期製作工作被迫中斷。
化名“黃訓”、為影片譜曲的冼星海回國受阻,輾轉流離阿拉木圖。飢寒交迫、居無定所的他,承蒙哈薩克音樂家巴赫德讓·拜卡達莫夫及其家人收留照顧,才得以繼續生存並創作。
在阿拉木圖的冼星海(左)
巴赫德讓·拜卡達莫夫(右)
在拜卡達莫夫一家的悉心照料下,冼星海在異國他鄉創作了《民族解放》《滿江紅》《神聖之戰》等著名作品,修訂了偉大的《黃河大合唱》,並以哈薩克民族英雄為題材譜寫出交響史詩《阿曼蓋爾德》。
對於時年在不同戰場抗擊法西斯侵略者的中哈兩國人民而言,冼星海的創作無疑為他們注射了強大的精神力量。
作為世界範圍內最傑出的反法西斯音樂家之一,冼星海的這段流離歲月鮮為人知。
不同於前幾屆的泛商業化,本屆北影節之故此選擇《音樂家》作為開幕影片,除緊密切合“家·國”主題外,最大的原因,其實與一個極具紀念意義的日期有關:4月13日開幕日,正值《黃河大合唱》延安首演的八十週年紀念日。
與此同時,《音樂家》也開創了中哈兩國電影合拍的新紀元。在肩負建國七十週年獻禮、“一帶一路”人文合作重點項目等重要使命之餘,影片最大意義就是透過對這段隱祕歲月的銀幕解析,豐富並傳揚出冼星海作為“人民音樂家”的立體形象。
Part.2
淚水是檢驗感動的最高標準?
和老編鄰座姑娘一樣淚灑當場的觀眾不在少數。翻閱豆瓣網民們在北影節公眾首映場後的評論,“淚”這一字眼幾乎全勤。
《音樂家》堪稱本屆北影節頭號催淚彈
很長一段歷史時期內,內地觀眾有用淚水去衡量一部作品感動力量的習慣。尤其在文藝作品稀缺的年代,能讓全國哭到萬人空巷,簡直是天大的成功標志。朝鮮電影《賣花姑娘》、電視劇《渴望》等都是曾創下此種奇觀的催淚爆款。
閱片無數的老編
一時竟也想不出有比《賣花姑娘》更慘的電影了
電影《音樂家》的劇本素材,大都來自片中寄宿家庭小女孩——拜卡達莫夫的外甥女卡麗婭老人對冼星海的深情回憶。
在戰火紛飛、物資奇缺的阿拉木圖,卡麗婭的家人給了冼星海物質庇護及超越親情的關愛,冼星海則以黃訓“闊克”(哈薩克人民對自己最親近的親人長輩的敬稱)的身份給予卡麗婭慈父般的陪伴與憐愛。
這就可以解釋,為何《音樂家》選擇瞭如此濃厚的情緒作為影片的核心推動力量。
導演西爾扎提·牙合甫一向以擅於捕捉民族題材及兒童題材的情感力量著稱。在處理冼星海與卡麗婭間如父如女的深厚情感時,他從夾菜、教用筷子、教習中文歌曲等日常畫面擷取情感依託,簡單質樸卻極為真切動人。
導演的現場指導堪稱一絲不苟
片中,冼星海教卡麗婭唱的中文歌,是他自己作曲的愛國救亡歌曲《只怕不抵抗》。
教唱過程中,卡麗婭牙牙學語般不標準的唱詞讓人忍俊不禁,卻又時刻令觀眾心疼。
而此時,冼星海遠在延安老區的小女兒妮娜也出現在平行剪輯中。
在這一刻,家與國,國與國,之間的界限就像距離那樣遙遠,可同時卻又像童聲那樣親近。
作為傳記片的《音樂家》,其最大缺憾,卻也同樣來自幾乎完全壓制了理性的感性。敘事散碎的問題與同為音樂傳記片的《波西米亞狂想曲》較為類似。但《波》中作為情緒推進主力的是還原度極高的皇後樂隊金曲現場,反觀書寫冼星海的《音樂家》,鋪滿全片的煽情配樂竟來自韓國作曲家……
最後一幕,已病體難支的冼星海鼓足最後氣力,指揮奏響新修後的《黃河大合唱》偉大篇章。其震撼程度,毫不亞於《波西米亞狂想曲》中牙叔那唱出生命的爆燃組曲。
Part.3
胡軍:硬漢……音樂家?
作為意義重大的一部影片,《音樂家》集結了中哈兩國的頂級製作團隊,尤其在演員選擇方面極為講究。哈方參演演員均為哈薩克國寶級的明星,就連飾演片中小卡麗婭的女孩,都憑借感染力極強的表演被網民戲稱可以直接被北京電影學院聘為客座表演教授……
中方主演陣容也涵蓋了幾代廣受大眾歡迎的演技派電影人。許久未見的劇雪老師飾演成年冼妮娜,在影片首尾牢牢把握住了整體的感傷基調。“文藝女神”袁泉出演冼星海的發妻,盡管戲份不多,但在零星的閃回片段中,她的一顰一蹙帶給老編的觸動絲毫不弱於哈薩克的艱難影像。
背朝黃土帶着娃的你女神依舊是你女神
不過,演員方面的最大看點,當然還是來自胡軍所飾演的冼星海。
以老編從幼年就積累起的影視回憶來看,記憶中的胡軍老師,似乎應該是這樣的硬核畫風……
喬幫主這降龍十八掌能拉小提琴,你敢信?
雖然拉小提琴的喬幫主在影片初段時常讓老編跳戲,可事實上,胡軍的父親胡寶善是著名男中音歌唱家,胡軍的伯父則是家喻戶曉的男高音歌唱家胡鬆華。自幼便受父輩文藝薰陶的胡軍,對於小提琴、鋼琴完全信手拈來,沒在怕的。選擇出身文藝世家的胡軍出演本片,從“音樂家”的主題看,顯然也有着特殊意義。《音樂家》出品人沈健每每聊起胡軍,便不斷感慨自己的幸運。
“又會拉琴又能彈琴的內地男演員,除了胡軍還能找到誰?”
激動的沈健,顯然將胡軍對這一角色最大的貢獻——其所賦予苦難中冼星海的深沉悲愴氣質——直接默認為不必言說、明眼可辨的本質屬性了。
歸國無望的冼星海,在國境線邊緣捧起一抔白雪。近在眼前的家國,正如這捧真切卻隨時可能化去的雪一般,可望、可觸,卻永不可即。
老編永遠難忘胡軍在處理這一鏡頭時那真正充滿渴求的眼神:
在那一刻,這份眼神所述說的不是喬峯痛失最愛的絕望哀痛,也不是西楚霸王四面楚歌的悽涼幻想,而是對鄉土家國最為真摯的忠誠及渴望。
哪部傳記電影讓你印象深刻?
何以拍出3.2分的科幻片?郭濤:我是個自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