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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外线照射强烈

  火车餐车对我有种魔力,可能是因为台湾没有,也可能是电影《爱在黎明破晓时》的浪漫桥段。直觉联想,应该是台湾太小了,所以不需要特别设置餐车。但是,瑞士并不比台湾大多少,琉森到因特拉肯约2小时车程的火车,也有餐车。为什么台湾人要窝在小位置上吃台铁便当呢?


  《爱在黎明破晓时》剧中,男主角杰西搭讪女主角席琳,邀对方到餐车。杰西谈到小时候透过浇花的水雾看见去世的外婆,水雾停止时,外婆就不见了。我想,不只有席琳因为这段对话被勾住,杰西说话时的声音与神情有著催眠的魔力,让我似乎可以置身他描述的场景。


  于是,大旅行中搭火车时,我会离开小方块的座位,跟说书人去餐车点一杯饮料,享受移动中的奢华。此时,内心的小女孩披著大人的外皮,好似扮家家酒般优雅地啜饮咖啡。我曾经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觉得自己像是假的大人,随时会被戳破,届时,我会穿不住松垮垮的外皮。


  车子出发约1小时,开始出现大片水面,映照著晴朗蓝天白云,看不出深度的乌鲁乌鲁湖。嘎吱呱啦地,惊起了湖面上粉红色火鹤,展开了大翅膀成群跳起了凌波微步。过了湖景,

窗外景色没了速度感,一望无际的平坦空旷,只有枯黄如苔的小草,远方小丘般的山峦。到底是谁会想在这片纯自然的高原中铺设铁轨呢?可能是经年没磨轨,火车才如此颠簸。风吹日晒雨淋,若是发生故障,在这片荒野里,人类要怎么办呢?

 

  说书人喝了汽水没多久,胀气变得更严重,闭眼休息并没有减轻症状。她跑去厕所,回来后跟我说她把午餐的小羊排和芬达吐了出来,黑黑橘橘的过了马桶,直接散落在铁轨上(是的,玻利维亚火车的马桶直接通铁轨)。

  日落之后气温急速下降,脚边的暖气管散出热气。睡睡醒醒,经过了7个小时,晚上9:30左右终于抵达了Uyuni。

 

  路上空荡荡,尽管只是小镇,我们还是迷路了。Google地图标示的位置是一排民房,并没有旅社。跑到客运业者的窗口询问,他说我们完全走错了方向。寒风黑夜中,驼著大小背包,心里有点慌乱。看到前方有两个黑头发黄皮肤的女孩,我们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其中一人的背包上竟缝著台湾国旗。有股冲动想上前认亲,但忍住了。跟著她们,顺利找到了Hotel Liliana。


  Wifi连不上,柜台说要明天才能解决。房间内灯光微弱,厕所没有门,幸好,还有热水。我正忙著掏出大背包中的生活用品,说书人惨叫一声:「我的羊毛裤不见了!」那是在冰岛购入的保暖裤,恰好应付南美洲日夜温差大。我们东翻西找一阵,确定应该是忘在奥鲁罗的那家两光旅社了。


  当时的我难掩挫折,语带责难:「妳离开前怎么没有再次确认?!」在旅程中身心的压力与磨难,就被一件羊毛裤压垮了(羊毛裤真是我们的罩门)。

  说书人肠胃还在不舒服,坐在床边眼泪大滴小滴地掉下来:「妳怎么对我这么凶,人家不是故意的嘛!」

 

  我讨厌掉东西,从小就这样。一样小东西不见了,我会耗费半天、一天、好几天翻箱倒柜,决心要找出来,几近强迫症。可能是记忆力好,「明明记得收在那边,怎么可能不见」,像是要证明自己没有罹患少年痴呆(重点是到底要向谁证明)。

  旅行中,脑袋中有张详细清单,包包中有哪些东西、各自在哪个位置。尽管能控制的已经太少,我仍执意要控制身外之物。我喜欢断舍离,但在我还没决定要断舍离某样东西之前,它不见了,我会纠结很久。

  说书人的眼泪没有浇熄我的愠怒,只有让我觉得自己真是糟糕小心眼的铁石心肠。

  「我头好痛喔。」她双颊泛著红晕,眼睛泛著泪光,楚楚可怜。

  我摸摸她的额头,发现她发烧了,而她上次发烧是在印度遇到阿飘之后。我帮她刮痧,拿出护身符,放在她的枕头下。最后,躺在发出吱拐声的硬床上,抱著罪恶感睡著了。

  

 

#羊毛裤是我们的罩门 😶
#不知道为什么的可以搜寻一下关键字
#是的就是羊毛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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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是稻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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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像窗框,画中的好像是月球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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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火车玻璃拍的乌鲁乌鲁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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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跟我们住的房型相同,从Booking抓下来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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