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曾軼可的在《我是唱作人》第二期的《流言》你怎麼看?
今天新一期的唱作人又播了,聽完這首《流言》,我真的頭皮發麻,尤其是中間和結尾的那兩段solo,眼淚不自覺的就開始流,大家都來說說各自聽完的感受吧!
這不是純粹的歌曲,是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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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指望那些人能瞬間就走完這條路。
他們得從直白通俗街歌,先大量廣泛的由著喜好聽啊聽啊,最終有一天突然頓悟,原來這個上口好聽的旋律,是來自於這裡啊,那些爆款街歌的副歌部分,原來暗藏著這首經典華語流行金曲的影子啊...他們追著那些影子,追尋到華語金曲中蘊藏的,民謠,搖滾,民族,藍調...這些特徵鮮明,也比較容易見到的,音樂元素。這還不算完,他們還要追尋著這些音樂元素,去找他們喜歡的音樂風格,直到他們從內心接受了,歌曲是音樂,但音樂不是歌曲的宇宙真理。他們就會明白,高級的唱作人會做音樂,也會寫歌,入門級的唱作人只會寫歌,別說獨立編曲了,甚至有些人連作詞作曲都不能獨立完成,他們想表達自己內心的世界,卻不能精準的表達,空有表達的慾望,卻沒有控制火候的能力,最明顯的就是種子,新鮮,真實,驚艷動人,差一點就超越無名之輩了,結果後半段直接在編曲上淪為商業作品,差強人意。他們得知道那些他們喜歡的歌,喜歡的是什麼,可惜在什麼地方,輸在了什麼地方,就不會再問什麼是高級。標誌是他們可以聽純音了,比如聽西東的人,只能接受西東的聽眾,就是音樂的入門級聽眾,聽完西東,開始能接受國樂了,能接受漁舟唱晚,高山流水,能聽嗩吶吹百鳥朝鳳了,並真心覺著好聽了,就說明他們比之前更高級了。
因為西東這首歌,真正能打動人的東西,就是來自這些經典的,古老的,深藏在基因血脈裏的東西,在曲子的基礎上,高進的詞,表達的情感與曲調合二為一了,他的人聲部分,是作為一種聲音,切合了所有樂器的聲音,終於圓滿而無缺了,這首歌也就贏了。明白了這點,他們就不會再嫌棄梁博曲子太長,唱的太少,他們就知道表達方式多種多樣,除了直白的敘述,還有沉默,還有吶喊,還有胡言亂語...這個時候他們就理解了什麼是通俗,什麼是搖滾,還得理解電音並不是吳亦凡,最後接受了後搖,這樣,才能成功get到流言這首編曲的美,才能明白曾軼可的詞,她的人聲在這首音樂作品中意味著什麼,而不是她唱的是什麼。聽得越多,能欣賞的東西就會越多,鄙視的東西就會越少,瘋狂給自己畫圈的,多半就是入門級的聽眾了,因為不瞭解,所以拒絕瞭解,所以帶著強烈的偏見與恨,直到突然發現,咦?恨與愛本質上都是一樣的東西,都是強烈而真實的情緒,這時再去看不討厭這個詞,就很淡很索然無味了。不管是捧誰踩誰的,都是因為聽得太少,所以容易偏見,唱作人兩期十六首歌八種風格唱下來,除了個別幾首情歌,內核不都是同一個,要做自己,證明自己麼?能聽懂甲唱了什麼聽不懂乙唱了什麼,這不是胡扯麼?就算是情歌,唱的東西,翻來覆去,不就是那麼些情緒麼,但總有人角度刁鑽,描寫情緒層次豐富,真實戳人心,有些人就是手法不行,火候不到,只能加很重的料,去烘托很單薄的情緒了,想戳人心戳不到,這就是表達方式的高級與低級了。
我能聽通俗流行,能理解,也喜歡,但是你要選擇這種主流的音樂類型,這種主流的音樂類型,現在還能讓我喜歡的標準,太高了啊。這並不是你不好聽,而是這種歌,我聽過太多了啊,我知道你的情感是什麼,你的表達方式是什麼,哪些歌早就已經用過了你的方式,表達了你想表達的內容。華語流行樂壇發展到現在,你唱街歌得唱的過周傳雄,唱情歌得唱的過陳奕迅,唱寫給自己的情書,得唱的過李榮浩,這樣才能吸引我的耳朵,打動我。並不是我刻意要提高標準,我還沒說鄧麗君呢。因為我就是喫這些精神食糧長大的啊,我就是聽任賢齊,周華健,黃家駒,周杰倫,林俊傑,陳奕迅...長大的人啊,我還聽刀郎呢,刀郎不就通俗直白土的代表人麼,但人家敢寫真實的情慾糾纏啊,唱的就是那份臉紅心跳啊,你連最現實的愛情都寫不透,那還玩個啥紮根現實,直面現實的現實主義風格?如果你創作的和他們是一種東西,不如人家,我為啥要聽你的?雖然你好聽,但是類似的,還有更好聽的,甚至你自己都有更好聽的作品,那我為啥不去聽別人,聽你別的作品呢?聽得多,接受能力強,我認可你的東西,所以我說好聽,但是我的喜歡標準也高,我不是說好聽就喜歡了,好聽還得戳心,我才會喜歡,你說我是裝逼?合著我理解你,我就必須得喜歡你了?不然就是虛偽?我虛這個偽,虐待自己耳朵,我何必呢?我有毛病麼?我喜歡搖滾,喜歡電音,喜歡獨立民謠...喜歡別具一格的音樂類型,說白了不就是喜歡新鮮的多元素麼,因為這個領域永遠有新嘗試,好不好不說,重點是新鮮啊,何況人家做搖滾,做電音,做獨立民謠,甚至做古風的,喫完新鮮感,也不難聽,甚至還十分好聽,別說這些了,我還聽小語種,聽人造語,聽中世紀,聽遊戲BGM...聽任何我沒聽過的音樂風格呢,圖的不就是那份新鮮,跳過耳朵不能接受的,剩下不都是新鮮又好聽的。我一向不會看低真正的現實主義風格,且浪漫主義,只是表達方式比較浪漫,內核還是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正式淋漓的鮮血。彩虹的曲風再迷幻,唱的就是現實中那份瘋狂而野蠻,隱藏而幽密的情緒。小姑娘們背負著世人的脣槍舌劍,痛到死也要真實擁抱,也要狠狠愛,碾壓了中年大叔心裡其實並沒有多少愛,還要故作深沉滄桑,只能靠虛無縹緲的南方的雪,只能靠著強行懷念帶節奏,只能靠幻想中的擁抱聊以自慰的蒼白情感,這還用問為什麼?
流言曲風再迷幻,表現的內核,就是正兒八經現實血淋淋的東西,就是曾經受到過的傷害,這和毛毛唱的心疼並抱抱那個過去那個不容易的自己,唱的不就是同一種東西?如果是真的白月光對上紅玫瑰,那還真的難選擇,平淡無味的白紙花,輸給了熱烈濃鬱的紅玫瑰,這有什麼奇怪的?換種大家能接受的說法,你要真是扛著夕陽烈酒來會我們紅玫瑰,一劍秒了我們,我們輸了也認了。問題是你明明懷裡揣著夕陽烈酒十八年女兒紅,藏著掖著就是不肯拿出來,那不就是看不起人麼,想著隨隨便便就能贏,那你輸了,不是活該打臉麼?是王源粉絲,但是還是想說一句曾軼可的《流言》是我心中《我是唱作人》第二期的top,好似一支小眾的古典香水,矜貴,冷淡,憂傷而沉靜,已經遠遠超出了唱作的範疇,步入了詩歌和藝術的聖殿,令人想到古希臘殘破聖殿中迎風而綻的虞美人,緋紅的胭脂色熾烈灼目的哀傷,吟唱著一曲悲哀的輓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