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為什麼袁枚說,左思10年寫成的《三都賦》清朝人幾天就可以寫成?


前言

袁枚的這一段話來自於《隨園詩話·卷一》,

使左思生於今日,必不作此種賦。即作之,不過翻摘故紙,一二日可成。

左思如果生在清朝,一定不會再寫這一類的賦。即使寫,也不過翻翻書,一兩天就寫完了。至於拿《三都賦》來抄寫的人,也不會有了,當然也不會出現什麼洛陽紙貴的現象。

為什麼隨園老人敢這樣說呢?

一、左思十年寫成《三都賦》

《晉書·文苑列傳》中專載左思(約250~305)容貌不揚而且天賦並不高,曾經很讓他的父親左雍失望。

青年時期的左思發奮讀書,用1年時間寫了《齊都賦》 ,然後「構思十年」寫成《三都賦》。 不過作為一個沒幾個粉絲的作者,這篇文章並沒有引起世人的注意。

但是左思並不甘心,自認為作品不輸於班固《兩都賦》、張衡《二京賦》,於是左思想了個辦法就是求名人為之寫序。 在文壇領袖皇甫謐、張載、張華推薦下,《三都賦》很快成了爆款:

豪貴之家競相傳寫,洛陽為之紙貴。《晉書·文苑列傳》

連曾經瞧不上他的陸機也為之折服 :

陸機入洛,欲為此賦,聞思作之,撫掌而笑,與弟雲書曰:"此間有傖父(南方人形容北方人沒有學問),欲作《三都賦》,須其成,當以覆酒瓮耳。"及思賦出,機絕嘆伏,以為不能加也,遂輟筆焉。

二、隨園詩話中 袁枚何說《三都賦》一二日可成

為什麼袁枚這樣說呢,《隨園詩話·卷一》中寫出了原因:

古無類書,無志書,又無字彙;故《三都》、《兩京》賦,言木則若干,言鳥則若干,必待搜輯群書,廣採風土,然後成文。果能才藻富艷,便傾動一時。洛陽所以紙貴者,直是家置一本,當類書、郡志讀耳;故成之亦須十年、五年。今類書、字彙,無所不備;

隨園老人說古代沒有類書和地方志一類的工具書。 寫《三都》、《兩京》賦中那麼多的樹木禽鳥要描寫, 必須搜檢群書採集風土資料才能寫出那些辭藻。

大家競相抄寫造成洛陽紙貴,是因為讀書人要當作工具書使用,當作類書和地方志來讀,恰似今天新華字典、漢英詞典,當然有人人必備。

第1個寫出這類文章的人,沒有可以參考的工具書,要花十年、五年的時間才能寫成。而現在(清朝)「今類書、字彙,無所不備」,什麼工具書都有了。因此袁枚認為,所以寫這樣的文章「不過翻摘故紙,一二日可成。」

結束語

王國維在《宋元戲曲考》說過:

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學,楚之騷,漢之賦,六代之駢語,唐之詩,宋之詞,元之曲,皆所謂一代之文學,而後世莫能繼焉者也。

《兩都賦》、《二京賦》都是漢賦中的經典名篇,左思的《三都賦》也深受二者影響。這三篇賦都是駢文。

科舉中的律賦也是駢文的一種,因此古代的讀書人必須要學會做駢文,例如李商隱就曾經拜在令狐楚門下學習駢文才考上進士。

袁枚說「使左思生於今日,必不作此種賦。」這句話到可以留到今天,因為今天很少有人再寫這類賦了,有這個時間不如去寫可以換錢的劇本和網路小說 。

至於袁枚說《三都賦》這類堆砌辭藻的文章幾天日可成,也是對古人言。今天的人不說寫這種駢文,就是寫篇普通的文言文也不易

@老街味道


依我等泛泛之輩的水準,不可能從整個中國古代文學史的角度去評判《三都賦》的地位究竟如何。只有一鱗半爪地說點夸夸其談,以為茶餘飯後的消遣。

西晉作家左思,字太沖,臨淄人。小時候學書學琴都學不好,說話還有點口吃。他父親左雍覺得他不夠聰明,竟當著左思的面對他朋友說:「這孩子比起我小時候來,差得遠呢!」使左思的自尊心受到很大的傷害,他由此發憤讀書。後來果然寫出好文章,他曾以一年時間,寫了一篇《齊都賦》(齊都,左的家鄉臨淄),以辭藻壯麗見稱,獲得很高的評價。

後來,因他的妹妹左芬,被選入宮,全家遷居京城(洛陽),他也被任為「著作郎」。從這時起,左思開始計劃寫《三都賦》(三都,魏、蜀、吳三國都城)。他整天冥思苦想,隨時隨地甚至在廁所里,偶得佳句,立刻記錄下來。這樣努力地寫了十年,終於把這篇《三都賦》寫成了。

起初,人們還不知道左思的《三都賦》是篇傑作。左思把它拿去向當時的著名學者皇甫謐請教。皇甫謐看後,十分讚賞,還給它寫了一篇序。接著張載為「魏都」部分作了注,劉逵為「蜀都」、「吳都」兩部分也分別作了注,還寫了序,衛瓘又給它寫了略解序。同時,文史界權威人士、官為「司空」的張華,對於左思的這篇傑作,也大加稱譽,《三都賦》於是出名。

另一作家陸機,吳郡(今江蘇蘇州)人,那時也在洛陽,他本來也有計劃要寫《三都賦》,聽說左思已經在寫了,心裡暗暗譏笑。他曾寫信給他的弟弟陸雲道:「這兒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居然想寫《三都賦》,看他寫出來之後有誰要看,讓他作廢紙去蓋蓋酒瓮吧!」不料這時,《三都賦》竟有這樣大的聲譽,陸機讀了,也不禁嘆服。他認為《三都賦》有這樣一篇已經盡夠,再寫也超不過它了。於是,把他原來的打算取消了。

左思的這篇傑作,很快地流傳開來,京城的文士書生,以及官家富戶的子弟們,紛紛搶先抄錄,唯恐落後於人,洛陽的紙價,頓時上漲。成語「洛陽紙貴」就由此來。

然而,時過境遷,清代文人袁枚對《三都賦》似有非議,但言有所過,幾天之內寫出來,不外乎閉門造車,依樣畫葫蘆,但其文學價值末必能超《左賦》?我們說存在即有合理性。如真有人如豪言壯志般寫出不一樣的《三都賦》來,那我們今人便有眼福跪拜而讀,可惜這隻能是袁枚的紙上談兵。記得趙翼論詩時,也曾表達過類似的豪言壯語,他道:「李杜詩篇萬口傳,至今已覺不新鮮,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但隨著趙翼的作古,個多世紀來,人們對於李、杜還是覺得似高山仰止。其詩詞歌賦等文學領域還沒有出現超出李、杜的大家來。清代更不用說了,毛主席曾說過一句經典之語:清代三百年,就出了一部《紅樓夢》,可見,其宏篇巨制也是鳳毛麟角。至於袁枚本人如數家珍般也就那麼幾篇錄入古文典籍,《小倉山房集》、《隨園詩話》、《黃生借書說》、《祭妹文》而已。又大都是些生活瑣事的詠嘆和風花雪月的歌唱,缺乏現實社會內容。

那麼《三都賦》是不是盡善盡美呢?歷史上也是評說不一。沒有獲得高度一致的好評,只能歸結於左思的創作理念有所偏差。自司馬相如之後,大賦的創作呈每況愈下之勢,本文作者雖窮十年之力,完成了《三都賦》,但也只能是規模前人而已,雖「洛陽紙貴」於一時,卻寂寞蕭條於後世,倒是他的《三都賦序》喧賓奪主,給後人留下了一些值得思索的東西。左思對司馬相如、揚雄、班固等人「假稱珍怪,以為潤色」的毫無根據的誇飾極為不滿,認為這「於辭則易為藻飾,於義則虛而無征」,這對大賦創作中的浮誇之風確有針砭的作用。但遺憾地是作者在批判的同時,自己又陷入了另一個極端,即混淆了文學的真實與科學的真實的區別,他提倡「其山川城邑,則稽之地圖,其鳥獸草木,則驗之方誌,風謠歌舞,各附其俗,魁梧長者,莫非其舊。」很顯然,在這種原則指導下的創作,只能是山川文物的總匯,而毫無文學性可言。由此看來,《三都賦》的淹沒無聞是必然的。竊想,他如照《阿房宮賦》、《子虛賦》、《赤壁賦》,等筆觸來寫,那怕按《滕王閣序》的風範來寫,也不致落得如此尷尬的境地。


謝邀。

袁枚此言出於他的《隨園詩話》:

古無類書,無志書,又無字彙;故《三都》《兩京》賦,言木則若干言,鳥則若干,必待搜輯群書、廣採風土,然後成文。果能才藻富艷,便傾動一時。洛陽所以紙貴者,直是家置一本,當類書、郡志讀耳;故成之亦須十年、五年。今類書、字彙,無所不備;使左思生於今日,必不作此種賦。即作之,不過翻摘故紙,一二日可成。可抄誦之者,亦無有也。今人作詩賦,而好用雜事僻韻,以多為貴者,誤矣!

大致意思是說左思的時代沒有類書、志書、字典之類的書籍。什麼是類書呢?類是分類的意思,它把一些詩歌文章記載打亂把它們重新分類並註明出處,是鳥類的就把相關的文字放在這裡,是有關秋天的東西就放在秋天這一類,這樣文人們寫詩文時查資料就很方便了。志書就是地理之類的書籍,字典就不用多說了。寫賦需要查閱很多山川物產或者古代歷史典故,這些東西都需要左思慢慢收集,所以寫得比較慢。

但是,到了清代,這些書籍已經很豐富了,乾隆主張編修四庫全書時,收集了全國各地的書籍編的過程之中還銷毀了很多不利於清朝統治的書籍。類書、志書、字典比比皆是,還有很多研究這類書的著名學者,像段玉裁等等,當時還形成了乾嘉學派這一著名的學術流派。對這些領域的深入研究和學者們深厚的學識,清代中期的駢賦又復興起來。袁枚本人就創作過很多駢賦,還是清中期駢賦的代表作家。所以,左思十年寫成的賦在清人手裡完全可以幾天就搞定了。袁枚此言確實不假。


隨園老人袁枚說這話,有他自己的觀點,說那時候沒有完備的地方志一類的工具書查詢,需要實地考察,降低了作品完事的效率,到了清朝書籍完備,可查考的資料多,所以說兩三日完成。

清人資料相比兩晉時期確實完備,但是並不是有完備的資源就能完成;兩晉時期也是人文豪客大盛的時代,其《三都賦》的文化底蘊也不是簡簡單單的,所以說清人兩三日可完成,並不見得能寫出其神韻!


自古同行相輕,文人更甚!


清朝有雄文嗎?


那時候人思想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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