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的一聲,把個魏惠王驚了一跳,渾身一顫,正欲責備,但是看著小廝的臉慘白,渾身顫抖無法言語並伴隨著牙齒碰撞的聲音,平復了一會兒:「啟稟我王,質秦公子被人殺害.....」「什麼?!騰的站起來,心中立填巨石,眼前一陣眩暈,強打著身子扶著牆壁:「傳惠子、 公子昂 、龐涓,速來覲見。快!」「採!」

公叔痤去世,丞相之位空缺,最合適的候選人就是公子昂和龐涓。於是,這兩人明爭暗鬥。眼下這件事,更讓這明爭暗鬥有了合適的生長土壤。

「何人如此膽大妄為,享受我魏國廟堂,卻行拆我魏國廟堂之舉,實乃非仁義之輩啊?」公子昂一邊陰陽怪氣兒的抱怨,一邊斜眼看龐涓。「對吧,龐大將軍?」

咄咄逼人的架勢愈顯。「是啊,這麼做確有失仁義,但要是比那承廟堂滋養之輩卻在廟堂掉灰之時,把這件事兒當成一件武器,廟堂掉灰好像與自己無關一般。」龐涓帶情緒的回應。

「怎麼了?說中你了,這般惱火?」「無聊至極,與我無關。」恐慌、鬧心到極致的魏王,聽到這充滿火藥味互相針對你一言,他一語的。

再也忍不住了:「好啦,寡人叫你們來是商量對策的,不是互相拆臺的,再不齊心,怕是我魏國也要成為秦國東出的路口了,明白麼,二位?」

站在一旁的惠子,卻像看舞臺劇一般,無表情,無言語,無態度,整個三無人設。惠王欲問惠子,又被公子昂橫插一槓:「王兄,龐將軍常去秦公子那邊小坐......」

瞬間魏王和惠子一起眼睛微眯,用深邃的眼神看著龐涓,龐涓頃刻間心領神會,跪拜啟奏:「啟稟我王,常去秦質子住所,主要是為了探聽消息,以防我軍與秦軍對壘之時被打個措手不及。

倘若有此心,還故意前去惹人注意,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這正是你的高明之處。食君之碌,忠君之事。你可倒好,給我魏國挖了多大的一個坑?我魏國君臣有何薄待你之處,你要如此?你又將我王予你的厚恩置於何地?」

「我是真的是打探軍情。」「你以為那質子是三歲孩童,你還打探軍情?」你還是說真話的好。」好似一旁的魏王也被呼扇動了,鐵著一張臉:「你說。」

「我沒什麼可說的,我真的去刺探軍情。」魏王正欲發火,惠子一旁問:「那請問秦質子被害之時,龐將軍在何處?可有什麼人證明?」「那時在做練功晚課,練功房的守衛可以作證。」來人,把練功房的守衛帶倒這兒來。「採!」

「啟稟我王,那二人已被滅口。但是兩人的死法不一樣,一個被繩索勒死,另一個被利劍刺穿而亡,氣絕之前,使勁兒血寫了龐江軍的姓氏」,於是三人一同轉頭不解的看龐涓。

「你還有何話說!」「胡說八道!啟稟我王......」發抖還要強作鎮定:「啟稟我王,真的不是我,您對我有厚恩,我何要這麼做?

如果連您也不相信我,只有辭官......」話還沒說完,或者說是根本不讓人說話:「辭官?做賊心虛了?解釋不了就想溜?告訴你,你害我魏國,我魏國也不會讓你完整的回鄉。」

煽風點火再加上證人的死亡,不得不懷疑:「你不能辭官,你的職務讓你的副將接替,所有的俸祿都停掉。直到查清楚。」「既然是嫌疑人,就要像個樣子,收監吧。

這樣也算在態度上給秦國一個交代。不然不痛不癢的,怕秦國會以這個藉口與我魏國不利。」惠子補充了一句。公子昂一聽,眉眼都樂開了花:「惠子真是人如其名,不僅人聰慧,做法也周到萬全。」

本以為惠子聽到這話會很受用,但是卻不屑的微撇嘴微笑,儀式般的做了一個揖以回禮。「好了,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惠子」說罷,魏王語重心長的握著惠子的手。

說罷,揮揮手讓都退下。惠子回到家,想想今天發生的一切,一切有些太刻意了,想要證人的時候,證人偏偏被殺,如果要是被人滅口應該是一樣的死法,怎麼還一個勒死,一個用劍?

如此的大費周章,難道殺一個的時候,難道不怕另一個發現麼?龐將軍一向以嚴謹治軍聞名,如何這次讓士兵滅了口,卻渾然不知呢?

一定有不尋常,要到現場看看。但是看當時的兇手嚴謹周密的佈置,想必不會容我去查看,只要一出門肯定會有尾巴。於是,惠子在黃昏時刻,從後門喬裝去了現場,還沒走近,只聽官兵:「去,去,去,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閑雜人等莫入。」

惠子微微一笑,拿出令牌,並告知門衛:「不管是誰問,都不許透漏我來過現場。」走進一看,房間整齊,沒有打鬥的痕跡。並且房間一塵不染,已經被封很多時日的房間何以如此乾淨?那時,龐將軍已經身在牢獄之中,如何有別的動作?

沒有打鬥的痕跡說明,兩個人是認識兇手的。房間一塵不染,定是有人怕泄露什麼痕跡,親自來清理過。被勒死的那個士兵,脖子一圈清晰可見深深的紅色勒痕,必是乘其不備從後面勒死的。

待看到另一個士兵的屍體很是不解,明明是被人殺死,為何臉上掛著解脫一般的微笑?難道他與兇手是同夥?死後的手一直是空撰著拳著的,這個手勢在死之前一定是握著什麼東西,是什麼呢?是什麼呢?是什麼呢?

以這個尺寸應該是棍棒之類的,但是現場已經被人打掃過,沒有遺留棍棒之類的東西,對了,劍柄也是這個姿勢,難道這個士兵是自殺的?與兇手是一夥的?到底是什麼原因竟讓他甘願放棄生命來對付龐涓?

但是幕後的人到底又是誰?站在那兒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牀底下的什麼東西,被屋子裡火燭的的光影照的閃閃發亮,定睛仔細一看,是劍柄上的裝飾物,能戴得裝飾物的短劍一定是把好劍,也絕對不是普通人。到底是什麼人呢?

這個問題解決不了,反過來想,龐涓死了,對誰最有利?目前來看,公子昂得丞相之位,副將上位。所以令手下大張旗鼓的去找劍的線索。

如此一來,真正的兇手肯定坐不住了。那一定要處理兇器,不能隨便一扔,目標又太明顯,唯一的辦法就是去重鑄這把劍。果然不出所料,不出半日的功夫,「兔」出現了,一下把他按住,帶回了回去。一開始抵死不開口。

「你倒是個忠心的,可是你家主子未必這麼想。此時,在這裡盯梢的,一定知道你已經被捕,也肯定會採取措施,說不定到時候你就是那個頂罪的。殺秦國質子,你好好想想,這件事可大可小。過一會兒,我再來看你。」

惠子故意那麼說。因為,他已經在不遠處,把魏王叫來,一同看,到底是誰要毀了魏國的廟堂。不一會兒公子昂戴著斗篷,大帽子遮住半個臉露面了,感謝你對我的忠心,下輩子,你我還是主僕,話說著就結束了那手下的命。

手下含著絕望和不解的眼神看著他,他卻不以為然的說:「真對不起,如果你不死,那麼總有一天惠子查出是我乾的,剛開始不過是為了嫁禍給龐涓,得丞相之位,沒想到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

正沉浸在無奈之中,魏王突然出現在他的身旁,調侃的說到:「夠狠的呀!」「沒辦法,不是他死就是我死。」說完回頭看了一下說話的人,一下子癱軟了,靠在牢房的莊子上,然後踉踉蹌蹌的癱坐在地上,老淚縱橫:「王兄......」

我知道你偶爾犯些小錯,我都裝作不知道,但是沒想到,你竟然為了朝堂爭鬥,拋開國家的存亡於不顧,太讓我失望了。說著抹著眼淚,揮一揮手,著人帶了下去。把公子昂交給秦國之後,對秦質子之死有個交代。

哪怕沒有競爭對手,相國之位還是落在了惠子的手中,於是惠子輔佐魏惠王繼續邁著朝秦暮楚的步伐,拖著日益驟減的國力原地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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