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其實不能那麼說。

長久以來,中國有著史官制度。中國的官修史幾乎可以追溯到文明之初文字誕生那一刻。中國的甲骨文,金文多以記載祭祀與戰爭等當時的重大事件。可以視為第一手的史料,且由官方提供。

婦好率領軍隊伐羌方的甲骨文(圖片采自《商王武丁與後婦好》)

天亡簋銘文

而二十四史前四史,也是由官方認可的,因此可以視為是官修史。

由於我國有史官和官修史的制度,彷彿顯得官修史比其他史料要可行得多。其實未必,由於種種原因吧,官修史也有自身矛盾或者失實或讓人生疑的地方。這時就需要其他史料來進行佐證,比如書信,遺址,文物以及其他的札記之類。但大體而言,官修史可以認為是信史。

西方較長時間沒有官修史,但其他史料是不缺乏的。比如西方歷史之父希羅多德的私人著作《歷史》,修昔底德的《伯羅奔尼撒戰爭史》。這些也都是可信度很高的史料,可以等同為信史。

而《荷馬史詩》就比較特別。這詩最初並不被當作史料看待。直到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德國考古學家謝里曼在《荷馬詩史》及其他資料的啟發下相繼發現了特洛伊城和邁錫尼,才使古希臘文明重現人間。而《荷馬詩史》的史料地位才得以體現。

雖然《荷馬詩史》有相當的史料價值,但其中還包含了大量的神話元素,這些顯然是不能夠作為史料來用的,不過肯定是體現了當時的文明特點。所以,《荷馬詩史》有一定的史料價值,但作為信史來採用,顯然是言過其實了。


「希臘神話到底有多古老?」這個問題乍一看來頗顯無聊,因為希臘神話顯然有些年頭了。那些諸如出於政治性目的而創造的族譜神話以及一些用英雄命名的神話其實是晚起的,整個希臘歷史時期都充斥著這種神話創造;不過比起那些晚近的神話,諸如狄俄尼索斯(Dionysus)的一系列遊歷神話,或者大量的變形故事,尤其是那些在希臘化時代(Hellenistic age)創造的星座神話,這些神話可謂古老。後世的悲劇詩人們改造了這些神話,並在其中烙上了個人印記,所以現在我們所熟知的一些神話通常以悲劇形式呈現。類似的是,在悲劇詩人之前,那些偉大的頌歌抒情詩人又改造了這些神話。與此同時,一些故事群性史詩(Cyclical epics)的吟唱對神話的重塑產生了一定的複雜影響。我們在荷馬史詩中會發現很多熟悉的神話,它們通常以不同於晚近的神話的形式出現。最後,毋庸置疑,神話在詩人荷馬之前早已存在。

不過,我們的問題並非是神話的改造與重塑,它通常僅僅由對一種流行模式的模仿組成,我們關注的是真正的神話的創造,尤其是那些偉大神話故事群的創造。從這個角度來看,希臘化時代與很多早期的神話也許要被排除在外。希臘的悲劇詩人們一般很少創造新神話,但通常用一種比較徹底的形式來改造神話,頌歌抒情詩人同樣如此。何以如此?因為在那個時代,詩人的榮譽與聲望並不像現代詩人那樣取決於對某些事物的原創與發明,而取決於以一種新穎而獨特的形式來表達傳統素材所蘊含的思想。

因此,我們關注的是神話的古老根源,畢竟那些相對次要的創造已經被丟棄了,這樣一來,我們的問題就並非如此無聊。實際上,已經有各種各樣的嘗試性回答,儘管以前的提問並非像我們的這樣簡單與直白,但它已被包含在有著其他目的的考察與推理之中了。我在此要強調的一點是要認識到一些原理的重要性,它們是我們研究的基礎,左右我們的探討進程。

比較神話學

接下來,我會將比較神話學一筆帶過,因為在我尚年輕的時候,就是三十年前或更早一些時候,比較神話學已經失寵,現今已鮮有人用一種科學的態度來認真討論它了。不過我將關注一些與此相關的個人比較感興趣的話題。之所以如此稱呼比較神話學,是因為它將希臘神話與雅利安(Aryan)神話做比較,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探尋雅利安神話與宗教的源頭,因為歐洲人和部分亞洲人是雅利安人的後裔,與此類似,比較語言學發現上述地區人們的語言同樣源於古代雅利安語言。潛在的推論甚為明晰,即希臘神話屬於前希臘人(PreGreek),前希臘人從雅利安人那裡傳承了這些神話,在其遷入希臘後一直將之保存。然而,比較神話學卻忽略了神明神話與英雄神話之間的重要差異,錯誤地認為神明神話與英雄神話有著共同的源頭。這個源頭能夠在自然現象中發現。倘若比較神話學的觀點是正確的,那麼我們的講座將毫無意義,因為接下來我們要指出,希臘神話不但在前荷馬時代就已經生成,而且早在希臘人遷入希臘之前就產生了。但因從上個世紀70年代以來(19世紀70年代——譯註),整個問題已經極端深度化與複雜化,所以我們已經學會了區分宗教與神話,也不得不學習去理解一個通常意義上被視為並非希臘史前時代的新時期——邁錫尼時期。

歐赫墨羅斯主義

儘管麥克斯·繆勒(Max Müller)及其追隨者對歐赫墨羅斯主義(Euhemerism)頗有微詞,但這種理論在近期卻再次受到眾人關注。我以為這種反應是合理的,但有些過頭。一些英國學者將神話視為歷史事實的再創造,正如那些歷史編撰者將神話納入歷史體系一樣。這些人當然沒有忽略神話中那些虛構性成分,不過他們認為,那些神話人物及其功勛並非虛構,而是信史,因此,他們就毫無疑問地接受了那些神話譜系與年表。我無法做到這一點。我理解並欣賞民間記憶的韌性,但我也懂得這種民間傳統是如何被保存的——就是混合與改造。這種改造尤其影響了那些變動比較隨意的人物的年代關係。[]至於我們關注的史詩傳統,我們要正確關注的並非是那種具有歷史性成分的傳統,而是《尼伯龍根之歌》(Nibelungenlied)與《貝奧武甫》(Beowulf)這類史詩傳統,我會在後面的章節中對二者做歸納。我們知道歷史性因素是如何被拙劣地夾雜於這類史詩傳統中,我們同樣知道歷史性成分與虛幻性因素是如何被混雜在一起的。倘若一種良好的歷史傳統要被保存下來,那麼在定居與文明這兩個方面均安定的生活為其絕對條件,但邁錫尼文明的衰微時期卻是一個動蕩與混亂的時代,這種動亂使得希臘所有的部族混淆,所有的殖民地一變再變,希臘人的傳統也因此彼此混淆並混亂不堪。希臘神話的歷史性成分,尤其神話年代的歷史性因素,是詩人們將神話系統化的結果,更是歷史編撰者將其理性化與歷史化的產物。

摘自馬丁·佩爾森·尼爾森著、王倩《希臘神話的邁錫尼源頭》


《荷馬史詩》包括兩部作品,分別是《伊利亞特》與《奧德賽》,雖然署名是荷馬而作,實際上則是特洛伊戰爭以來數百年古希臘民間文學的結晶。在內容上對於許多的細節講的比較具體,還描述了很多生動的現實生活事例,比如說鐵器的使用、氏族部落的組織形式或是軍事民主制的社會風俗習慣等等。所以有關荷馬史詩中描述的時期,除了利用考古挖掘的成果來獲知以外,這本史詩也成為了重要的參考。

當然西方史學界也並不是對史詩中描繪的一切都照單全收,同時史詩一種也有許多的記述有很多出入於矛盾,所以對此也會多做分析。所以對於歷史學家來講,荷馬史詩更像是一把鑰匙或者一塊敲門磚,提供角度與更多的可能性。只有通過細緻的分析以及深入的研究,並且要與考古發掘相配合,才能從荷馬史詩中看到當時一些真實的歷史畫面。

同時,荷馬史詩不僅僅為後人在研究當時先民生活提供了必要的文獻資料,史詩本身也是這一時期希臘民族在精神文化方面的體現。根據一些歷史學家以及語言學家研究,史詩很有可能在特洛伊戰爭後就在邁錫尼的宮廷和民間口頭傳唱,邁錫尼文明滅絕之後,史詩成為了徹底的民間口頭文學。而其中文字、措辭以及句法都是後來人從語言學的角度研究早期語言演變以及文學肇始的重要材料。由此可見,未必真就將荷馬史詩當做是信使。

而希臘神話則更是如此,希臘神話有點類似於中國的古代神話傳說,因此對於其歷史內容,更多是從人類學以及語言學的角度進行分析並且挖掘可見的史實,而並不當作是真實的歷史而完全的相信。


要兩方面看這個問題:一是中國的歷史的可信度問題,二是標準的問題。中國歷史的可信度不在於細節而是整個大局應該是可信的;標準問題決定了可信度,在西方沒有崛起之前,整個中華文化圈有誰質疑過歷史的可信度,所以以此可見一切都是實力索然。

西方的領先只是暫時的,從人類長河來觀察,就像他們所樹立的蘇美爾,埃及文明都說明了此問題,而西方不同的是,把自己的文化和所樹立的文明聯繫起來,好似真的一樣,果真如此嗎?對於羅馬人來講,和現在歐洲土著是同一類人嗎?看來不管怎樣,神化是一種通病,就像中國古代的皇帝一樣的,究其原因,底氣不足啊!


關於歷史,很多人覺得一定要什麼信史。打住吧!很簡單,你能夠說清楚昨天辦公室的爭吵背後的所有原因嗎?如果昨天的事你都搞不清楚,上千年前的事怎麼叫真實?中國關於歷史的使用就是「以史為鏡」,是檢驗當下的實用主義。從這個角度看,西方編的歷史也不是無可借鑒的。荷馬史詩與中國山海經一樣可以用了。這也是「竹書紀年」為什麼古人發現以後沒有流傳也不能成為中國歷史主流,因為其中很多東西太負面,不適合做鏡子。至於現在把考古與歷史連在一起,從歷史實用看,為一些已成文化定論的東西翻案,如果有利於我們借鑒分析當下,不妨搞搞。否則也就是啃啃死人骨頭,作為考古學術玩玩罷了。真較真,西方在黑暗中世紀的所作所為,也能稱為文明就呵呵了!還談什麼歷史?和中國談歷史,西方歷史就是渣子,沒有任何價值。


題目問的就有問題。西方考古界一直認為的是,只有實物才能證實歷史,文字不算~~~~~~這就是著名的四千年中國歷史與五千年中國歷史的區別~~~~~~因為差那一千年中國考古界只能拿出史籍拿不出實物。那你說西方考古會認可只有文字的荷馬史詩么?


中國有記載的歷史確實沒有人家古遠,這是不爭的事實!希臘,羅馬,巴比倫,埃及等的歷史和文化是從蘇美爾人那裡來的,蘇美爾人是有文字記載的,他們是世界上第一個記載歷史的文化,為什麼說人家是亂編?有關於神的傳說他們也有記載,我們也有的,而且有些地方有相同之處,以後多看書!


沒有哪個西方人把荷馬史詩和希臘神話當信史,不知道提問者這個說法從何而來?

在西方國家,從來都是把荷馬史詩當做是具有一定歷史背景的文學作品,把聖經當做是宗教文學作品,不會有人把它們當成信史。

但是,西方學者會從以上兩部作品中尋找一些歷史的痕迹,比如特洛伊城,比如諾亞方舟。


如果自己多看一些西方的歷史書籍 就知道並不是 無論是荷馬史詩還是希臘神話 在西方都只是神話

不過很多人搬弄是非 就去我們從諾亞方舟加上地理髮現證明古代大洪水 就被那些人說成西方的傳說被當正史 可是 同樣我們的大禹治水也通過地理髮現證明古代大洪水

客觀並不是對我們好的就是客觀 而是通過事實證明 每一個國家都有噴子 都有愛國賊 西方也是如此 有很多搬弄是非的人 但是 真正專業人事如何看待 才是這個專業的看法 貼吧無論怎麼討論 也不回影響歷史學


希臘神話是繼承蘇美爾神話,巴比倫神話,產生的改頭換面的神話。實際上,三者除了名字不一樣以外,神話內容一模一樣。

荷馬史詩,根本就是偽造的,西方人現在連荷馬,究竟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都搞不清楚。還談什麼信史?

如果這都能當信史,那麼漫威漫畫都可以當人類信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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