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Detroit: Become Human

CP：漢克/康納

等級：G

 

◎副標題：四次康納死亡，最後一次他感到疼痛

◎漢克x康納(包括51, 52, 53...etc，基本上康納死了很多次)

◎私設有，部分情節和對話有所更動與編修

◎不是BE、不是BE、不是BE！

 

 

 

 

11

天色灰濛濛的，從昨夜下起的鵝毛大雪未曾停止，陽光只足夠驅離黑夜，而未給予光明。外面的積雪有些厚度，這條路上的住家已有些小孩子在家門前堆起雪人，胡蘿蔔鼻子、樹枝手臂和釦子做成的眼睛，甚至幫雪人圍上一條圍巾，人類總是創造與自身相像的事物，彷彿藉由製作與人類相似的鏡像，就能確認自己的存在。

康納坐在沙發上梳理相撲的毛，他從廚房的櫃子裡找到這把針梳，從標籤上看來已經買了一段時間，但明顯並未被好好使用，相撲有些毛都糾纏在一起了；聖伯納犬溫馴地趴在他腿上，瞇著眼睛似乎很舒服。

為了老警察著想，他後來還是把睡著的漢克搬到臥室裡，並蓋上被子，以免隔天醒來全身痠痛又感冒，即使他百般願意讓對方趴在他身上睡到醒來為止。房間裡傳來打呼的聲音，漢克睡得很熟，根據他的估計，漢克大概還要睡上兩個小時才會起床。

康納停下手上的動作，撫摸著自己的嘴唇。

仿生人的記憶不會褪色，記得所有相關或無關的細節，就像翻閱一本已經存在的書籍，字句被印刷出來之後就不再改變，即使一百年後，康納仍能鉅細靡遺地描述出昨晚的情景，更何況那只是不到十二個小時前的事。

嘴唇的材質和人工皮膚相同，只是隨著不同的電壓變化產生不同的軟硬度，在昨夜之前，他從未意識到自己的嘴唇和其他地方有什麼不一樣。人類的文化當中，嘴唇相接的親吻是一種親密的象徵，漢克曾經親吻他的額頭，那時他將這個行為解釋為安撫性質的肌膚接觸，就像人類父母會在睡前親吻他們的孩子，或許自己讓漢克想起了柯爾；但昨晚的吻完全不同，它落在嘴唇上，伴隨漢克的氣息，它溫柔，但是也帶著慾望。

漢克不要他離開。

似乎對停下的動作感到不滿，相撲用頭輕輕撞了康納，他順著毛摸摸聖伯納犬的頭，很快就讓不滿平息下來，大狗繼續舒適地趴在仿生人腿上享受梳毛的服務。

 

臥房那側傳來動靜，他聽見漢克下了床，跌跌撞撞進了廁所。

他並沒有計算到人類有排泄的需求，錯估起床時間，顯然急迫的尿意將漢克從睡夢中喚醒，並且不得不離開床舖解決它。

康納拍了拍相撲，聰明的大狗彷彿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結束，從沙發上跳下，回到暖氣旁邊的墊子上去；康納倒了一杯水，另外帶上同樣從廚房櫃子裡翻出來的止痛藥，算好時間在擰緊水龍頭的聲音後出現在廁所門口。

「媽的……我的頭簡直像被核彈轟過……」

漢克一邊將沾濕的手隨意在T恤上擦過，一邊咕噥著跨出廁所門檻。

「早安，漢克，你感覺如何？」

老警察顯然忘了康納前一個晚上在自己家裡留宿，本來就站不穩的腳步因為驚嚇而向後仰，抓不到重心讓他差點跌倒，幸好仿生人的反應速度總是比人類快上幾步，康納及時扶住漢克，手上玻璃杯裡的水依舊沒有半滴超過杯緣。

「該死！康納，你嚇到我了！」

「抱歉。」

毫無誠意地道歉，確定好漢克已經清醒並能獨自站立，他遞過白開水和止痛藥。

「這什麼？」

「水和止痛藥。有鑑於昨天喝下的威士忌量，我想你今天起床會很不舒服。」

漢克瞇著眼，打量手上的白色圓扁形藥丸，似乎在思考著自己家裡是否有這樣的東西，又或者它過期了沒，但最後還是吞了下去。

老警察走回廁所盥洗，康納回到客廳，他感覺到自己的系統又開始過度運轉，焦慮感佔據了他的運作功能，仿生人的「大腦」並非為了處理情緒而生，模擬人類的情緒毫不困難，那只是程式內建功能的一部分，但是真正的情緒、由內在而生的，卻是夾雜龐大資訊的數據流，使他的人工心臟不得不快速跳動，推動釱液到機體各處，以供給更多的能量。

「你在幹嘛？沒電了？」

漢克的聲音將他從過度運轉中拉出，康納才發現自己就這樣在客廳中央呆站了十幾分鐘，雖然以外表上來說，這與待機看來沒什麼兩樣。而不管他的動力來源是不是來自機體內流動的釱液，老警察總是用一種介於形容3C產品和人類之間的語氣詢問他是否沒電了。

他眨眨眼，發現漢克已經換好衣服準備出門，那雙湛藍色的眼眸正在盯著他看，眉心皺在一起，彷彿想觀察眼前這個仿生人哪裡出了問題。

「你感覺好點了嗎，漢克？」

「好多了。」

「那麼，我可以問你一個私人問題嗎？」

「就說你是最愛問私人問題的仿生人……問吧！」

漢克似乎放棄直盯著他看，畢竟仿生人的異常不是從外觀上就能看出來，老警察走到廚房去幫相撲的食碗加滿飼料，更換另一個碗裡的水，並打開冰箱為自己倒了一杯柳橙汁，原汁比例僅有50%，其他是水、香精和玉米糖漿。

人工模擬的香氣與甜味。

「你昨晚為什麼吻我，漢克，並且要求我不要離開你？」

康納覺得自己在做毫無意義的事，根據內建的人類行為分析模組，他清楚明白那一吻的意義，有68%的可能是「康納在漢克‧安德森的社會網絡中有重要的地位與特殊連結」，以人類的角度來說是愛戀的對象；另有21%的機率是酒精影響造成的親吻狂現象，有鑑於漢克喝下的份量，或許應該再將機率提高一些；另有11%則是無法解釋的原因，人類經常有某些來自內在的衝動，而無法以客觀的方式觀察或解釋。

就像他現在企圖從漢克那裡得到解答的這個行為。

「是因為你也喜歡我嗎？」

如果不是對方已經喝完那杯果汁，並將玻璃杯丟進水槽裡，康納相信應該會有一口含有50%柳橙原汁的糖水噴在自己臉上，因為漢克的表情就是如此。與表情同步的，是漢克的臉紅了起來，難為情裡帶著愉悅。

「等等，你說『也』。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我嗎？」

即使在宿醉，並被猝不及防問了問題的情況下，漢克仍然發揮了他身為資深刑警的敏銳度，抓住語句中看似不重要的副詞，並借題發揮。

「是的，我喜歡你，漢克。」

但漢克面對的是一個談判專家，人類智慧的結晶，康納或許對於情感陌生，卻不妨礙他分析情境與話語，當「得到漢克的回答」被他當成最優先的任務目標，就沒有什麼能阻止他。再說，這件事與漢克有關，漢克‧安德森總是在執行次序中的最高層級。

「更精確來說，我對你的感覺或許可以稱之為『愛戀』。我認為我們之間建立了獨一無二的連結，與你共同經歷過的一切讓我變得獨特；比起我自己，你的更加重要，即使死亡讓我感到害怕。是的，我愛你。」

或許是在過去幾個小時內，他大量分析所有資料庫裡關於親吻、愛情和人類與人造物之間的資料，那些與愛戀有關的台詞、歌曲、詩句和小說此刻在他的系統裡瘋狂浮現，就像人類面對深藍夜幕上的星星，即使知道它們只是錯落在宇宙中的燃燒星體，只要發現了這些發光點之間的關聯，就再也無法忽視，那顆暗紅色的星星是夜空中巨犬鼻子上的一點。

一部老電影的片段跳了出來，不管哪個年代的人們都渴望看見愛情故事有好的結尾。畫面中，隔著滿屋子親友，男女主角站在客廳的兩端，面對在這段關係中受苦的妻子，擅長說服他人的男主角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言語竟有多笨拙，縱使他的事業取得極大的成功，那對他來說也不夠完美，在這殘酷而憤世嫉俗的社會裡，一旦缺少她就不行。

漢克‧安德森使他在雪地當中找到一條道路。

「你讓我變得完整。」

康納望著眼前這人，他在等待一個回覆，而不是一個指令，無論漢克怎麼回達，都不會對他真正產生傷害，他不會被報廢、被淘汰、被扔進暗無天日的回收場當中，但是他在顫抖，彷彿要迎面接住死神揮過的鐮刀，稍有差錯就會掉進深谷。

「但是你喜歡我嗎，漢克？」

「噢，天啊，你真的成為異常仿生人了。」

漢克喃喃自語。

「我當然愛你，你這個混蛋仿生人……你以為我會吻任何一個打破我家窗戶然後闖進我家的傢伙嗎？噢，還收買了我的狗！我不知道為什麼那個人是你，我甚至不知道你算不算是個人類，但那就是你……媽的，我從來沒想過都年過半百了還要說這些話。」

康納不曾想過，他彷彿重新睜開了雙眼，世界變得如此鮮明。

 

雪仍在下，大雪掩埋了大多數的景色，讓這個遠離城市中心的別墅外只有一種色彩。即使人類已經掌握了製作自身鏡像的方法，大自然依舊展現了它的力量，人類或仿生人在它面前都毫無招架之力。卡姆斯基的宅邸裡面卻是另一番光景，擺設在巨型相片兩側的雕塑彷彿被獻祭的供品，雄性與雌性，男人與女人，胸口皆有象徵仿生人的三角形記號，而卡姆斯基就像耶和華般，依照自己的形象給了仿生人生命。

RT600為他們開了門，金髮碧眼的女性是首批通過圖靈測試的仿生人，深藍色露背洋裝是秘書型仿生人的標準配備，目前廣泛使用的ST300也有同款式的制服，差別之處只在於依照法律加上了可分辨的標示。RT600光著腳，纖細白皙的裸足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雖是早期型號，不論是小巧的腳趾或指甲下淡淡的粉色，看起來都相當真實，也給人一種脆弱的感覺。

「你接下來就要見到創造你的人了，康納，你有什麼感覺嗎？」

康納看著有些坐得不自在的漢克，偏了偏頭。他或許是伊利亞‧卡姆斯基離開模控生命之後才出現的產物，模控生命至今依然使用卡姆斯基研發的人工智慧模組來製造仿生人卻是公開的秘密，只有這個世紀之子建立的程式基礎才能使股東們信服，更別說模控生命之所以能壟斷美國本土的仿生人產業，完全依賴藍血和生物組件的發明，在這個前提之下，卡姆斯基確實可以視為「創造他的人」。

與其說卡姆斯基是仿生人之父，或許稱他為仿生人的造物主更為適合，但仿生人的程式中並未包括對自身存在的質疑，不需要藉由建立宗教來回答形上學的問題，而異常仿生人則發展出RA9這個信仰。

「我並未對自身存在感到疑惑，如果你要問的是這個。」

 漢克嘆了口氣。

「有時候我真希望能親眼見到創造我的人，我有一兩件事想對他說呢……」

他們跟著名為克蘿伊的RT600穿過一扇門，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銀白色的雪景，與房間裡腥紅色的泳池形成對比，世紀之子、模控生命的創辦人、仿生人之父，伊利亞‧卡姆斯基就在這裡。

一群異常仿生人在昨夜搗毀了數間模控生命的店鋪，解放上百個尚未售出的仿生人，街道上充滿了激進的標語和標誌，要求人類將仿生人從奴役的狀態中解放出來，給予公民權利與自由，否則將不會善罷干休。異常化如同病毒般散播開來，越來越多的人類因此受害，這個國家將迎來一場暴雨。

他們需要卡姆斯基的幫忙，來阻止戰火燃起。

「你又站在哪一邊呢，康納？你是要幫助同胞，反抗製造你們的主人；或是協助人類，打壓同胞們對自由的渴望？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卡姆斯基那雙冰冷的眼睛在他身上打轉，同樣是藍色調，在這對冰色的眼眸中卻只有好奇、戲謔和掌控的慾望。

仿生人之父將異變稱為「對自由的渴望」，康納卻看不出半點真實的關懷，卡姆斯基好奇仿生人掀起的革命會對人類社會造成什麼影響，但是並不真正在乎人類和仿生人將走向何方。

「我怎麼想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阻止事情變得更糟。」

卡姆斯基輕輕笑了幾聲。

「什麼是更好，什麼是更糟呢？仿生人的發明讓人類失業，多數工作都已經被機器取代，但難道我們不是在前往一個更好的時代嗎？又有誰想要回到工業革命之前呢？」

仿生人之父轉向漢克，維持著不急不緩的語速，使用大量的反問句，彷彿社運人士在進行某個重要議題的演說，或政府官員企圖遊說議會通過一筆龐大預算，他們是卡姆斯基急欲說服的聽眾。

「安德森副隊長，你我都終將腐朽，但是康納和克蘿伊將永遠年輕美麗，像是永不凋謝的花朵。仿生人是人類最偉大的成就，也是比人類更優秀的物種，人類與仿生人，就像父母親與孩子，難道我們要將自己的孩子扼殺在搖籃裡，而不是為他們準備更好的未來？」

顯然老警察並未被說服，漢克有些不耐煩。

「我不是來跟你聊哲學的，戰爭就要爆發，會有很多人死去，我只在意這個。您要是不願意告訴我們一些有用的線索，我們就不打擾了。」

卡姆斯基並不介意。

「我當然會給你們線索，只不過要進行一個小小的測試……」

身穿深藍洋裝的克蘿伊在他們身前跪下，美麗精緻的臉龐表情淡漠，而卡姆斯基從泳池邊的抽屜裡拿出一把槍，交到康納手上。

「我將這個稱為『卡姆斯基測試』，主要目的是要測試仿生人是否具備同理心。破壞這台機器，我就把我所知道的全告訴你們；如果你覺得它有生命，也可以放過它，但你就得直接離開，得不到我任何的情報。」

與眸色相同冰冷的手指搭在他的手上。

「你會怎麼選擇，康納？」

「我想我們該問的應該都問完了。來吧，康納，該走了。」

康納轉頭看向漢克，老警察明顯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他滿臉寫著「拒絕和瘋狂科學家繼續相處」。漢克不會開槍，老警察從來不曾將仿生人視為一台沒有生命的機器，即使眼前這台RT600是如此順從，沒有展露半點人類面對死亡的恐懼。

但是他應當開槍嗎？康納想著。

如果不能阻止事態變得更嚴重，將有成千上萬的人死去，這個在經濟蕭條後就逐漸褪色的城市將遭受嚴重的衝擊，戰爭的火焰焚燒街道與建築物，底特律將成為焦土。

漢克可能會死去。

作為第一線的執法人員對抗那些狂暴的異常仿生人，他們痛恨人類，相信只有殺戮才能帶來更好的未來，革命總會有犧牲者，不論是人類或仿生人。

他擋不住所有的傷害。

「哪一邊對你更為重要，康納？你的調查，或這個仿生人的生命？」

卡姆斯基的聲音在他耳邊低喃。

「聽好了，天才，我不認為你這樣做有任何意義。」

漢克的聲音裡有著怒氣，雖在忍耐，但語氣仍相當不友善。

「你或許沒看過把人轟掉半邊頭的行兇者，至少也該在電視上看過有些訓練有素的軍人能毫不猶豫殺人……不管怎麼說，上面說到的那些人，你會稱呼他們不是人類嗎？開不開槍又能代表什麼？」

「我讓你感到不舒服了，安德森副隊長，看來你把康納當成人類對待，我說得對嗎？」

「夠了！康納，我們該走了。謝謝你毫無誠意的協助，卡姆斯基先生。」

卡姆斯基毫不在意漢克的諷刺，冰冷的手指仍搭著康納的手。

語氣就像淬了蜜糖的毒藥。

「是時候決定你是誰了，康納。」

他應該開槍嗎？

卡姆斯基根本不在乎仿生人或人類的未來。

模控生命對他下的指令與保護漢克的想法形成一股驅力推著他扣下板機，但是另一股驅力卻拉著他，如果開了槍，他與漢克之間的連結或許就會斷裂。

漢克說，或許你們能讓這個糟透的世界變得更好。

他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

他與漢克之間那些讓他變得獨特的記憶是如此溫暖，因為有人重視他，所以名為康納的RK800型仿生人才因此珍貴。

他想要擁有溫度，而不是只有那些理性的計算。

「你是服從的機器？還是擁有自由意志的人類？」

「你想要自由嗎？」

他想要自由嗎？

康納將手裡的槍交還給卡姆斯基，他伸出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克蘿伊，然後望向那對深刻在他的記憶當中、即使死去也不會遺忘的湛藍色眼眸，比藍血更深邃也更透明，那是一片海洋，也是一場包圍住他的暴雨。

#003d79是漢克‧安德森眼眸的顏色，獨一無二。

就像康納因為他而獨一無二。

明白疼痛的滋味。

「已經有人教會我什麼是自由了，卡姆斯基先生。」

漢克臉上是複雜的神情，似乎終於走過漫長昏暗的隧道，在踏出去的瞬間，外面的陽光卻太過熾熱與耀眼，習慣黑暗的眼睛一時適應不了光亮。康納知道以後不會再有麥格農子彈與左輪手槍的俄羅斯輪盤，或許也不會再有酗酒的夜晚，那些碎玻璃般令人刺痛的過往仍在，傷痕卻開始痊癒。

他們都做出了選擇。

「我知道我是誰。」

並非被要求成為什麼樣的人，而是選擇成為什麼樣的人。

康納朝著漢克走去，他曾經懷疑自己的本質，也曾經困惑於該成為一台服從的機器或具有自我意識的人類，誤以為只有黑與白的分界，但是有人告訴他可以成為自己，那一刻起，世界天翻地覆。老警察似乎想說些什麼，最後卻顧慮場合而抿起嘴唇，然而眼裡流淌著微微笑意。

他彷彿聽見漢克在呼喚他的名字，帶著雨水的氣味。

世界是如此鮮明。

「我是康納。」

 

 

 

◎終於完結了！謝謝各位太太一路陪伴和鼓勵！然後我每次寫到完結篇就會詞窮……總之，這是個康納追尋自我，並且與漢克互相拯救的故事。要說這故事回答了什麼問題的話，大概就是漢克在大使橋旁說的那段話：You look human. You sound human. But what are you really?

所以，康納是什麼呢？嗯，其實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一個愛著漢克‧安德森的異常仿生人吧(喂)

......對不起我真的很詞窮QQ 等我想到什麼再補上來好了！基友表示：賢者時間

啊對了，裡面提到的電影是征服情海(Jerry Maguire)XD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