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糊塗」其實聰明絕頂  彰顯對世事的淡然不羈

  鄭板橋的書法極有個性,以「怪」著稱,彌補了中國書法史上詼諧美的空白。「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這是鄭板橋描寫竹子的詩句,也是他自己處世的寫照。

  鄭板橋書法究竟怪在何處,其中蘊含了哪些趣味,為什麼會影響後世很多人?與當今中國書壇書法家爭相求「怪」的現象相比,今人又該如何去解讀?……陝西是全國書法的核心重鎮,今天我們就特邀長安大學教授、中國當代享譽書壇的學者型書法家杜中信先生帶領我們,一起來解讀鄭板橋書法藝術的奧秘——

  鄭板橋書法作品

 創立「怪」的書法風格

  彌補中國書法史上詼諧美的空白

  鄭板橋可謂經歷複雜,他是康熙時代的秀才,雍正時代的舉人,乾隆時代的進士,後來做官做到山東濰縣縣令。他為官清廉、為人正直、做學問嚴謹。據說他做縣令的時候遇到自然災害,當地老百姓沒有飯吃,他就主動開倉放糧,救濟百姓,甚至把自己的俸祿也拿出來賑災。這種耿直性格,得罪了不少當時官場上的人,因此他的官做得不長,就辭官回家,離開山東濰縣的時候,當地百姓還修建了鄭板橋祠堂來紀念他。

  作為一個耿直而又清廉的官員,鄭板橋雖然在官場並不得志,但是他才華橫溢,在藝術的領域光芒四射,詩、書、畫都達到了非常高的高度,影響了後世很多人。尤其在書法上,鄭板橋稱自己的書法為「六分半」,我們知道,古人稱漢隸為「八分」,鄭板橋所謂「六分半」,意思是他的書法中,有很多隸書的東西,但又不是隸書,他把漢隸的結構和用筆用在行草書裡面,這點很了不起,是書法發展到清朝的一個新局面,是書法的創新和開拓。他所創立的書法風格,彌補了中國書法史上詼諧美的空白。眾所周知,在戲曲中,有生末凈旦丑;在音樂中,有種風格叫做諧謔曲;在繪畫中,有漫畫。中國書法史上,在鄭板橋之前,書法的各種風格幾乎已經完備,有雄壯、秀潤、狂放等等,但卻沒有這種詼諧的書體。鄭板橋填補了中國書法史上這一塊的空白,所以,古人評價其書法,謂他「怪」。鄭板橋的「怪」,其實質是包含著藝術內容的怪,是繼承了前人精華的怪,是展示了他自己獨特個性的怪,所以,他的怪,不是故意作怪,而是一種由衷的自發表現。

  「難得糊塗」其實聰明絕頂

  彰顯對世事的淡然不羈

  因為個性耿直,鄭板橋無法容忍清朝官場的種種腐敗,乾隆十七年,他憤然辭官,回到揚州。入仕為官,幾乎是中國古代知識分子唯一出路,也是最大目標,鄭板橋卻憤然辭官,對當時官場的不滿與無奈可想而知。他的畫只畫蘭花、竹子、石頭,因為他認為蘭花是不敗的,竹子是常青的,石頭是永存的,這和他的個性是一致的。

  他的字除了形式外,連內容也多是詼諧的,例如,我們最常見的《難得糊塗》,就是鄭板橋最有名的一幅書法。據說,鄭板橋有一次去雲峰山見當地一位非常有學問的老人,老人讀書破萬卷,卻自稱「糊塗老人」。老人家裡有一方石頭,請鄭板橋題字,鄭板橋哈哈一笑,當下揮毫題了「難得糊塗」四個字,並在下面書寫了一段小字:「「聰明難,糊塗難,由聰明而轉入糊塗更難,放一著,退一步,當下心安,非同後,求福報也。」他通過這幅書法,進行自嘲,調侃自己雖然聰明絕頂但是卻對世事淡然不羈。當時官場腐敗,他看不慣,又無能為力,就覺得人生不應該過於認真,反而應該糊裡糊塗一些,退一步海闊天空。既然內容是「糊塗」,為了表現「糊塗」的味道,鄭板橋也是開動腦筋,把這幅書法的形式與內容寫得高度一致:這幾個字寫得東倒西歪,像一個打醉拳的人,癲癲狂狂,卻又有幾分清醒,這就是一個藝術家的匠心。仔細分析,「難」字用了隸書的解體,草字頭被展開了,鳥字在右邊,整個字的結構都被改變了,寫得非常散漫,但是線條卻很厚重,採用隸書,筆筆中鋒,提按變化富有韻律感,非常耐看。「得」字,左邊作者用三點水替代了雙立人,右邊上面是一個「見」字,下面是「寸」,改變了傳統固化的寫法,顯得頭大身子小,像個熊貓一樣,憨憨的,反倒有一種俏皮的味道。到第三個字,「糊塗」的「糊」字,作者故意把左右方向拉開很寬,中間「古」字又改變傳統寫法,故意下沉,整體字形就顯得很傲慢不羈,像喝醉了一樣鬆軟,但是線條又非常到位。「塗」字左邊故意只寫兩個點,顯得緊湊,和前面鬆散的「糊」字形成鮮明對比。「難得糊塗」這四個字,整體來看,好像武術裡面的醉拳,雖然東倒西歪,但是又不失法度,整體章法錯落有致,結構俏皮,線條精到,每一個點畫都寫得很飽滿,非常到位,沒有一筆是輕浮的、草率的。而下面的落款,更是高高低低,活潑俏皮,和「難得糊塗」四個大字,非常搭配又相互呼應,相得益彰。整幅作品給人的感覺就好比一幅畫,雖然看似怪,但經過細細品賞,卻很吸引人,很有美感,非常漂亮。

  「怪」中包含高難的藝術技巧

  才是真正有趣味的意境美

  鄭板橋的這種創新和求怪,和當下書壇為了求新而求怪的「丑書」有著天壤之別。

  鄭板橋作品中,和《難得糊塗》相對應的書法,還有一幅是《吃虧是福》。但是這兩幅字的藝術處理手法完全不一樣:《吃虧是福》處理很保守,比較笨拙,可能作者認為老實人容易吃虧,而這種吃虧恰恰是智慧。從中我們可以窺見,針對不同內容,鄭板橋會採用不同的藝術手法,極有匠心。鄭板橋也有很多對聯,寫得雖然很怪,但是很雅。例如「室雅何須大,花香不在多」,還有「刪繁就簡三秋樹,領異標新二月花」,大小跌宕,非常漂亮。

  除了怪異之外,鄭板橋的書法還有另外一種形式,在字很多的作品中,他採用了「亂石鋪街」的章法,有些甚至無行無列,都寫成一片,類似於甲骨文章法。但是鄭板橋作品中的線條粗細變化卻很豐富,這和甲骨文顯著不同,從而使得作品節奏感很強。舉個例子,他有一幅非常精到的作品,是關於潤格的,內容很有意思,非常調侃:「大幅六兩,中幅四兩,小幅三兩,對聯一兩,扇子斗方五錢。凡送禮物食物,總不如白銀為妙,公之所送未必弟之所好也,送現銀則中心喜樂,書畫皆佳。」這幅字不光內容有趣,而且章法處理得非常漂亮,一開始起筆幾個字還比較平穩公正,寫到中部的時候,逐漸展開,越寫越有味道,達到了用筆技巧的高潮,「送禮物食物,總不如白銀為妙」,其中的「妙」字,最後一撇故意誇張拉很長,這一撇的墨色變化也很豐富。作品中部寫得跳蕩活潑,非常瀟洒,章法處理也舒服自然。最後面他還寫了一首詩,語言幽默詼諧。鄭板橋這幅字,越到後面寫得越精彩,後面有一個「也」字,最後一筆很長,線條亮相十分精彩,而且整幅來看,在這裡形成了空白,很巧妙地調整了章法。再看這幅作品,有很多很細的筆畫,蔡邕在《九勢》里說「粗不為重,細不為輕」,就是說書法作品粗的線條,當中要有骨頭,不肉;細的線條,要像鋼絲一樣,很挺拔,不弱。

  鄭板橋書法作品

  從整幅書法來看,鄭板橋雖然有些筆畫很誇張,但是字形結構緊湊有力,不僅借鑒了黃庭堅和王羲之的用筆技巧,同時,也能看到顏真卿的厚重,以及他對於漢隸的思考和吸收。學習古人,能夠取其所長,取其精華,為我所用,這正是鄭板橋的高妙之處。鄭板橋最大的特點在於他的「怪」,這種怪其實是一種高層次的趣味,而且鄭板橋還能夠將字的內容與形式統一起來,非常高明。所以鄭板橋的字很耐看,可以久賞不厭。

  鄭板橋還是一位畫家,竹子畫的很有名氣。鄭板橋雖是一個非常幽默的人,但是做學問很嚴謹,我們可以從他的畫中看出。他自己寫詩說過:「四十年來畫竹枝,日間揮寫夜間思。冗繁削盡留清瘦,畫到生時是熟時。」他認為,能夠把竹子的精髓提煉出來,「得意忘形」才是最高境界,這也是他下了幾十年功夫提煉出來的。同時,鄭板橋能把繪畫用筆帶進書法作品中,比如他常常用畫竹蘭的線條,來完成書法中的某些撇捺。在長線條的使用上,雖然鄭板橋吸收了黃庭堅的特點,但是他更敢於大膽延長某些筆畫,敢於大膽進行字體疏密的處理,而不是簡單重複黃庭堅,從而形成了自己獨具特色的風格,而這也正是鄭板橋在中國書法史上的貢獻。

  我認為,學習書法的人,是要學習鄭板橋這種創新的方法和精神。

  在我看來,鄭板橋的書法有怪的一面,也更有雅的一面,有高古的一面,又很有氣節。鄭板橋書法的「怪」,放在當今來看,是真正的美,充滿了趣味和意境,因為其中包含了高難的藝術技巧,豐富的思想內涵。雖然他在官場上不得志,可是他在藝術創作的天地中任意馳騁,恣肆洒脫,達到了藝術的頂峰,開創了新的輝煌,可以說近百年來,鄭板橋是書法史上的一座高山,為後人留下了極其寶貴的藝術財富。而當下書壇,出現一味求新求怪的「丑書」趨向,好像不怪就不足夠美,就不足以創新。這種只為吸引觀眾眼球的「丑書」,在品格、章法、趣味、筆法上根本經不起推敲,其實是毫無價值、混淆大眾視聽的垃圾作品,是應該被嚴肅叫停的,也是值得當下書壇警惕的。

  (青年書法家何栩栩女士亦對此文有貢獻)

西安晚報> 2017年08月27日 > 版次: <08> 藝術視界


物道君最近寫的一篇文章或許可以回答你這個問題~

清朝有一怪人,身居「揚州八怪」之首。

他是康熙秀才、雍正舉人、乾隆進士,

卻到49歲才得到一個七品芝麻官,

但他拒不奉承,還罵了一輩子貪官。

他詩書畫三絕,畫竹無人能出其右,

窮得靠賣畫為生也要明碼標價,

但又愛錢有道,豪紳要,他偏不畫。

他自稱:

「四時不謝之蘭,百節長青之竹。

萬古不敗之石,千秋不變之人」,

卻又寫下「難得糊塗,吃虧是福」。

世間污濁,他無疑是個清醒之人,

而清醒之中又帶著半分糊塗沉醉。

此人便是鄭板橋。

人人說他怪,我獨愛其真

茫茫人海,物道君獨喜歡「有癖」之人。人無癖,則無趣。有癖,說明他性情真,不虛偽。鄭板橋正是一性情中人,人人說他怪,我獨愛其真。

都說字如其人,他的字便十分古怪。時人追捧黃庭堅、趙孟頫,他想:「為何不能有自己的?」於是在「八分書」漢隸中加入行楷草,自己戲稱「六分半書」。乍一看亂糟糟,但細看也錯落有致,被稱為「亂石鋪街」,成了有名的「板橋體」。

▲行書七言(左)和書法五言(右)

▲ 板橋行書。

鄭板橋的怪,怪在他不隨波逐流,而是選擇獨樹一幟。

60歲時,他辭官到揚州,生活窮困,只能重操舊業──賣畫,但跟30年前不同,這時他聲名在外,揚州八怪之一的李鱔說他「三絕詩書畫,一官歸去來」,求字畫的人更是絡繹不絕。

但他賣畫也史無前例,「達官貴人不賣、錢夠花時不賣、不高興時不賣」,而且大大方方制定了《板橋潤格》:「大幅6兩,中幅4兩,小幅2兩,條幅對聯1兩,扇子斗方5錢。凡送禮物食物,總不如白銀為妙……」明碼標價,不準砍價,拒絕賒賬。真是世俗又可愛。

▲ 《君子蘭蕙》 鄭板橋

▲ 《梅蘭菊竹圖》 鄭板橋

他賣畫不僅明碼標價,還得看人品。凡是壞事做盡的富紳,縱出高價,他也不畫,還以藏頭詩調侃道:「有錢難買竹一根,財多不得綠花盆,缺枝少葉沒多筍,德少休要充斯文。」

有個平日里巴結官府的豪紳求他題寫一個門匾。鄭板橋給他寫了「雅聞起敬」。上漆時,他叮囑漆匠只漆字的一部分。過段時間,沒上漆的部分暗淡了,而上漆的部位越發清晰。遠遠一看,竟成了「牙門走苟」(衙門走狗)。

▲ 《墨竹圖》 鄭板橋

清人蔣士銓說:「未識頑仙鄭板橋,其人非佛亦非妖」,他不是莊嚴的佛,也不是亂世的妖,而是一個頑皮的神仙,是那領異標新的二月花。

鄭板橋行為怪、脾氣怪、性格更怪,

如果說不隨波逐流是他的個性,

那麼不同流合污,便是他的態度。

怪人,亦可愛。

▲《新篁》 鄭板橋

做官難,做清官更難

鄭板橋的仕途也算罕見,科舉之路歷經了3朝,於是自嘲式地刻了一枚閑章:「康熙秀才雍正舉人乾隆進士」。他43歲中進士,父母妻兒皆已離世,因不懂打點上頭而又待業了6年。後來在慎郡王允禧的推薦下才當了七品小官。雖來得晚,卻也不妨礙他的清正廉明。

鄭板橋初到山東范縣當知縣,聽到百姓對前任縣令的種種不滿,便將縣衙牆壁打了很多孔,直通街面。別人不解,他說:「出前官惡習俗氣耳!」

范縣「小城荒邑,十萬編氓」,但他挺滿足:「圖書在屋,芳草盈階。晝食一肉,夜飲數杯。」每處理完公務,就換上農衣草鞋到鄉間巡視,知府好幾次來都找不著,才發現他在看老農種田。

▲《菊花》鄭板橋

因此,鄭板橋4年後調任山東濰縣縣令,從貧困縣到了「小蘇州」。但他作風依舊,別人爭著結交權貴,他拒絕送上門的賄賂;上司來蹭豪宴,他「四菜一湯」就把人家給打發了。

據說有一年初夏,一位每到一地就大吃大喝的知府來視察,司廚問拿什麼菜招待,鄭板橋寫下了「四菜一湯」:「青龍卧沙灘,白皮顫又煽,一青拌二白,油酥天鵝蛋。門泊東吳萬里船」,令其報給知府。

知府看了滿心歡喜,誇道:「你家大人不但詩書畫三絕,吃也是一絕啊!」然而一端上來,笑容全無,原來是麻汁拌黃瓜、酸醋澆粉皮、小蔥拌豆腐、油炸黃豆粒和雞蛋湯,上面還漂著蛋殼。

知府踟躕半天,鄭板橋勸道:「都是本地特色菜,一定要嘗嘗。」搞得知府哭笑不得,硬著頭皮吃下去。鄭板橋如此清廉,深得百姓喜愛,同時也遭到官紳權貴的嫉恨。

▲《芭蕉石頭》鄭板橋

濰縣有一年遇上特大災荒,哀鴻遍野、災民流離,甚至出現「吃人」現象。鄭板橋礙於層層審批太慢,情急之下提前開倉賑災,救活了數萬人。結果對手奏摺參到京城,烏紗帽丟了。

但他早已對官場失望,「人皆以做官為樂,我今反以做官為苦」,做官難,做清官更難。他騎著毛驢,帶著書童和一箱書,瀟洒上路。百姓送了一程又一程。鄭板橋深為感動,畫一幅墨竹圖並題詩道:「烏紗擲去不為官,囊橐蕭蕭兩袖寒。寫取一枝清瘦竹,秋風江上作漁竿。」

▲《墨竹圖》鄭板橋

鄭板橋為官時曾刻下「恨不能填滿了普天飢債」一印,小小七品,卻留下一世清明;如今辭官賣畫,亦刻下「富貴非我願」一印,一個瀟洒轉身,留下不為五斗米折腰的豪言壯語。

▲《恨不能填滿了普天飢債》印章 鄭板橋

真正的個性,是可以獨特,但不藐視大眾,

對上不搞逢迎,對下不失謙遜,方為真人。

虛心竹有低頭葉,傲骨梅無仰面花。

▲《墨梅》鄭板橋

難得糊塗,吃虧是福

鄭板橋題過無數匾額,但最為膾炙人口的要數「難得糊塗」和「吃虧是福」。這也是他狂放一生後的大徹大悟。

傳說他任濰縣知縣時,堂弟寄來一封信,說為了祖傳房屋一段牆基的歸屬和鄰居鬧到了縣衙,希望鄭板橋能函告興化知縣,以便贏得官司。鄭板橋立即回書:「千里捎書為一牆,讓他幾尺又何妨?萬里長城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

隨後,他便寫下在心頭醞釀已久的「難得糊塗」、「吃虧是福」,並加註道:「聰明難,糊塗難,由聰明而轉入糊塗更難,放一著,退一步,當下心安,非圖後來福報也。」

▲《吃虧是福》上、《難得糊塗》下。

縱觀鄭板橋一生,有幼年喪母、中年喪妻、晚年喪子等諸多不幸;也有因做官清廉、表裡如一而在官場上的處處碰壁;即便淪落到揚州賣畫,依舊風骨猶存、特立獨行。

命運坎坷、官場失意和人生起落,讓他悟到了人生真諦:人生哪能多如意,萬事只求半稱心。能做的事儘力做,做不得亦不勉強,是為心安。因此,他的晚年生活過得恬淡而溫馨。聞香品茗、蘭竹相伴、良友來往,於書畫中自由馳騁。

他說:「吾畢生之願,欲築一土牆院子,門內多栽竹樹花草,清晨日尚未出,望東海一片紅霞,薄暮斜陽滿樹,立院中高處,俱見煙水平橋。」

▲《山水四挖》鄭板橋

▲《竹子》鄭板橋

活得太清醒,事事要爭個明白,容易煩惱遍地;而活得糊塗一點,反倒從容大度、詩酒風流。人生何不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既活在現實,又超出紅塵;既食人間煙火,又不為物慾所困。

如白落梅說:「過度的清醒,會讓人覺得薄涼冷漠;過度的沉醉,又會讓人感到浮淺迷離。所以,完美的人生,當是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難得糊塗,糊塗難得。

這是歷經滄桑後的成熟與從容,

是一種返璞歸真後的悠然坦蕩。

▲《墨蘭圖》鄭板橋

1765年,72歲的鄭板橋在冬雪紛飛時離開了這個世界。他是「詩書畫三絕」的怪才,亦是「爽豁有天真」的好官,更是窮盡一生,才「難得糊塗」的老叟。

蘭竹長青石千古,三百年前舊板橋。

這咬定青山不放鬆的竹子,

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瀟洒走一回。

▲《墨竹圖》鄭板橋

文字由物道原創,圖片來源於網路,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魯迅先生說過:最痛苦的是,夢醒了卻無路可走。

當你面對一件事情,你無力改變的時候,當你發現自己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的時候,人是難得糊塗的,只有這樣,你才能減輕痛苦。

有些事,你看不慣也好,看得慣也好,當你無法改變時,然而良心卻備受煎熬的時候,要學會難得糊塗。

鄭板橋就是如此,他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他無法改變一些難以一接受的事情的時候,對於他的安慰,就是難得糊塗。


因為難得糊凃,糊塗難得


古人說的好,揣著明白裝糊塗,難得糊塗,水至清無魚,人越明白,則無友,所以鄭板橋要裝糊塗


鄭板橋說的糊塗是知足常樂的清楚,不要學那種一生只為金錢地位的人,因為決定人生幸福的因素是知足,而不是地位高低和錢財的多少。人生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投其所好,順其自然的鄭板橋才是真正的聰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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