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羊城派記者 宋昀瀟

  通訊員 雲宣 肖惠津

  去年11月底,廣州市白雲區江高鎮江村村江氏大宗祠在各族後人的翹首以盼中重光。伴隨着江氏大宗祠的重光,一名年逾八旬的老人江凱也走入大家的視線。他不僅是宗祠內愛國主義教育館專欄的圖文設計者,還是《濟陽江氏一龍族譜》的撰寫者。這本厚達500多頁、花費7年時間完成的族譜,爲江氏後人瞭解歷史、瞭解傳統提供了詳實的史料。

  自己出錢又出力,初衷是爲家族盡一份力

  江凱是江高鎮泉溪村人,已退休多年的他如今還多了一重身份:江氏新族譜的主編。2012年元月,他與江村村前任村長江樹根、江高鎮原副鎮長江國開以及江高鎮泉溪村宗臺江祖峯合力出版《濟陽江氏一龍族譜》,現已發行1000本,分派到江姓的80餘處村落。

  談及當初決心重寫族譜的原因,江凱表示一是原始族譜太少,舊族譜多數被燒燬;二是現存的族譜格式太舊,內容殘缺,很多資料無法考究其真實性。隨着寫族譜的想法越發強烈,江凱利用閒暇時光蒐集一切與家族有關的資料,決心要爲後人彌補這片空白。

  重寫族譜以前,江凱幾乎對自己家族的歷史一無所知。據瞭解,江氏一龍宗族至今已開枝散葉多達80多條村,主要分佈在廣東地區。從2005年開始,江凱隻身走訪了廣東地區一龍宗族現存江姓的50餘處村落,通過聽當地老人“講古”挖掘有用的史料,並收集各村現存的族譜。回憶起10多年前的經歷,他說很多記憶已模糊不清,印象最深的是一位在花都坪山專職保管族譜的人,提供了一份由美國寄回的,且是所有舊族譜中內容最爲完整的一份資料,爲新族譜的編寫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期間,由於以往無任何編寫族譜的經驗,江凱花了半年時間自學,總結其他姓氏族譜的寫法和格式,多方參考對照。如何組織語言文字,如何設計圖畫,如何表達才能讓後人理解和接受,這些都是他動筆時需要考慮的問題。

  “我一分錢都沒收過,也不要贊助。曾經有位年過九旬的老人提供1000元的幫助,我拒絕了,因爲不想破壞自己寫族譜的初衷。”

  新增線形世系圖方便後人查閱,用白話文再創作

  重寫族譜遠比重修族譜複雜得多,不但要追根溯源,瞭解當時的歷史背景,查閱大量的古文資料並翻譯爲白話文,同時需要慎防舊族譜中可能存在的紕漏,這對於小學學歷的江凱無疑是個巨大的挑戰。

  “長期有人認錯太公,認一龍爲他們的始祖,所以我一定要覈實準確纔敢寫上去。”江凱說,爲了證明自己編寫是有據可循,他額外手寫了一沓論證材料,隨時準備解答讀者可能提出的質疑。

  族譜出版前江凱更是嚴謹校對,光是資料複覈、錯別字校對等前後就修改了4次。

  “我寫的是新族譜,新格式,不是舊族譜。”江凱說,新族譜不是推翻以往的格式,而是既參考舊的體例,套用舊族譜的框架體系,又大膽嘗試新的形式,用新時代慣用的白話文體進行再創作。

  那麼新族譜具體新在哪呢?江凱介紹,一是新增加線形世系圖,將江氏一龍系從第一代繁衍到今天40多代,通過線圖清晰地繪製出來;二是新族譜男女平等,封建社會時代女性的名字不能被寫進族譜,新族譜男女都寫進去了;三是新族譜收集了前人創作的與江氏有關的詩詞墨寶,可供後人鑑賞,這是很多舊族譜沒有的創新之處。

  新族譜出版後,幾乎整個江氏家族都認識了江凱,不少村民請他修繕村譜,編寫家譜,這些工作已經成爲了他退休生活的日常。

  江凱表示,新族譜出版後仍有很多需要完善的地方,雖然開創了新格式,加入了現代化的思想內容,但仍需根據時代的發展不斷修訂,不能一成不變。他一直想再出修訂版,無奈年歲漸增,精力已大不如從前,時常感到有心無力。

  如今,困擾江凱最大的問題是族譜的續寫找不到後繼之人。“先祖身體力行詮釋了愛家愛國的真正含義,這些精神值得每一位後人銘記和學習。”江凱說,希望能找到族譜的續寫者,將先人精神代代傳承下去。

  來源 | 羊城派

  責編 | 鄭宗敏 實習生 吳靜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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