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煙,徘徊在時光的縫隙,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秋風吹起枯黃的蒿草,落日湮沒於最後一層雲翳,紅塵深巷處,誰弄管絃,奏起別離的笙簫,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題記

今夜風密雨驟,秋末的天氣,恰似人心,不知不覺間悄然升溫,又毫無徵兆的漸漸冰涼。尋覓一條僻靜的小徑,不畏風雨,無懼黑暗,把心事都付諸於一曲《琵琶語》,沉醉不知歸路。愛極了的東西,不由分說,就算百轉千回,依舊有能寄託心事的作用。流連於一場紅塵的煙雨,倚樓聽風,像極了被迫與樹枝分離的落葉,萬般無奈,總上心頭。於是,最後接觸地面的那一聲「莎莎」,似乎是沉重的嘆息,又像是在與一起走過春、走過夏的枝丫別離。似乎,又是在問候自己將要融入的這片土地。秋來八九月,我花開盡,百花肅殺。也許是與生俱來的感覺吧,正如喜歡春天裡的木蘭花、夏天裡的荷花一樣,秋天,也極愛菊花。或許,只要是能默默聽我訴說的植物,我都喜歡吧。桌上擺著一盆菊花,牀邊掛一盆弔蘭,夜深不寐時睜眼,在被褥如鐵的牀上,隱隱約約感到一股暖流由心而生。那,大概就是最長情的告白——陪伴吧!

也許文字功底太薄,也許心事太沉,指尖落筆的文字,總覺得言不達意。想化成一股風,飄蕩於蒼茫雲海間,與御駒乘奔,向大鵬賣弄。偶爾,收住野蠻,惡作劇扶亂你的秀髮,做個鬼臉又到別處撒野。當然,秋冬季節,絕不會驚擾你身邊的溫暖。想化成一株花,四季不敗,永久伴你,開在你必經的路旁,魂牽夢縈,盡享你笑靨燦如煙霞……

時光阡陌,過去,我再也回不去了。

紅塵繾綣,任憑弱水三千,又有哪一瓢,該是我飲?若我來世化蝶,停留在你門前的竹林間,你會不會驚羨我翅膀的明艷?要知道,歷經蠶蛹破繭的痛楚,只為換你驚鴻一瞥。

夜,又深了。一縷暗淡的燈光,像是在抵抗黑暗的霸權,用僅存的一點微弱氣息,硬是把夜幕撕開一道口子。今夜,《琵琶語》無數次的單曲循環,因為我想,似水流年,惘然嗟嘆,不如此曲「泣泣私語訴衷腸」更淋漓盡致些吧!

佛說: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今生,你我的相遇,似乎總是遙遙不可期。我貪戀紅塵繁華,不肯靜守默然。命運也好像故意捉弄,當我覺得你與我同舟共濟時,一回頭,你早已逾越了鴻溝,到達彼岸,而我,徒留茫然與無措,與你對望只有一瞬間,可是隻此一眼,便已穿越千年。

癡醉迷倦,我學會了淚眼迷離卻依舊奔跑。子夜,蒙塵的心事,只有菊懂,只有蘭懂。一千五百年前的那座石橋依舊堅固,雖然受盡了五百年風吹,五百年雨打,五百年日曬。因為他知道,她一定會來。逆襲千年,癡癡夢幻,緣聚緣散,等到最後,還是大漠孤煙。

秋水時至,百川灌河,如我把這河水填滿於阻隔你我的鴻溝,我的小船輕易渡過,你是否會在原地等候,給我一個華麗的轉身?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我與你,是否也能齊飛於蒼穹,共奏一曲霓裳羽衣?

時光的腳步匆匆,淺吟低唱,低眉信手,琵琶聲聲欲與君知。

對風說,我要走了,它憐憫我,送了我一程,北國與朔方,我找不到要停留的方向。也許風有心,也許無意,等我一回頭,發現它早已把我送出萬裏之遙,越過了幾重高山,跨過了幾道大江,與你,漸行漸遠。

我走了,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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