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特是極端主義和恐怖主義的最大溫牀和財源 於時語專欄 《華盛頓郵報》上週末報道:沙烏地阿拉伯為首的海灣國家開始對奧巴馬政府幻滅,而自作主張加緊對敘利亞反對派武裝的支持和援助,並在其他方面也採取與華盛頓不同的外交政策。自從沙特政府放棄好不容易獲得的安理會非常任理事席位,公開作為對白宮的抗議,此類評論報道頻頻見諸於美國傳媒,但是《郵報》最新的分析,有當年披露水門事件的大牌、近年不輕易出馬的伍德華德(Bob Woodward),他的分析在華盛頓「環路」(Beltway,美國上層政治圈的代稱)圈子,份量很不一般。 伍德華德評論的前一天,美國官方公開證實以色列軍機剛剛轟炸了運到敘利亞的俄製防空導彈。敘利亞內戰以來,以色列渾水摸魚,屢屢參與攻擊阿薩德政府。但是白宮如此迅速予以披露頗不尋常,而引起以色列政府的不滿。 正如英語《亞洲時報》評論,這些發展顯示以色列與沙烏地阿拉伯之間的權宜同盟強化,共同抵制奧巴馬政府中東政策的最新走向——美國與伊朗關係的緩和,以及奧巴馬政府「出賣」敘利亞遜尼派力量。 美國與伊朗關係,是以色列-沙特同盟的一個具體利益交集,雙方都迫切希望華盛頓繼續把德黑蘭看成主要的中東威脅。以色列擔心,伊朗的核計劃會打破以色列在大中東地區的核壟斷,而沙特擔心的則是什葉派力量的上升,蔓延到自己關鍵的東部省油田以及其他海灣國家長期受壓的什葉派人口。什葉派分支主導的敘利亞阿薩德政府作為伊朗的關鍵盟友,因此成為以色列和沙特的共同敵人。 但是以我的看法,以色列與沙特的「共生關係」(《亞洲時報》的比喻),建立在更大的利益交集之上,這便是雙方都需要繼續維持大中東半個多世紀來的遜尼派專制統治,而必須聯手防範兩國共同的重大威脅——代表底層民意的阿拉伯民主運動。 對於以色列而言,在軍人-精英集團和封建君主專制統治下停滯落後的阿拉伯世界,是維持自身軍事和經濟優勢的最佳保障。過去半個多世紀以來,雖然遭到阿拉伯和穆斯林民意的普遍反對,以色列卻始終在中東維持了絕對的優勢,以及阿拉伯專制政權的默認讓步。過去兩年中阿拉伯之春釋放的底層民意,因此是對以色列的重大長遠威脅。 對於沙烏地阿拉伯而言,阿拉伯民主更是對自身專制君主制度的生存性威脅,所以利雅得全力支持埃及軍方發動政變,推翻民選的穆斯林兄弟會政權,防止穆兄會代表的伊斯蘭底層民主運動蔓延。沙特視伊朗為死敵,除了教派矛盾,更因什葉派復興運動乃是伊斯蘭民主潮流的組成部分。再是有各種缺陷,民主選舉仍然是伊朗現政權的重要合法性基礎。 除了共同的山姆大叔保護傘,以色列和沙特具有不同的國家資源。以色列的最大財富,是猶太民族的知識創造力;而沙特則依靠巨大石油儲藏。雙方目前的共同擔心,是山姆大叔這頂保護傘還能撐多久? 一個有趣的事實是,沙特也是伊斯蘭極端主義和恐怖主義的最大溫牀和財源,敘利亞反對武裝的演變和組成是個明證。雖然這是對歐美世界的重大威脅,以色列和沙特都並不在意。有專家指出:由於以色列有效的鐵血復仇活動,基地組織(卡伊達)「作為規律」不敢以以色列為直接目標。九一一事件後的歷史更表明,以色列實在是伊斯蘭恐怖主義的一個國際贏家。至於沙特,石油資源提供了世上最大的「維穩」經費,據《紐約時報》上月報道,沙特今年花費5000億美元的天文數字用於內部「維穩」。另外,通過資助海外宗教活動,尤其大量回教經學校,以及其他祕密開支,沙特與海灣君主國買通遜尼派極端主義分子「兔子不喫窩邊草」,早已不是祕密。 問題是以色列-沙特同盟與美國的利益分歧日益明顯,除了基地組織在敘利亞大肆擴張,還有奧巴馬轉向亞太的戰略需要。另外華盛頓也逐漸看到:從長遠角度,參與壓制阿拉伯民主運動弊大於利,因而在埃及政變問題上小心翼翼,加劇沙特王室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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