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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已經太久沒有一個華語懸疑片,這麼吸引我了。

以至於剛看到這部片評分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

9.4分

這哪是一部華語懸疑片能夠得上的分數?

往往分數一上8,我們就已經自我感動,高呼神作。

9.4這樣的分數通常只有類似《愛,死亡與機器人》等國外名導作品,才配擁有。

但是《我們與惡的距離》做到了。

很多人驚歎:這劇也太敢爆料了!

海報上密集的人臉,質問的、空洞的、兇狠的、震驚的眼神一起砸過來,誰是好人誰是反派,一時間竟難以辨認。

在強烈好奇心的驅使下熬夜刷了兩集之後,心情又變得非常複雜。

就像一盆血水澆滅了興奮的苗頭。已經顧不得爲神作鼓掌,直接陷入了這場根據真實案件改編的現實倫理漩渦中。

在這之前,扒叔先給大家科普一個名詞——無差別殺人

這個詞最早出現在日本,是指犯罪嫌疑人與被害人之間沒有恩怨,作案對象都是隨機的,目的一般是報復社會或者挑起紛爭。

根據統計從2012至今,臺灣共發生了6起以上的無差別殺人案。

比如2014年7月3日,在新北市板橋區,一個男的連續犯下兩起傷人案。

同年5月21日在臺北捷運江子翠站發生的隨機砍人案,更加兇殘。

造成4人死亡21人受傷,是臺北地鐵開通以來最嚴重的刑事案件。

而犯案人鄭捷當時年僅21歲,他的作案動機令人不寒而慄:從小學就有殺人的想法,讀軍校也是爲了能鍛鍊殺死更多人的技能。

這一戰只爲讓更多人陪葬,因爲他是早就不想活了。

這就是無差別殺人。

看似離我們非常遙遠,但其實深藏於我們身邊角角落落,從杭州男子砍人,廣東順德公交司機撞人,河南安陽公交殺人,成都持刀行兇。

每發生一起案件,都會引起社會巨大的恐慌與憤怒:

他爲什麼殺人?

爲什麼有人生沒人教?

到底怎麼才能避免下一個鄭捷式殺人犯?

除了憤憤不平,這些問題似乎永遠無解。

但是《我們與惡的距離》竟然把這些我們現實中不願意赤裸直面,甚至想不通的質疑都用鏡頭不斷深入再深入,直逼最痛處。

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你有標準答案嗎?

故事以2014年兇殘殺人犯李曉明在戲院無差別槍殺羣衆,造成9死21傷的重大案件爲背景展開。

一開篇,爲李曉明辯護的律師王赦(吳慷仁 飾演)就被在法院門口抗議的民衆,潑了一盆屎。

他這麼沒良心爲殺人犯辯護?

甚至去找被害者家屬劉昭國(溫升豪 飾演),他是《網絡先驅報》的創始人,王赦希望他做幾期殺人犯心理研究,甚至分析刑事訴訟中對被告人訴求的忽視。

試圖扭轉“死刑”這個法律政策。

劉昭國的家庭已經被兒子死於非命的事件,折磨的支離破碎。

他的妻子宋喬安(賈靜雯 飾演)跟他一樣是媒體工作者,卻是跟劉昭國的專題新聞不同,是追第一線新聞的“標題黨”媒體。

兒子去世後,她一心撲在工作上。

是同事敢怒不敢言的女魔頭,也是在女兒面前屢屢食言的不稱職的媽媽。

李曉明家人在兒子犯罪後神隱,他妹妹李曉文被媽媽改了名字叫李大芝(陳妤 飾演)重新回到社會。

機緣巧合之下,她又成爲了宋喬安比較得力的屬下,破了公司升主編最快的紀錄。

李大芝被媽媽要求對外要說父母車禍雙亡,她只能獨自面對社會,租住在朋友應思悅家。

但是應思悅又有一個不省心的弟弟應思聰(林哲熹 飾演),是個被質疑的電影導演。

有一次他在幼兒園放學後去拍片,只因爲手拿兩大機器,像是槍支就引起恐慌,當成新聞被播報甚至驚動武警最後當成精神病抓了起來。

而被關在幼兒園的幾名孩子中,有一個就是爲李曉明辯護的律師王赦的女兒。

一切兜兜轉轉彷彿就在一個圈子裏,但這個圈子就是社會,那這部片就是濃縮了整個社會的怪相。

而且它試圖打破一個劇本最慣有的角色設定,正派與反派的對峙。

這在《我們與惡的距離》中看不到。

我們能看到的是真實存活在社會中的人。

哪怕改頭換面重新面對社會的李大芝,仍然心存恐懼,習慣性的用頭髮遮住半個臉。

因爲她的家曾被被害者家屬深夜打砸,關了做生意的麪店。李大芝休學在家待了兩年。

他們也想賠償,可是那麼多人,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賠償。

還有受害者家庭,看似是家庭中唯一還關心女兒的爸爸,實際上也會出軌。

對員工冷酷無情,因爲丈夫兒子的離去,不願意再敞開心扉關心人的宋喬安,也會去看望在背後還說她壞話的員工。

爲死刑犯說話看似大無私的律師,對待自己老婆的家人,態度也很奇怪。

所以,這部劇就是讓我們站在了一個新的角度,看看什麼纔是世上的惡。

但講這麼多故事,就是爲了替壞人開脫嗎?

當然不是。

如果壞人都不需要承擔責任,那那些被迫結束的無辜生命和與那個生命息息相關,並承受痛苦的家庭,算什麼?

所以不用擔心這是一部爲殺人犯強行洗白的白蓮花劇。

但是在這之中,也露出了這個社會真正的惡到底是什麼?

而我們每個人又曾經或現在離它有多近。

就像電視劇每個開頭,都是YouTube裏面鋪天蓋地罵人的留言。

罵殺人犯:屎尿人渣代言。

罵精神障礙者的康復之家建立在市區,讓他們滾到山上去。

還有應思聰從一個出類拔萃的導演,墮落成有些偏執急於展現自己的落魄失業人士。

就是太多人質疑他,憑什麼年紀輕輕升那麼快,令他崩潰。

還有那些無端的猜忌。

連人都沒看到,就猜測那人一定是神經病。

按到提着兩大包東西,就認爲是槍或者武器。

媒體也跟着推波助瀾。

爲了搶到眼球,什麼都敢說。

根本沒確定的事情,就起標題“幼稚園挾持驚魂記”

更別說爲了搶贏收視率,虛假新聞也敢報,時候又被官方聲明打臉。

所以劇裏發問了:你真的覺得現在的新聞能讓觀衆看到世界的全貌?

就連身爲媒體人本人,都開始對這個問題產生懷疑。

而更加諷刺的是,這根本不是被誇大的戲劇效果,現實中這樣的事件往往也有過之無不及。

人們只會說他們願意看到的。

李曉明爸媽也賣掉了自己的房子,想盡量賠償受害者家屬一些,但是這個就沒人願意報道。

更多人陷在自以爲正義的情緒裏,以旁觀者的身份篤定的一廂情願誰是壞人?誰是好人?

甚至有人站在一個高度,操縱羣衆的視聽。

這纔是我們距離“惡”最近的時候。

以前扒叔非常贊同一句話:我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人,

但是在如今對於惡的判斷中,我更認同後半句:我向來也不憚以最悲觀的態度來看待人。

你“在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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