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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戀與製作人官方

 

08

 

「白隊,這回抓到的囚犯。需要使用「特殊」方式審問嗎?」一旁的陸警官,手拿寄錄表,神色有些不安問。

「…尹隊員還在休養中。」白起臉色凝重,更多的神情是無奈且棘手。

「這…可需要我方在多周旋一番?」

「嗯。」

 

 

休養後的幾天,直到醫生確認我可出院後,回到了警局投入工作。

幾番考量與我周旋之下,白起等人才同意我恢復值勤。

 

「小尹抱歉。妳甫出院,就接下支援了!」走在前方的陸警官,言語間感到歉意。

「能幫上你們的忙,是我的榮幸。」笑了笑,不在意被徵招的突然。

 

陸警官喚著,只見白起一人在門外,雙手插腰,靠牆沉思。

「白隊-!」

見到兩人來到,白起才似乎舒展眉心。

 

「妳來了。」

「久等了。」我輕輕點頭。

「這是這回圍捕的犯人資訊,小尹妳先看一下。」遞出的紀錄表,簡單寫著此人來歷。

 

是個能力者,以金屬做媒介,進而能夠操控嗎?

懷疑與B.S.有關?

B.S.

這名詞,白起曾告訴我一些資訊。

無論聽過幾回,看到這詞彙,內心竟有一種想逃離的心思?

 

「怎麼了嗎?」白起的聲音,打斷我的往下推演的臆測。

「…我準備好了,隨時都能開始。」

「我知道了。」

 

 

厚重的門關上,我與白起來到幽暗的小房間內。

裏頭的男人,用輕藐的眼神看著我。

「呵?這次,又有新招?」冷冷的聲音,嘲諷。

 

輕輕闔眼,再睜開的同時,淡紫色的瞳孔瞬間轉為如血月一般的鮮紅,彷若殺伐的開端,空間也同時扭曲發出一絲干擾的音頻,那畫面從黑夜轉白晝。

 

正是,空間幻境。

 

 

同一時分,昏沉幽暗的房內,遮掩的窗簾,無意的只讓一束光影照入。

配戴粗框眼鏡的男子,本在打字的手,倏然停下動作,悄悄伸手輕推了推眼鏡。

 

「…是妳?」輕聲的兩字,消逝在無聲的空間。

 

桌上電腦螢幕,文件檔上滑鼠游標閃爍的尾端,自行補上了一個字眼。

 

Knight

 

 

 

空間幻境。

三人對峙,氛圍低迷,殺意,持續依舊。

干擾的音頻似乎讓男人露出痛苦神色,但隨即就適應。

 

…不簡單。

我們只對此人,有這樣的評價。

 

「若你們有本事讓我說出什麼,就是賺到了。不過…既然製造了空間,妳…簡直找死。」

「是嗎?」不理會挑釁,淡淡回應了一聲。

 

不由分說,白起先發制人,風中滿是殺意,狂風席捲如風刀過境,劃破男人衣袖、劃傷臉龐。

卻見,男人嘴角一笑,手掌一翻,竟是反控風場氣旋,化出實體金屬飛刀,如漫天流星,直撲白起。

 

「!」

雖是錯愕,但也同步連忙閃躲詭譎多變的飛刀。

 

 

戰局瞬間一面倒,在納悶、疑惑、不解的多種心思之下,分心下場,便是失利!

飛刀無所不在,鋪成天羅地網,只要一閃神、一分神,就是亡下刀魂。

 

「逃吧逃吧!任你們多會閃躲,也只是白老鼠而已!」

 

男人在優勢上,全然佔上風,自然神情盡是驕傲。

我們有如逃亡者,不斷閃避四面八方而來的,噩夢之刀。

 

轉瞬間,男人已是瞬影來到我身後。

不及回頭,不及驚訝,刀,已刺入體內;血,噴灑而出。

就連驚訝神情,也來不及表現。

 

「!」

「你-!」白起怒視那人。

「妳的弱點,便是分心讓空間之術。瓦解-!」

 

刀,拔出,鮮紅之色化成片片血豔玫瑰;紛飛、旋轉、亂舞,掩去了視線、遮蔽了容顏。

就連喉頭,想發出一點疼痛,也做不到。

沉重的感覺,直直往前倒去。

伸出的雙手,就與倒落的身軀,錯過。

 

「接著,就輪到你-」

男人話未完,一道凜冽風速,瞬間往臉上而來!

風速背後跟隨的,是一發無情子彈,擊中右肩頸。

欲往後的身體還沒反應,一手刀,狠狠的、無情的,從後腦用力打下。

 

男人轉向出手刀的方向,臉上滿是驚恐的表情。

「呵。」

瞇著血紅的瞳孔,就連嘴角,都是輕輕一笑。

應是溫和的面貌,卻笑的如此令人發寒。

 

「…!」男人在失去昏厥之前,看著我的嘴型與無聲話語,又是一陣,我想要的看到的,絕望到…

 

 

失去希望的表情。

 

 

09

影視公司。

悠然正在思索下期的節目製作,輕皺著眉間,揉著太陽穴。

一旁安娜,手上拿了一杯熱茶來。

 

「還在想節目的事嗎?」對悠然遞出了熱茶,關心問。

「謝謝安娜姐。」接下溫熱的馬克杯,她稍微停下撰寫草案的筆。

 

「是啊。說是雙胞胎特輯…還少一對呀…」

「少一對啊…」安娜也陷入深思。

「老闆,妳還在忙呀?」韓野路過,不禁看著兩人。

「…嗯。還在想節目的事情。」悠然輕輕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嗎?」

「節目上,我們還少一對雙胞胎做訪問調查。」安娜代答。

「雙胞胎…欸?!老闆-!!!」忽然想到什麼,韓野忽然大喊著。

「怎、怎麼了?!」被這樣一喊,兩人也被嚇個正著。

 

「不是有白哥的屬下-!」

悠然被這樣提點,瞬間懂了什麼;安娜卻是一臉疑惑。

 

 

 

朝聞路、咖啡廳。

「要找我做訪問嗎?」

聽著悠然興致勃勃地說著自己的企劃節目,有短短幾秒,我被她滿臉期待的眼神,打動了。

 

「是的~!因為,妳不會讓我失望的!」富有自信的話語,神情是十分認真的。

 

現階段,需要低調。

那時候的男人,說到了關鍵字…

 

「那個…如果很為難,也可以不露臉。讓我訪問就好?」悠然望向我,看著那一臉像是為難模樣,又提出了緩頰的提議。

 

「…尹夜?」

「抱歉。」聽著她的呼喊,這時候才將意識拉回現實,拉回咖啡廳當中。

「啊,不會不會!是我太唐突了!」連忙擺手,悠然感到抱歉的看著我。

 

「我是指,我接受你的邀約訪問;上鏡頭就…」不想出名,只是輕輕嘆氣。

「我懂我懂!畢竟你是特…」

「噓-!」我伸出手指在唇邊,俏皮的神情意示就此打住。

「咳咳!我知道!」

 

我倆卻是心有靈犀的相視而笑。

 

 

 

時間回溯,悠然來到咖啡廳前。

溫熱拿鐵紅茶韻味在嘴中散開,但我卻心思卻不再此上。

 

幻象空間裡,當男人昏厥以後的片刻,確認是「真正」昏厥,才開始收回evol能力,頓時空間扭轉,白晝轉為成黑夜,回到了那幽暗狹小的房內,回到那最初審問室。

只於一盞昏黃燈光,照著。

 

『妳-!』白起的聲音,聽來充滿了憤怒。

『…』我只是靜靜的聽他,說出接續的話語。

 

『妳-!…算了。』想說的話,在這時吞回了咽喉。

緩步上前,伸手在男人耳下位置輕點。

『白隊,等他醒來,就能問出要的線索了。』

『…這幾日,妳先休假待命。出勤之時,我會連絡妳!』

『是,白隊。』

 

 

是因當時的死亡幻象,像悠然的她,才擔心她?

還是因她如此極端的方式,不要命?!

 

看著她離去,白起滿是煩躁的神情,寫在臉上。

 

 

開啟幻象空間的那一刻,內心的不安感越發擴散而開。

彷彿無盡黑洞,無限延伸,無限吞噬。

但同時也具有無限空虛。

 

B.S.AresQueenKnight,這幾個字眼,赫然在腦海中清晰浮現。

 

對戰至最後一刻,失控的紅,就那一抹小失控;重演了,不曾出現在人生記憶裡的畫面。

持刀,殺人。

 

不對,那不是我!

我不曾殺人!

 

揉著眉心,我竟開始對以前的記憶,產生了懷疑。

我的過去-

究竟,哪個環節出問題了?

 

 

 

 

10

 

「命運的齒論已開始轉動,所有的一切,都會想起來的…」

 

 

 

兩天後,金融街,夜晚。

結束採訪以後,悠然送我到樓下。

 

「今天,謝謝妳接受採訪。妳一個人回去租屋,可以嗎?」她望了望有些安逸的街道,擔憂說。

「妳…很擔心我?」

「欸?…當、當然,妳一個女孩子的…」似乎發現自己「擔心」的意念,全寫在臉上,悠然有些窘迫。

「別擔心。」看著她小臉神情變化無窮,我搖頭,不禁輕笑。

 

「不知道為什麼…偶爾,會擔心妳的安危。」

「能讓妳掛心,似乎也是,一種讓妳記住我的方法?」

「咳咳…妳-!妳怎麼也…學起許墨說話方式了…」聞言,她微愣,頰上泛起可疑的紅暈,越說越小聲。

 

「悠然,這給妳。」沒有仔細聽她說的話語,我只是從背包拿出了一小串貝殼吊飾,放在她的手心上。

「這-?!」

「這是出勤時候,我曾問了白隊:送妳這小物會喜歡嗎?他說,『只要是我準備的心意,妳會收的。』」我認真解釋。

「…謝謝。」她靜靜聽著我說,才小心翼翼地收下。

 

目送尹夜離去,悠然內心卻是一陣惆悵。

 

「這是…什麼感覺?」伸手扶額,感到輕微無力。

在有些疲乏之際,身後的白起在即時扶住她。

 

 

深夜的星空點點,薄薄的烏雲卻悄然無聲的緩慢聚集,遮掩了滿天星斗、掩蓋了皎潔明月。

路燈昏黃,在行人街道上,散發些微溫煦感。

 

 

『…B.S. …不會放過…妳…』

 

不會放過我?

我做過,什麼事嗎?

 

『妳…這…叛徒…』

 

叛徒?

 

 

腳步聲緩慢走著,穿梭在蕭索的、冷清的路上。

與我擦身而過的路人,隨著手錶上的時間指針,指著八點五十分,趨近減少。

這時候,才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已經這時間了啊…」

 

揹著背包,我前往朝聞路上。

本是一人的腳步聲,卻出現微妙的雙重之音,不偏不倚卻又與我步伐聲音合而為一,若非仔細以耳力觀察,乍聽之下只是個錯覺。

我試著頓了頓腳步,低頭看著手上筆記本,駐足,耳邊聽聞,無聲。

 

我被跟蹤了-!

不對,不該驚慌。

 

抬腳,再度往前走,微妙的腳步聲又開啟。

 

是聽覺上的能力干擾?

還是真實跟蹤?

抑或,兩者都是真的?

 

 

刻意多繞了一點路段,拐進了下一個巷口。

來人隨即跟隨而上,卻發現早就無蹤影。

而這巷口,是死胡同。

 

「嘖!」來人發出不悅低聲。

但卻並沒有急忙離去,而是在巷內審視,更像是要在黑夜裡,揪出隱匿者。

 

恐懼、不安、慌恐、害怕,全寫在隱匿者的臉上。

儘管,在夜色之下,成為一種保護色。

一切被黑色吞噬真實性。

 

輕聲的步伐,小聲的令人不易察覺。

隱匿的人,心跳異常的跳動與不敢張聲的呼吸,成為一個強烈對比。

 

黑夜裡的人往前來到木箱前,沉思。

本要伸手觸碰的那一刻,忽然回頭,看見揹著背包的目標,正過著馬路。

那人悄然消失夜色裡,不動聲色的,緩慢的,融入人群,往她的方向而去。

 

片刻之後,揹著背包的目標,又從巷口外從容走出。

那是障眼法。

 

但寂靜無聲的巷內,謹慎呼吸的人,依舊不敢大意。

 

 

但這一幕,卻看在那人眼裡。

「呵…謹遵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

 

 

直到危機「真正」解除,我依然小心的打量關注周遭,從巷口探望後,離去。

只是稍微放鬆一分戒心,神情疲倦湧上全身,不自然的扶著牆,蹲了下來。

 

 

「妳沒事吧?」

 

 

11

陳列在書櫃上的書籍,排列的井然有序。

淡雅的白檀木香氣息,適中,並不強烈。

卻對安撫神經、緩解緊張焦慮,有一定的作用。

 

和煦的黃色燈光,讓整個客廳氛圍溫暖起來。

暖,暖的適溫,不過度的炙熱,也不冷清的寒意。

 

什麼都恰到好處,這就是我對許墨的,第一印象。

 

 

「請用。」在我面前放置了一杯溫熱牛奶,他溫和微笑。

「…謝謝。」

隨即才在我對面坐了下來。

 

 

在疲倦的蹲在牆外,那句「妳沒事吧?」是他問的。

原來,他住在這附近。

見著神情有異的我,他提議,讓我在他的家休息一會。

本想拒絕,但想到跟蹤者有可能再回頭的機率,決定先暫時「避禍」。

 

 

淺飲溫熱的牛奶,讓乾渴的咽喉進了微量的水份。

彷若乾枯的大地,獲得一陣甘霖而短暫重生。

 

「慢點喝。」他微笑提醒。

「…嗯。」

沉默空間內,一時無語相對。

 

「你不好奇,我為何出現在這嗎?」我望向他,一邊思索邊開口問。

「妳想說的時候,自然就會告訴我。」他瞇眼微笑,給了一個私人空間與緩和感。

「…是嗎?」

確實這是一個體貼的舉動,不多問,或者,問的話題,點到為止的剛好。

「那麼,我有問題想要問你。你方便嗎?」我正色地看著他那紫色眼眸,他也投以一個淺淺微笑給我,他的眼眸中,溫和裡有著看不清的疏離。

「好。」

 

就因為太溫柔,顯得非常不真實。

好像,鏡中花水中月,一觸碰就消失。

 

「…你可有印象,曾給一個女孩雨中撐傘、披上外掛;或是,在月光下,櫻花飛舞之際,與之並肩、又或是,看著點點螢光,圍繞其中?」

聽聞,許墨卻是陷入沉思的神情,難得也認真的神色,出現在他臉龐上。

「…沒有。」輕聲嘆息,給了我這樣一個答覆。

「是嗎?…」我竟有些失落。

「是的。」

「還以為…」我沒繼續說下去,只是在判別他,話語中的真實性。

 

…還以為那是,你想保留的事物。

 

若我曾失去記憶,這些片段,應該是我的才是?

可,那些撲朔迷離的人影,卻不是我失去的記憶,也不是他想保留的?

那麼,腦海中的層層堆疊而出的影像,那又是誰的?

這是我的疑問。

 

皺眉,伸手扶額,腦海中浮出了淺白的,彷彿素描畫面的。

那男子對著女孩伸出食指,意示噤聲的動作,停留在櫻花飛舞的背景裡。

他們倆人身後的櫻花,飄落,無聲。

 

「唔-!…誰…誰的…是…誰的…」不禁用力皺眉,揉著太陽穴,神色變的痛苦起來,好似一點一滴在侵蝕、啃食我的腦識。

許墨面無表情的靜望,眼眸中越發深邃。

但嘴角邊卻揚起不明的,微笑。

 

亮白色的手術台、染血的手術刀、掛在掛勾上頭的輸血袋、穿著白袍的人、走動的黑衣者、昏暗的房內、散落的紀錄資料、No.225KnightAres、黑色長刀、還有倒落在地上的,已斷氣身亡的人們…

 

一個個畫面、一次次浮現,又如跑馬燈在腦中不斷閃過,在淡紫與鮮紅瞳色變換中,時不時刺激腦中最為脆弱的部分,意識。

窒息如鬼魅般,掐著我的咽喉、威迫我的神經、強勢的、不容閃躲的,翻滾著最為真實,名為真相的,現實。

 

『…屠殺,最後只能一人存活!』

 

『斬殺…是妳的生存方式。創造了妳,是成為一個殺戮工具…』

 

No.225不需要感情,她是顛覆奇蹟的存在!用Queen…』

 

『沒有人能阻擋我們的腳步我們才是世界的主宰。Queen即將…』

 

「不…不是!…這不是我…的…」

鮮血的記憶,砍殺的瞬間,越是抗拒,記憶更為清晰可見。

 

 

許墨還是沒忍住出手安撫她。

也許,怕她失控了。

也許,擔心還未開啟盒子,就被奪走了。

但更多的也許,比不上這隱晦不清的感覺。

 

對眼前的人,應該是與常人無異的情緒。

唯獨她,是特別的,特別的色彩。

只是,面對如此相似的面孔,這心,怎麼也亂了方寸?

為什麼?

恐是連自己也無法解釋。

 

「別怕,有我在。」柔聲安慰,神情中滿是擔憂。

「…嗚。」半意識模糊半神情茫然,淡紫色眼眸卻早已失去該有的朝氣,只是呆愣無神,無意識握上那令人安心的,厚實手掌。

「不要放開我的手。」

「…」

 

他輕嘆,稍稍抽手後,向她走去。

溫暖厚實的掌心,覆蓋上了她的眼眸間,另一手,從身後往腰際輕輕環抱上去。

「即使是惡夢,我也會陪伴妳的。」言語間滿是寵溺,些許這樣子,就不會讓她看見自己的表情吧?

 

這般強勢的回溯時間記憶,本來就是一步險棋。

女孩沒有回應,但從被遮掩的眼眸中,無聲,滑落了淚水。

 

 

「不要怕,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在妳身邊。妳只是…需要一點時間罷了,一切…都會想起來的……妳知道的…Knight,我一直都在等妳甦醒。」

 

他自顧自地低語說著,像是說給她聽,但表情,卻是看不懂的,淡然冷漠。

不懂是真心,還是假意;又或者是,兩者都有?

到底,這一次,是用哪一種感情再說的?

 

 

Knight,這一次,我不能放妳走了。妳是,開啟潘朵拉盒子的「關鍵」!」

 

 

 

 

 

12

 

模糊不清的深夜裡,不知身在何處、不懂欲往何方。

想睜眼的人,只感到全身沉重不已。

動了動手指,卻疼痛得不受控制。

 

 

昏沉,灰暗,沉靜,深淵,黑洞,吞沒。

 

 

 

『不可讓NO.225逃了-!』

 

『快!攔住她-!趁她失控以前-!!!』

 

『明明是沒意識的活體,居然能頑抗成這樣?!』

 

NO.225,放棄吧!不管是否有逃脫之心,妳永遠離不開,「他」的掌控的!』

 

『可怕…!不過是個實驗品,竟能複製他人能力,到這等地步?!』

 

 

 

畫面一轉,場景來到了警局。

 

兩名警官,帶著一名約十來歲的女童來到,女童身上多處挫傷、刀傷,從發現口到現在,不曾喊過一聲疼痛、安靜緘默、神情至始至終是保持呆滯的、特別明顯的是,瞳孔上彷彿蒙上一層灰,掩蓋了該有的純淨眼神。

 

「…在爆炸的廢墟西方十公里外找到她!…初步懷疑,是販賣evolver的人在路上遇襲,這女孩恐是僥倖逃脫而出

「是…evolver嗎?」聽聞,男子不禁嘆口氣。

 

接獲在郊區的爆炸案件,卻只剩鐵桶殘骸,不見其他。

就好像有人刻意為之,抹去了所以證據。

而在爆炸區外,找到了這女孩。

 

「聯絡「他們」吧!詢問收養的意願。」

「是!」

 

 

戀與市,公寓住宅裡。

 

女孩與這對夫妻,成為了名義上的養父母子女。

儘管知道女孩恐與B.S.相關,兩人依舊努力陪伴她,給予她更多的歡樂

 

女孩給人第一印象,是安靜的。

若是只從外觀來看,會被誤認為自閉症的孩子,或是面癱患者。

偶爾安逸無聲,默默的玩起給予的玩具,偶爾活在自己的世界,更多的時候,是六神無主望著窗外發呆。

似乎,看著天空,能獲得救贖。

 

夫妻有些困擾,似乎給了再多的關懷、物質上的滿足、實質上的願望,永遠填不滿那雙,已成為空洞的眼神。

-滿是空虛的神情。

 

都說可以從雙眼,看出一個人散發出的氣質。

 

養母問起,是否記得受傷前的事情?

女孩搖頭,不多說什麼。

即使從問話,也問不出任何話題。

養父母曾為此哭泣,女孩只在門後聽著他們的對談。

沒有一絲其他情緒在臉上。

甚至,沒有思考過任何的,為什麼?

 

好似只要在多一分沉默,就能成為無感者,即使這般死去,也是合情合理。

請了家教教學禮儀、繪圖、學樂、寫字等事項,女孩也認真學習,只是偶爾回應老師的話,總是語出驚人。

 

「小尹在畫圖嗎?」母親問著。看著她願意執筆,在紙上作畫。

「…嗯。」

「能告訴媽媽,妳畫了什麼嗎?」

「…金盞花。」

「?!」

 

金盞花花語,有人說是「離別、悲歡」。

難道…與她的自身過去息息相?!

女孩並不注意母親的表情,神情專注的看著書上的圖,一筆一畫,勾勒。

 

「小尹,妳喜歡白雲嗎?」課堂上,注意到女孩總往窗外看,老師好奇問。

她搖頭。

「為什麼嗎?」

「…」她卻沉默。

 

良久,她才這樣開口。

 

「白雲,很自由。可是,他沒有家。」

 

很自由,可是,沒有家。

 

 

 

一個夜晚。

女孩在家中遇襲。

 

意外的是,闖空門的兩名歹徒,被女孩持刀所殺。

就只出了兩刀,正中心窩處。

兩人神情在掙扎中,死去。

女孩擦拭著刀身上的血跡,有了一絲嫌棄的神情,望著地上之人。

 

汙穢。

 

 

當這對夫妻趕回家時,對此感到震驚。

 

朝聞路。

在警局報案盤問筆錄時,她的養父,承認是自己一手所為。

似乎想幫女孩眼是一切罪狀。

 

「…爸爸,你不用這樣。」

夫妻一愣,這是第一次,女孩第一回這樣稱呼他。

「警察叔叔,是我殺了他們兩個,用了短刀,攻擊人類最微薄弱的心臟位置。刀上有我的指紋,還有動機…他們侵犯了我的領地,我得驅逐出去;可是錢財蒙蔽了雙眼,打算將我滅口,出自防衛,我便殺了他們。」一字一句說的緩慢,聽的人卻心驚,連同做筆錄的警察,也不禁被這女孩嚇到。

 

從不輕易開口說話的女孩,卻在此時,說著順暢的話語、解釋詳細。

但此刻她的眼眸,還是失去了光彩,表情依舊無太多變化。

 

「咳咳!」一旁的男子輕咳,讓所有目光往他而去。

 

「是蘇先生!」

「蘇警官!」

「你們別擔心。」他對夫妻點頭示意。

 

隨後,走向女孩。

 

「妳說,是妳殺了他們。那麼,妳覺得妳要接受什麼懲罰?」

「…」被問起難懂的提問,女孩一時語塞。

「若按照「法典」上的文獻提到,如果一個人傷害了貴族的眼睛,還傷其眼;如果一個人折了貴族的手足,還折其手足。」

「…這個出手傷害者,與貴族,身分是對等的嗎?」女孩問道。

「這倒不是身分對等關係下的公平。」男子輕輕搖頭,但同時也對女孩的提問,暗暗訝異。

「我與兇嫌是平行身分,我也需要…付出代價嗎?」

「?!」身旁的人,不禁一愣。

 

「不,難道妳沒有想過,這一切,是妳製造出來的幻象嗎?」

「…?」

「意思就是,妳在無意間開啟了evol能力並且,讓幻覺成為了真實…妳讓他們死在幻覺裡,但實際也殺了他們。」

 

眼睛,才是最終誤導我們的東西。

 

「不能明白…」

「妳想不想用妳evol之力,保護世人嗎?」

保護?

此番問話,讓女孩開始產生了思考模式,那雙無神的眼眸,有了一絲波動。

 

「…保護?」

「是的。就像妳說的「侵犯了領地,將之驅逐出境」,並且,還給普通人安全的生活…」

 

侵犯了領地,將之驅逐出境,並且,還給普通人安全的生活…

 

「保護,我要保護…」

 

關鍵字入心脈,也帶動了眼眸的波動。

不能明白這跳動的心情,女孩輕輕按上心臟位置。

 

保護…要保護…保護很多人…

 

 

確認女孩的evol能力已經覺醒,而兩名歹徒確實死在幻覺裡,同時也在現實的世界裡斷氣。

在蘇警官介入周旋調查下,且在秘密對談中,與一位白中將深談,讓女孩加入了evol特警行列。

 

只是,需要等成年以後,接受試煉與考試,方能算是「真正」的,能加入特警行列。

 

 

 

 

13

白日,朝聞路。

 

尹夜失蹤了。

正確的說法是,人徹夜未歸飯店,手機也不通。

即使這周,是白起讓她休假的。

 

那一晚,悠然差一點就在自家公司樓下昏倒,要不是白起眼明手快的接住她,只怕她又受傷了。

悠然告訴白起,她感覺到尹夜出事了,求他去找她。

但白起也同時擔心悠然的狀況,強制她在公司等他回來。

 

循著平時來往的路線,在空中、在風中,總有留下氣息。

朝聞路、時光巷、最後卻在悠然住家附近散掉了位置。

正煩惱的時候,卻瞧見尹夜揹著背包,過著馬路。

這時才舒心的白起,拿起手機,手指準備按下通話鑑;此時,瞬間一皺眉、收回手機,轉身躲入一旁的轉角,觀望,一個詭異之人著跟隨了她。

 

本要衝出,卻選擇按兵不動。

白起知道,有人在監視。

不能大意!

 

這時候,尹夜的身影,竟從另個方向走去。

「!」

障眼法的一種?

…為何?

 

難道-?!

 

白起謹慎的觀望周邊的高樓。

有的住戶,燈火通明;有的住家,門窗緊閉,一時之間,無從判別!

 

敵暗我明!

 

「可惡-!」握緊的拳頭朝牆面一打,宣洩氣憤與不甘心的敗仗。

不能明說的身分,即使在暗中,也遠遠輸給了蟄伏在陰影處的暗行者。

 

輸的是什麼?

輸的是被搶奪的契機。

以及,能力的覺醒!

 

 

 

 

那一夜,不平靜。

在幻象混沌有意無意扭曲了空間。

 

遠在各處的李澤言、白起、周棋洛三人忽然有了感應。

 

華銳公司。

望著窗外,他停下手上的打字工作,起身走向落地窗戶旁。

「…哼。」冷哼,瞇眼,似乎對突如其來的能力,有些不悅。

 

 

警察局。

白起鐵著臉,神色難看到了極致。

本來外貌是冷漠的、具有威迫氣勢,在此時更顯凶神惡煞。

 

暗暗咒罵,握緊的拳,儼然已讓指甲嵌入掌心中。

 

悠然陷入昏迷,為不驚動公司裡的人,只簡單交代韓野,因工作之故讓她好好睡。

如今下屬尹夜的行蹤成謎,不尋常的能力釋放,對即將深入調查的目標,陷入更深層危機。

 

B.S.

潛伏暗夜者

 

 

私人住宅。

「!」金髮男孩有些詫異的睜著眼。

僅僅是一瞬間的空間扭曲,竟聯想到B.S.

 

「難道-!…不會是薯片小姐吧-!」

 

 

影視公司、休息室。

「…嗚…走…不…」

悠然輕聲嗚咽,白皙手指緊抓著被單,即使昏睡其中,眉宇間盡是不安與痛苦表情。

 

 

「不怕,我不會傷害妳。」

夢裡,一名女子對她這樣說,語氣中極盡所能的,想保護我。

 

「妳是…誰?」逆光照耀下,我看不清對方的容顏,不禁有些不安的,問起。

「我是…保衛女王的…騎士…」搖曳的長髮隨風擺動,淺淺笑容回應問題。

「女王?…騎士?」

「別怕,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護妳…」她牽起我的手,往前走。

「為什麼?」我有些猶疑,停了下腳步,又問。為何要保護我?女王是指,我?

「妳問為什麼?…可能是,我的使命吧?」

「什麼使命?!」

 

這次,她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牽著我手,快步往前。

越是跟著走,心裡越是不安,卻沒有掙脫她的手。

 

當我正想回頭時,卻聽到前方的人一聲嘆息。

 

「…別回頭!有些事情,不適合回頭看了。」

「我…」

 

越是往前走,白光更為強烈,讓我更看不清她的模樣。

她伸手一拉,讓我們換了位置。

「!」這時我才看清,她身後正是血色世界,鮮紅色的血,蔓延了整個地面,所經之處,吞噬生靈、席捲而來。

 

再不走,我們也會-!

我正想拉起她的手,但…

「對騎士來說,榮耀與守護,遠不及護妳來的重要…」

 

伸手,輕輕一推,把我推向光明,她卻永留黑暗。

 

「…能為妳犧牲,是我的榮幸。」

她讓手掌放在左胸前,輕輕彎腰,像是行禮,像是訣別。

 

這是我失去意識之前,最後聽到她的話。

不-!!!

 

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從悠然眼角緩緩滑落。

手提背包上,那串貝殼吊飾,散發著點點溫煦黃色光芒,隨即,悄然消逝。

 

 

許墨住宅。

 

讓尹夜躺在沙發上,附上了毛毯。

他神色冷漠,伸手為她抹去了淚痕。

 

Knight,不,NO.225,我該…拿妳怎麼辦?……放你離開?或,讓妳回歸?」

 

溫和的燈光下,照著提問的人,沒有接續的下文。

烏雲縫隙中,出了一點明月光。

這夜,十分漫長。

漫長的以為,時間已暫停了。

 

口袋中手機震動,修長的手指熟練的,接起那顯示未知的號碼。

 

「…任務很順利,我知道。」

隨後切斷了通話鍵。

 

許墨眼眸間深邃,望向窗外的月光,輕聲嘆息。

 

 

 

翌日,早晨630分。

 

皺了皺眉,試著撐開眼皮,視線略為模糊。

多眨了眨幾次眼眸,才讓瞳孔有對焦的功能。

入眼的是不熟悉的客廳,和陌生的沙發與毛毯。

 

扶額,試著起身,組織昏睡前的任何記憶。

 

窗簾微開,讓一絲曙光透入。

光線集中在安靜的桌面上,放了一份三明治與豆漿的早點和字條。

 

「尹夜:

 

看妳熟睡便不再叫醒妳了,睡醒後先吃點早餐墊胃。

如果有任何困難,很歡迎妳隨時來找我討論。

 

許墨」

 

看著字條,又慢慢放下,不禁陷入沉思。

「…我…我是…B.S.實驗品…NO.225Knight…」

 

屠殺,那是一場不知名的慘忍遊戲。

他們說:想要掙脫牢籠,用實力證明妳/你具備此條件!

最後存活者,將獲得,自由。

 

我活了下來,用他們教的刀法,屠戮與我同為實驗品的,人。

刀飲黃泉血,魂下自由籠。

 

我被他們轉移其他基地,為了繼續他們口中的「實驗奇蹟」,並非賜予雙翼,獲得自由解禁。

半路,攔殺護送人員。

即使從睜眼到屠殺,我充其量就是個實驗品,而不是人。

 

KnightNO.225

那是我的代號。

可是,是誰給我取的?

還有,尹夜,這名…

 

……

………

 

輕輕闔眼,後緩慢睜開。

對於自身過往的記憶,我想起了部分遺失的。

在入evol特警之前,對於先前的記憶,是一片空白。

本來應該在那場爆炸中,一同被炸碎的關鍵,竟然只是被掩埋了十幾年的光陰嗎?!

 

「…許墨。」念著這名字時,不由得思索了兩次翻湧回憶的痛楚。

他說,他不是那些記憶片刻中的人。

他說,我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總覺得,他能給我,想要的答覆!

 

既然B.S.已經動用了人手,布局對我動手,這表示…!

他們掌握Queen了!?

或者…

 

想到這裡,又是一陣暈眩,我不禁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一個晚上,讓我想起了這麼多事情…

 

翻出手機,看著白起給我打的未接電話,還有-

關於悠然昏倒的消息。

 

 

14

朝聞路、警局。

沿路路小跑步趕來找白起;在門口外,悠然也在場。

 

正要往前幾步,卻見,白起寵溺的輕拍悠然的頭頂。

而她的頰上,泛起一抹紅暈。

悄然退後,隱入轉角後方。

 

為什麼要躲起來?

不解、納悶、疑惑。

心,卻泛起了沉悶的滋味。

 

「他們,只是擔心我…」

搖搖頭,不想被異樣的情緒影響,輕捏了眉間,試圖打起精神。

 

還要找著Queen呢!…

不過…

不過敵暗我明,些許…

B.S.出手未嘗不是好事

現下,先別讓他們擔心才是。

 

望向兩人方向,我定了定心神,邁步而出。

 

 

 

影視公司、休息室。

三人開起小組會議。

 

從跟蹤到失蹤,不過短短一兩天的時間。

白起儼然成為了監視者的身分,說是要監控我的安危。

令人意外的是,悠然也贊成了這項提議,還說著要多把我帶在身邊。

我已經,一臉無奈的看著他們,默許了這件事…

 

 

「妳當時被跟蹤,怎不打訊號或暗示出來?」他質問,有些責怪。

「對方也是能力者。」我只得小聲回應。

「?!」兩人不禁一愣。

「那最後妳的氣息,在悠然住家附近消失,為何?」

「…我刻意多繞遠路,是為了確認對方來歷。最後…」我看了看白起,又望著悠然,正猶豫是否繼續說下去。

「尹夜,妳說吧。不用顧慮我!」悠然淺淺微笑,出聲鼓勵我。

 

「我用了一點能力,製造幻象空間…兵分三路誘敵的方式,慎防「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直到最後一刻,我才逃離原地,不過…在中途我便失去了意識…」

「妳…」

「我想…但這只是推測,隱約感覺B.S. …已經開始出手了…」

 

話一出,白起神色一變、悠然也沉默。

 

B.S.,是學長在調查的犯罪組織。

…為什麼會將尹夜牽扯進去?!

 

「總之,近期之內注意安危!尤其是妳們-!」

他指著我們兩個。

 

我們都知道,有些事情,只是開端!

 

 

「白隊、悠然,我有事要先離開。你們慢聊!」

「欸?妳要走了?」悠然眨了眨眼,對於我的離開,有些小小驚訝。

「去哪?」

「練拳。」

起身離開,正轉開門把,就看見一條人影,直撲地板。

 

「唉唷-!」

我們三人就看著韓野尷尬的爬起,一個勁傻笑著。

 

「…」

「你偷聽?」白起起身,瞇眼,帶著威迫的氣勢看著。

「呃!不!白哥!我什麼都沒聽到!」連忙擺手,試圖洗清誤會,同時也向悠然「眼神求助」。

「呃?…」悠然一臉無奈乾笑,然後愛莫能助。

「老、老闆!你也幫忙說點話啊-!」滿頭汗的人,面臨史上災難。

 

「啊!對對-!我代替老闆!送、送尹夜走的!好、好巧!對吧!走走走-我送妳到樓下-」韓野二話不說,拉起我,馬上逃離白起視線。

「啊…?」連「再見」兩字,我都還沒說欸?

門穩穩,關上。

 

「嘖!這小子-!」白起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

「噗哧-!」悠然卻是笑了出來。

「還有尹夜…算了。」

「學長,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她忽然神色不安。

「說看看?」

 

「還記得我暈倒那天,尹夜失蹤嗎?…那天夜裡我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白起輕握著悠然的手心。

「夢裡,有個少女…唔…我看不清她的長相,只是覺得,年紀可能跟我差不多?她說她是「騎士」,卻喊我「女王」…」

「!」他一愣。難道…是預知的夢境?

「好像…想帶我離開血色世界,拉著我一直走、一直走……後來,她說了…」

 

『…別回頭!有些事情,不適合回頭看了。』

 

『對騎士來說,榮耀與守護,遠不及護妳來的重要…』

 

『…能為妳犧牲,是我的榮幸。』

 

 

公司樓下。

韓野見白起沒有出現,總算能喘口氣。

「沒事吧?」我瞧著他模樣,不禁輕笑。

「沒…沒事…喘…喘死…我了…」

「偷聽是不好的行為,下回別做出奇怪的事情了。」

 

「咳咳咳…!」

「還有,不謝我把空間,讓給了白隊跟你們老闆嗎?」

「那是…一定要的-!當年我白哥可是費盡心思要追老闆呢-!還自己寫了情書…」說起當年的回憶,韓野眼睛為之一亮,神情興致勃勃。

「你又爆料了什麼嗎?」

「欸-?!!!!哪、哪有-!妳什麼都沒有聽到!」

「呵,不逗你了。」

 

我笑了笑,揮別了韓野,前往朝聞路上。

 

 

但我卻錯過了健身中心,繼續往時光巷走去。

依約來到花店,領了訂好的金盞花。

 

四處觀望高樓,以悠然住家為中心開始看起。

那天,是不是B.S.的人在監視?!

 

 

最終我來到了,華銳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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