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1过刊室

 

我在「瑞士」的火车上,不停在城市之间来回移动之中,终于在「姜育恒」流浪的印象中也活脱脱地换上了一回犹疑者(drifter)的神采时,是第一次碰到「包冠涵」这个怪诞荒谬的写手。昨天在那两个绝望之余,仍然却以逃亡的方式来享受最后人生时光的夫妻中,学到了「文学」literature)这个单字,我因为在被《敲昏鲸鱼这个被书误导(mislead)的情况下,大翻转的情绪把「文学」以舞群翩翩的姿态,刻画了我心里对于自己天份贫乏而无法达到的偏爱,血淋淋的风飕飕兮易水寒,刮得我是满头乱发,却又事后上扬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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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讲,我虽然因为《敲昏鲸鱼而疯狂认同「包冠涵」笔尖下满山片野的七彩缤纷,那种虽然是不著边际又魔又奇的幻想,这是一种令读者隐约地了解孤独与悲伤的轻快意象,或者很显著地感受到调皮地推崇哲学其实也是一件令文学沾光的事实。自从这个初试啼声的完美力道经过了三年之后,读者们这些年来迎颈期盼的第二本作品,是「包冠涵」看似酝酿多年的海啸,果然是铺天盖地地摧毁了他在我心中建立起来的美好村庄。这个院子里,本来住著老皱著眉头的「保罗奥斯特」,以及虽然年纪大了,仍然继续缓慢跑步的「村上春树」,那些成天袅绕的古典爵士乐曲,好像被巨大粗鲁的犀牛踩入了烂泥之中,尽管村子的规模变大了,但是断壁残垣却成为了一个荒谬的牌坊,乱七八糟的泥泞混乱尽收眼底,那想像与期待中的美好,竟已如同往事烟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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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冠涵究竟是对这个世界有著「走火入魔」「过度开发」,还是的心念一转想「讽刺文学过度张扬」而仿做这种无厘头式的下水道文学?到目前我的心中,还是以「过度开发」的这个奖项,为包冠涵带上一个合身却丑态万分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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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懂。无论是哪一篇里要说的哪一个故事,我只能凛冽的领略随时冒出头的雪花,以及似有若无那种彻骨的寒风吹佛,《敲昏鲸鱼之中所带来的适当的刺痛,让读者心酸酸地期待了三年后,他端出一台自以为是许多以科技科学骄傲的国家所联合建造的「强子对撞机」,在瑞士地底下日夜不停地进行新能源的开发作业。然而事实上,这只能勉强称之为B1过刊室》的巨型绞肉机,从双脚开始绞杀我(让我不想亲近),接著碾碎我的双手(让我不想翻阅),最终在弄瞎双眼之前,我一字不漏,有如农人炙肤皲足之苦般地看完这本复杂的使用手册。内容除了偶尔制式的包冠涵形容词子句,心血来潮地添加一本古文观止般的引用之外,完全没有让我得到什么奈米级的感动,或者任何的胜肽质地的好感:

 

像是:「抽的不是烟,是「威尼斯之死」里的破折号!」

像是:「抽的不是烟,是眼前夜景里的绿川!」

像是:「寻死之人对于网路上口交文学的狂恋。」

 

我觉得这种过度的自在感,终究还是扼杀了一些该有的基础结构,我讨厌村上春树的「1Q84」以及被香港书店打上「不雅咸书」(这两天才在香港上市,也不知道是谁翻译的!该不会是那个志得意满好评连连的林少华吧?)「刺杀骑士团长」,多半的原因也是基于这个准则被作者狠狠地推落悬涯,光秃秃的山丘上,就一群奇装异服的表演者,拿著锅铲、拖鞋,牵著几条受伤的猎物,大太阳底下演著四不像的孤独,我无奈地看完这场飘逸的大戏,既没有来龙,也没有去脉。你只能安慰自己对于艺术赏析的功力犹有未逮,但是真实心里的感受才是千真万确的心得,是的,这是一本无聊的以文学知名拼凑出来的「用心」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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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深情也凝重的心里看来,「伊坂幸太郎」对于梦境迷恋的混屯笔触大约就像这本B1过刊室》,或者也可以说是「伊版幸太郎」到了捷克,几番酒场的酩酊昏眩之后,含糊的嘴唇与过激的舌头奋力合作之下,硬是要凑满长篇的祭祷文,一个在「卡夫卡」的墓碑前烂醉如泥的身影。

 

 


 

(顺道一提,连插图都没有《敲昏鲸鱼》所提供的半点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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