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金融協會(IIF)近日發佈的報告顯示,今年全年流入中國的國際資本可能會達到5750億美元。而有關統計數據顯示:截止 2018 年末,境外機構持有的人民幣資產的存量市值已近3 萬億元,其中持有股票1.15 萬億,債券1.71 萬億。

  正如股市投資者看到的情況,中國股市去年年底反彈以來,外資增量資金涌的身影越來越清晰。目前看,外資進入A股的渠道都在不斷拓寬,儘管滬港通、深港通的每日額度還有一定的限制(滬港通每日130億元人民幣,深港通下港股通每日額度105億元人民幣),但投資總規模限制已經取消,而且雙向活躍度在不斷增長;滬倫通的開通估計也將不久於未來,而截至今年2月27日,與RQFII審批額度分別達到1014.46億美元和6604.72億元人民幣。有統計顯示,2019年以來,北上資金淨流入A股市場的金額大致一達1270.50億元。

  據中債登記結算有限公司數據,外資持有中國債券已從去年年中的1.55萬億元人民幣,增長到今年3月的1.71萬億元,再創歷史新高!另據報道,2019年一季度,境外機構投資者新開戶聯網數近300家,同比翻兩番,是2018年全年開戶數的70%;累計成交8791筆、9191億,同比增長31%。

  從總體看,中國參與國際資本競爭的格局已經形成,這是大好事,符合利用國際、國內兩種資源的國家戰略。我們一直認爲,過去40年,在金融資本的主導之下,全球債務大爆炸,賺快錢、賺大錢的人性慾望使得金融期限越來越短,而實業資本越來越少,長期股權投資資本日益稀缺,以致全世界都在爲金融重新資本化而努力,產業經濟迴歸,“再工業化”戰略實施,其實都必須要求金融資本從套利時代轉向資本投資時代。正是基於這樣的背景,中國要創新、要轉型升級、要發展實體經濟必須注重依託資本市場的發展,同時必須參與到國際資本爭奪的潮流之中。

  儘管如此,我們依然需要時時刻刻保持清醒的頭腦,珍視發展中國家的歷史教訓,絕不能忽視國際資本“雙刃劍”的基本特徵。

  1997年的泰國、菲律賓、馬來西亞和印度尼西亞,之所以一夜之間從無比繁盛的“亞洲四小虎”變成痛不欲生的“亞洲病貓”,這其間實實在在地讓我們看到了國際金融資本的翻雲覆雨,以及過程中的手段兇殘和無情無義。當然,歷史決定了這些國家在開放過程中的“無度和無序”,危機發生之後,這些國家的中央銀行居然拿不出國家總體的外債數據,只知道外匯儲備絕對不夠用,以至於國家經濟的破產。

  所以,今天的中國需要一定要有效控制資本市場開放的“節奏和次序”,而關鍵是把握好“外資數量與國家外匯儲備之間的關係”,以及對資本跨境流動的監控。而更重要的是,中國必須保留必要時關閉資本賬戶的權利,確保國家利益、人民利益不被國際金融豪客洗劫,而這一點與吸引外資並不矛盾。我們說,外資願意來是因爲中國經濟充滿活力,贏利預期良好,我們當然願意外資分享中國經濟發展的成果,但這與是否允許外資“打劫”風馬牛不相及。

  爲此我們需要一套有效的規則制度和監管機制,排斥不良習慣的金融豪客,在正途越來越寬的同時,歪路越來越窄。比如,中國必須時時刻刻保持最兇猛的打擊力度,讓非法跨境金融無處遁形;在比如,監管審覈機構需要加大對全球金融資本投資機構歷史行爲的分析和判斷,並體現於審批過程;等等。中國畢竟還是一個發展中國家,金融體系的脆弱性不容忽視。

  何止中國,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最近出示的《全球金融穩定報告》揭示了全球金融系統的脆弱性相比於2008年有過之而無不及,債務風險無以復加。與此同時,對全球金融市場具有最大影響力的美聯儲,其政策的不確定性更爲世界平添巨大風險。昨天夜裏我們看到的美聯儲3月份議息會議紀要,與此前議息會議結束時的“說法”又出現些許差異。很顯然,中國需要多一些警惕,少一些鬆懈,各種以防不測的預案也該更加充分和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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