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在印第安納州的勞雷爾小鎮上,盧拉·吉萊斯皮·米勒從家中消失了。她丟下年幼的孩子,消失得無影無蹤。40多年來,愛她的家人一直對她的命運一無所知,並且從沒放棄尋找她的希望。

  在失蹤前,盧拉已經是3個孩子的母親,他們包括塔米和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她的丈夫在1969年死於一場車禍。在她失蹤後,她的兒子傑森於1991年也死於一場車禍。在2016年接受《人物》雜誌採訪時,塔米證實了盧拉艱難的過去,她的母親在她父親去世後經常酗酒以適應丈夫的去世。

  在盧拉失蹤前,她將孩子的監護權交給了自己的父母。然而,最終將幾個孩子撫養成人的是她已故丈夫的母親“凱瑟琳奶奶”。“撫養我長大的祖母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工作,”塔米說。“她從來沒有一天不讓我們知道她愛我們。”

  盧拉失蹤後,在1975年給家人寫過一封信。信從印第安納州里士滿一個位於勞雷爾東北方向的小城市寄來,離塔米居住的地方只有不到一小時的車程。但在那之後,盧拉就失聯了,再也沒有跟家人聯繫過。

  當塔米和她的兄弟姐妹們長大後,他們對母親仍然抱有幻想。塔米說,她從小就知道盧拉拋棄了她的孩子,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她開始相信母親失蹤可能是有原因的。與此同時,盧拉的母親艾瑪從未停止相信有一天她的女兒會回來。塔米說外婆每晚都會讓門廊的燈亮着,因爲她一直認爲盧拉有一天會回家。塔米經常對着盧拉的照片做白日夢,這是她唯一能記住母親的方法。

  2014年,裏士滿警方在查找死亡檔案時,發現了一具身份不明的屍體,而盧拉給家人的最後一封信就是從那裏寄出的。塔米懷疑屍體可能是她母親的,於是聯繫了國際不明失蹤人員中心。接着,這個中心聯繫了印第安納州警察局,斯科特·賈維斯警長被派往裏士滿調查此案。到2014年1月,盧拉失蹤了近40年。

  根據裏士滿警方提供的線索,斯科特證實了一名身份不明的婦女的存在,這個婦女的屍體於1975年埋葬在城市的厄勒姆公墓。2014年12月,斯科特獲得了一張挖掘無標記墳墓的許可證。他從屍體上取了一個樣本,把它送去和塔米的DNA進行比較。

  對於塔米來說,這是一個緊張的時期。如果她母親真的死了,這可能會徹底打碎她內心僅存的一點點關於母親的幻想。她說:“我們從小就認爲她不能承擔起做母親的責任,於是她離開了。但我們永遠不明白她爲什麼再也不回來了。”

  然而,2015年,斯科特在等待DNA測試結果時,接到了另一個執法機構的電話。顯然,他們認爲這些遺骸可能屬於另一個人,並建議偵探調查其他可能性。很快,科學證實了他們的懷疑,這兩組DNA確實不匹配。這證實了裏士滿的屍體不是盧拉。不過,斯科特已經找到一條更有希望的線索。

  斯科特發現了一個和盧拉有許多相似之處的女人。這個女人在20世紀80年代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田納西州度過的,之後才搬到南得克薩斯州。在那裏,她在該州的一個小鎮上安家,儘管她用的是不同的名字,但有很多個人的細節可以把她和失蹤的盧拉聯繫起來。

  2016年3月,斯科特最終聯繫了德克薩斯州的執法部門,然後他們前往了這位婦女的家。令人驚訝的是,她很快就承認自己是盧拉——40多年前從勞雷爾失蹤的那個人。然而,她拒絕詳細說明她爲什麼選擇離開家人。

  盧拉簡單的說明瞭原因,她“覺得自己太年輕了,不能當母親”,並要求繼續匿名。不過,盧拉允許斯科特把她的詳細情況告訴她的女兒。當塔米知道當局找到了她母親時,她矛盾極了。她感到受傷了,又生氣,但又很高興她還活着。

  當局發現盧拉的第二天,塔米就與盧拉取得了聯繫,但這次經歷讓她失望。根據塔米的說法,盧拉只能抽出短暫的時間通過電話與她進行短暫的連接。她說:“這不到兩分鐘的談話。她說‘我方便的時候給你打電話。’”然而,這位疏遠的母親再沒來過電話。這讓她的女兒再次感到了被拒絕。

  之後,塔米表達了對母親的憤怒和失望。她說:“我再也不會給她打電話了。我很高興她還活着,但知道這是她自己的選擇,這在情感上是很痛苦的。”爲了不使塔米更傷心,調查人員並沒有透露盧拉失蹤幾年來的詳細情況。事實上,盧拉這些年來一直以化名生活,而且她結過婚,離過婚,又再婚了。而盧拉的母親,在警方找到她之前的幾個月剛剛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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