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路,長洲縣。

穿過拱橋,約前走三百步,向左轉,又三百步,行至巷口,到東大街。

寬闊的官道貫穿南北,其間行人絡繹。

  行跡兩側,常有商賈錯落。

  販夫王二裹了裹身上的布衫,驅走寒意。四下野望,叫賣聲頗大的,屬張家屠戶。往後數,較為含蓄的,依次是菜販子六婆、編草鞋的劉德,以及胸有溝壑的豆腐春娘。他們兩兩一對,各給售貨金銀首飾、上好布匹的門店,平添了幾分鬧意。

  稍暖和,他擇了塊沒人的閑位,席地而坐。黑犬不堪其擾,起身離開。蹄聲噠噠、噠噠,不急不緩,似是決定另選良地休憩。

  「你聽說了嗎?」

  砧板上,鋼刀亂舞,肉碎靈動。

  六婆調試秤桿,反問:「仁清巷姚家?」聽言,張屠戶手上的刀於半空有一息滯留,接著揮切。她抬眼,一雙黑珠對著主顧慈眉笑目,「三文錢,可得拿好。」

  似乎想到什麼,她補充:「茼蒿菜用開水燙過,加之蒜沫,用肉碎小火燜炒,味香更絕。」

  那人聽罷,覺感舌苔生津,又買了蒜頭,在旁邊要了二兩肉沫。

  張屠戶收好文錢,欲言又止。「沒人報官嗎?」春娘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因之形體不便,叉腰冷對時,自成一種風情。

  編草鞋的劉德盤坐在地上,將麻繩交叉穿引,結成死扣固定。他臉上生有紅斑,紅斑上長有倒刺。時值深秋,地氣濕重。他張口時,又悶聲悶氣,故顯得更凄清些。

  「弄了兩頭牛羊,差人賠了不是。蒙古、色目,同氣連枝,又合律法。官府也就沒說什麼。」

  張屠戶、菜販子六婆顯然知情,皆嘆了一口氣。春娘則想起了他的丈夫,心有感傷,問道:「姚醫的幼子天僖,是叫天僖吧,他怎麼樣?」

  不待劉德回答,恰逢輕敲、兩聲寒暄。

  有了生意,自然斷了一場閑談。眾人正欲說的話,也隱沒於市井。

  六婆突然問道:「王二呢?」


呃……從網文的角度看,這段文字只能說明你文筆還可以,沒有其他的作用……

從開頭的「平江路,長洲縣」來看,你寫的元朝。寫元朝背景的男頻網文,那只有一個選擇,就是走重八的路,讓重八無路可走。所以這些市井景象都只是鋪墊,還是要儘早入起義的正題才是。


你想寫歷史小說,但你的行文卻湧現著一種完全駕馭不了這種題材的氣息。

你的文筆有生硬造作的問題,情節設置有雜亂無章的問題,已經有其他答主指出來了,暫不贅述。我只給你提出一點人物語言方面的問題。

什麼樣的身份說什麼樣的話,這是常識。元朝市井菜販的言談豈會像你的行文那樣故作典雅?

茼蒿菜用開水燙過,加之蒜沫,用肉碎小火燜炒,味香更絕。

這種言辭表達看著就像是從菜譜里摘下來的,讓儒生去說合適,但當年的百姓只會這麼說:

大官人,這茼蒿菜端的是好!你買來和滾水燙著,蒜末、肉碎都將來,弄的火小時,好生下飯!

還有下面這句話,簡直就不是一個正常的,符合角色身份和行事邏輯的表述:

「弄了兩頭牛羊,差人賠了不是。蒙古、色目,同氣連枝,又合律法。官府也就沒說什麼。

一個編草鞋的,能確切地知道蒙古、色目的表述,還會隨口說出「同氣連枝,又合律法」這麼文縐縐的話來?你寫的是編草鞋的元朝百姓劉德,還是穿越到元朝的劉玄德?

一個編草鞋的能有幾個錢,買得起兩頭牛羊?就退一步說他買得起,他會牛羊不分,統稱為「兩頭牛羊」么?還能「差人賠了不是」?他以為他是誰,劉玄德么?

這句話要像下面這麼改,才符合邏輯。

買一隻臊胡羊,又買一隻好肥牛,磕頭央及個相識的大官人賠了不是,天可憐見的,這才罷休哩。這達達、回回是一個娘所生親弟兄哩,律條里明白有,官司也便鬆了。

另外,下面這句話也是怎麼聽怎麼彆扭。

姚醫的幼子天僖,是叫天僖吧,他怎麼樣?

當年的百姓恐怕只會像下面這麼說:

姚太醫家小孩兒,敢是名喚天僖的,做甚麽人看來?

當然,要用元朝口語來寫全部對話,難度是高了一點。事實上完全可以用近現代白話來寫,但還是要請您平時多逛一逛菜市場聆聽並記錄真實的口語言談,做到人物形象能切實符合背景與性格。


前六段不錯,有點味道。

後面槽點太多了。

黑犬是只馬?

舌苔生津…口齒生津啊……

鋼刀飛舞,肉沫靈動…

形體不便…形體雖然有身體的意思,主要也不是用在這裡呀

前面和後邊倆人寫的吧!


謝邀,文字太少了沒有前因後果不好評。

能說的感覺就是不適合網文風,如果你想走「寓教於樂」風格,以小說科普歷史,那語言也應該平實,「降」一點嚴肅感,現在太「較真」了。

如果你不是想走快餐網文路子,想走研究性文學,角色又設置不對。


所謂大巧不工,意思就是文學這個東西,越是刻意專註於技巧,你就越是寫不好的。因為文學的技巧都在文章之外,並不在文章之中的。這包括你的文字功底,個人的閱歷和社會體悟,你的閱讀廣度和深度,以及你個人的靈性等等。

這些東西都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台上三分鐘,台下十年功。功底這個東西,沒有辦法速成,也沒有辦法在你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就有,你越是執著於這些技巧,你的文就越沒法寫。

所以建議你不要去考慮文字,先把故事寫完,用你自己的語言,你這個文里過於刻意的去使用自己並不熟練的文筆,這樣會使得人的創作過程會很累,會慢慢的消磨自己的創作快感。

所以,對於文學而言,最好在一個完整的故事完成之後,再回過頭來考慮鍊字造句的問題。這個時候,我建議你去讀一讀老舍,尋找語感,我給你錄一段他的《斷魂槍》。

「 誰不曉得沙子龍是短瘦、利落、硬棒,兩眼明得象霜夜的大星?可是,現在他身上放了肉。鑣局改了客棧,他自己在後小院占著三間北房,大槍立在牆角,院子里有幾隻樓鴿。只是在夜間,他把小院的門關好,熟習熟習他的「五虎斷魂槍」。這條槍與這套槍,二十年的工夫,在西北一帶,給他創出來:「神槍沙子龍」五個字,沒遇見過敵手。現在,這條槍與這套槍不會再替他增光顯勝了;只是摸摸這涼、滑、硬而發顫的杆子,使他心中少難過一些而已。只有在夜間獨自拿起槍來,才能相信自己還是「神槍沙」。在白天,他不大談武藝與往事;他的世界已被狂風吹了走。 」

你看他那個人物的描寫短瘦、利落、硬棒,兩眼明得象霜夜的大星?其中的傳神,真的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還有這一句現在他身上放了肉」,就這麼一個「放」字,你能想到還有更為傳神,更為合適的詞嗎?一個習武多年的人,全身肌肉緊繃,一旦放下,就只有這麼一個字來形容。這種功底,實在是鍊字造句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才有的,這是多年在文章之外的功夫。

再錄一段:

「老頭子的黑眼珠更深更小了,像兩個香火頭,隨著面前的槍尖兒轉,王三勝忽然覺得不舒服,那倆黑眼珠似乎要把槍尖吸進去! 四外已圍得風雨不透,大家都覺出老頭子確是有威。為躲那對眼睛,王三勝耍了個槍花。老頭子的黃鬍子一動:「請!」王三勝一扣槍,向前躬步,槍尖奔了老頭子的喉頭去,槍纓打了一個紅旋。老人的身子忽然活展了,將身微偏,讓過槍尖,前把一掛,後把撩王三勝的手。拍,拍,兩響,王三勝的槍撒了手。場外叫了好。王三勝連臉帶胸口全紫了,抄起槍來;一個花子,連槍帶人滾了過來,槍尖奔了老人的中部。老頭子的眼亮得發著黑光;腿輕輕一屈,下把掩擋,上把打著剛要抽回的槍桿;拍,槍又落在地上。

場外又是一片彩聲。王三勝流了汗,不再去拾槍,弩著眼,木在那裡。老頭子扔下傢伙,拾起大衫,還是拉拉著腿,可是走得很快了。大衫搭在臂上,他過來拍了王三勝一下:「還得練哪,夥計!」


推薦閱讀: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