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1,我恐婚

20歲大四,疫情在家的時候做了一個夢,醒來臉上、枕頭上全是眼淚,是對以後婚姻的無助,對無疾而終的過往的無奈

之後把這個夢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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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是被時代遺棄的人。」

她指著開斷木上的蘋果花,跟她的丈夫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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颱風從鄰市沿海岸登陸,一路狂歌肆虐,直往北上。雖然颱風不經她所在的城市,卻也受到殃及。

一夜驟雨狂風。

她如往常一樣,提著竹編籃去買菜,籃里鑰匙叮噹作響。

離家不遠的老式小區里,有一棵蘋果樹在雨夜轟然倒下。斷木帶著盛放的花,斜著伸出了圍牆。

鄰近的一株仍然挺立著,幾乎旁邊的二層樓房一般高。

折斷的蘋果樹歪在院子圍牆和房屋夾角,一直沒人打理。她每天買菜,每天路過這家院子,每天為蘋果樹嘆息。

風捲殘雲,斷木上的葉子慢慢落了地。

但是不知為何,花仍舊半開著,像當初一樣。沒有了葉的遮掩,甚至顯得更加嬌艷可愛。

而立著的蘋果樹上的花,順應氣節的變化,已經謝了。

「她們偷走了時間。」

她欣喜地拿出手機,給殘留的蘋果花拍照。又把鏡頭移到落了花的那株,帶著些許炫耀的意味。

習慣性地放大照片,她發現蒼綠的葉子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小果子,眼神不由得從手機轉向那棵結了小蘋果的樹。

樹正好在她和落日之間,風吹動著光亮的樹葉,晃得她睜不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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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她拖著她的丈夫出來散步,終於忍不住說出了口。

「她們是被時代遺棄的人。」

整天埋在機器堆里的丈夫,微微抬了眼皮,顯然沒有聽懂她的意思。

「樹倒了,花還沒謝。」她解釋道。

丈夫看了看原本並排的兩棵樹,又看了看妻子的神色,發覺她並不開心,他不解:「這多好啊,青春永駐,你覺得不好嗎?」

「可是另外一棵結了蘋果。」

結果?

丈夫眼神一閃,右手從她的身後繞過,抓著她的右肩:「你要想結果,那我們就儘快備孕。」

她略抬著頭看他,他的眉頭都隨著他的歡喜往上揚了幾分。她拍下男人抓著肩的手,呢喃說:「我不是說這個。」

無疾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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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寫些什麼。」

這天夜裡她這樣跟自己說。她覺得這一天非常特別,她看見了一棵樹和一朵花的生死。

斟了半眼的渾淚,晃晃,悠悠,還不足以流出來,沒辦法做細緻的事,只能夠將就著洗衣做飯。

提筆寫下「今天」二字,不由得笑了:「今天昨天明天,哪天不是『天』,現活著的這一個晝夜,只能用『今』字巴巴地來抓住它嗎?換一個吧。」

把右腳蜷在胸前,拿筆的手擱在上面,似乎能分擔一點兒思索的重量。

煞有介事地下了筆,筆尖停留著,筆墨幾乎浸透紙張。手腕一移,卻打了個逗號。

「你在幹嘛?還不來睡覺?」

驚得一顫,她回過頭看說話的人,壓著聲:「啊?哦,我在整理明天上班要用的資料,等會睡。」

說話的人應了幾聲,撐著上身的手收進被子里,又躺下了,乜斜看了眼背光的人,蹭蹭挪挪,沒了動靜。

那人的名字和她的名字肩並肩手拉手,一齊出現在兩本結婚證上,一個在左邊,一個在右邊。

一個在被子里,一個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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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了幾次開關,才把檯燈調暗。這盞年久泛黃的檯燈,與不到一年的新房格格不入。

轉頭望望,影子罩在起伏的薄被上。瞥見自己的側臉映在牆上,歪了歪頭仔細瞧,想要伸手摸鼻子,又看見伸到一半的放大的手。

用雙手比了一個愛心的形狀,慢慢調整角度,把影子投到牆上掛著的結婚照上。影子扭曲,纖細的手指變得胖乎乎,中間空出的心形也扭曲。

她饒有興緻地和影子玩起了剪刀石頭布,來往幾個回合,竟不相上下,不分伯仲。

「噗嗤」笑了一聲,連忙捂住嘴回身看,沒有動靜,她舒了一口氣,像上課偷吃零食卻被老師饒過一般。

原來人忍不住偷笑的時候,真的會發出「噗嗤」的聲音。

手機亮了屏幕,是組長的消息,回復收到之後寒暄幾句道了晚安。滑了滑,停在她和她堂姐的對話框上,翻看起姐姐今天發來的電子結婚相冊。

她倆十來歲的時候,躲在衣櫃里約定,二十五歲之前不結婚。姐姐果真做到了,她失約了。

她第一次以為要失約,是大四將畢業。坐在奶茶店裡說笑著各自滑手機,她看到同學的動態,「大四不是分手,就是結婚」。

咬著吸管,問交往三年的男朋友:「我們要結婚嗎?」他不說話了,猶豫著,緩緩開口還未發聲,她只說好。

「或許,可以不分手的。」檯燈上的碎葉層層疊疊,蜿蜿蜒蜒,引著人的手指頭去找它的開端,筆尖險些碰上燈罩,她回過神用戴著筆帽的另一頭戳了戳小檯燈。

這是交往那年他送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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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她第三次有了失約的念頭,是因為抽屜里結婚證上的另一個人。相親認識的,條件合適,也還可愛,就結婚了。

相親的時候,男人別彆扭扭,像是第一次相親。她倒是鎮定自若,端著咖啡,請他先介紹自己。

他一眼就看上了眼前的姑娘,極力地展示自己:「我是器械工廠的部門經理,賣輪椅的,你以後如果有需要,我給你打半價,你的親朋好友要是……」

男人一愣,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手忙腳亂地道了歉,就乖乖閉上了嘴巴。

「我才不需要輪椅呢,我的親朋好友也不需要。」她瞪了男人一眼,餘光瞥見男人的失落神情,又不自覺笑了。難怪阿姨說他愣頭愣腦。

婚禮邀請了她的大學好友,是畢業後的第一次相見,或許也是倒數第二次。以往同食同行,同寢同眠。

這位朋友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的青春,幾乎是千里外的另一個她。

她笑著擁她的好友:「好久不見,你……」話沒說完,被好友爽朗的笑聲打斷了。

好友用力拍拍她的背,耳邊聽見好友說:「我就知道,你會是我們幾個里最先結婚的。」

她並不想聽這樣的話,也沒想到這位朋友會說這樣的話。

她以為她最好的朋友會記得她的豪言壯志,會替她惋惜,惋惜她放棄心儀公司遞來的邀請,回到這三線城市裡來洗衣做飯。

操場上星空下兩個緊貼的人影,像眨了一夜螢火蟲,漸漸地隱了光澤,也就黯黯然四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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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過之後,眼前浮現的是紙上的「今天」,斑駁的回憶差點讓她忘了自己拾筆的緣由。

「今天今天……」抬頭看一眼嘀答的時間,不禁訝然,「哪還是『今天』啊,已經是『昨天』了。不能熬夜,不能熬夜。」

終於又想起一件白天發生的事。

「你呀,就說不聽,不能熬夜,」父母苦口婆心,一邊往她的碗里夾菜,一邊皺著眉頭嘮叨,「調理好身體,來年就要個小孩。」

她扒著飯,感受著父母的關懷,口齒不清地反駁:「我還是小孩呢,我不要小孩。」

「你不是小孩了,你結婚了,你什麼時候才能成熟點?」

「成熟點兒?你要聽成熟的事?那我的事業剛剛有起色,我不能要小孩。」

「你能不能懂事啊?那小子就很懂事,今天給我們兩個老人送了台新式洗衣機來,好幾千呢,孝順得很。」

「你們為了一台洗衣機就把我賣了?」她放慢動作,盯著菜碗。菜碗里的大塊五花肉模糊起來。

老母親急了:「這怎麼能說賣?女人生了孩子才完整,你怎麼那麼不懂父母的心呢,你怎麼那麼不孝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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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恰合時宜地亮了起來,是一條垃圾簡訊。她甩甩頭,想要揮散眼前的混沌。

「完蛋,明天早上還要給組長列印講稿,趕緊睡了吧。」起身,又坐下,頓了頓筆,匆匆寫下「我要早點睡」。手腳一陣涼,急忙忙拱進被窩。

她甚至忘記了為今天打上圓圓的句號。耳邊又迴響起動筆前的鄭重誓言,「我一定要寫些什麼」。

寫了什麼呢?

沒什麼,就是寫了。

扭過身子,看見窗帘的細細灰影,波浪一樣拍在天花板上。

想起一日婚後的昏後。她和她的丈夫在黃昏的護城河濱走,日光細細碎碎晃進她的眼睛,半眯著眼看向河面。

小時候丟了一隻拖鞋的那條河,赫爾墨斯撈出斧頭的那條河,初中老師講舴艋舟的那條河,李白和蘇軾的那條河,象棋盤上的那條河,高中時和男友分手的那條河,沖走了田曉霞的那條河……

浩浩湯湯,都匯進了眼前這條護城河。

不自覺出神,引得丈夫好奇:「你看什麼呢?」

回過頭一笑:「沒什麼,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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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發覺,這一天與以往的無數個前一天沒有什麼不同。

她沾著這一天的半眼渾淚,揮毫半夜,寫下了「今天,我要早點睡」。

她的開花的、不開花的、結果的、不結果的蘋果樹,她的今天昨天和明天……都變成了「今天,我要早點睡」。

於是,她的丈夫第二天早起,用眉頭挑起惺忪的眼睛,弓著腰辨認一張偌大的紙。

看見一張偌大的紙上寫著「今天,我要早點睡」,搔搔肚皮,不明所以,揉著眼睛喃喃。

「你是該早點兒睡。」


謝邀

25-26歲吧

26結的婚,結婚快半年了,一開始非常抗拒相親,恐婚,但實在受不了家裡人的催婚,接受了相親,相親10多次不成功,最後竟然成功了,剛開始嫁給我老公時,自己的腦海里總時不時冒出一些可怕的想法,總覺得相親結婚的,沒有真正的感情,心裡總是很壓抑,一開始的那段時間,總是莫名奇妙的流眼淚,但經過這麼久了,才發現當時自己當時的想法有點搞笑幼稚,雖然我老公有些木板,很直男,不懂浪漫,但對我很好,也很疼我,生病的時候,難受的時候一有空一直陪著我,所以跟他過的很開心,相親也是可以日久生情的(相親多次不可怕,一定要看到2人都合眼緣,能聊的上話題,家庭背景有錢沒錢不重要,一定要讓家人四處借問對象家人在村/市裡的形象,印象如何,有沒不良癖好,問的一切都很穩妥在考慮結婚)


12歲吧。看著周圍長輩的婚姻都不好,天天生活在醫院看透了那些人情冷暖的,覺得自己一個人也沒什麼不好。


22歲,身邊人基本上都已經結婚了,你也開始相親,次數多了,發現,男人都是帶有目的性的接近,了解,沒有了學生時期的美好,只能認清現實


一開始我也以為我恐婚,其實不是,只是還沒遇到想讓你結婚安定的那個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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